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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方千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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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被他压着,被他肆意掠夺,却还要背他的锅。

原来,他一切都算计好的。

他从另娶那晚,被她赶出去,就算计好了,不给她离开他的机会。

乔泯之笑着揶揄她:“什么叫难道怪你?本就是怪你,全怪你……”

“可是我还病着,我……嗯……”

秦惜被突然袭来的侵略,带偏了声音。

虽然两人从前在床上也吵架,互相嫌弃。

可自从有孕,他们就再没有欢好过。

现在他忽然招呼都不打就进来,居然会不适应地痛。

秦惜为自己刚才那一声感到羞耻,扭头不看他,伸手拉了纱帐盖在脸上。

听见上面的人在轻笑。

他还笑她!

大白天的!

他一个前夫,赖在她床上不走,这样欺负她,居然还笑话她被欺负地出了声儿!

这样的事,每次若是开始了,便是漫长的过程。

原本,换了从前,她都是不喜,只当自己死了。

谁让自己嫁了他,吃他的饭,住他的房子,总该尽该尽的义务。

可现在,她凭什么由着他胡来?

秦惜被他掐着腰,自知打又打不到他,蹬又蹬不到他,也不自取其辱。

索性去枕头底下摸了摸,刚好摸到昨晚睡前摘下的一只玉镯。

她一只手用手背挡着脸上蒙着的纱帐,一手将镯子递到乔泯之面前,“乔相你卖力,今天我包你!”

乔泯之怔了一下,低笑:“不敢卖力,怕要你的命……”

秦惜知道他穿上衣服文弱,脱了衣服厉害。

但是,她依然不服,赌气地拧了一下腰。

乔泯之没防备,忽然在她耳畔一声“嗯——”

听着甚是销魂悦耳。

他忽然停了,意外看着她。

秦惜即便脸上蒙着纱,依然感受到更大的危险:???

她将纱帐揭开一点点,露出一只眼睛惊恐看他。

“哪儿学来的?”他低声问,言语间忽然温柔暧昧,兴致盎然。

秦惜不是故意的:……不……要……

受不住的,受不住的……,我会死的……!!!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秦惜没多会儿,就哭得梨花带雨。

乔泯之却意外地收兵,没继续折腾她,而是侧卧在她身边,将她拥住,揉搓了一顿:

“央央,现在够不够你镯子的钱?”

秦惜脸上盖着纱,不想看他,不住地抽搭,“你滚!”

“拿我给你的镯子,买我的春,却发现自己被干了,亏了?”

他在她耳畔说着不要脸的糙话,与他平日里人前那一派矜持有礼,端方雅正,截然背道。

“你滚,你滚……!”

秦惜呜呜呜地哭。

这次是被气哭的。

他倒是好,抱着她,由着她哭够。

过了好一会儿,乔泯之去后面浴室沐浴。

出来后,萱草又进来扶秦惜下床去沐浴,忘忧趁这个空档,麻利将床上的一应被褥都换了新的。

等秦惜出来,乔泯之正坐在她妆台前摆弄她那些东西。

因为一向不出门,她也没兴趣调胭抹脂,这上面的胭脂盒子,从几年的式样到今年的新味,林林总总摆了许多,都是乔泯之让人送到后院来的,但大多数动也未动。

只有一盒玫瑰膏,用了差不多过半。

秦惜累,重新躺回床上,萱草又过来拿玫瑰膏,在乔泯之身边弯腰,小声儿道:

“大人,姑娘伤了。”

这话是带了埋怨的。

“我来。”乔泯之平和道。

萱草立刻乐了,“哎!”

说完,拉着正要开窗的忘忧出去。

忘忧还没弄明白,“哎?干什么?哎……?”

秦惜又虚,又累,又疼,正歇着呢,见门又关上了:……

“乔玉郎,你还要干什么?你是不是人!”她拉过被子把自己盖住。


他鼻息里笑着,用手掌揉着她的脑瓜,“谢公主殿下。”

“那……”秦惜柔软的身姿,又在他怀里蹭了蹭。

蹭的他呼吸随之一乱。

“磨人精。待会儿不要又哭着骂我。”

“我不管。”

“好好好,你什么都不管,我来管,我什么都管。”

两副身体,不知不觉间,厮磨着纠缠在一起。

夜沉如水,唯有呼吸交织。

偶尔,远处传来一两声女人尖厉地哭叫,打破气氛。

两人不约而同,嗤的笑出声儿。

-

次日清晨,天不亮,白越和锦书已经送来朝服冠带,在门外候着。

乔泯之自从拜相,就一直称病养伤,昨晚既然已经在街上露了脸,今早也该回朝堂去露露脸了。

若是再不去,恐怕是要生出些宵小来。

他没见青虹,“虹儿呢?”

