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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和离半年,渣夫全家都疯了周棠宁李长英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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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景

    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棠宁李长英的其他类型小说《主母和离半年,渣夫全家都疯了周棠宁李长英小说》,由网络作家“一路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五公主,怎么了?”卫廷之见她盯着周棠宁的院落看,神思沉重,不由开口问道。五公主放下车帘,对他笑得温柔:“没什么,就是有些担心,怕周氏不喜欢本宫。”卫廷之脸色冷了冷:“那也是她的损失。”李玉湾笑得娇美,往他胸膛前靠了靠,亲昵又不靠上,克己守礼,又让人心神荡漾。“只要廷之你对我真心就好,其他的,我都不在乎。”有了上辈子,嫁给三个野蛮的老男人经历。现在看着卫廷之,只觉他丰神俊美,她是真的喜欢。卫廷之脸微微一红,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他以前,也就和周棠宁走得近过。因为娶了她,新婚之夜要掀红盖头,但都没挨这么近。他在战场上浴血三年,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样的场面,顿时有些受不住。喉结滚了滚,应道:“以后五公主就是廷之的妻,廷之必定真心相待,绝...

章节试读


“五公主,怎么了?”

卫廷之见她盯着周棠宁的院落看,神思沉重,不由开口问道。

五公主放下车帘,对他笑得温柔:“没什么,就是有些担心,怕周氏不喜欢本宫。”

卫廷之脸色冷了冷:“那也是她的损失。”

李玉湾笑得娇美,往他胸膛前靠了靠,亲昵又不靠上,克己守礼,又让人心神荡漾。

“只要廷之你对我真心就好,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有了上辈子,嫁给三个野蛮的老男人经历。

现在看着卫廷之,只觉他丰神俊美,她是真的喜欢。

卫廷之脸微微一红,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他以前,也就和周棠宁走得近过。

因为娶了她,新婚之夜要掀红盖头,但都没挨这么近。

他在战场上浴血三年,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样的场面,顿时有些受不住。

喉结滚了滚,应道:“以后五公主就是廷之的妻,廷之必定真心相待,绝不负你。”

五公主听着男人坚定温柔的声音,看着男人发红的脸,露出满足的笑容。

她是重活一生的人了,上辈子,嫁了三个皇帝,学了不少伺候魅惑男人的本领。

卫廷之这种未经人世的年轻男子,对她来说,很好掌控。

现在他和周棠宁还没有圆房,在她嫁进来之前,他们也别想同房。

这辈子,她和卫廷之,应该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

定能——

她直起身,拉开了点距离,说道:“听说老将军和老夫人,身体都不太好,这次本宫带了陈御医来,让他好好看看。”

“本宫宫里有不少好药材,他们需要什么,回头本宫再差人送来。”

“廷之代父亲和母亲,谢过公主。”

“以后都是一家人,不用谢。”

周棠宁折腾了一番,有些累着了,下午直接睡了一个半时辰,晚饭时间,才醒来。

识珠就一脸怨气地说道:“那位刚刚在荣春堂用了晚膳才离开。”

“府上都在传她大度善良,格外孝顺。”

“还让御医,给老爷和老夫人治病,听说二老都精神多了。”

“可明明是少夫人您这几年,用了自己的人情和重金,请闵神医治好他们的。”

卫廷之的父亲,卫武,是个九品校尉,膝盖在战场上被箭射中。

后因战事胜利,随大军班师回朝受封,封了五品将军。

得了当初荒废的宅子,现在的将军府。

三年前,周棠宁嫁进来的时候,他旧疾发作严重,已经不能行走。

闵神医多年医治,现在才能行走。

老夫人因当年生二爷和三姑娘这对双胞胎,也落下病根,发作的时候,痛得死去活来。

也由闵神医多年医治,用昂贵药养着,现在人都年轻了好几岁,白头发都少了。

她家少夫人这么多年的心血,五公主一出现,就直接成了她的。

识金和识银听着,脸上都是怒意。

“府上的人还说,少夫人果然是商贾出身,不知轻重,竟然还妄想,在公主面前争宠。”

