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小说 其他类型 三年后,修仙界第一美人重生了希衡玉昭霁小说完结版
三年后,修仙界第一美人重生了希衡玉昭霁小说完结版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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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沧玉

    男女主角分别是希衡玉昭霁的其他类型小说《三年后,修仙界第一美人重生了希衡玉昭霁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蕴沧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用了许多灵力压制上古情魔毒,一旦灵力用超,压制情魔毒的灵力变少,就会加重希衡身上的毒伤。此时不远处,温雨勉、白馨儿也在人群之中。他们二人听说烟海阁南楼有邪魔作祟,立即赶过来,白馨儿还差点被南楼坍塌时的木柱砸到。当时她本来想躲,可是玉昭霁这位太子殿下周身的魔气赫赫,威慑群仙,白馨儿动也不敢动,便被烧了一半的木柱砸到脚下,虽然人没事,但是满裙都被溅射火星点子。温雨勉见希衡出来,就要带着白馨儿去拜见她。白馨儿连忙一把拉住温雨勉:“大师兄,你等等。”温雨勉不解询问:“师妹,师尊刚诛魔归来,本就负伤,我等身为弟子,此刻理应去探望师尊才是。”白馨儿嘀咕道:“理是这个理,可你忘了四师弟了?”她眨眨眼睛,杏眼中带了丝狡黠,“师尊一时气恼,将四师弟...

章节试读


她用了许多灵力压制上古情魔毒,一旦灵力用超,压制情魔毒的灵力变少,就会加重希衡身上的毒伤。

此时不远处,温雨勉、白馨儿也在人群之中。

他们二人听说烟海阁南楼有邪魔作祟,立即赶过来,白馨儿还差点被南楼坍塌时的木柱砸到。

当时她本来想躲,可是玉昭霁这位太子殿下周身的魔气赫赫,威慑群仙,白馨儿动也不敢动,便被烧了一半的木柱砸到脚下,虽然人没事,但是满裙都被溅射火星点子。

温雨勉见希衡出来,就要带着白馨儿去拜见她。

白馨儿连忙一把拉住温雨勉:“大师兄,你等等。”

温雨勉不解询问:“师妹,师尊刚诛魔归来,本就负伤,我等身为弟子,此刻理应去探望师尊才是。”

白馨儿嘀咕道:“理是这个理,可你忘了四师弟了?”

她眨眨眼睛,杏眼中带了丝狡黠,“师尊一时气恼,将四师弟赶出凌剑峰,我们呢,就在师尊最需要弟子探望的时候,不去找她。”

“师尊难免觉得寂寞,等师尊回到凌剑峰,我们再通知四师弟。”

“这样,四师弟去探望师尊,关怀她,师尊一时心软,说不得就让四师弟回来了,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再去关怀师尊,朝她请罪,岂不刚好?”

白馨儿一向有主意,希衡之前也颇为宠她和王枫。

温雨勉此时心里却不那么安稳,以往,温雨勉说不得会答应白馨儿的主意,可今日不知怎的,他察觉到师尊希衡并不同往日那么纵容他们。

以往,希衡是对外冷漠,对内柔和。

可现在温雨勉却觉得,希衡的眼中,好似也少了他们。

他们和外面那些形形色色的人一样,在师尊希衡眼里,都没了区别。

温雨勉忐忑地劝白馨儿:“师妹,可我们人都到了这里,明知师尊有伤却不去探望,非弟子所为。你难道不怕师尊知晓此事,怪责你吗?”

白馨儿胸有成竹道:“你放心好了,师尊不会真舍得罚我!我已经抄了百遍《南华经》,师尊现在心疼我还来不及呢!”

温雨勉犹豫片刻,想想以往的情形,终究答应:“好吧。”

希衡耳聪目灵,出窍期真君的神识范围何其强大,此时希衡也听到了白馨儿和温雨勉的窃窃私语。

她耳朵都被吵到了,只觉自己以前瞎过。

白馨儿、温雨勉。

她当初救他们的时候,是把胎盘救出来,脑子扔家里了吗?