白越:“忙着给公主养牛呢。”

锦书打趣:“主人昨晚一看就睡得好,今日上朝,必定神采飞扬。”

乔泯之动作极轻,不打扰秦惜,自己穿戴整齐,之后,亲手轻轻关了门,又示意门口候着的萱草,让她多睡会儿。

萱草喜滋滋点头。

这日是乔泯之拜相后第一次上朝,加之迎娶公主,又身受重伤,当街遭遇狂犀,而且,风传已经不能人道等等。

几日间的各种跌宕起伏的传闻,全部加诸一身。

他一露面,便各种恭贺、慰问、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甚至还有人十分委婉地表示,请他对自己的下半身节哀顺变。

乔泯之都一一十分低调地应付过去了。

他颔首立在群臣之首,恭候皇帝临朝,不与任何人亲近,亦不与任何人疏远,让所有人都纷纷摸不清,这位新任相爷的喜怒。

直到楚藏弓驾到。

他大步走上来,四平八稳地坐下,一眼看见乔泯之。

“乔卿来了啊?歇了这么多天,看来朕那皇妹可是把你折腾地不轻。”

“公主贤良。”乔泯之只简单应对了一句,便接着道:

“皇上,臣卧病期间,整理了一份奏疏,请陛下过目。”

他不给楚藏弓扯淡的机会,将展开足足三尺长的折子,请公公呈了上去。

楚藏弓粗略看了一眼,足足一百余条。

他的目光停在其中一行,“修镇江楼?”

乔泯之道:“回陛下,怒江自东向西,贯穿我朝疆土,连年水患,频频改道,两岸民不聊生,数百年来,皆令朝廷头疼不已。臣以为,当于怒江之上,修一座镇江楼,可定风水。”

楚藏弓想了想,“这么一件工程,预计多少银两?”

乔泯之:“三千万两。”

“怪力乱神!简直是无稽之谈!乔相伤了身子,不是伤了脑子吧?”武官之中,一人立刻大声驳斥。

是武陵侯司马摘。

乔泯之没理他。

站在他左侧的罗太师亦点头,“三千万两,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乔泯之微笑,转头看向他:“历年朝廷拨款赈灾,早已远超这个数,倘若三千万两可以一劳永逸,实在是上上之选。”

罗太师倒是客气,“敢问乔相,何以笃定,一座楼,便可镇压怒江?”

乔泯之一笑,“不是普通的一座楼,是一座价值三千万的楼!”

他对殿外道:“呈上来。”

外面,立刻有两名太监,将一副半人多高的画轴,抬上殿来。

画轴徐徐展开,一座恢弘的高楼,横跨怒江两岸。

而画卷一侧,则描绘了精密细致的工事土方草图,将镇江楼内部构造展示地一清二楚。

工部尚书忍不住凑近,捋着胡子仔细看了又看,之后赞叹道:

“叹为观止,如此奇思,乔相,实在是叹为观止啊!”


秦惜伏在他的胸膛上,听外面风雨声,和着他的心跳声。

北雍亡了,什么都没有了。

只能靠在他唇齿间找蜜饯的味道,遥想一下故国。

“玉郎,我怕,再过几年,我老了,就连北雍是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她身子弱,又折腾一晚上,实在撑不住,便伏在他身上睡。

“不会的。”乔泯之揉着她的脑瓜儿,“等你身子好了,寻了机会,我带你回去看看。”

“皇宫早就被一把火烧没了……”秦惜快要睡着了,极小声的声音,甚是委屈。

乔泯之将她抱了抱,“你……,兴许还可以去孤山院看看,说不定有熟人。”

胸膛上的人没有回应。

他以为她睡着了,便轻轻帮她顺着头发,不再说话。

秦惜睁着眼。

她不想提孤山院。

提起孤山院,就会想起李孤芳。

他一出生,世人就说,他是独孤公子那般的天才,必定是继独孤吾道之后,下一任孤山院首座。

他爹娘给他取名时,甚至都毫不掩饰这种期待。

可惜,他背信弃义。

他永远成不了先生那样的人。

……

次日,直到日上三竿,房里也没动静。

暴雨过后的燕喜园,满地落花残叶,也不敢叫人清扫,怕弄出动静,吵了房里的人。

忘忧坐在游廊上,悠哒着脚,跟萱草小声儿道:

“主人这伤,可伤得真好,不用天不亮就去上朝,还可以抱着咱们公主,睡到这会儿。”

萱草也小声笑着道:“我都跟了公主五年,就没见他们俩好好说过一次话,安生地睡过一次觉,更没见公主这么好的心气儿,还出去看灯了。若是早知道和离包治百病,我豁出这条命,也得叫公主与主人赶紧和离。”

忘忧打了她一下,“你就不怕主人一生气,把你许给个瞎子瘸子?”