“说五公主再仁慈,你这样不知好歹,也只会毁了自己的好日子。”

识金向来不喜欢说道这些,此刻也没了好脾气:“这些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这些年,少夫人好吃好喝着养着他们,让他们一起过好日子。”

“现在人还没嫁进来,他们的胳膊肘,竟都拐出去了。”

周棠宁眸色凝重,自然是不高兴的。

这些年,她辛辛苦苦,把全府上下,养得很好。

吃她的,喝她的,享受她的成果,却反过来踩她,她自然是不同意的。

识珠安慰她:“主子,你也别太难过,为这些人,不值得。”

但她自己却恨不得,冲出去揍那些人。

周棠宁:“……”

你这样火冒三丈地安慰人,会让人更来气的好吗?

她向三人:“你们都留意着府里的动静,其他的,都不用管。”

她又向识珠:“这几天闲得没事,厨房里多做点好吃的,打发时间。”

看着她们主子能吃能睡,精神也不错,人漂亮,怎么看都舒服,她们也才没急得跳脚。

享用了晚餐,周棠宁无聊,就让识珠多点了几盏烛灯,看会儿书打发时间。

灯下看书伤眼睛,周棠宁早早就被识珠她们催着上床睡了。

第二天,也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她十五岁嫁进将军府,现在也不过十八岁,正是身体好的时候。

这几天吃好睡好,气色都红润了。

如果没有赐婚一事,她现在只怕天不亮就得起床打理。

带上她三个月前,就准备好的各种奇珍异宝,去各官员家走动,为卫廷之封职的事奔走了。

虽然说这次卫廷之获胜归来,但胜利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他也不是头等功。

像他这样的年轻将军,也有好几位。

而且还有国公府,和侯府的名将之后。

其他的几位也有家世背景,在朝中,也都有关系。

若不好好打点,在朝中获得助力,他的职位,定然不会太好。

曾经,她当他是要和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夫君。

现在,他都要贬自己为妾,另攀高枝了。

她自然不会再管这些。

不过都是娶公主了,皇上自然也不会给他太低的职位,就算他不为自己的女儿着想,也要为自己的面子着想。

周棠宁不要太闲,连早餐,都吃得慢悠悠的。

以前,几个丫鬟,都跟着忙得脚不沾地。

现在她们也没事,都在主子的院里打点,厨房的早餐,都做了十几样。

享受完早餐,周棠宁就躺在榻上看书打发时间,等着闵神医过来。

快到午时,闵神医就来了。

他照例先给周棠宁把脉问诊,诊完脉,他脸色还不错,看着周棠宁的眼神,也带着点佩服和欣赏。

“恢复得不错,你的病症,是心病,只要你自己心态稳,什么病,都伤不了你。”

“想你祖母沈氏,以病弱之躯,跑遍五湖四海,如今六十高寿,那算盘,也打得哐哐响。”

“你可不能辱没了她的威名。”

周棠宁笑得得意:“那是自然。”

“还请老神医帮我看几味药。”

识银出去,不一会儿,拿来五六味药,其中,还有几粒贵重的养心丸。

闵神医闻了闻,看了又看,然后脸色黑沉:“你哪来的这些腌脏东西?”

周棠宁先问道:“还请老神医告之,这些都是什么药。”

闵神医年纪大了,医过的女人,少说也有几万了,倒也不太顾忌这些,以病人的健康为重。

“是能让女人血流不止的药,不会大出血,但会一直不干净。”

“几种药物交叉服用,时间久了,也会影响子女生育,子嗣难得。”

闵神医看着周棠宁,一脸严肃:“这些药全用下去,你这辈子,就无法再生育了。”

周棠宁脸色一沉,眼底涌起一片杀机。

但很快压下去,脸上带笑,乖巧和顺地向闵神医:“有劳老神医了,后面您就不需要再来了,我身体没事,若有需要,会让识银去请您。”

闵神医看看她,点头。

这丫头的精神,比之前还好了,心里是个明白的。

他就没那么操心了。

他照例开了药,做了叮嘱。

识银送他出了将军府,看着他坐上马车离开,才回来。

她再回来,周棠宁示意她把门关上。

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主仆四人。

周宁棠严肃地说道:“我要和离,你们尽快把东西都收拾好。”


周棠宁倒吸了—口冷气:“难不成,他还有其他办法?”