希衡身中情魔毒、灵力受损诛杀上古贪魔,本就是生死险境,白馨儿和温雨勉居然想着要冷落她,让她伤心,好给江离厌制造机会?

现在修真界流行弟子对师尊的PUA?

希衡如果能中这套,就说明她以往两百年白活,活该被玉昭霁把尸骨都挖出来洗洗晾晒。

希衡御剑而起,衣袂飘飘,丝毫没看向温雨勉和白馨儿的方向。

天光云影,雪衣无尘,足下长剑乘风,似要归九重天而去。

温雨勉、白馨儿见希衡居然没朝自己这边过来,同时愣在原地,以往师尊诛魔后,只要他们在,都会来问他们是否受伤。

怎么现在师尊丝毫没理会他们,直接走了呢?

温雨勉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白馨儿则勉强安慰自己:“师尊一定是没看到我们。”

白馨儿扭头对温雨勉道:“等下我把师尊引过来,一会儿咱们只朝师尊行礼,千万别多问她的伤势,知道了吗?大师兄。”


凌剑峰。

希衡随意坐在瑞草卷珠紫榻上,面前清茶尚温,一世却如指间流沙般匆匆逝去。

希衡察看须弥戒内的法宝,天道灵珠之一的水灵珠已经破裂。

水掌生机,也许正是水灵珠,她才有重活一世的机会。

也或许,水灵珠只是给她预警了一场弥天大祸。

被二徒弟背叛、一剑穿心,多数徒弟为凶手辩白,一心维护的宗门则压下此事。

之后,一心复活她的只有玉昭霁,然而他擅毁灭,复活的技术不好,希衡尸骨都炸了。

希衡衷心祝愿他以后扬长补短,千万别从医。

几道声音传入希衡耳里,有男有女,夹杂着不平。

“难道师尊真要让二师兄随她修《天地阴阳诀》?虽说咱们修道之人,应以道为先,抛却小节,可是,他们毕竟是师徒,这样做会不会太离经叛道了些?”说话之人叫白馨儿,是希衡的三弟子。

希衡的大弟子温雨勉则苦笑着,他也有不赞同,但是不像白馨儿那般咋咋呼呼。

温雨勉道:“可是师尊中了上古情魔之毒,若不和身具异火的男子修炼此诀,师尊轻则修为尽丧,重则命丧黄泉。”

白馨儿摇头:“师尊若真这样做了,二师兄的道心恐怕要动摇,师尊这么厉害,她就不能重新想一个法子吗?”

希衡:……她厉害,那她就活该先去死一死?

她以前只觉得三弟子白馨儿单纯、活泼,现在一听,颇觉她有种脑干缺失的美。

那可是上古情魔之毒,昔日凶神被众神诛灭,凶神和众神的堕念凝聚成为八魔,情魔就是其中之一。

哪怕是玉昭霁中了情魔毒,也得乖乖按这法子解毒。

希衡听着外间弟子们对她或轻或重的埋怨,终于知道为什么她被萧瑜风偷袭所杀后,这些弟子们反替萧瑜风开脱。

原来,这些弟子们也觉得神通广大的希衡,应该上天入地去寻新法子解毒。

希衡护他们护得太好,她太强大坚韧,无论受再严重的伤,鲜血满衣,她也云淡风轻,总能挺过去。

她是凌剑峰上不倒的虹,也是他们的守护神。

天长日久,这些人或许就忘了,希衡也是血肉之躯,会受伤、会流血,会在漫漫长夜里因中毒而疼痛煎熬。

希衡看着茶烟袅袅,弃我去者,我当同弃。

一名男子的声音再度传了出来,却是希衡的四弟子江离厌。

江离厌话语中的不满和憎厌比另两人多得多,江离厌斜靠软塌:“我早说了,师尊就是这样的人。师尊满口仁义,可真到此时,不也不顾伦常吗?宜云师叔说得对,师尊太虚伪,活得太累。”

温雨勉听他说得不像话,低声叱责:“师弟!尊者为上,岂有你置喙师尊的道理?”

