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小说 女频言情 高瞻远瞩小说刘英朱元璋完结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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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英

    男女主角分别是刘英朱元璋的女频言情小说《高瞻远瞩小说刘英朱元璋完结版》,由网络作家“刘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就在臧阳愁苦之时,府上下人进来禀报,陈氏家主陈季常求见!臧阳精神一振,连忙起身将其迎进来。“红巾贼军明日便要攻城,不知陈兄如何自处?”陈季常并未回话,而是直接问道:“臧兄可要与定远共存亡?”臧阳一愣,随即便满脸愤愤。“陈兄,那红巾逆贼打出号声,杀地主,分田地,赏奴仆!如此与全天下为敌的大逆不道之,我怎能降之?”“若是降了,我在大都的全家老小性命不保,那贼军也不会留我性命!”陈季常神色一缓,再次说道:“老张知院屯兵两万五千于横涧山上,也没守住。现,横涧山已陷,我等只有区区两千人马,定守不住定远!”臧阳瞳孔一缩,“陈兄之意?”“逃!”陈季常一脸肃然,“为今之计,唯有趁早逃离,我等才有一线生机!”“逃?”臧阳陷入沉思。陈季常道:“臧兄,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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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臧阳愁苦之时,府上下人进来禀报,陈氏家主陈季常求见!

臧阳精神一振,连忙起身将其迎进来。

“红巾贼军明日便要攻城,不知陈兄如何自处?”

陈季常并未回话,而是直接问道:“臧兄可要与定远共存亡?”

臧阳一愣,随即便满脸愤愤。

“陈兄,那红巾逆贼打出号声,杀地主,分田地,赏奴仆!

如此与全天下为敌的大逆不道之,我怎能降之?”

“若是降了,我在大都的全家老小性命不保,那贼军也不会留我性命!”

陈季常神色一缓,再次说道:“老张知院屯兵两万五千于横涧山上,也没守住。

现,横涧山已陷,我等只有区区两千人马,定守不住定远!”

臧阳瞳孔一缩,“陈兄之意?”

“逃!”

陈季常一脸肃然,“为今之计,唯有趁早逃离,我等才有一线生机!”

“逃?”

臧阳陷入沉思。

陈季常道:“臧兄,留下只有一死,唯有逃出去。

带着朵儿拔都逃出去,让其向诸位上官进献,或可活命!”

“朵儿拔都?”

臧阳两眼一亮,急忙看向陈季常。

“陈兄,朵儿拔都比我等汉人更惧红巾军,只是我等可逃往何处?”

“濠州、怀远已被红巾贼军攻下。庐州较远,只能往东,去滁州!”

“可!”

臧阳思索片刻,便点头同意。

“陈兄何时可出发?”

“我陈家一众家小正在收拾钱粮细软,只待收拾完,夜深人静之后,我等便出发!”

“甚可!”

“我等这便前去寻朵儿拔都,与他说清利害!”

“善!”

陈季常一脸满意,他要的就是臧阳这句话。

臧阳虽是定远县尹,但在定远,还有个达鲁花赤。

达鲁花赤是元朝在各个路、府州、县设的掌印者,一般由蒙古人担任,监管各个路、府州、县的长官,掌控各个路、府州、县的实权。

而定远县的达鲁花赤,则是朵儿拔都。

若没有朵儿拔都点头,他们都打不开城门,更别说出城了!

陈季常与臧阳正准备往出走之时,一道人影疾步匆匆的走了进来。

“陈家主,臧县尹!”

陈季常一怔,急忙问道:“国祥为何如此慌乱,可是发生了何事?”

“陈家主,城外出现了红巾军!”

陈季常脸色大变,“有多少人?”

“一千人!”

“一千人?”

陈季常和臧阳对视一眼,“只有一千人,我等兵力加起来有两千余人,可行!”

“一千铁骑!”

“什么?”

陈季常直接惊呼出声,一千铁骑和一千兵士,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至于臧阳,则是再次满脸绝望的坐在椅子上,面上一片死灰!

“这可如何是好?”

莫说他们俩家加起来两千人,哪怕是五千人,面对着一千铁骑,都莫想逃走!

陈季常狠狠一咬牙,“我等分散而逃!”

只是,不等臧阳说话,来人继续道:“陈家主,听闻您要逃,咱麾下一些弟兄都不愿离开定远,已经走一大半了!”