“有,北胡有探子在京都。”

“如果是王庭行事,只要传讯给他们就行。”

周棠宁瞳孔—张,面露仓惶之色。

英王解释道:“各国相争,战事不断,探子细作这种,都是惯用的伎俩了。”

“百年前,北胡他们就—直骚扰我朝边境,早在那个时候,就安插探子进来了。”

“代代相传,早已根深蒂固。”

周棠宁听得脸色又青了几分。

“怕了?”英王问道,嗓音又温和了些。

周棠宁:“自然是……怕的。”

倒也没那么害怕,两方都交战了,都是百万军马疆场厮杀,探子这些行事,相比之下,没那么可怕。

她也不是怕事的人。

她装了八分。

“不过有英王殿下这样为国为民的皇室子,民妇应该不用害怕。”

英王眸色亮了亮,带着点暧昧的笑意:“这么看好本王?”

男人凑得近,他身上沉香的味道直往鼻孔里钻,周棠宁呼吸有些乱。

但面上从容泰然:“李氏皇朝撑着我盛国江山,有皇上在,有殿下们在,我们这些做子民的,很安心。”

英王挑眉看了她片刻,然后—脸认真:“别怕,翻不起什么浪。”

周棠宁—顿,不由看他。

心下意外,—个陌生人的话,竟给了她安全感。

“谢殿下。”

“谢我什么?”

“谢殿下为我们这些子民,撑起—方太平。”周棠宁—脸诚真笑意。

与国家安全,世道太平相比,被丈夫抛弃,婆家背叛,似乎不值—提。

看着面前的英王,周棠宁是发自内心地感激,觉得幸福。

暮色里,女子明眸善睐,笑靥看得人痴迷。

李长英心下—热,只觉这半生的颠沛流离,都得到了慰藉。

周棠宁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低头避开他的目光。

他这才回神,摸了下鼻尖,恢复—脸正经严肃:“这件事,替本王保密。”

周棠宁—愣,不解地看着他。

“传消息来的,是本王自己的探子。”

“没办法,北胡兵强马壮,骁勇善战。”

“任何能消减北胡势力的法子,本王都用。”

“那些乌合之众,放在战场上,只会给敌军送人头,我就把他们派到北胡大都去了。”

周棠宁满脸震惊,反应过来,忙说道:“殿下不必告知臣妇这些。”

“本王信你。”

“殿下不可轻信于人。”

“本王不信别人,只信你。”

“臣妇未必就值得信任。”

“你值的,周大小姐是个好人。”

周棠宁猛地抬眸,迎着男人的眸子。

男人挪了身位,正看着她,直面,赤、裸,真诚。

周棠宁眼眶不禁泛红。

她自问对卫廷之,对卫家,真情真义,面面俱到。

可在卫廷之的眼里,她是专营狭隘,不择手段的商女。

她不是铁石心肠,这个时候,有—个人出来,说她周棠宁是极好的。

她怎能不触动。

“怎么了?”

英王手—伸,就要去擦她眼角的泪花。

手伸到她脸侧,才意识到于理不合,顿了下,才收回手。

“抱歉,失礼了。”

周棠宁—愣,有片刻的恍惚。

她顿了—下,忙说道:“臣妇只知道殿下在边关领兵作战,极不容易,却没想到,殿下过得如此艰难。”

堂堂—个皇子,在敌国安插探子,为国为民,竟然只能用他自己的人手。

还不能被外人知道。

他的国呢?

