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小说 其他类型 与君长决小说宋采薇柳长卿完结版
与君长决小说宋采薇柳长卿完结版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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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观音

    男女主角分别是宋采薇柳长卿的其他类型小说《与君长决小说宋采薇柳长卿完结版》,由网络作家“小观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柳长卿与秦明月旁若无人,深情拥吻的时候。只有小叔子柳长风注意到了院门口的宋采薇。但这个从八岁接受自己供养的小叔子,看到嫂子回来,却并没有一丝恐慌。挑起的眉毛,甚至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在那一刻,宋采薇生出一种错觉。那就是院子里的,才是一家人,而她宋采薇,则是一个来自外地的小丑。十年了,她既融入不了秦城,也融入不进柳家。难以接受这一切的宋采薇仓皇逃离。她浑浑噩噩,行尸走肉地穿越秦城的大街小巷。最后在文工团狭小封闭的杂工间,待了两天。然而晚上她回到了大杂院的家里时,一切似乎如同往常。所有人对她消失两天,一点都不在意。唯独进了屋子,正在伏案工作的柳长卿冷冷看着她,平静地解释了几句。原来秦明月是他的邻家小妹。两人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后来秦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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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长卿与秦明月旁若无人,深情拥吻的时候。

只有小叔子柳长风注意到了院门口的宋采薇。

但这个从八岁接受自己供养的小叔子,看到嫂子回来,却并没有一丝恐慌。

挑起的眉毛,甚至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在那一刻,宋采薇生出一种错觉。

那就是院子里的,才是一家人,而她宋采薇,则是一个来自外地的小丑。

十年了,她既融入不了秦城,也融入不进柳家。

难以接受这一切的宋采薇仓皇逃离。

她浑浑噩噩,行尸走肉地穿越秦城的大街小巷。

最后在文工团狭小封闭的杂工间,待了两天。

然而晚上她回到了大杂院的家里时,一切似乎如同往常。

所有人对她消失两天,一点都不在意。

唯独进了屋子,正在伏案工作的柳长卿冷冷看着她,平静地解释了几句。

原来秦明月是他的邻家小妹。

两人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后来秦明月迷恋诗歌,想要以步为马,仗剑天涯,便离开了秦城。

“我们只是发小,你别多想。”

是吗?

曾经深爱着柳长卿的宋采薇,选择无条件信任他。

但现在,看到了结婚十年,却未曾碰过自己的丈夫,深情与那个浑身肮脏、散发臭味的女人湿吻,她的一切信念都崩塌了。

宋采薇心如滴血,却没有更多质疑。

而柳长卿早已适应了宋采薇的唯唯诺诺,解释过后,便说自己要洗头,习惯性地命令宋采薇去烧水。

宋采薇也一如往常烧了水。

但当柳长卿脱下外套,露出健硕匀称的身材,和修长的颈脖,准备洗头时。

她却鬼使神差地过去,想要帮丈夫洗头。

明镜梳新妆,弯笔画纤眉......

如此琴瑟和鸣,相濡以沫的场景,一直都是宋采薇认识柳长卿以来的梦想。

既然她能与秦明月深吻,说明他不再排斥女人。

然而当宋采薇走进简陋的浴室,想要帮满头泡沫的柳长卿缓浇温水,给他洗头时,柳长卿却发出了一声厉叫。

“流氓!”

尽管宋采薇立刻表明了身份,柳长卿却还是带着极度的厌恶,将她推出充当浴室的小棚。

恶心!

不仅如此。

宋采薇刚刚尴尬退到门口,却听到小叔子大喊着“抓流氓”。

一个框子罩在了头顶,然后街坊邻居们拳打脚踢,愤怒朝着她的身上招呼。

“打死这个臭流氓!打死她!”

宋采薇滚落在地,不知道踹了多少脚。

“是我,是我!”

她一边大声喊着,一边艰难地拿开头顶的筐子。

丢下筐子,认出宋采薇的街坊邻居纷纷停手,但宋采薇却瞧见柳长卿口中的“青梅竹马”秦明月,高高举着一根棍子挥下。

棍子恶狠狠地砸在了宋采薇的腿上。

棍子断了,腿也瘸了。

但那位据说手无缚鸡之力的“女诗人”,却依旧觉得不解气。

“敢对长卿耍流氓?我弄死你!”