江离厌脸色一僵,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希衡也觉得自己的棺材板压不住了,不再打坐,撩开帘帐走了出去。

女子的轻叹一响,外间的三人就身形一凝,师尊?师尊此时不是在闭关压制毒素吗?

几人都是希衡的弟子,连忙低头,慌乱地行礼:“弟子见过师尊。”

白馨儿和温雨勉的脸蛋红红的,他们私底下再对希衡的做法有非议,也只敢偷偷说,万没想到会被师尊抓个现行。

唯有江离厌,他短暂难堪过后,却又梗着脖子,一副自己只是实话实说,自己没错的模样。

希衡认真看着江离厌。

江离厌本是凡间富家少爷,他所在的城镇遭瘟魔布下疫病,满城尸骨累累,他全府二百零一口,死得只剩他一个。

希衡诛杀瘟魔后,见江离厌无依无靠,将他带入修真界,收为座下亲传弟子。

可希衡太忙了,她忙得连轴转,诛魔除邪,恨不能将自己一个人分成十分花。

对于座下弟子,她悉心教导他们修炼,却要求严格、疏于陪伴。

她起初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修真界师徒大多如此,师长只尽点拨之责,再给些法宝、功法就可。

希衡做得已经很好。

在她发现的时候,江离厌已经满口不离宜云师叔,其余温雨勉、白馨儿等人做得没有江离厌过火,可希衡观他们情态,他们也更为亲近宜云师叔。

宜云真君,是一名具灵期女修。

她法、剑双修,虽说修为不如希衡,但她是杂灵根,能做到如今的地步就格外骇人。

宜云真君快意恩仇、睚眦必报,比起规整清冷的希衡,自然更得宗门弟子的欢心。

希衡原本想过抽个时间,和自己座下弟子解解心结,可是,她没有等到。

她被二徒弟偷袭所杀,其余这些徒弟,替二徒弟开脱,哪怕他们之后后悔到撕心裂肺,可是,做过的事就是做过。

毕竟希衡又不是厨子,不需要别人撕心裂肺来做卤煮心肺汤。

有这样的原由在,希衡如今也不想再在他们身上费心。

她从不欠他们什么。

世上,有缘起,也有缘灭,此为因果自然。

江离厌等了许久没等到希衡说话,反而是希衡的目光,静冷得像水,让他心里发毛。

江离厌忍不住了:“师尊可是听到弟子刚才所言?弟子的确在言语间冒犯了师尊,可弟子自认所言算不上错。我们修道之人本就该知行合一,宜云师叔说了……”

“你长大了,江离厌。”希衡旋身坐在主位上,轻抬手指,制止江离厌继续说些讨嫌的话。

吵到她的耳朵了。

江离厌一愣,大多数时候,希衡虽然对他们要求严格,但很有耐心。

从不会打断他们说话。

如今……师尊果然是生气了,可江离厌不觉得自己有错,师尊的确比不上宜云师叔。

师尊过于规整清冷,负担极多,可她中毒之后,不也打算和二师兄修天地阴阳诀?

不如宜云师叔从来都嬉笑怒骂、自由随心。

江离厌垂眸,口是心非道:“弟子知错,请师尊责罚。”又想着,若是宜云师叔,定不会罚他。

“本君的意思是,你长大了,如今已是灵动大圆满修士,只差半步就步入金丹,去一些小宗门已经能做一门长老,本君再罚你,已经不像话。”希衡道,“你是法修,本君是剑修,以前本君尚且能教导你。”

“可随着你修为增进,本君再教你只是耽误了你,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本君弟子。”

“宜云真君法、剑双修,教你绰绰有余。江离厌,今日你出师了。”

希衡没有受虐让自己心烦的爱好,江离厌喜欢宜云真君,去拜她为师便是。

希衡没有这方面奇怪的比较心,哪怕把她座下除了王枫外的逆徒都给了宜云真君,她也不会说什么。

随着希衡平淡地说出让江离厌出师的话,温雨勉和白馨儿大惊失色,全都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希衡。

纵然,他们更欣赏宜云师叔,可是,他们终究是师尊的弟子,也没想到师尊会不要江离厌。

江离厌是天水灵根,如今半步金丹,放在哪里都是众人争抢的天才弟子,师尊……这就放弃了江离厌?