“什么?”

陈季常脸色一白,遍体发寒。

他辛苦组建的义军,居然离开了一大半!

甚至,这些人离开后,定有可能出城,向城外的红巾贼军举报他!

他陈家若想逃离,真是痴心妄想!

不对!

想着,陈季常两眼一眯,冷冷看向来人。

“国祥,咱刚想离开定远,前脚与臧兄商议,后脚义军弟兄便散去一半,甚至红巾贼军也出现在城外……”

“陈家主,你在怀疑我?”

来人脸色一沉,怒声道:“你我相交多年,我毛骐是何人你岂不知?”

“我若想害你,何不等你与臧县尹出城之后,再引红巾军前来,岂不是大功一件?”

“这……”

陈季常愣了下,瞬间满脸赔笑。

“是我一时着急,失了方寸,还请国祥勿怪!”

毛骐冷笑一声,“陈家主无需如此,事到如今,我毛骐也已仁至义尽。”

“义军已解散,咱与陈家便没了关系,还望陈家主保重!”

说完,毛骐朝着陈季常拱手一行礼,便转身往外走去。

这下,轮到陈季常慌了。

“国祥且慢!”

同样,臧阳也是神色一急。

“毛先生大才,现红巾军围城,定远危在旦夕,还请毛先生怎可这般无情离去?”

“国祥,方才是我不对,还请国祥救我等陈家啊!”

“救?”

毛骐仍是一脸冰冷,“红巾军势不可挡,两位也逃不掉,为今唯有自救一条生路!”

“自救?”

陈季常与臧阳两人皆是脸色一沉,“国祥之意?”

“向红巾军投了吧!”

“这怎么能?”

“红巾军岂能饶了我等?”

“国祥,你欲要绝了我等之命?”

“不降,尔等又能如何?现在,整个定远百姓,都在期待红巾军入城!

诸位若反抗,诸位家中仆人,或是军中兵士,是否会反叛?”

“何须白白丢了性命?”

“这……”

“……”

“唉!”

片刻后,陈季常与臧阳两人长长叹了一口气。

“如之奈何!”

“国祥可要降之?”

“降!”

毛骐微微点头,“听闻红巾军师为钟离刘长者之孙。

如此,红巾军并非要杀尽我等这些地主大户!”

“看那红巾朱大帅行事有章,心中有大志!需要贤才助其行事,想必,也不会胡乱杀人!”

“军师是钟离刘总管之孙?”

“不会胡乱杀人?”

陈季常与臧阳两人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丝生的希望。

“如此,那朵儿拔都又该如何?”

“绑了,岂不是一大功劳?”

“……好!”

……

翌日。

东方的山岗上,刚露出一抹鱼肚白。

朱元璋已经率着两万大军,下了横涧山。

数不清的红色旗帜,飘在大军之上,浩浩荡荡,朝着定远而去。

到了定远城下。

定远城门大闭。

而徐达及麾下一千铁骑,则是将整个定远城给团团围住。

“上位!”

徐达上前见礼。

朱元璋随口问道:“昨日可有事发生?”

徐达回道:“启禀上位,昨日有上送出信,定远陈家欲同县尹臧阳夜半逃走!

只是末将等了一夜,并未看到有人出来!”

“一千铁骑看着,何人能逃走?”

朱元璋轻轻笑了笑,便看向定远城门。

“来人,去给咱喊话,让定远守军开门投降!”

“喏!”

一旁,花云早已忍不住,直接策马奔出。

“喂……”

只是,还没等花云喊出来。

城门便缓缓打开。

一个汉子,搀扶着身穿绯袍的官员,身后还跟着一众地主大户,缓缓走来出来。

……


有了这次小小立威,一众人再次看向朱元璋的眼神,又有了变化。

他们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小伙伴,不知不觉已经变的这么厉害!

窗内,看着这一切,刘英也不由十分满意。

朱元璋这勇武真是没得说的,可比汉高祖强多了!

至于统兵能力,或者权谋,也比汉高祖厉害多!

怪不得……想着,想着,刘英突然脸色一僵!

说到底,自己也姓刘!

万一,自家的祖上,和汉高祖也有点关系呢?

真是罪过,罪过!

祖宗勿怪,勿怪!

