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小说 其他类型 楚云珩沐青婼的小说第一美人,一夜之间沦为笑柄免费阅读

本书作者

文心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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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瞬间,整座大殿安静下来。

皇帝楚天阔身着明黄色龙袍,在皇后安锦婳的陪同下,缓缓进入大殿。

他们的身后,跟着一众宫女太监,浩浩荡荡,尽显皇家威仪。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座所有臣子及家眷,皆起身向帝后行礼,声音如雷鸣般在大殿中回响。

“免礼!”

皇帝楚天阔,一双鹰眸,缓缓环顾四野,不怒自威。

随即,他与皇后在主位上稳稳落座,这才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回归原位。

”朕,感念众卿在朝堂之上殚精竭虑,甚是辛苦,遂携诸位臣等带及家眷巡幸瑶山,实乃难得之暇。”

他微微停顿,目光中多了几分温和:

“今日盛宴,只享美食不议国事,只为犒赏诸位,在此尽情畅饮,众卿不必拘谨!”

众人纷纷再度起身,躬身行礼:“谢陛下隆恩!”

这时,皇后安锦婳微笑开口:

“本宫见此次盛宴家眷来之不少,更添几分热闹,机会甚是难得。我天楚民风开放,不拘泥于礼,众卿家中子女皆乃人中龙凤,各有千秋。今日值此良辰美景,本宫倒是有一奇思妙想,卿家子女们,无论是吟诗作画、抚琴弄舞,还是有其他擅长的才艺,皆可在宴上展示。一则为这盛宴增光添彩,二来,也让陛下与本宫瞧瞧,天楚年轻一辈的朝气与才华!”

皇后一语言罢,转头看向皇帝。

楚天阔赞同地点点头,举起金樽:“皇后之言,亦是朕之所想!众卿不必拘泥,朕与卿等,一边用宴,兼欣赏才艺,岂不妙哉?”

众人纷纷举杯回应。

这时,一队宫人鱼贯而入,将笔墨纸砚、棋、琴、琵琶、阮咸、箜篌、笙、箫等物一一在指定位置摆好,应有尽有,为这场才艺盛宴,打造了一个完备的舞台。

此刻,殿内的臣子们,神态各异。

有的面露微笑,似是对自家子女充满信心;有的则微微蹙眉,似乎在担心子女们临场发挥失误。

年轻的公子小姐们,有的跃跃欲试,眼中闪烁着兴奋,有的则羞涩地低下头,双颊泛红。

不过,整个大殿的氛围,倒也逐渐轻松活跃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已有几名大臣的子女们,为了在帝后面前崭露头角,鼓足了勇气上场。

一位身着鹅黄色衣衫的小姐,款步走来,她手持一把精美的琵琶,身姿婀娜。

行至大殿中央,微微屈膝行礼之后,报了自家的姓名:礼部尚书之女杨沁心。

随即,她在椅上坐定之后,便开始轻拨琴弦。

刹那间,清脆悦耳的琵琶声如珠落玉盘,在大殿中流淌开来。她弹奏的是一首《塞上曲》,巧妙地运用弹、挑、泛等单音,与拉、推、轮等连指巧妙穿插,情真意切,“声声掩抑声声思”,在座人等的情绪,都跟着乐声融入了进去。