或许因为师尊也是惊才绝艳、万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所以她一点不知道珍惜?

江离厌脸色煞白,白馨儿则立即跪下请命:“师尊,四师弟只是心直口快,求师尊收回成命。”

“不收,还是你也想立刻出师?”希衡淡淡瞥了白馨儿一眼,白馨儿立刻不敢再言。

江离厌面对此变故,已经跪下。

“他为法修,本君为剑修,当初本君本不该收他为徒,只是当初他的灵根出了问题,无人收他,本君才收下。”

如果希衡当时不收江离厌,江离厌会立刻被送往凡间,从此同大道无缘。

“如今他的修道之路一片坦途,也另有志趣相投的真君,由志趣相投者教他,他们道途相同,更利于他的道。”希衡直言不讳。

“何况,他如今是出师,而非被逐出师门,再拜师尊也合情合理。”

听到这里,白馨儿和温雨勉就没法再说什么了。

江离厌今日的话若是传出去,在师尊受伤中毒时,江离厌不思替师尊分忧,口口声声中伤师尊。落在别人眼中,便是江离厌不尊师重道。

哪怕他再天才,也不会有真正的大能愿意收他。

希衡让江离厌出师,而非逐出师门,已经留了情面。

她一挥袖,几上茶具临空飞起,一杯滚烫的热茶飞至江离厌面前。

她面色无波:“来敬本君出师茶。”


江离厌是天水灵根,一袭青衣倒也涤然出尘,衣袖上绣着流水纹样。

江离厌被希衡一袖天风送到凌剑峰底,吹了会儿冷风后,脑子没那么热。

他现在想想当时希衡之怒,是因为他不分亲疏,夸赞宜云师叔,却指责了她。

师尊极少生气,可她生起气来,江离厌也发怵。

江离厌虽喜欢宜云真君,可只是对她性情的欣赏,远不到能为她欺师灭祖的地步。

就为了此事同师尊断绝关系,江离厌有些后悔。

眼下,江离厌便紧张地朝希衡看去,生怕希衡再误会他和宜云真君的关系,却只见到希衡和敖业真君交谈的侧脸,半分神色也没给他。

在这样的冷漠中,混杂着宜云真君叽叽喳喳的“江小厌”、“江小厌”

江离厌忽然想起,哪怕是师尊希衡,也没能这么亲密地叫过他。

以前,江离厌被希衡带到修真界,他身上背负着满城人命丧的心结,总害怕哪天一觉醒来,又看见邪魔作祟,要了自己的命。

江离厌拼命地想变强、想长大,想和一剑斩天光的师尊并肩。

有一日,希衡从外边诛魔回来,看见江离厌梦魇。

这位冰冷的剑修,对自己徒弟倒是温和,她的手抚上江离厌的额头,施展了清心咒,破天荒叫他的小名:“二水,你怎么了?”

江离厌怎么做的?

他咬着牙,猛地拂开希衡的手:“别叫我二水!我有名字,我叫江离厌!”

他想长大,所以连小名也不被他接受。希衡容忍了他的不敬,从那之后,她从来都只会规整地叫他名字,离厌、江离厌。

江离厌恍惚地想,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宜云师叔却开始堂而皇之、亲昵地叫他江小厌?他也总会回应她?

宜云真君从来都没有避讳希衡,当着希衡的面也用灿烂的笑容、熟稔亲昵的态度叫他江小厌。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多少年?

江离厌忽然不敢看希衡的脸色,他无法想象每每师尊听到宜云师叔叫他江小厌,再想起之前的事,心底会如何想?