……

一直操练到半夜,一众人才累哼哼的散去。

各自找到各自的房间,一个挤一个的睡了过去。

翌日。

一大早,所有人都接着再次操练。

午饭后。

众人才有了歇息的时刻,不是朱元璋累了,而是他有着一年的练兵经验,再练下去,到了明日,自己麾下的这些弟兄,有一大半都爬不起!

不过,这也不是真正的歇息,而是一众人,再次围绕在一片田地中。

最中心,则是刘英和朱元璋。

往外,是花三七、徐大、周七八等百户、总旗、小旗!

对。

朱元璋打算趁着这个时间,让刘英教自己麾下这群两眼一抹黑的庄稼汉,学识字学术算!

正好,他也可以跟着学一学!

“雍泰,咱先学什么?”

朱元璋好奇的问道。

刘英思索片刻,便直接说道:“上位,第一次教诸位识字,从《千字文》这些启蒙书开始,有些吃力,还引不起诸位的兴趣。”

“我认为,第一次当教诸位学自个的名字!”

“自个的名字?”

听到这话,朱元璋不由面露惊诧。

而徐大和花三七等人,则是满脸大喜。

“对,对,先生果然大才,俺们愿意学!”

“先生,俺叫花三七!”

“先生,俺叫……”

乱哄哄一片,朱元璋脸色一黑,直接大喝道:“尔等安静,你们的名字都是雍泰所登记造册,雍泰还能不知尔等之名?”

“嘿嘿!”

一众人都不由嘿嘿讪笑,但仍都是眼巴巴的看着刘英。

刘英朗声道:“既然诸位如此期待,那便还请诸位都后退一步!”

“后退一步?”

众人虽有些发愣,但还都依言,各自后退一步。

刘英用脚,抹平一大片田地。

然后,拿出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木棒,看着面前的众人,最后看向徐大。

“徐百户名字只有两字,那便用先教徐百户的名字!”

“多谢先生!”

徐大顿时大喜。

一旁,花三七与周七八等人,虽满心急躁,但这会也只能暗认倒霉,谁让他们的名字,都是三个字呢!

却是不知,只因他们之中,刘英最是喜欢徐大!

这会,刘英已经用木棒,在地上写出徐大两个字!

“诸位,这便是徐将军的名字,徐大!”

“这就是徐大?”

“原来徐大长这样……”

“……”

徐大脸色一黑,你们才长这样,你们全家都长这样。

但很快,整个人也都忍不住,直接看着地上的徐大二字,同时也蹲下身,用手指在地上画着。

他从小长到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名字。

只是,画着,画着,徐大眉头微微皱起。

抬头,看了一眼刘英,又看了看朱元璋。

朱元璋忍不住有些好奇问道:“徐大,你小子有屁就放,看来看去是为何?”

“嘿嘿!”

自幼便很相熟,徐大也不害怕,嘿嘿笑了一声,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上位,先生,你们也都知道,元朝那些人不是东西。

他们禁止咱们这些庄稼汉取正式的名字,只能按排行和爹娘的年龄之和,或是与之相关的日子取名!”

“现在,要造元朝的反,你二位都取了新名字,咱老是徐大徐大喊着,也不得劲!

因此,咱也想取个新的名字,好造元朝的反,重新做人!”

“取名字?此事自是可以!”

朱元璋微微点头,便是看向刘英。

“雍泰心中可否好的名字?”

一旁,花三七和周七八等人听到这话,也瞬间瞪大眼睛,直勾勾看向刘英。

刘英一怔,朱元璋这个取名狂魔,居然让他来取名?

但要是太谦逊,也有些不合适!

“这……”

于是,刘英沉吟片刻后,直接说道,“徐达,徐辉祖,徐福……”

“上位,咱倒是能想到很多名字,但不知徐百户喜欢哪个名?”

“这么多?”

朱元璋也是一惊,看向徐大。

徐大细细思索半晌,便朝着刘英再次拱手,“敢问先生,不知徐达这二字如何写?达字又有何深意?”

刘英在地上,写下徐达二字。

“徐百户,达与大相近,只是大字下方多了一道路的形符”

“人无大小,达者为先!”

“另,达也可为推贤而进达之,或闻达天下,或飞黄腾达!”

“竟有这般多的含义?”