萱草得意:“我现在是公主的人呢,这世上能有几个公主不讨厌的人?我就是一个。主人可把我当个人物了呢。”

忘忧想了想,歪着脑瓜:“公主好像也不讨厌我呢。”

房中,乔泯之早就醒了。

可秦惜趴在他臂弯里睡得正沉,他也不舍得惊动。

日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内,悠悠缓缓的慢行,照过纱帐时,晃到她的眼。

她眉心一皱,抚在他胸膛的手,指尖动了一下。

乔泯之便抬起另一只手,替她将晃了眼的那道光挡住。

于是,秦惜又安生下来,呼吸又沉,又均匀,脸庞一半埋在他臂弯,一半被发丝挡了,只露出半边唇角,却含了些笑意,像是在做什么梦。

你都梦到谁了?

乔泯之垂着眼眸看着她。

你的梦里,无论是好是坏,必是没有我的。

秦惜在梦里,此时笑得甚是开心。

她好像只有十二岁,在孤山书院的庭前抖空竹。

头顶一对少女的发髻,簪着绒花,系着丝带,彩衣随着空竹飞旋。

周遭全是喝彩声。

那个时候,北雍是北方六国连横之首,就连孤山院的首座,也是北雍出身。

秦惜身为北雍唯一的公主,俨然是六国共同的明珠,自从十一岁进了孤山院,从来没有人敢为难她,更没有人舍得与她说过一次硬话,所有人都众星捧月般初拥着她,护着她。

她就仿佛是天上的明月,永远不会陨落。

那天,是第二年春天的第一日。

从这天开始,孤山院的首座先生,独孤公子就要给他们讲学啦。

每个人都很兴奋,但是也瑟瑟发抖。

因为上一年的师兄师姐们说,先生严苛,眼里容不得沙子,不但喜欢骂人,罚人,课业也要求极高,从来就没人能让他满意。


还没到望春园,门口就有人进去禀报。

等乔泯之下了肩舆,走进园子,就见里面劈面飞来一只花瓶。

他身子轻轻一偏,给躲了过去。

花瓶在身后碎了一地。

“乔泯之,你还有脸来!你现在知道错了?来求本公主了?太迟了!”

楚宁珂从屋里冲出来,气势汹汹。

“你说!你昨晚是不是宿在那个贱人那里?”

乔泯之低头,理了理衣袖,“臣是窝囊废,只配贱人。”

楚宁珂没想到他连一个字的辩解都没有,瞪大眼睛:

“好啊你!你以为本公主现在稀罕你吗?本宫现在就进宫跟皇兄说去,本宫要休了你!”

她从他身边冲过去,可却被他伸手抓住手臂。

“然后呢?”乔泯之回头。

“什么然后?”楚宁珂听不懂。

然后,当然是找更好的驸马,说不定,等皇兄收服了独孤吾道,她就可以下嫁给那个举世无双,惊才绝艳之人了。

就算不能,满京城年轻强壮的少年郎,那不是比不能人道、中看不中用的书呆子乔泯之强太多了?

乔泯之回过身来,放开她的手臂,“公主以为,你下嫁于臣,谁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他背着手,踱了一步,“你以为,皇上真的愿意看到,你与罗后那般亲密?”

楚宁珂眨巴眨巴眼,“她是我皇嫂,我与她亲密有何不妥?”

乔泯之压低声音:“你知不知道,皇上真正的心腹大患,是谁?你以为,皇后对你的疼爱和呵护,有几分是真心?你觉得,如果她忽然一夜之间成了太后,或者……公主,你,还算是个什么?”

楚宁珂又用力眨眨眼,“你胡说!休要危言耸听!”

乔泯之看了一眼她陪房的四个大宫女,在她耳畔压低声音:

“今日你我所言,不等日落,就会传到罗后耳中。你我,皆是棋子,看你愿意为自己的亲皇兄所用,还是……等着有朝一日,狡兔死,走狗烹!”

楚宁珂倒也不是完全笨得不可救药。

她飞快想了想。

忽然发现,身边这四个宫女,都是罗后这些年陆续送给她的。

就连出降,也都陪着她一道来了。

如果真的如乔泯之所言,罗后一党有不臣之心,那……

楚宁珂很害怕,但是,她不愿相信。

乔泯之也不急:

“皇后派来的人,现在在外面等着,司琴昨夜送你回来后,回宫途中惨遭不测,横死街头,你也是刚刚才知道。”

楚宁珂好大声:“好啊!乔泯之,你教我骗我皇嫂?你以为我会听你的摆布吗?”

乔泯之眉头微紧,跟一个蠢货打交道,也是费神。

“公主若不听臣之言,那便想说什么都行,不过……,就怕皇后娘娘不会相信你所说的每一个字。毕竟,当初下嫁于臣,是公主殿下哭着闹着求来的。”

“你……!乔泯之!!!”