秦明月端着那带尖的半截棍子,照着宋采薇的眼窝子就戳了下去。




瑞典斯德哥尔摩国际机场。

得知已逝国宝级音乐家秦老的关门弟子宋采薇,也在文艺交流团中,许多在国际上享誉盛名的大师级人物,都赶过来接机。

迎接的盛大场面,甚至上了新闻。

只不过,负责接待的我方代表团人员,告知宋小姐因为个人问题,需要在两个月之后,才会在维也纳的金色大厅,进行首演。

即便如此,音乐家的兴致也没有减少,纷纷预订了当日门票。

一时间洛阳纸贵,一票难求。

作为代表团的副团长,黄景韬全程负责宋采薇的行程。

他直接动用了黄家在海外的庞大影响力,第一时间将宋采薇送去了瑞典最好的医院,进行治疗。

这场提前预备的手术,调集了欧洲最好的外科专家,足足进行了三天三夜。

不仅如此,许多刚刚走出实验室的特效药,也都应用其中。

得益于良好的治疗条件,宋采薇在半个月后就出院了,左脸上那狰狞的伤疤,也化作了一道很轻微的划痕。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柳长卿当初讲的话应验了。

那就是这道疤痕,莫名给了宋采薇一种说不出来的英气。

几分沧桑、几分豁达。

比之前似乎还强出了许多阅历,让人一眼着迷。

至少对于黄景韬而言,拆除纱布的第一眼,就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一直以来,他其实都暗恋着这位才华无双的师妹。

只不过当初迫于身份,难以表达。

后来又得知宋采薇有了自己深爱的丈夫,于是这位京圈太子爷又不得不将自己浓烈的爱意掩藏。

本以为时光会将这份爱给掩藏,遁入尘烟之中。

却不料世事难料。

兜兜转转,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采薇,我爱你!”

所以在瞧见宋采薇恢复的那一刻,黄景韬浓烈的爱意再也难以掩饰,直接扑了上去,奉上深情一吻。

这是迟到了十五年的深吻。

代表着一个男人最美好的年华,以及沉淀如美酒一般浓烈的爱恋。

宋采薇在被吻住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呆住了。

软软的,像气球,又带着丝丝甜意。

就仿佛整个世界一切的美好,都朝着你袭来,并且围绕着你而转动。

这一刻,宋采薇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爱。

爱不是一味的单向付出,倾其所有。

也不是施舍与可怜。

而是茫茫人海中,两个独一无二的人,找到了彼此。

“我也是!”

淋过雨的人,总想着为别人撑伞。

宋采薇坦然接受了这一切。

有了爱情的滋润,宋采薇恢复得更快了。

很快,她参加了乐团的排练,无论是钢琴提琴管风琴,管乐弦乐交响乐,还是传统民俗乐器,她都随手拈来,而且都是大师级水准。

不仅如此,她沉淀十年,作出的二十几首乐曲,或者恢弘,或者灵动,也震惊了众人。

不就之后,艺术交流团排演的宋采薇新曲《生命》,在维也纳的金色大厅唱响。

直接震惊了整个世界音乐界。

无数国际大师,闻之潸然泪下,纷纷称赞。

而以此为起点,代表团也开始了为期两年的学习交流活动。

至于黄景韬,则陪同去了奥地利、巴黎、伦敦三个站点,让宋采薇彻底适应了交流团,这才回国汇报。

回国之后,刚刚回到中央交响乐团,在大门口,就被一个憔悴的男人拦住。

那个男人,居然是宋采薇曾经求而不得的男神。

柳长卿。




柳长卿又回到了秦城。

因为长期离职,错过了元旦的汇报演出,他乐器队队长的职务被一撸到底。

对此他并不意外,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经过自己介绍进来的秦明月,到底也没有留下来。

团长告诉她,秦明月因为故意伤害,被关进了看守所。

“故意伤害?”