宜云真君一直叫着江小厌,喉咙都叫破了也没见江离厌回应,她气呼呼地朝她过去。

江离厌则低眉,嗓子里如含千钧朝希衡那边:“师……”

回应他的,是希衡冰冷、暗含警告的一瞥。

江离厌如坠冰窟,希衡的意思很明显,她已喝过他的出师茶,从此以后,江离厌不能唤希衡做师尊,只能恭敬地叫一声剑君。

江离厌原本的内疚和伤楚,都变成了说不出道不明的愤怒。

她就这么狠心、真要断了他们这么久的缘分?

正巧这时宜云真君走到江离厌面前,她嚷嚷道:“江小厌,你干嘛呢?师叔叫你你都不回答。”

江离厌拱手行礼:“弟子没听到。”

宜云真君不耐烦地摆摆手,一副无拘无束的模样:“别一口一个弟子的,把你师尊那套往这儿学,本君自在随心,从不在乎那些死板的辈分。对了,你看本君身上这伤,可都是因为别人挑战你师尊,本君才受的。”

她跟没骨头似的靠在江离厌身上,宜云真君一向给人豪爽不羁、不在乎虚礼的形象,此刻也无玄清宗弟子说她过火。

江离厌只伤心愤怒地盯着希衡。

他不想在大庭广众说出自己不再是希衡弟子的事。

宜云真君半真心半假意说:“结果呢?你师尊倒是来出大风头,我这受的伤她半点也不发表意见,也不说给点丹药治一治。算了,你师尊是个冷冰块疙瘩,本君不朝她要,本君朝你要。”

宜云真君此言,就是想在众人崇敬希衡胜过敖业真君时,提醒众人,她这伤可是为了希衡所受。

只盼着这样能提醒众人希衡的自私,减少希衡的名望。

也让人看看她大度随心的态度。

没想到,江离厌此时根本不像以前,没有露出对希衡不满的神色,反而道:“我给你补偿。”

宜云真君一愣,江离厌……怎么变了?

希衡则说:“不必。”她和江离厌已不是师徒。

江离厌听她撇得如此一干二净,更是心中酸怒。

“谁打伤的你,谁给丹药。”希衡对宜云真君道,“天下找本君比斗的人多如过江之鲫,此乃他们过火,而非本君过火。”

经希衡这么一说,众人一想也的确如此。

罪魁祸首敖业真君还在这里,宜云真君不找罪魁祸首的麻烦,怎么却先找希衡?

难道是因为她打不过敖业真君,却能仗着同宗关系拿话点华湛剑君?

快意恩仇、随心所欲也不是这个随心所欲法子。

宜云真君更觉不习惯,希衡不是个闷葫芦吗?今日怎么有闲情逸致和她饶舌?

其实希衡是个一穷二白的剑修,她虽系名门出身,可她现在不只要养剑,还要养整个凌剑峰。

她早就入不敷出,丹药是什么味道,希衡很久没闻过了。

她根本不会自己当冤大头出这个丹药,而是看向敖业真君:“你打伤的人。”

敖业真君抽抽嘴角,有一种自己要被迫放血的感觉。

他肉疼地从乾坤袖中摸出一瓶丹药,扔给宜云真君,同时不快道:“本君来挑战华湛剑君,你自己不过是具灵期,偏要不知死活凑上来,难道本君和你动手时还要注意别伤着你?今日若非本君看在华湛剑君的面子上,本君定不赔付。”

宜云真君不只没得到众人的崇敬,反而被小气、没礼貌的敖业真君叱责一通。

敖业真君这话一出,宜云真君那“为希衡受伤的大度随心态度”就自然而然被戳破。

系统播报:【宿主名望-5,请宿主扭转局面】

放在往常,宜云真君定要让敖业真君好看,可她修为不如敖业真君,只能吃了这个暗亏。

她把那瓶丹药粗粗收下,这种等级的丹药,宗门里有一堆,根本不值什么。

敖业真君丹药也给了,此时该是决战之时。

他道:“华湛剑君,你似乎身上有伤?既然如此,本君入你的战境。”