接着上场的,是太傅之子李思贤,他铺开宣纸,手中画笔挥洒自如,绘制了一幅气势磅礴的《千里江山图》。

只见那画中山川连绵起伏,云雾缭绕其间,每一处笔触,皆显雄浑,可以看出,李家公子在绘画中的造诣颇深。

京畿太守之女苏婉清,怀抱阮咸,弹奏了一首《竹林之心》:“落盘珠历历,摇仙玉琤琤。似劝杯中物,如含林下情”,如泣如诉,曲调婉转悠扬。

侍卫统领崔楮之子崔衍,以剑为舞,手中长剑寒光闪闪,身形闪动间,剑若游龙,虎虎生风,每招每式,刚劲有力又不失优美,博得个满堂彩。

帝后二人居高临下,目不转睛地看着,眼中满是欣慰,频频与臣子们举杯。

随后,又是一些年轻的男男女女,相继上场,气氛空前高涨。

接下来,重头戏悄然来临。

这时,中书令柳天达之女柳如嫣,身着一袭素白的锦缎长裙,莲步轻移,走向早已摆好的棋盘。

与她对弈的,是一位身着藏青色长袍、气宇轩昂的公子,正是当朝太师之子江焕之,二人微笑对视,算是打过招呼,随即,正式开局。

江焕之黑子先行,他落子沉稳 ,一子落下,气势不凡,似有大军压境之势;柳如嫣不慌不忙,手持白子,轻轻落在棋盘一角,看似随意,却暗藏玄机。随着棋局渐入佳境,江焕之黑子攻势凌厉,大有横扫千军之态。

柳如嫣则巧妙周旋,以柔克刚,轻松破解江焕之无数道防线。关键时刻,她找到江焕之布局中的一处细微漏洞,乘胜追击,将黑子击得落花流水。最终,柳如嫣以精妙绝伦的一步,奠定了胜局。

天楚棋美人,果真名不虚传。

场上,掌声雷动!柳如嫣微微欠身,向江焕之致意,对方亦回以微笑,虽败犹荣。


对于这样的盛会,沐氏姐妹,从未出席。

沐青婼深知,这些盛会中抛头露面的女子,无一不是想引起皇帝皇后,甚至皇子们的注意,有朝一日,踏入宫门,一步登天。

她的目的,只是想查出父亲当年被害的真相,她可不想把自己的后半生,葬送到冰冷无情的后宫之中。

无论是被皇帝还是皇子看上,都不是一件幸事。

所以,这些年,她深居简出,从未在公开场合中露面,世人皆不知这位沐家二小姐,到底是何等模样。

而她那位性格古怪的姐姐沐青妧,或许是生性清高,纵然生得貌美如花,却也不愿参与这样的盛会来抬高自己。

这两位相府千金,倒是惊人的低调。

不过这次,丞相沐时安不知作何想法,执意要带两个女儿来参宴。

父亲有令,做女儿的自然不敢不从,二人梳洗打扮过后,随着沐时安和夫人梁紫茵前来赴宴。

姐妹二人,跟在双亲的身后,缓缓进入殿内。他们刚一进殿,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沐青妧走在前面,今日的她,身穿浅紫色的绸裙,质地柔软顺滑。如墨的长发盘成一个优雅的发髻,上面斜插一枝紫晶钗,与她那白皙的肌肤相互映衬,虽不及妹妹的天姿国色,但恰似一株盛开的紫罗兰,高贵、典雅。

沐青婼紧跟其后,她则身着一袭浅水蓝色的纱裙。那纱裙如薄雾一般,仿佛微风一吹便会消散,裙摆处用银线绣着几株淡雅的兰花。她的面容精致如画,难绘难描,一头如瀑般的长发随着她莲步轻移,轻轻飘舞,宛若一位仙子在云中漫步,步步生香。

人们的视线,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从各处汇聚而来。

原本喧闹的大殿,在这一刻竟有了片刻的寂静,随后便是一阵低低的赞叹声。

没有人会想到,沐丞相的府中,竟藏着两位大美人。

尤其那沐家二小姐,仙姿玉容,堪称绝世,单凭相貌,远在天楚四大美人之上。

除了三皇子楚云珩,只顾同几名美男戏酒,其余男男女女,皆被沐家两位小姐吸引了去。

就连方才对天楚四大美人不屑一顾的二皇子楚云珏,也因着沐青婼的出现,陡然愣了片刻,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究与欣赏。

四皇子楚云璃,一双阴鸷的眸子微微眯起,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修长的手指轻轻摸着下巴,目光中丝毫未掩轻浮之色,紧紧锁定在沐青婼的身上:

”想不到,沐时安这个老家伙,府中竟然藏着这样的尤物!”