“公主自己选,臣的腰伤刚刚复原,还有很多事务要办,不过是打发一个宫人,就有劳公主了。”

他说完,出门,也不乘肩舆,便健步如飞地走了。

楚宁珂追到门口,愣愣地想了好一会儿:他好了?腰没事儿了?

接着,又想到昨晚,乔泯之宿在秦惜那里,总算想明白了。

“好啊!你们两个奸夫淫妇!”

楚宁珂脑子一团乱麻,又不敢去见司棋。

皇后身边的人,都是人精,她怕自己去了若是说谎,一眼就被看穿。

可若将乔府打死司琴的事和盘托出,那必是又凭空招来皇嫂的怀疑。

于是,便打发凌霜去了。

然而,凌霜这一去,许久都没回来。

到了黄昏,楚宁珂实在忍不住了,又想派人去寻凌霜,却见青虹端着一只方方正正的匣子来了。


萱草瞧着时辰还早,“姑娘,这大街上这么热闹,不如咱们随便转转吧?您都半年没添新胭脂了。”

其实,哪儿是没添,只不过是大人送来的,姑娘从来都没看过一眼罢了。

而秦惜却在脑子里盘算着,一百万两,能干点什么?

如果只是为了逃离这座囚笼,寻个地方了却残生,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她在街边闲逛,忽然道:“听说,昨晚庙会上想要杀我的人,是什么金腰带?”

忘忧嘴快:“那是销金楼的杀手。他们的人,按腰带算钱,等级越高,价钱越高,铁腰带每人十两,银腰带每人一百两,金腰带每人三百两。不过,这些也只能算是高级打手。”

秦惜第一次听说外面江湖上的事,“所以,还有更厉害的?”

忘忧:“当然。更厉害的杀手,都有自己的名字,就不明码标价了,而且动起手来,也不会那么招摇,平常隐藏在人群之中,事了拂衣去,根本不轻易暴露行藏。”

秦惜瞅瞅她,“你知道的挺多。”

忘忧这才想起,自己只是广宁阁扫地擦窗的,赶紧抓抓头发道:“啊呵呵呵……,我都是听白越哥哥他们说的。”

萱草抿着唇,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幸亏自己嘴严。

秦惜也不追究。

她垂眸看着脚下的路,暗自想:如果自己手头的一百万两,可以用来买凶杀人,先杀谁?

正琢磨着,无意间抬眼,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进了对面街角一处不起眼的酒楼中。

冬序?

李孤芳的近卫在这儿,他也一定在这儿!

秦惜假作不经意,跟着走了过去,从酒楼门前路过时,头都不抬。

可到了门口,未跟身边的两个丫鬟打招呼,扭头便提着裙子,迈过门槛,进去了。

她知道这俩丫头是乔泯之的人,照顾她保护她,但是也会控制她。

所以有时候,不得不多个心眼儿。

萱草和忘忧被晃了这么一下,顿时慌了,这怎么突然来这儿了?

“姑娘,您肚子饿了啊?这里都是喝酒取乐的,咱们去对面食肆吃好吃的啊?”

“我就看着这儿热闹,好玩。”

秦惜一眼看到冬序上了二楼,也快走了几步追了上去。

上楼的时候,有些喘,想咳嗽,又回手跟萱草要了随身常备的参片,压在舌下含着,提起精神。

酒楼门面不大,里面却排场不小。

纵酒寻欢,歌舞宴乐,时时有人开怀,有人大醉。

秦惜避开迎面走过来的宾客,追着冬序绕了两个弯,累得直喘,到底还是跟丢了。

这时,酒楼上下七层的围栏前,围满了人,喝彩声高起。

有数道长长的白色丝绸,从楼顶一贯而下。

紧接着,身穿彩衣的舞姬,腰间绑着丝绸,在纷纷扬扬的白绸之间,从七层楼顶,一跃而下,如飞天的仙女。

叫好声,如潮涌起。

秦惜在楼上楼下簇拥熙攘的人群中又寻了好一会儿,也没不到半点冬序的踪迹。

难道是看错了?

“姑娘,咱们回吧。”萱草劝道。

“这里挺好玩。”秦惜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借着参片的劲儿,一面在酒楼中一层一层,绕着圈闲逛,一面俯视下面的人群,想再寻些蛛丝马迹。

直到上了顶层,宾客人已渐渐稀少。

她只顾看着下面,经过一处雅间门前,余光瞧见门口站着的两个护卫,正脸朝着墙,面壁。

秦惜当是晟朝人的什么特殊规矩,觉得好笑,又多看了一眼。

可就这时,听见里面有人笑声清冷道:“胜公子虽然认钱不认人,但是几次三番对她动手,可有问过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