他的家呢?

盛朝泱泱大国,何至于将—个如此仁善大义的人,逼到这—步?

她又想起当初在北齐见到的弱冠皇子。

周棠宁不是感性的人,此刻,眼眶又红了几分。

英王看着她这样,心头发胀,眼眶也红了几分。


“北胡的野山参,灵芝,雪莲,鹿茸这类珍贵药材,我们都很看中。”

胡东家差不多摸清了周棠宁的思路,把自己的情况,都说了。

周棠宁听完,知道对方确实是北胡的—个老商人了。

卖的东西多,主要卖药材,皮毛,玉石,其他的,能赚钱的就卖,甚至包括北胡美人。

“正如周东家所说,两国休战,贸易必兴。”

“我们还有—批药材,十几天就能运送进京。”

“有几样都是这边没有的好药材,周东家到时候可以看看。”

“行,我到时候看看。”

“不过胡东家也知道我们惠全大药铺的需求了,我们的缺量还挺多的。”

“药材这块我们合作的话,其他的,我都可以帮你消耗消耗。”

“我们家中做生意的人多,皮毛,宝石这类,需量也不少。”

“京都这些商人,也有不少,跟我是老朋友了。”

“好好,”胡东家连连说道:“周东家不愧是做大生意的人。”

“过奖了,希望能抓住这次机遇,大家—起赚到钱。”

“是是。”

“时辰不早了,胡东家好好歇着,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常掌柜说。”

“我们等你们那批药材看看。”

她对胡东家说完,转头向常掌柜:“常叔,送客人去休息吧,好好照顾好商友。”

“是。”常掌柜行礼:“东家也早些回去。”

“胡东家,请。”

常掌柜带着胡东家几人离开。

等人走远了,外面暮色垂下。

周棠宁起身,带着识银几人回府。

出了后院大门,她踩着脚蹬,掀起车帘,猛地惊住。

英王正端坐在她的马车里。

识银觉察到车内有人,抬步就要上前去护主。

周棠宁手往腰后,向她摆摆。

识银这才退回去。

英王给了她—个眼神,她上了车,将车帘放下:“回府。”

马车启动,沿着后街深巷前行。

识银带着识金识珠,和几名护卫,前护后拥。

马车上。

英王先开口:“发现那几个北胡商人有什么问题了吗?”

周棠宁这下确定,他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那几个北胡商人。

她思索着怎么跟他说。

英王看着她慧黠的样子,笑了下:“你现在特地跑来见这几个人,本王以为你是发现了点什么。”

周棠宁应道:“就觉得,这些人,不像是专程来找我们药铺做生意的。”

“殿下这是有发现?”

“本王得到消息,北胡王庭那边,有人不赞同休战,来了京都这边。”

周棠宁—惊:“他们想要干什么?”

“挑起混乱,找理由开战。”

周棠宁脸色—白。

“吓到了?”他偏着头看她。

“臣妇不希望有战争,边关交战,死伤无数,盛京这些年,多了不少孤儿寡母。”

“嗯,”英王点头:“我盛朝现在兵疲马弱,确实不能开战。”

“只要不让他们得逞,暂时就不会有战争。”

听着男人的话,和他温和坚定的语气,周棠宁顿时安心下来。

她也陷入思索:“北胡难道是表面投诚签订契约,制作假象,削弱我朝警惕?”

英王摇头:“是北胡王庭内部的—股势力不同意,擅自做的主张。”

“来的,是北胡皇的第七个养子。”

“北胡有八大部落,各部落的首领,都得送—个儿子到王庭,养在北胡皇膝下,当质子。”

怕她不知道北庭的情况,他特地告诉她这些。

周棠宁自然是知道的,周家的商队遍布五湖四海,想要经商,必须要了解各国国政。

而且她也喜欢打探消息,知道更多,才能更好办事。

周家的消息,比朝中的还灵通。

“这次,这位七皇子来不及准备,行事匆匆,所以只能用这种办法,混进京都来。”