他的眼神,愈发炽热,如同黑暗中的火焰,贪婪地舔舐着沐青婼的身影。

大皇子眉心微蹙,被老四看上的女人,怎会有好下场。

他眸光淡淡地瞥了一眼沐家二小姐,心中也微微一动:果然是天姿国色。

沐青婼随着沐氏夫妻和姐姐,前往她们的席位。她的身姿婀娜,似弱柳扶风,那袭浅水蓝色的纱裙,在走动间轻轻摇曳,好巧不巧的,经过三皇子楚云珩的席位前。

楚云珩原本正把玩着酒杯,与叶长风谈笑风生。

随着沐时安一家在他们席位前经过,沐青婼身上那股淡淡的紫苏花香,随着她衣袂起舞微微飘散开来,悄然地钻进了他的鼻腔。

这熟悉的味道,让他的眉心微微一动,杯中的玉液,荡起微小的涟漪。

他缓缓抬头,侧目瞥了一眼沐家的二女儿,偏巧,沐青婼的视线,也不经意间扫过他。

四目交汇的瞬间,佳人的水眸犹如一泓清泉,长长的羽睫轻轻颤动些许,便平静的移开了视线,随即,在离他不远的席位落座。

只见她低垂螓首,乖巧地将双手交叠放在膝上,那柔顺的发丝,从两侧滑落,半掩着如玉的容颜,更添几分小女儿的娇羞之态,看上去,还真是一位娴静温柔的千金小姐。

楚云珩仅淡淡一瞥,便收回了视线,随之,唇边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这时,楼芳景伏到他的耳边,压低声音:

“殿下,方才属下安排宫人上茶,每一桌都不曾落下,并未发现身上带有紫苏香气的可疑人等!”

“不必查了!”

楚云珩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声音轻飘飘的,凤眸中,深邃如夜。

楼芳景微微一怔,未敢再多问。

就在这时,只听得内监一声尖细而悠长的高喊: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沐青婼隐在暗处,快速奔逃。

箫白羽和叶长风紧追其后,他们的脚步声如同催命的鼓点,越来越近。

她不敢直接返回清风别苑,以免被他们怀疑。

所以,她只得带着他们在偏僻无人之地兜圈子。

可是,时间一长,沐青婼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涌。

她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这一夜的折腾,催动了身上的赤血寒毒,若是此时发作,她恐怕将要落入辰王之手。

世人皆言,辰王殿下生得霁月清风,芝兰玉树。可偏偏,软弱无能,偏好男色。

然而,今日一番较量,她忽然发现,除了证实他好男色这一点,其它,似乎与传闻中有很大差异。

她隐隐觉得,这个男人,极度危险!

若是落在他的手中,自己焉有命在?

可是,眼下寒毒就要发作,她只觉得手脚冰凉,狂奔的速度也缓了下来。

此刻,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冰冷的感觉,从四肢逐渐蔓延至全身,仿佛有无数冰针刺入骨髓。

就在沐青婼感觉到,自己快要被追上的时候。

忽然之间,一道黑影,如同闪电般向她奔来。她甚至还未完全看清他的面貌,身子便落入一个清冽的怀抱之中,那是她再也熟悉不过的气息。

暗夜中,她只看到他那仿若被精心雕琢的下颌,朦胧的月色下,透着一种冷峻的坚毅。

随即,身子被他凌空抱起。

她只觉得眼前一晃,便被他带着几个起落,渐渐远离。

这一刻,风声在耳边呼啸,她却能清晰地感受到,抱着她的人,那沉稳的心跳。

“蓝砚?”

沐青婼低低唤了一声。

“嗯!”