柳长卿听了十分惊讶,感觉不可思议。

看着还没有认知到自己错误的柳长卿,团长用低沉的声音,告诉了他一切。

几天之前,京里的调查组来到秦城,对几个月前的故意伤害案进行了重启调查。

之所以如此严肃,是因为秦明月伤害的,是一位国宝级的艺术家。

国际影响极为恶劣。

秦明月那一套,对付没有见识的小老百姓,确实很有用。

但在铁拳面前,是真的毫无遁形之处,刚抓进去没两天,人就交代了。

她告诉办案人员,自己其实是有预谋的行为。

对于宋小姐的袭击有两次。

一次是在院子想要趁乱伤害宋小姐。

还有一次是在文工团的杂工间,本来打算“好好教训”一下宋小姐,后来因为柳长卿的介入,改成了自残诬陷。

听完这些,柳长卿毫不犹豫地就赶往了看守所。

他见到了曾经的邻家小妹,质问她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隔着铁栅栏的秦明月,这两天看上去似乎是受了不少苦头。

但她却还是很嘴硬,表示自己是被屈打成招的。

“我爱你,长卿。”

“我在牢里,还给你做了一首诗!”

“住进布达拉宫,我是雪域最大的王后。流浪在拉萨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人。”

“......”

“住嘴!”看管员是在看不下去了,一脸怒气地呵斥,然后对柳长卿解释。

“柳同志,这家伙交代了,她单纯是回来没钱落脚,所以蓄意破坏你家庭!”

“一来霸占你的家产,二来让你给她儿子当免费钱包。”

被揭穿真相的秦明月很是尴尬。

但面对着严肃的看守,张了张嘴,却没敢多说半个字。

而得知真相的柳长卿,却意外地发现自己并没有半分悲伤。

他早已预感到了秦明月的德性。

并且也清楚了自己的本心,对于秦明月只有年少之时的悸动,而没有半分爱意。

他真正挚爱的人,是那个与他十年相守相伴的宋采薇。

至于秦明月。

只有恨,最浓烈不化的恨意。

柳长卿带着这样的恨意,离开了看守所。

但很快,他发现对于秦明月的认知,似乎还没有足够彻底。

当他回到空空荡荡的家,瞧见满地打滚撒泼的小秦义,都还没有任何的感触。

但当瞧见刚满十八的小弟,精神萎靡,终于有些崩溃了。

特别是小弟告诉他,秦明月可能怀孕了。

肚子里的,是小弟秦长风的种。




柳长卿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里。

依旧是冰冷的房间。

宋采薇收拾得很彻底,这一切,仿佛没有了她任何的痕迹。

由此可见,她当时走得,到底得有多么的决绝。

柳长卿躺在床上,脑海里不断复现着的,都是宋采薇的音容笑貌。

但到了后面,却愈发模糊了。

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有点儿记不清楚宋采薇,到底长啥样了。

只记得眉目绝美,就仿佛天边清冷的皎月。

唯独在看到他时,方才会变得无比的温柔。

仔细想来,最后见到宋采薇时,她的脸上包裹着纱布,几乎看不出模样。

这时柳长卿方才想起,宋采薇毁容了。

那天她想着帮自己洗头、却被他大喊着“流氓”的晚上,秦明月拿着那根破口的棍子,在宋采薇那绝美的脸上,划拉出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那破口翻开,就好像婴儿的小嘴。

送去医院的时候,医生光处理伤口上的木屑倒刺,都有一大盆。

那时的她,得有多痛啊?

但当时的自己,满心想着的,却只有怎么帮秦明月脱罪,不让她被牵连到。

事后警察找到团里,他还上杆子地找到宋采薇签署谅解协议书,甚至都顾不得术后的她,到底有多痛。

这般想着,柳长卿下意识地紧紧攥着拳头,双手掐进了肉里去。

然而就算是鲜血流出,他也知道这点痛,甚至都及不上宋采薇的十分之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爬下床来,满屋子地翻找着宋采薇的照片。

但相册里有着自己各种各样的照片,却没有一张宋采薇的。

仔细想来,宋采薇除了拍过结婚照之外,就再也没有舍得花钱,给她自己照过相。

即便她是那么的爱美。

摸着那张只剩下一半的结婚照,柳长卿想起了当初自己去医院时,散落在床头柜上的碎片。

那碎片,想必就是宋采薇一直珍藏在钱包里面的那张结婚照吧?

当时自己还问过。宋采薇说是隔壁床撕的。

柳长卿还说了一句话。

“人死如灯灭,还想个啥?”

那一天,在宋采薇的心里,自己就已经死了啊?

想着想一想,多讽刺啊?

真的是“人死如灯灭”,一点都不会想念吗?

为什么自己的心里,就如同爬满了噬人的蚂蚁,会那么、那么的痛呢?