虽然没有听懂这些含义,但徐大仍是满脸欣喜。

“多谢先生,多谢上位,咱就用徐达这个名字!”

“好!”

朱元璋微微点头,“那咱们以后,就称你为徐达……”

“不对!”

说着,朱元璋又想起什么,急忙摇头,“亲近之人,不能称名,当称字!”

“字?”

徐达又急忙看向刘英。

刘英则是看向朱元璋,“上位,我为徐百户取了名,那字当由上位来取吧!”

徐达也不傻,连忙附和道:“对,对,当由上位来取!”

听此,朱元璋看了徐达和刘英两人一眼,也没推辞!

“你小子自幼便言简虑精,又明敏果决而仁厚,德性让人佩服,便叫做天德!”

“天德?”

徐达和花三七等人都是一惊。

他们虽然没读过书,但也都可以莫名感受到,天德这个字的好!

刘英心中一惊,果然,该来的还是得来,他也改变不了什么!

“天德施,地德化,人德义!有上位起的字,徐百户定可一生吉利,荣华富贵不在话下!”

“多谢上位赐字!”

听到这话,徐达心中一喜,他这小小百户都可一生吉利,荣华富贵加身?

那上位岂不是当皇帝的命!

同样,朱元璋也想到了这里的含义,忍不住嘴角微微翘。

“徐百户请看,这便是天德二字!”

刘英已经写下天德两字。

徐达急忙认真看了起来,同时模仿着写了起来。

……


又有十数个百姓,来找朱元璋哭诉,悲痛欲绝。

所说的,全都是臧阳这些所犯的种种恶行,简直是恶贯满盈,人神共愤。

听完。

朱元璋的双目,又瞪的通红。

“好啊,咱差点被你这贼官给骗了。没想到,你也是和朵儿拔都一般的畜生!”

“朱……朱…大……”

臧阳吓的脸色煞白,浑身瘫痪,哆哆嗦嗦,话都说不出完整一句来。

“来人,将臧贼的一众狗腿子都拿来,给咱细细审,一个恶贼都不要放过!”

“是,上位!”

一旁,花云大喝一声,抢在所有人的前面,带人朝着县衙奔去。

只是,他却忘了,县衙已被红巾军接手。

县衙内的一众衙役、吏员,甚至臧阳的仆人,都早已被顺带押了过来,就在城外候着。

花云还没跑到县衙内,费聚便已经将县衙内的衙役、吏员与仆人,都给带上来。

“尔等说说,哪些人罪大恶极,哪些人罪责轻一些,可活命?”

还能活命?

早在外面,看到朵儿拔都的惨样,还有周围一众百姓要生吃人的模样!

这些衙役、吏员们,早已吓破胆,以为没了活命机会。

但现在。

罪轻者,还能活命?

于是,一个个直接自曝罪行!

当然,这些都是一些心存良善,或是不得臧阳信任的衙役与吏员!

再加上周围一众百姓的佐证,朱元璋神色才好一些。

“没想到尔等还算有良心,既然没有做出那等伤天害理之事,咱便饶了尔等。”

“尔等若想为吏,那明日便前去衙门。若不想为吏,那便回家去,等咱给尔等分田!”

“多谢朱大帅!”

“朱大帅真乃青天大老爷!”

“咱定远难得出现一位青天大老爷,咱明日便前去衙门!”

“朱大帅,小人明日也前去衙门……”

“好!”

朱元璋微微点头,又杀气腾腾的看向一旁那些战战兢兢的衙役、吏员!

“尔等身为定远人,居然帮外人欺压自个左邻右舍,真是良心被狗给吃了!”

“你们几个罪大恶极之人,便随臧去吧!”

几个衙役与吏员,顿时两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甚至,有几个身下还渗出一滩水渍。

至于另外一些衙役与吏员,朱元璋则是说道:“按照咱的想法,你们这些混账也都该统统杀掉。

但来之时,军师和咱商议了半晌。”

“定远一众百姓分到田地,并没有多少青壮去耕种。

咱麾下很多兵将,都会分到很多田地,也需要青壮去耕种。”

“你们这些混账东西,往日坏事做尽,一件好事都没做。”

“咱给你们一条活路,都去当劳奴,去给百姓们耕田种地,去给咱麾下的兵将们耕田收割,去给你们自个赎罪!”

“十年之后,尔等罪孽赎完,可获得自由!尔等可愿去?”