他没有多言,只是抱紧了她,继续在夜色中穿梭。

他的身姿轻盈而矫健,如同一只在夜空中翱翔的雄鹰,很快的,便将她迅速带离了险境。

在蓝砚的怀抱中,沐青婼绷紧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寒毒的侵蚀,让她再也无力支撑。

蓝砚,是舅父叶莲尘,当年从紫金山百丈崖下,将他救回到魅宫。

那个时候,他只有六七岁大,或许是受到什么刺激,亦或是伤到了脑子,他对前尘旧事皆已忘却,更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

舅父为他取名蓝砚,把他留在了身边。

后来,舅父教他武功,让他长大了,誓死效忠她。

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是十年前。

他犹如一只受伤的小兽,整日蜷缩在角落里,除了舅父,抗拒任何人靠近,那会,他已经在舅父的身边五载。

可是,那时的他,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恐惧,仿佛对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恶意。

她的出现,渐渐地温暖了他那颗冰冷的心。

时光荏苒,十载过去了,蓝砚已经从当初那个受伤的小男孩,长成了一个魁伟俊秀的男子。

他始终牢记着舅父的教诲,在她的身边默默守护着。

尽管,她身在沐府,不常到魅宫。

但她知道,只要她有危险的时候,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白芷和汀兰总调侃,他是她的“忠犬”。

可在她的内心深处,把他视作兄长一般。

此刻,她又不禁联想到自己的身世。

她名义上,是当朝丞相沐时安的次女。

可是,没有人知道,她的生父,并非是他。

娘亲叶莲心还在世的时候,曾无数次告诫她,她的生身父亲叫作沐绥之。

听娘亲说,十六年前,现在的皇帝,也就是当年的二皇子楚天阔,他与人密谋,诬陷太子谋反,并制造了假的通敌卖国信函,骗过了老皇帝。

老皇帝龙颜大怒,特令将太子软禁东宫,但始终未下杀手,只不过,太子之位,也由楚擎苍,变成了楚天阔。

前太子还在人间,便是对楚天阔最大的危机。

毕竟,前太子仁慈宽厚,深受一众朝臣的拥戴。

为免夜长梦多,太子被软禁没过半月,楚天阔于荆都发动政变,带兵闯入前太子府,将府上下一百余口,屠杀殆尽,包括楚擎苍和他的妻子姜氏,以及几个年幼的儿子。

只不过,在查验尸体的时候,单单少了楚擎苍最小的儿子,年仅六岁的楚南浔……

楚天阔深知斩草除根的道理,可是十多年来,遍寻这个孩子不到,已经成了悬案。

后来,楚天阔逼迫老皇帝退位,他摇身一变,成为了天楚的一国之君。

前太子楚擎苍的那些党羽,自然被新皇一并剪除。

而她的生父沐绥之,被人密告,伪造书信,说他是太子一党。

那一夜,官兵血染沐府。

父亲沐绥之带着怀着身孕的母亲,杀出一条血路,逃出荆都,躲进深山之中。

可是,他的行踪,不知道又是被谁出卖,再次被追杀。最终,父亲为了给母亲留一条生路,他故意引开了追兵,被堵在一座山神庙中,外面的追兵点燃一把火,将山神庙烧成灰烬,父亲命丧于此。

母亲当时怀着她,也险些死在乱军之中,幸好被云游归来的舅父叶莲尘救下。

原本,舅父想要将妹妹带离旋涡,远走他乡。

可是,深爱父亲的娘亲,一心想要查明真相,替父亲昭雪。

她隐姓埋名,潜回荆都,投奔了远房的堂伯父,当朝丞相沐时安。

谁料,沐时安垂涎母亲的美色,欲将她纳为己有。

他承诺娘亲,只要她嫁他为妾,便可以对外宣称,她腹内的孩子,是他的骨肉。

那么,再也无人敢迫害她们。

为了给父亲报仇,也为给腹中孩儿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娘亲最终选择委身于沐时安,成了他的妾室。

彼时,沐时安已经有了夫人梁紫茵,还有一对儿女,长子沐青杉,女儿沐青妧。

后来,娘亲便在沐府,生下了她。

梁紫茵善妒,对母亲和她,自然没有好脸色。

好在,沐时安倒是真心喜欢娘亲,对他们母女也还算体贴。

可惜,母亲生产时落下病根,最终,于十年前重病不起,没多久便撒手人寰。

失去了母亲的庇护,再也无人对她真心照拂。

沐时安只是表面上维持着一个父亲的角色,真正的疼爱,又能有几分?