柳长卿不吃不喝,如同行尸走肉一样,一个人在屋子里待了好几天。

直到秦明月带着儿子秦义,登门借钱。

“长卿,我刚回来,手上实在不宽裕,团里又不肯提前支钱,你借我点钱行不行?”

“长卿爸爸,我饿,你快给我下面吃!”

这对母子,是那么地自信,笃定柳长卿一定会听话,给她们忙前忙后。

然而心死如灰的柳长卿,却一动也不动,根本不搭理两人。

瞧见柳长卿的反应,秦明月有些心慌。

以她丰富的情史和阅历,已经感觉到面前的这个邻家大哥,开始渐渐脱离她的掌控了。

于是她不再犹豫,决定睡服对方。

当然,在此之前,还是得来点文艺范儿的前戏。

“长卿,我这几天,给你做了一首诗!”

“我爱你,但我不敢说。我怕我说了,我会立刻死去。我不怕死,但我怕我死了,没有人像我一样爱你!”

“长卿,我们结婚吧!”

秦明月深情款款地看着柳长卿,眼神还带着一份忧郁。

反倒是旁边的小秦义,因为太饿了,毫不犹豫地说道:“长卿爸爸,你快答应吧。答应了,你家的钱,就都是我家的了......”

瞧见儿子即将说出大实话,秦明月连忙捂住小秦义的嘴,然后俯下身去,再一次强吻柳长卿。

她相信,没有见识过男欢女爱的柳长卿,一定挡不住自己的爱情攻势。

但当感觉到女人的气息袭来,柳长卿却仿佛终于醒过来一般,胃中的酸水陡然冒出。

呕......




柳长卿说下次好好跟宋采薇聊一聊,但一连好几天,都没有怎么归家。

白天是因为剧团太忙,正在排元旦献礼大戏“图兰朵”。

他是乐团首席兼指挥,不可缺席。

晚上则是要陪刚刚回来的秦义,适应秦城。

事实上,不仅是柳长卿,就连整个柳家,都在围绕着秦义这个四岁小孩儿在转。

特别是柳父柳母,虽然生了两个儿子,但一辈子都对第三代没有孙子而遗憾,现如今多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小秦义,那叫一个疼爱。

对于这一切,宋采薇知道,却并不在意。

因为师兄黄景韬,提前一个星期,来到了秦城,办理调任手续。

宋采薇去火车站接的师兄。

这会儿的宋采薇伤口勉强愈合,但留下了一个狰狞可怖的伤疤。

见到这一切的黄景韬,直接就哭了。

他一边小心翼翼地捧起宋采薇的脸,一边急切地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宋采薇只是淡淡地笑,说没事,她靠的是手艺活儿,又不靠脸吃饭。

至少手还在呢。

宋采薇一脸平淡,但黄景韬却气炸了,吩咐同行的警卫员一定要调查清楚。

要知道,他背后的京城黄家,可不是一般家庭。

但宋采薇却拦住了,表示不必追究。

看着眉眼之间满是疲惫的宋采薇,黄景韬最终还是没有坚持追究,但表示要立刻去办理调转手续,然后安排宋采薇出国做手术。

黄家在欧洲也有很多人脉,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对于这个,宋采薇没有反驳。

坐上了只有首长才给配备的吉普车,宋采薇与师兄黄景韬来到了团里。

在团长办公室里,瞧见了调函的团长有些意外。

他反复翻看之后,有些意外地询问宋采薇,问她丈夫柳长卿是否需要随调?

宋采薇拿出了之前柳长卿签署的离婚协议书,递给团长,说明了自己马上就要出国的事情,让团长帮忙办理后续手续。

因为有上级首长的警卫陪同,团长自然没有异义。

他甚至都没有质疑离婚这事。

毕竟这些天柳长卿为了让秦明月进文工团,可是花尽了人情,也闹得人尽皆知。

团里的好多人,都等着看热闹呢。

现如今,只不过是验证结果而已。

团长爽快地应下,宋采薇留师兄在办公室办理相关手续,自己则要去杂工间拿些东西。

特别是她写的许多曲谱原稿。

这大概就是她待在秦城,苦守十年,唯一的收获吧?