战境,是元婴以上修士斗法时为了不伤及无辜之人,免沾因果,而开辟出的战斗之境。

照理,在谁的战境里,谁更具备优势。

希衡则不占这样的便宜,她不爱答应比斗,但一旦答应出剑,希衡便希望剑出寒芒,能够有所精进。

每一次用剑,都是在磨砺她。

希衡拿出一颗辟空石,里面蕴含浓浓的空间之力,她抬眸:“真君若不介意,可入辟空石中比斗,但本君需要先服一颗满灵丹,你也可以服用。”

希衡每晚都用灵力压制情魔毒,她现在的灵力一直是亏而不盈。

平素够用,但和敖业真君这样的大能比斗,希衡便需要先用丹药补足灵力。

敖业真君何等眼力?也看得出希衡的情况,他斟酌片刻,不敢托大:“好,本君也用一颗。”

两人交涉完毕,希衡吞下一颗满灵丹,再将辟空石扔向空中。

辟空石到了空中,自动生成一个空间,敖业真君和希衡同时飞入其中。

空间关闭,外间的人完全不知里面的战况。

玄清宗弟子们都有些紧张,江离厌也目不转睛盯着空间看。

宜云真君为显出自己随心自由、不和普通人一般的态度,则懒懒道:“有什么可看的?无论你们怎么看,输就是输,赢就是赢,庸人自扰。”

玄清宗弟子:……

平时宜云真君说这些话,会显得她很不流于俗。

可今天宜云真君接二连三出丑,本就让众人有些烦她,现在更是让众人无语。

这些弟子修为低,不敢置喙真君,但一名玄清宗弟子则道:“禀真君,辟空石内华湛剑君和敖业真君相斗,我等能从辟空石外偶尔窥得一些剑理,只要参悟一丝,对弟子们来说也是极大的机缘。”

所以这真不是庸人自扰,宜云真君怎口无遮拦至此?

宜云真君:……

她依赖系统比较多,所以她忘记了。

但宜云真君不愿在弟子们面前丢脸,只敷衍道:“本君忘记了,你们修为太低。”

在场弟子已懒得理她,只垂头。

辟空石内,飞沙走石,剑影交织如游龙,剑剑可裂天威。

希衡用剑之时,湛然如神,长剑澄若秋水。敖业真君的剑则极狂极刚,一剑出,天下伏。

两人比斗,酣畅淋漓之时,一团魔云朝此处乌泱泱前来。

魔臣魔将侍立在侧,魔界战马双目赤红,精铁打造的马具寒光耀耀。

魔族太子殿下、也是玉冥界魔君的玉昭霁骑在最高大的一匹战马上踏云而来。

他俊美绝俗,气质如谪仙,却是不折不扣的魔,在战马上驰骋,云气四射,目望玄清宗的方向。

希衡,这段时间他很忙,没能找她比试,她肯定很寂寞吧。


萧瑜风额间青筋跳动。

受魔障影响,刹那间,他把眼前女子看成是自己的师尊希衡。

萧瑜风立马咬破舌尖,稍微清醒了些,眼前女子身着粉衣,修为看起来也低,绝不可能是希衡。

那她是谁?