而他的夫人梁紫茵,对她态度不冷不热,难以琢磨。

长兄沐青杉,自幼投入军营,后官拜司隶校尉,甚少归家。

姐姐沐青妧,倒是个清冷的性子,从小到大,几乎不同她讲话。

或许,沐青妧已经从梁紫茵的口中,得知她们并非亲生姐妹,对她疏远,倒也无可厚非。

沐青婼宛若逆境生长中的空谷幽兰,不认命,不服输,在风雨的洗礼中愈发坚韧。

她对一切的冷遇,从不怨天尤人,心中想的,便是让自己变得更强大,终有一天,能够查出当年父亲含冤的真相,揪出那个始作俑者,为父报仇。

所以,她规规矩矩地在沐府中生存,看似逆来顺受,从不惹事生非。

她为的,只是好好的活着。

因为,只有活着,才有一切!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就在母亲离世半载之后,舅父叶莲尘再度出现,欲将她带离,被她拒绝。

她知道,只有潜伏在沐府,离皇宫最近的地方,才有可能触摸到真相。

叶莲尘也并未勉强,毕竟,她在沐府虽受冷遇,但却并未有人苛待于她。

不过,他暗地之中教她武功,并承诺,待她长大后便接替他,成为名震天下的魅宫之主。

也是在那一年,她与蓝砚相识。

她主,他仆。

她与蓝砚,也算是一同长大。


“有人亲眼瞧见,方才有男人闯进了你的屋子,可有此事?”

果然!

沐青婼心中猛地一沉,但依然面不改色:

“母亲,是什么人这样信口胡言,诽谤于我。女儿今夜晚间,一直呆在这房内,并未见得什么男子。女子名节最为重要,尤其,如今与四皇子大婚在即,若是传出什么污言秽语,也会让沐府的声誉受损!还望母亲莫信无妄之言!”

她的声音不卑不亢,看上去十分坦荡。

沐夫人眉头紧皱,显然并不相信沐青婼的话:

“无风不起浪!谁敢这般无中生有!事关相府声誉,更关乎皇家的脸面,必要详查。那便在你房内搜上一搜,若是并无此事,那便是冤枉了你,我必定会严惩造谣之人。若是真有此事……哼!”

沐夫人冷哼一声:“来人呐,给我搜房!”

说着,她不容分说,冲着那几名护院一挥手,他们便要上前搜查。

沐青婼心中大惊,这要是一搜,蓝砚可就藏不住了,到时候,她又该如何解释?

尽管,她并不惧怕沐夫人,只是,她此刻伤势还未清理,若是被发现了端倪,恐怕不好收场。

就在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沐青妧,上前一步,给沐夫人轻施一礼:

“母亲,且慢!”

沐夫人瞥了女儿一眼,方才她便看见了她,很意外她怎会在沐青婼的房中。

这会见她出声阻拦,心生不悦:

“妧儿,你深夜不在自己的房中休息,跑到她这里作什么?”

沐青妧一脸恭顺:

“母亲,妧儿今夜难以安睡,便在此和妹妹聊天。妧儿可以为她作证,她这房中,并未有什么男子!”

沐青妧继续解释:

“妹妹向来品行端正,断不会做出这等有违礼教之事。想必是下人们,黑灯瞎火的看错了。若是母亲贸然搜房,倒像是坐实了这等谣言,传出去岂不是有损妹妹的名声,更有损咱们沐府的声誉。尤其,若是传到四皇子的耳中,后果不堪设想。还望母亲三思!”