“多谢朱大帅,小人等人愿去!”

能死里逃生,还有一线希望去重新获得自由,这些衙役与吏员们,自是十分愿意。

朱元璋又看向台下一众百姓们。

“诸位乡亲们,你们觉得咱这安排如何?让他们这些罪人,给你们耕田种地,向你们赎罪!”

“朱大帅英明,俺们愿意!”

“对,对,朱大帅,这些人罪大恶极,不能白白便宜了他们,让他们当劳奴,天天给咱们干活赎罪!”

“好!将这些该死的都给砍了!”

朱元璋满意的点着头,随即大手一挥。

定远臧阳县尹,还有一众徭役奴仆,挨个拖下去。

在一众百姓叫好声中,一颗接一颗的脑袋,全部砍下来。

鲜血,从一侧蜿蜿蜒蜒,缓缓流了出来。

但朱元璋和一众百姓,都熟若无睹!

接着,朱元璋又看向陈季常!

“现在,大家伙都说说,这位陈家主往日,可有什么罪行?”

“朱大帅,陈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们家一大半都是畜生……”

……

半晌后,陈家的罪行也了解清楚。

没有一个无辜之人!

刚从县衙无功而返的花云,再次带麾下兵士,马不停蹄的跑向陈家。

陈家所有人,都被抓了过来。

一一问罪!

罪大恶极,直接诛杀。

罪轻,则是打入劳奴!

家中女子,妇人,则是贬为奴婢。

接着,还有剩下几家地主大户,仍是如此!

砍首,还是砍首!

人头滚滚!堆积成山!

台下一众百姓们,从开始激动哭泣,再到最后的满足,他们心中积攒了这么多年的仇恨,这一刻终于有了宣泄口。

一旁,刘英看到花云与徐达等人,抬着数十个箱子,来到他面前。

刘英打开看了一眼,顿时满脸凝重。

“上位,这些箱子内的东西,还需要您来发落!”

“嗯?”

朱元璋有些疑惑的掀开一口箱子,两眼再次通红,里面居然全是借据,卖身契,抵押契,房契,田契……

用力抓出一把,朱元璋认真看了两张,后牙咬的咯吱咯吱的响。

随即,接连将一众箱子都给打开。

剩下几十口箱子里面,居然都是这一类的东西!

他有些后悔,砍头有些便宜那些混账东西了!

“都给咱倒在这里,倒成一堆!”

说着,朱元璋已经抱起一口箱子,就将里面的所有契书,都给倒了出来。

周围一众将领连忙上前帮忙。

很快。

台上便倒满一大堆契书,足有一人高!

“雍泰,就是这些东西,将咱们这些贫苦百姓给牢牢捆住,慢慢敲骨吸髓,最后榨干,连埋葬的地方都没有!”

说着,朱元璋抓起一把,将其点燃,直接扔了下去。

瞬间,一堆契书,直接燃起熊熊烈火!

台下一众百姓,瞬间张大嘴巴,惊愕了半晌后,直接癫狂,欢声震霄!

捆住他们几辈人的枷锁,没了!

没了啊!

呜呜呜……

癫狂般庆贺后,一些人直接跪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朱元璋理解这些百姓的感受,看着火堆慢慢熄灭,这才开口道。

“罪大恶极的地主大户已诛杀,这些捆住大家伙的契书也一把火烧了!”

“大家欠的债,咱也给大家都全免了!”

“至于田地,咱明日理顺之后,便派人跟大家伙分田!”

“朱大帅圣明!”

“多谢朱大帅!”

一众百姓连连感谢之后,便都十分听话的往回走去。

这位朱大帅,是个信人,说话算数!

整个定远城内外,直接陷入狂欢之中。

至于朱元璋,则是让费聚带人,将一旁几十个空箱子搬上,抄家去。

朱老板过惯了苦日子,在大事上能大方,小事上也是能节俭的!

……


“上位,先生,该轮到俺了!”

一旁,周七八急忙满脸期待道。

他也想要取个新名字,重新做人!

“你小子的急性子何时能改一改?”

朱元璋忍不住瞪了一眼周七八,还是朝着一旁的刘英说道:“还请雍泰给周七八起个名!”

周七八顿时满脸渴望的看向刘英,“先生,咱也要和徐百户一样好的名字!”