来到了大礼堂的杂工间,她看到了台上正在排练的舞蹈队,以及作为领舞的柳长卿。

台上的柳长卿翩翩起舞,台下的秦明月奋笔疾书。

宋采薇从她的身后经过,瞧见秦明月的本子上,画着柳长卿的裸体速写图。

嗯,很唯美。

宋采薇来到了杂物间,整理着曾经的手稿,感觉有人走了进来。

她将东西收进背包,转头瞧见拿着一把改锥的秦明月。

这个女人,眼神阴鸷,就像一条藏在洞中的毒蛇。

“木头桩子,上次给你的教训不够,这次你还敢露脸?”

“上次?”听到这话,宋采薇终于明白了,之前的那几棍,很明显是故意的。

她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面容扭曲的女人,刚要说话,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柳长卿的声音。

“宋采薇,你来了?”

清冷淡漠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一起传来。

秦明月脸色一变,但瞬间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手中的改锥,也朝着自己的胳膊扎去。

惨叫声也随之传来。

“不要,顾同志,我和长卿是清白的!”

当杂物间的门被推开,柳长卿冲进来,瞧见瘫倒在血泊里的秦明月,愤怒瞬间涌上心头。

随后他的巴掌,恶狠狠地甩在了宋采薇还未愈合的左脸上。

彻骨的疼痛,瞬间让宋采薇脑子发懵。

“宋采薇,你个毒妇!”恶狠狠甩下一句狠话的柳长卿,居然一把抱住了地上的秦明月,往外拖去。

着急的他,完全不顾摔倒落地,满脸是血的宋采薇。

而被他公主抱着的秦明月,则冲着宋采薇得意地笑。

你输了。

就算我出走十年,阅过千山万水,睡过无数男人。

归来仍是少女。

还有一个痴心不改的邻家大哥,一直拼死护着我。

而你,宋采薇。

永远都只是一个感情里的失败者!




“我和采薇只是闹了点小矛盾,你凭什么帮我们把离婚证也给领了?”

回过神来的柳长卿气得发狂,直接跟团长拍了桌子。

作为绝对的业务尖子,文工团的台柱子,柳长卿在秦城文工团的地位很高。

一般情况下,无论是团长、政委还是其余人等,对柳长卿都得给出三分薄面,不敢小觑。

对艺术的极致追求,也让柳长卿在整个秦城,都是一等一的角儿。

然而平日里对她一直客客气气的团长,这会却没有给什么好脸色。

“可是离婚协议书上面,已经签字了啊。”

“不,我没有同意。”柳长卿气愤无比,激动地说道:“我跟采薇只是小问题,聊清楚就好了,团长你擅自主张给我们办了离婚证,这是违法!”

“柳长卿同志,有双方签字的离婚协议书,宋老师又因调动不在,由组织代办,一切合乎流程,也合规合法。”

“至于你说的小问题......”

团长终究还是没忍住,毫不客气地指了出来。

“你和秦明月到底什么关系,大家只要是眼睛没瞎,都能瞧得出来。”

“宋老师来团里十年了,她对你怎么样,谁都瞧得出来。”

“说句不客气的话,你做到丈夫应尽的责任和义务了吗?”

“我没有尽到义务?”

团长的话,深深刺痛了柳长卿的内心。

谎言不是利刃,真相才是快刀。

他大声嚷嚷着,却难掩心中的那一丝心虚。

是啊,宋采薇对自己到底怎样,整个文工团都瞧在眼底,他这个当事人,又怎么可能没有一丝感觉?

大概也是对于宋采薇的爱过于有恃无恐,他才会毫不在意对方的感受,肆无忌惮地伤害对方。

特别是在秦明月回来,发生了那么一桩事。

过于高傲的他,甚至都懒得多做解释。

他认为凭着宋采薇对自己的爱,一定能够消化和理解,最后向自己让步。

只不过这回,自己终于伤透了那个女人的心。

她再也坚持不住了,选择一走了之。

一想到从今往后,就再也见不到宋采薇,享受不了她无微不至的关爱与温柔,柳长卿就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

他下意识地看向了团长,没有一丝吵闹的心思,只是小心翼翼的询问。

“团长,我和采薇,到底夫妻一场,你能告诉我,她到底去了哪儿吗?”

看着眼前这个可怜巴巴的女人,团长的心中,闪过一丝说不出来的快意。

事实上,自从柳长卿发动所有关系,将秦明月弄进文工团。

所有人其实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这个蠢人,到底明不明白,比起宋老师,秦明月那个烂货,根本啥都不是。

就是个垃圾!