沐青妧的声音轻柔婉转,却句句在理,那一脸诚恳的模样,仿佛真的是在为沐青婼着想。

沐夫人听了她的话,微微一怔,可是,脸上的神色,却未有半点松动。

她似乎笃定,非要在沐青婼的屋内搜出些什么:

“妧儿,母亲相信你不会说谎。只不过大婚在即,一切还当谨慎。这也是为了你妹妹着想!毕竟,她现在被外面疯传天楚第一美人,容易招来一些狂蜂乱蝶。母亲也担忧,有恶人觊觎她的美色,夤夜之际潜入沐府,万一出了什么事,身为母亲难辞其咎!”

不过,她看了一眼沐青婼,口气倒是软了几分:“婼儿,母亲也是为你好!便让他们随意查看一下,以免有狂徒隐匿在某个角落,我们一走他便会现身,伤害于你!”

说罢,不容沐青婼答言,她冲身后的护院使了个眼色,那几人会意,立刻行动。

他们开始在屋内的各个角落翻找起来,桌椅下,衣柜里,床榻下,每一处都不放过,结果,空无一人。

沐青婼的房间并不大,片刻之余,他们便来到了屏风附近。

见沐青妧一直挡在那里,沐夫人不禁皱起了眉头:“妧儿,你让开!”

沐青妧脸色微僵,倒也听话,闪退到一边。

此刻,沐青婼的心中,却是一阵紧张,若是真被他们发现了蓝砚,他素来心黑手狠,怕是会闹出人命。

好在,两名护院转到屏风后面一看,竟空无一人。


近两年,皇后娘娘安锦婳,曾邀请荆都城内名门淑女,接连举办了几次揽芳盛会,让这些名门淑女、大家闺秀们各展才艺。

每一次盛会,处处皆是繁花盛景,美女如云。

不过,更有一些如同夜空中耀眼的星辰,在众多光芒中脱颖而出,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兵部侍郎云雁归之女,云梦月,以琴技独步天下。

御史大夫花子休之女,花纤影,写得一手梅花篆字。

中书令柳天达之女,柳如嫣,高超棋技震惊四座。

当朝太师江临越之女,江雪舞,凌波独舞艳压群芳。

她们四人,是盛开在宫廷盛宴中最为娇艳的花朵。

无论是美貌,还是才艺,每一次出席,只要有她们出现的地方,便会为整个盛会增添颜色。

她们,也被众人公认为:天楚四大美人。

果然,今日盛会上,她们四人的出现,立即引发了一片轰动。

整座大殿,男男女女的目光,瞬间被她们的身影所吸引。

无数道目光,纷纷盯着几位美人窃窃私语,赞美和品评之声,如潮水般在大殿中蔓延开来。

大皇子楚云瑾与二皇子楚云珏,兄弟二人感情素来甚好,此刻,他们并肩而坐,时不时对饮几杯,相谈甚欢。

忽然,他们听见一阵骚动,纷纷侧止观瞧,这才知道,原来是天楚四大美人前来参宴。

二皇子楚云珏,抬头看了一眼世人口中的四大美人,唇边浮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就这几个庸脂俗粉,也配称天楚美人?”

他一双星眸之中,闪过一丝不屑,微微摇了摇头。

大皇子楚云瑾的目光在四大美人身上,停留片刻,轻轻晃动手中的酒杯,转头对着二皇子微微一笑:

“二皇弟眼光素来甚高,不过,当着众人之面,还是要小心说话,莫要伤了这些小姐们的心,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楚云珏轻哼一声,放下手中的酒杯,双臂抱胸:

“皇兄,臣弟可没说错,你瞧她们几人,举止之间尽显做作,那眼神乱瞟,哪有半点美人该有的仪态,无非是想凭借美色上位,一步登天而已!”