朱元璋脸色一黑,“你小子还要求上了!”

刘英越发确定,眼前这个匪气十足的黑汉子,就是那位躲过了胡惟庸案,结果却被自个儿子坑死的江夏侯!

“周德兴可好?”

“周德兴?”

周七八两眼一亮,满脸喜色,“先生就是高,这名字咱听的就欢喜!”

“周百户喜欢便好!”

刘英微微颔首,挪了挪脚步,在一旁写下周德兴这三个字。

周德兴认真看了一眼,便急忙看向朱元璋。

“还请上位给咱起个字!”

朱元璋认真想了想,说道:“武安!咱希望你小子骁勇善战,又能平安归来!”

“武安,武安,这字也很好,多谢上位!”

周德兴十分满意的朝着朱元璋拱手行了一礼。

刘英又在地上写下武安二字。

接下来,便是花三七,“上位,先生,俺也想取个新的名字!”

“不过,先生,俺想要个好识好写的!”

“既然如此,就叫做花云吧,不仅笔画简单,还正直不阿、自由自在……

在古代,还有一位名叫赵云的猛将,一身白衣,在敌军之中七进七出,无人可挡……”

“好!”

花云顿时大喜。

朱元璋:“既以云为名,字便为时泽!”

“多谢上位!”

接着,便是陆四九,取名陆仲亨,字谷香!

还有张龙、陈桓、谢成、李新等十多位赫赫有名的淮西勋贵。

至于吴良、吴祯,郭兴、郭英,还有汤和这几个名将,并没遇到,有些应该是在红巾军之中,或者还未投奔了老朱。

刘英整整在地上写到天黑,才写了一半。

写完后,看着棍子上糊的一层黑乎乎,还死臭死臭的东西,刘英又气又头疼。

吃完饭。

刘英和朱元璋商议了下,和朱元璋查看了众人居住睡觉的各个房间。

出来后,朱元璋和刘英的脸色都漆黑一片。

刘英更是眼皮直跳,一直祈祷,原身的爹娘看在自己扶持潜龙的事情上,不要大晚上来责怪他!

朱元璋满脸尴尬道:“雍泰,这些混账东西太不讲究了,居然把你家糟蹋的这般脏臭!”

“呼!”

刘英长长吐了口浊气,看着朱元璋,认真道:“上位,按理说,我将宅子也资助给了上位,现在宅子所有房间都是上位的,我不该生气。”

“但还请上位见谅,我心中还是有些生气。”

朱元璋道:“雍泰放心,咱明日天不亮,将狠狠操练他们!”

“多谢上位!”

刘英脸色好看一些,又道:“上位,我觉此事应登记一个册子上,以后等他们一个个都长为了大将军,或是公侯,又或者成了家,有了儿孙,我要让他们挨个看上一遍!”

“……”朱元璋直接瞪大眼睛,他可以想象到那会,周德兴和花云这些浑人会有多臊!

不过,想想,也还挺有意思,朱元璋心中也不由涌出一股坏水!

“此事便任由雍泰登记!”

“多谢上位!”

刘英朝着朱元璋拱了拱手,又道:“上位,还有一事,我也觉得也当商谈一番!”

“何事?”

朱元璋问道。

刘英道:“上位,此事乃是卫生!”

“上位,现今将士们都已算是一军,但现在一个个都还是蓬头垢面,鼻涕横流,看起来实在是有些不正规!”

“当让这些将士们,都好好洗漱一番,面貌衣裳干净整洁一些。

如此,大家一看便是精神十足,为精锐之师,让人不敢轻视!”

“另,最重要的便是,这么多人挤在一块,必须注意卫生,尤其是屎尿,更得注意。

若是大家都不讲究,很容易滋生出许多细菌,也就是病邪,会让大家染病。”

“若是有人出现了伤口,在这种环境下,更容易染病,严重可为风寒,痢疾,甚至出现瘟疫……”

对于这些吃喝拉撒的卫生条例,刘英将他所能想到的都认真详细的说了一遍。

朱元璋刚开始还是十分随意,毕竟红巾军之中也是如此。

不过,越听,神情越是肃然。

他敏锐的感觉到,这件事对大军十分重要!

“雍泰,咱感觉此事太多太杂,还需要劳烦你定下一个规章条例出来!”

“是,上位!”