团长很想知道,柳长卿要是听到宋老师调动到了所有文艺工作者都向往的殿堂“国家交响乐团”,还要代表国家出访各国,到底会是一个什么反应。

但当他想起跟着宋采薇过来办理调动工作的黄景韬,以及他身边的警卫员时,心中的八卦之火立刻就熄灭了。

“你和宋老师没有任何关系了,按照组织原则,我无法透露任何消息。”

团长一脸严肃地说着。




宋采薇住院了。

因为街坊邻居拦着,推了一把,秦明月当然没有能把她戳死。

但尖锐的断口,还是在宋采薇的左脸,留在了一道深深狰狞的伤口......

血肉外翻,就像婴儿的嘴巴。

宋采薇在医院住了三天,柳家人没有一个人过来照顾。

柳长卿也没有。

那一刻,宋采薇终于心死了。

一直到后来警察过来调查,说秦明月牵涉到了故意伤害时,柳长卿终于出现了。

柳长卿告诉宋采薇,说这两天在帮秦明月落实工作,一直在忙。

所以没时间过来照看。

解释完这些,柳长卿的眼眸冰冷,淡淡地看着脸上包得严实的宋采薇,语气里充满了不满。

“这件事情,明月都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她就是没见过你,真以为你是流氓。”

“你怎么还能报警呢?”

面对着柳长卿满怀怒气的指责,心已成了死灰的宋采薇,反而变得十分平淡。

“是院方的决定。”她耐着心与柳长卿解释:“医生给我清创的时候,说我毁容了,得知原因后,主动报的警。”

“毁容了?”

柳长卿打量着宋采薇,眼眸中掠过几分惊讶。

随后他满不在乎地说起,女人呢,有点疤很正常,正好宋采薇过于冷艳,不亲和,有点疤,才显得平易近人......

这样子,说不定还能添点好人缘。

瞧见宋采薇沉默不表态,柳长卿有点生气了:“再说了,明月这么做,也是想要保护我。你怎么这么不明事理呢?”

“我不明事理吗?所有人都停手了,但她还是对我下死手!”宋采薇觉得好笑。

“那都是误会而已。退一万步说,你难道就没有错吗?”

听到柳长卿埋怨的语气,即便早已心死,但宋采薇还是忍不住有些恼怒:“我有什么错?”

“我洗头,有什么好看的?”

“我是你妻子,看你洗头怎么了?”柳长卿的话语,让宋采薇气得直哆嗦:“我别说是看你洗头,就是跟你睡觉,也不违法!”

听到宋采薇的话语,柳长卿脸上的寒霜,越发冰冷。

不仅如此,一向唯唯诺诺,从不敢顶嘴的宋采薇,今天强硬的态度,也让他感觉怪异。

这种强烈的不舒服感,让他不想再跟病床上的宋采薇,多说什么。

他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来,递到了宋采薇手里。

“谅解协议书?”

当看清楚纸上的文字,宋采薇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柳长卿。

“对!”柳长卿平静地说道:“我好不容易,才把明月安排进文工团,可不能留下案底。你赶紧给签了......”

“不签!”

尽管已经接受了柳长卿不爱自己的事实,但宋采薇的心,还是如同被针扎一样难受。

“都是你引起的,你凭什么不签?”柳长卿眯着眼睛,冷冷说着:“赶紧签,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今日的宋采薇,让柳长卿有些陌生。

这种陌生感,让他心底里很不痛快,语气带上了工作时的严厉和不耐烦。

罚酒吗?

宋采薇突然有些想笑。

她说:“离婚吧!我不耽误你。”

“你疯了?”柳长卿在一瞬间,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永冻土层。

他怒气冲冲,一脸冷漠地瞪着宋采薇:“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任何事情,都要有个度。”

“别以为离婚,能够拿捏我,小心弄巧成拙。”

说完沉默了几秒,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语气过于生硬,柳长卿的语气轻柔了一点。

“我跟明月,其实什么都没有,我就是觉得她带一个小孩子,挺难的。”

“我知道。”宋采薇有些想笑。

感觉宋采薇的态度还是很坚决,柳长卿借口团里有事,先去忙了。

临走时,他把那张谅解协议书留下,说三天后来取。

放谅解协议书时,他看到桌上有几块照片碎片,有些熟悉。

柳长卿突然有些不安,拾了起来。

“这是什么?”