萧瑜风看不真切她的脸,可是受魔障影响,他自动把希衡的脸代入到眼前女子的脸上。

他仿佛看见清冷绝俗的师尊希衡,此刻着一身嫩苞似的粉衣。

她周身肌肤无瑕,在南楼的星光里如染上一层辉光。柔和的粉纱让她显得多了些妩媚,眉眼似云岚胭霞,也减少了不可亵渎的神圣感。

萧瑜风把掌心掐破,他还在被心魔影响,这人不是希衡。

是……芸儿,对,芸儿今日穿的正是一身嫩粉。

萧瑜风被心魔折磨得很痛苦,他立刻想着,他和芸儿青梅竹马,本有婚约,如若他因为希衡的折磨生就这等心魔,那么,目前解开心魔最快的方式就是和芸儿在一起。

只要他失去元阳,希衡对他这么多年的掌控也就打了折扣。

萧瑜风迫切想要报复希衡,他恨希衡让他见过光明又将他踹回地狱,这些年,对希衡的恨一直折磨着他。

“芸儿。”萧瑜风开口。

希衡微微凝眉,一眼看出萧瑜风被心魔困扰。

她在杀了萧瑜风报仇和将萧瑜风逐出师门之间抉择,选择了后者。

萧瑜风满门被灭,希衡感念金阳谷惨案,曾暗中护萧瑜风一路,加上希衡曾和他的师徒缘分,如今保了萧瑜风一命。

但,希衡眼里已无半点师徒情谊,所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便是如此。

萧瑜风在希衡眼里已是陌生人。

希衡以灵力注入声音,冷声道:“萧瑜风,凝心、静气,剑斩心魔。”

此刻萧瑜风入魔,就会加大上古八魔的力量。

萧瑜风一顿,看来心魔对他影响很大,还能幻化出师尊希衡的声音。

“芸儿,你是芸儿。”是芸儿,不是师尊,萧瑜风出声,不知是不是想骗过自己。

“芸儿、芸儿、芸儿、芸儿。”他起码念了几十遍芸儿,才勉强将脑海中希衡的身影驱逐出去。

紧接着,萧瑜风便闭上眼,想要一把抱住来人。

希衡:……

萧瑜风凝成金丹后修坏了脑子?曾经和芸儿洞房花烛的时候,叫着师尊。现在对着希衡,又叫着芸儿。

他在搞什么行为艺术?

希衡对此感到厌烦,她见萧瑜风自己除不尽心魔,便来帮他一把。

希衡抬脚踹上萧瑜风的胸口,一脚将他踹出几米远。

噗通一声!萧瑜风撞到南楼墙壁,极致的疼痛让他终于清醒过来,再抬眼望去,面前站着一个他不认识的粉衣女子,容色只是清秀,身量也不算高。

但是,从她清冷的神情、高华的气质可以看出,她是师尊希衡。

萧瑜风猛然瞳孔一缩,刚才他叫几十声芸儿的时候,希衡听见了?

萧瑜风憎恨希衡不假,可这一刻,他心里却无端生起一股慌乱,似乎不想让希衡听见那些话,他不顾体内翻腾的气血,就想开口解释。

“师尊,刚才……弟子受心魔所控,并非本意。”

希衡则面无表情,并未将这事放在心里。

“敢问师尊来此寻弟子有何意?”萧瑜风低下头,紧紧掐着自己的手心。

希衡要和他同修《天地阴阳诀》,他都躲到这里来了,她也要如此咄咄逼人吗?

哪知,希衡却道:“本君来此寻异火榜典籍,并非寻你”

萧瑜风皱眉,师尊不是因为这几日他都没有出现在凌剑峰,特意来寻他?

萧瑜风一直都认为,希衡一直在假装对他好、对他照顾有加,只为了拿他做炉鼎。他一边在痛苦中享受着希衡的好,一边又提防着她的算计。

这是头一次,希衡对他如此冷漠。

萧瑜风再问:“师尊寻异火榜是为何事?可是有邪魔作祟?”

他下意识觉得希衡是要处理邪魔作乱。

却听希衡坦然道:“解毒。”

解毒?

解什么毒?

萧瑜风在心底咀嚼这两字,猛地意识到希衡所说的解毒是解上古情魔毒。

她……要寻异火榜典籍上的其余男子共修《天地阴阳诀》 用来解毒?

她不是打算用自己解毒,然后一步步,引得他成为她的炉鼎吗?

这一刻,萧瑜风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他不知道希衡为什么忽然变卦,更不知道希衡为什么忽然要找别人。

她要用别人解毒,和别人功法相融?