刘英微微点头。

“好,明日咱先给众将士交代一声,等雍泰的规章条例出来,再一一执行!”

“上位英明!”

“雍泰,你方才说的太快,咱没听太明白,你给咱细细!”

朱元璋显然还没有听过瘾,拉着雍泰就想要继续商谈。

不过,这会的刘英,已经两眼发涩,处于半张状态,自不会陪着朱元璋这个精力充沛的牛马去疯狂加班!

“上位,上位,现都已经亥时末了,我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这才亥时……”

朱元璋有些意犹未尽,但看到刘英那快要闭住的眼睛,最终还是放开刘英,自个回到房间内。

在刘府。

由于人多房间少,除了刘英和婢女玉兰住在一个小房间内外。

其余所有人,都是大通铺,哪怕是朱元璋也不例外。

朱元璋是和周德兴、花云、徐达、陆仲亨等人,住在一间房间内。

环境是稍缓好点,但朱元璋进去,还是闻到一些闷臭之味。

“上位,这么晚了,可是出什么事了?”

周德兴有些好奇的问道。

花云、徐达几人,也都瞪着好奇的眼睛。

“哼!”

说起这个,朱元璋便忍不住瞪了一眼周德兴几人。

“六百多号弟兄,没一个能管住自个尻的,屙一地的屎,雍泰手中那根,教你们读书识字的木棍上,糊了多少屎?”

“还有,那些兵将睡觉的房间,现在也已经比猪圈还要臭!”

周德兴小心翼翼问道:“上位,可是先生生气了?”

朱元璋摇头,“倒是没有!”

“如此就好!”

周德兴松了一口气。

朱元璋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雍泰要将此事记在本子上,等你们今后当了将军,或是封侯封公,再拿出来臊死你们!”

“啊?”

周德兴和花云等人顿时大惊。

“为何不可?身为带把的汉子,还能敢做不敢当?”

“……”

周德兴和花云等人,顿时不知如何辩解。

突然,徐达开口道:“上位,俺们要是封了将军或是公侯,上位岂不是成了皇帝?”

“皇帝?”

周德兴和花云几人,又是一惊。

随即,一个个嘴角都咧开。

……


刘英无奈一笑,就知道这种事,就连朱元璋都有些不能接受。

“敢问上位,那些妇女在农田耕种之事上,出的力气也可比男丁少很多?”

朱元璋想也没想,直接说道,“妇人在耕田劳作上出的力,并不比男人少!”

“既然如此,那便也得给妇人分田也才算是公平!

若是真能如此,也可让那些百姓们,少溺死一些女婴!”

听到这,朱元璋两眼一亮,身为佃农之子,他对此事最有深刻印象。

“雍泰所言极是,很多农家生出女婴,会将其溺死,并非那些农家狠心,或是讨厌女婴,而是无奈之举。

女婴没有田地,那些农人养不起,养大后,女婴嫁了人,白白养了十多年!

那些农人这才迫不得已……

若是真能给女子分田,雍泰你便为天下所有女子的大恩人!”

“上位言重了,我只是一介读书人,担不起分田这种大事,当由上位执行!”

刘英急忙说道,他可不想争这个名声。

“现在,上位麾下人马不多,地盘也不大,若是如此分田,阻拦的人也应不会太多!

若是推行此事,此时最是合适!”

朱元璋微微点头,便又说道:“雍泰,对于那些跟着咱当兵打仗的兵士们,得多分一点!他们跟着咱出生入死,咱也得对得起他们!”

“多谢上位提醒,此事是当考虑仔细!”

刘英很是认真的奉承一句,继续说道:“上位,我总结了前朝那些土地兼并的原因,觉得若是分田,应在每一个村子内,对村中百姓分田。

这样,才不能闹出什么大乱子。”

“当是如此!”朱元璋点头同意。

刘英继续道:“上位,村中每个成人,一年可吃五石或是六石的粮食。

而每亩田地,每年可产两石左右的粮食。

如此,便需给每个成人分三亩良田,作为永业田,保证他们每年都有粮食吃!

而这三亩永业田,不论产出多少粮食,都归他们自家所有,不缴纳田赋!”

“如此,一个村中所有人都分了田,剩下的田地,可称为赋田,再进行均分赋田。

这些赋田,不论产出多少粮食,每年应都得缴纳田赋!”