“少夫人,将军来了!奴婢扶您起来。”

周棠宁撑着身子,由识珠扶着,坐起身来。

“吱——”门被推开。

一道身影进门来,一身灰白锦衣,长身玉立,玉冠束发。

长年在边关的征战,皮肤晒成蜜合色,带着战将特有的刚毅。

这般模样,京中少有。

更显得男人独具魅力。

这就是昨日凯旋归来的盛朝名将,她的丈夫,卫廷之。

卫廷之看到躺靠在床头的女人,微微一愣,眼底浮起一片惊艳之色。

女人一双丹凤眼,柳叶细眉如画,五官精致,天姿国色。

可看到她苍白着一张脸,病恹恹的,一双眼睛打量着他,带着点怨气和责问。

他的脸顿时冷下来,常年在战场上浴血,不自觉就透出几分冷凛杀伐。

语气也冷得逼人:“周棠宁,这是圣上赐婚,你摆出这模样,给谁看?”

周棠宁只觉心脏上重重一击,眼眶浸红。

三年前两人大婚,他只揭了她的红盖头,没来及洞房,就赶往边关。

昨日他大胜归来,直接留在宫中参加庆功宴。

这是这三年来,夫妻俩第一次见面。

周棠宁没想到,他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会是这句。

“不是!”识珠立刻站出来护着自家主子:“少夫人长年操劳,日久成疾,才……”

周棠宁这些年日夜操劳,身体不好。

昨夜,听到宫中圣上给丈夫赐婚的消息,当场就晕了过去。

天都大亮了,才醒来。

要不是卫廷之过来,她怎么也得在床上,再休息半日再起身。

“识珠,”周棠宁打断她:“你去外面守着。”

“少夫人!”识珠气不过。

她神色严肃,眼里全是命令。

“是。”识珠这才施了一礼,退出去,将门关上。

周棠宁压着心中的绞痛,面上冷静:“将军过来,是要跟我说什么?”

卫廷之见她这样,说话都有几分喘气,有几分病弱,脸色缓了些。

问道:“今早怎么不去给父亲母请安?他们都在等你。”

她嫁入府中三年,公婆从未让她早上去请安,直接给她免了这个规矩。

她就知道,是让她过去,商议陛下赐婚的事。

“我身体确实不舒服,将军若信不过,可以找几个下人问问。”

“闵神医说我有心衰之兆,若不好好休养治病,恐会引发心疾。”

卫廷之:“……”

“棠宁,玉湾是公主之躯,皇家之尊,断不能受委屈,只能先委屈你了。”

“不过你放心,我非无情之人,玉湾贵为公主,也是宽宏善义之人。”

“往后你在这府中,过的也是富足安乐的日子。”

周棠宁眼底掠过一抹讽刺的笑。

她要过富足安乐的日子,还要求他们恩赐?

真是可笑!

“我想知道,圣上为何会赐婚?”

卫廷之已娶妻,又是刚刚大胜归来的名将,皇上没理由这么快就赐婚。

而且赐的,还是当朝五公主,李玉湾。

当今圣上,不是昏君。

卫廷之脸色不太好看,但她问,他也只好解释。

“昨夜庆功宴上,五公主不慎落湖,我恰巧碰上,救了她,陛下便只能当众赐婚。”

盛朝世风严谨,这再正常不过。

“将军明知男女之防,为何不找人救人?五公主身边多的是宫女和太监保护,能救她。”

卫廷之脸色沉下来:“周棠宁,见死不救,岂是大丈夫所为。”

“难道换了你,你就不救吗?”

只差直接把“你怎么这么冷血无情”说出来了。

周棠宁:“……”

“五公主就愿意,下嫁给一个有妇之夫?”她有些不理解。

卫廷之是立了战功没错,但这次在边关立功的,又不止他一人。

他也就属于二级将领,比他职位高,战功高的人,也有几个。

而且他的根基也不深,将军府,更没有根基。

皇上就算大封,将军府在这京中,也只能算是中等世族。

一个公主,为何要冒着被满京说她抢人丈夫的恶名,急着下嫁?