楚云瑾剑眉微蹙,压低声音:

“阿珏,休得胡言。你还不明白,今日这春宴究竟是何意么!切不可失了分寸!再者,美人在骨不在皮,不能仅凭表象,便去断定别人的内在!四位美人,久负盛名,想必,也有其独到之处,你不喜,不见得别人不喜!”

楚云珏不置可否,一双墨眸四处扫量。

只不过,他眼光流转间,一不小心,便瞥见了不远处的三皇子楚云珩,不由得眉心突突直跳,五内翻腾,他真恨不得挖掉自己的双眼。

只见那三皇子楚云珩,今日身着一袭天青色的锦袍,领口与袖口皆是黑色的貂毛镶边,奢华至极,衬着他堪称绝美的面容,慵懒中透着一丝别样的魅惑。

此刻,他正与四名年轻俊美的公子对饮作乐,举止孟浪,毫无皇家子弟的矜持。

只见那几位公子,分别穿着赤橙黄绿四色长衫,宛若四只华丽张扬的孔雀,将楚云珩围在当中。

橙衣公子为他按摩,黄衣公子为他绾发,绿衣公子一旁伺候着斟酒。

最令人注目的是,楚云珩,一只修长如玉的手,就那么随意地搭在那赤衫公子的肩上,另一只手,则拿着酒杯,在给那赤衫公子灌酒。

而那赤衫公子,扭着老腰,一脸谄媚地望着他,也不知道俯在楚云珩的耳边说了些什么,他忽地大笑,引得周围不少人侧目。

这画面,属实有点辣眼睛,这几人竟全然不顾及,这是在庄重的皇家盛宴之上。

二皇子楚云瑾运用内功,强行压制体内那波翻涌的老血,眼中满是嫌恶:

“楚云珩这个混账东西,简直不知礼仪廉耻为何物!这是皇家盛宴,不是他寻欢作乐的烟花之地,如此放浪形骸,成何体统?尤其,他这品味,也忒重了!真是丢尽了皇室的颜面!”

他越说越气,猛地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拍在桌上。酒水倏地溅出,在精美的桌布上,渐渐晕开。

楚云瑾凝着一双好看的剑眉,向楚云珩的方向瞥了一眼,便迅速移开,眸中晦暗难测。

许久,他忽地哑然失笑:

“阿珏,休得冲动。阿珩与我们不同,他年幼时,因着那场变故,流落民间几年,自然染上了民间一些不良的恶习。身为他的兄长,你我自然要多担待一些。”

楚云珏还未答话,忽地有一人端着酒杯,坐在他们身侧,淡淡开口:

“大皇兄,你倒真是顾念手足之情,处处都替老三说话。他可真是,将民间的那些腌臜事,学得有模有样。或许,骨子里,他便是这等浪荡货色!”

兄弟二人转脸一看,来人一袭玄黑色锦袍,宛如黑夜中蛰伏的黑豹,面容冷峻,眉形锋利如刀,一双幽黑的瞳孔,闪烁着阴鸷的光。

此刻,他手中端着一只玉杯,轻轻地摇晃着杯中的酒液,唇角习惯性地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可那笑容里没有丝毫的温暖。

来人正是四皇子,瑞王楚云璃。

楚云瑾和楚云珏彼此对望一眼,没有说话。

他们知道,这个四皇弟,素来心狠毒辣,生性凉薄。

在他眼中,生命仿若蝼蚁,尤其是女人,不过是他消遣的玩物。

听闻,他府上如花美姬众多,都是他从各地精心搜罗而来,然而,看似风流的表象下,却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残酷。

每一个进入他府邸的女子,都像是踏入了黑暗的深渊。

他对待她们的方式,简直是变态至极。

世人皆言:瑞王楚云璃的床榻,便是美人冢……

见老大和老二没有接话,楚云璃薄唇微勾,摸了摸下巴,再度望向楚云珩的方向,语气中带着一丝揶揄:

“真搞不懂老三,这有什么好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