“不过,为了避免一些人将赋田产出的粮食,归在永业田的粮食之中,逃避田赋。

因此,在收缴田赋之时,应规定,每家永业田产出粮食应按两石来算。

多出的粮食,需要缴三成田赋!”

“若是家中有从军者,虽然从军者不在家中,但也当分永业田,甚至多分一亩或是三亩。

若是从军者过多,没有足够青壮耕种收割,可向当地官府求助,官府当派遣劳力人手,帮忙耕种收割!

当然,帮忙耕种收割的工钱,得由东家出!”

“若是从军者立下战功,上位再另行赏赐,可赏赐奴仆,钱财!或是赏赐永业田!”

“最重要一点,每攻下一地,上位手中定然会出现大量田地。

因此,对于村中良善地主大户,也不可过多逼压。”

“不过,为了防止这些大地主豪商或是官员权贵们,依仗着特权霸占良田,逃避赋税。

这些人手中的赋田,也都得进行缴纳赋税!

家中余粮少于二十石,缴三成田赋,多于二十石,当缴五成赋税!”

“如此,不仅可以压制那些大户,也能给他们一条活路,不至于让他们拼死反抗!””

“好!雍泰,就该如此!咱虽是打土豪,分田地,但也只针对那些元廷恶犬和一些罪大恶极的地主豪商!”

朱元璋两眼一亮,“雍泰此种分田之法,很是公平。

还能防止老百姓手中的那些田地,在几年或是十多年后,不会被那些官员地主们,给以各种方法占了去!”

随即,越想朱元璋心中越是激动。

这种新的分田法,他从来都没想到过。

“上位所言极是!”

刘英并没过多骄傲,这种分田法,都是照抄后世的分田法。

“上位,除了永业田和赋田外,每家还应分配桑麻田!这些桑麻田,可先抽一成赋税!”

“可!”

朱元璋重重点头,随即想起什么,又问道:“雍泰,咱还有一疑惑,若是今年分完田,明年有人家中多了人丁,可还要再给其分永业田?”

刘英一怔,老朱这脑子,看问题真是敏锐。

恍惚一下,刘英直接摇头,“上位,不分!若是年年分,根本没有足够人手!

可在二十年后,再按照当时情况再看!”

“也是!”

朱元璋微微点头,“年年分田,太麻烦了。田地到了百姓手中,想要让他们将这些田地拿出来,就像是要了这些百姓的命,他们会和你拼命的!”

当然,刘英没告诉朱元璋,二十年后,大明朝已经建立。

那会,老朱手下谋士众多,尤其是李善长和刘伯温那些能臣干吏,想出一个完美的策略来,可比他这会烧脑省事多了!

“还不行!”

突然,朱元璋眉头一皱,急忙道:“雍泰,若是五年,或是十年后,出现大量的成人,他们没有永业田,岂不是成了流民?”

“这……”

刘英也是一愣,想了半晌,便说道:“上位,可否将那些死去之人名下的永业田与赋田收回,再分配给成人?”

“此法子好!”

朱元璋顿时大喜,“虽可能这些田地还不够,但足以缓和一下。

另外,那些村中老者,也可由这些田地护着,不至于被一些不孝子虐待至死!”

“上位英明!”

刘英认真夸赞一句,朱元璋这个脑子真是好使,什么刁钻的问题,他都能给找出来。

只是,让刘英没想到的是,朱元璋居然再次感慨道。

“还是读书好,若是不熟知史籍典故,定不能一下想出这么好的法子来!”

“雍泰,咱也需要好好读书!日后,还需多麻烦你,教咱读书识字,让咱的脑子,也再灵光一些!”

“上位,你真卷!”

刘英听的目瞪口呆,嘴里下意识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真卷?”

朱元璋一怔,“雍泰,卷是何意?”

刘英苦笑一声,还是解释道:“上位,卷便是刻苦努力之意。

上位既要带兵打仗,还要操心粮草军械,操练兵士这些!

每日事务如此繁杂,上位居然还想着读书,一刻也休息不下来,让我佩服!”

“区区这些事务,怎能算是繁杂?”

朱元璋洒然一笑,“咱既要担起大任,便应有吃苦的觉悟!”

说着,朱元璋想起什么,便看向刘英。

“说起这来,雍泰好像是有些清闲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