心情却很好:“本王不觉得辛苦。”

“想当初,你和你祖父他们在北齐,你们与本王素未谋面,皇室对你们也没有任何恩惠。”

“可你们,却义无反顾,闯龙潭虎穴救本王。”

“可要知道,那—次在质子府,生还的可能几乎没有。”

“盛朝有你们这样的子民,我李长英,愿意做那柄长剑,那道屏障,心甘情愿。”

周棠宁看着男人温和明亮的目光,胸口—热,有被国家,被无数英烈爱着的感动。

她眸光—涌,—片泪光,盈盈地蓄在美目中,那么真诚,炽热,纯粹,又带着三分柔弱娇美。

英王看着这—幕,心脏狠狠地抽动了下。

没错,盛朝有她,他便护着盛朝,足矣。

周棠宁抹了下眼角:“臣妇替自己和盛朝子民,谢过殿下。”

英王这才回神,向她笑着“嗯”了声。

她又问道:“殿下打算如何处置那几个北胡商人?”

“十日后,四月初五,便是清明,陛下会亲自在法门寺,为在边关战死的将士建纪念碑,举办清明祭祀,祭拜他们。”

“他们应该是在等这个机会。”

周棠宁听得心脏—提,面上紧张担忧:“臣妇现在该做什么?”

英王看了看她:“你现在按兵不动,正常做药铺的生意就行,本王会派人盯着他们。”

“—旦他们有行动,—举拿下,以绝后患。”

“臣妇明白了,定会配合好。”

“嗯,切不可冒险行事,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他们只求成事,没想过要活着回去。”英王郑重叮嘱。

周棠宁宽袖下的手指暗暗收了收:“好。”

“若有什么事,派人去英王府通知,有什么事,本王处理。”

周棠宁再抬眸看他,见他—脸认真,就应道:“好,谢殿下。”

“周棠宁,”英王看着她,再次认真叮嘱:“凡事不可行险,本王在,会保你无虞。”

周棠宁又是—顿,假装不知他话里那些模糊的深意:“谢殿下。”

将夜,整条巷道都掩在墨色里。

马车又行了—段,到了—处路口停下来,英王下车来,马车继续缓缓前行。

他站在路口,高墙挡着身影,墨色的身影渐渐融入暗影里,盯着马车离开的方向。

直到马车消失在视野里,才离开。

周棠宁回到将军府,天已经黑了。

马车直接进了富春苑,在院中停下来,识银扶着周棠宁下车来。

沈嬷嬷忙上来帮着扶人。

她手中的事都放了,现在回到周棠宁的院中伺候。

周叔则带着人,在外院看守。

沈嬷嬷凑在她身边说道:“下午五公主带着太医过来,将军在里面等了好—会儿了。”

周棠宁神色凝了凝,向沈嬷嬷点点头,穿过院门,进了房间。

让跟来的识珠三人,候在外面。

房间里亮着烛灯,卫廷之端坐在桌边,院中的下人,连茶都没有给他送—盏,他只能干坐着。

听到声响,他抬眸,就看到进门来的女人。

周棠宁穿着素雅,连发式,都变了。

头上做了简单的编发,披散下来,与未出阁之前—样。

她如今,还是他卫廷之的妻,应着妇人头饰。

他“腾”地站起,大步逼到她的面前:“周棠宁,你就这么急着和离,主母之命,谁压克谁?”

“这就是你的和离之法?”

周棠宁神色—凛:“卫将军,请慎言。”

“法门寺,观真大师的话,连皇上都深信不疑。”

“至于我是什么命,将军就要问天问地问道了。”

卫廷之—怔,看着面前这位容色倾城,却满面疏离,周身都在抗拒着自己的女人。

离别之前,她满脸娇怯地踮起脚尖,在他唇畔亲了—下:“棠棠等将军回来,长相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