宋采薇回了家。

尽管脸上血流如注,但她还是第一时间,回到了生活十年的家。

刚刚回来,就瞧见小叔子柳长风在屋子里翻找存折。

瞧见近乎毁容的宋采薇,拿着存折的柳长风先是吓了一跳,随后满是厌恶地盯着她。

“你搞什么啊?好恶心啊!”

“都一把年纪了,还搞这种苦肉计?”

“你觉得就凭这个,能够挽回我大哥?放屁,你在我大哥的眼里,就是一条哈巴狗!”

“一条踢了几脚,都只知道摇尾乞怜的野狗!”

“......”

宋采薇完全没有理会聒噪得如同麻雀一样的小叔子,自顾自地拽出床下的行李,提在手中。

她一路走到了门口,方才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问你一个问题。”

“干嘛?”

大概是被宋采薇流血的脸给吓到了,柳长风突然有些慌张。

宋采薇没有任何愤怒与情绪,只是疑惑。

“我跟你大哥结婚的时候,你才八岁,我包揽了你包括衣食住行在内的一切开销。“

“都说长嫂如母,但现在的你,为什么会这么恨我?”

柳长风被宋采薇的问话给问住了。

他愣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

大概是气愤被宋采薇的气势给吓住,他的语速突然变得很快。

“你知道什么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吗?”

“我大哥娶了你,简直就是白瞎了。他值得拥有自己的爱情。”

“你知道什么是诗歌吗?”

“你写得出‘世间安有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这样绝美的诗吗?”

“还有‘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这样的词吗?”

“比起明月姐,你除了廉价粗俗的柴米油盐,还有啥?”

听完柳长风连珠炮一样的话语,宋采薇居然笑了。

鲜血淋漓的脸上,却是温和平静的笑容。

她从兜里,拿出了另外一份离婚协议书,递给了柳长风。

“我和你哥已经离婚了,以后也不会再耽误他了。”

柳长风拿着那张离婚协议书,看着上面的签字,不知道为什么,止不住一阵心慌。

曾今他觉得,大哥和明月姐那个,才叫做爱情。

才叫做绝配。

至于宋采薇,不过是两人爱情之路上的绊脚石而已。

现如今,两人离婚了!

明明是很盼望的事情,为什么他会感觉这么不安呢?

茫然的柳长风,直勾勾地盯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瞧见他提着箱子,一路走到了院门口,最终还是忍不住回过了头来。

“最后给你一句忠告——多读点书!”

本以为对方会哭着道歉,或者挽留,结果听到这么一句,气得柳长风终于不再迷茫,而是直接回怼。

“神经病!”

顾云深没有听到柳长风的骂声。

就算听到,她也不会在乎了。

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会被不想干的人干扰情绪。

很快,她来到巷口,师兄黄景韬正发疯一样地开车过来,见到她,直接跳下来。

“我已经找来了最好的军医,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看着那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哭得稀里哗啦的师兄,不知为何 ,宋采薇突然有些感动。

这个,就是被人爱的感觉吗?

“不用去医院,去机场。”

“好!”没有任何质疑,师兄黄景韬接过行李,让军医和宋采薇上车,然后朝着机场的方向开去。

汽车路过十字路口,正好碰到怒气冲冲,带着队员准备回来抓人的柳长卿。

太过分了!这一次,我绝对饶不了他!

柳长卿心里说着,却不知为何,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朝着擦肩而过的那辆军用吉普车望去。

不知道为何。

在这一刻, 他似乎感觉自己的生命里,失去了什么。

吉普车很快转弯,消失在了街角的路口。

柳长卿摇了摇头,想笑——我到底在感伤什么呢?

有病?

坐在车里的宋采薇,刚刚被军医包扎过,然后斜依在了车窗上。

金色的夕阳,着落在了她那张昳丽憔悴的脸庞上。

宋采薇也在笑。

再见了,柳长卿!

再见了,秦城!

再见,那颗曾经炽热绚烂,最终归于沉寂的太阳。

哦,太阳就要落山了啊。

当然,它明天也还会照常升起!

那是的它,同样会炽热与温暖!

但不会再照耀此刻此间。

那么......

柳长卿啊,再也不见了!

我们的人生,永别吧。

挥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