这一刻,萧瑜风心底的魔意似乎更重,他把这种情绪归结于他不知希衡有什么古怪的后招,反而更烦。

萧瑜风声音嘶哑地询问:“师尊打算让哪位男修帮忙?”

“与你无关。”希衡一边说,一边探出强大的灵识,在南楼中搜寻上古八魔的踪迹。

萧瑜风保持跪下的姿势,一张脸埋在阴影里,与他无关?

是啊,与他无关,她原本是要骗他,拿他做炉鼎而已,区区炉鼎,怎么有资格过问这些事?

萧瑜风不信希衡真会放弃这次机会,她苦心筹谋多年,终于等到这个机会,怎么可能放弃?

如今她口口声声要去寻找别的男修,恐怕只是托辞。

她可能只是想激一激他,让他说出甘愿为她解毒的事。

萧瑜风偏偏不遂她的意,叩首道:“是,师尊。若师尊寻人时需弟子襄助,弟子愿效犬马之劳。”

“不必。”希衡道。

希衡本要现在就对萧瑜风说让他出师,可她担心柳芸儿等人的性命,没时间耽搁。

希衡的神念终于在偌大的南楼中寻找到上古八魔所在位置,希衡立刻就要赶过去,吩咐萧瑜风:“柳芸儿等人被邪魔带走,本君现在就要立即去处理,你立刻去叫守阁人封住烟海阁,以免邪魔逃窜。”

说完此话,她便掐了一个诀,身影淡去,消失在萧瑜风面前。

萧瑜风本想跟上去,可希衡一点也没等他,斯人已去,空留余香,周围只回荡着希衡果断冷漠的声音。

萧瑜风下意识皱起眉。

芸儿被邪魔带走了?师尊赶过去了,芸儿应该不会有事。

萧瑜风的思绪只在芸儿身上停留不到片刻,便立即落到别处。

师尊希衡,在他看来是一个很注重声名的人,那么,她真的会为了让他放松警惕、自投罗网,而去寻找别的男修和她共修《天地阴阳诀》?

萧瑜风了解过《天地阴阳诀》 男女修士共修此法,只需手掌隔空相抵,彼此功法相融。

但是,前提是功法足够相似。

如果是萧瑜风和希衡,他是希衡的徒弟,功法出于一系,自然十分简单。

可如果功法完全不同,就得以其他方式辅助。

萧瑜风眼前倏忽出现希衡被别的男修抱在怀里的场景,希衡从来都强大清冷,萧瑜风无法想象她被别人抱住的场景。

他猛地皱紧眉头,紧接着又立即告诉自己:希衡修为奇高,若她真要和别人共修《天地阴阳诀》 那就去吧。

他们功法不同,必要磨合,希衡一定会有一段时间的虚弱期。

到那时,就是萧瑜风摆脱她控制的时候。

萧瑜风这样一想,奇差的面色才渐渐恢复正常,他张大嘴,大口呼吸,好像要排遣开心里憋闷的窒息感。

萧瑜风离开南楼。

那边,希衡的神念在被污染的南楼中,如夜色里透明的丝线,指引着她前往上古八魔所在之处。

上古八魔不只有八个,只是其中赫赫有名的是八个,希衡上次斩杀的上古情魔就是其中之一,这次来的不知是哪位魔。

希衡在南楼中穿行,不断有蛛丝来触碰她,又被希衡周身盈荡的剑意催逼碎裂。

忽然,希衡看见南楼一间暗室里,满地残肢断体。

里边儿则站了一名身量颀长、气质如谪仙的男人,他握着刀,轻巧地将刀尖从一具尸体肚腹中剖开。


宜云真君从云渺峰飞来,她身穿一身嫩黄衣衫,腰悬酒壶,嘴角挂着抹不羁的微笑。

宜云真君的脑海内,系统正在给她打气:【宿主冲冲冲,如果宿主能赢了这一仗,宿主的名望说不定就能超越华湛剑君希衡,系统也将给宿主新的奖励。】

宜云真君唇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希衡见宜云真君忽然赶来,长睫轻敛,停住脚步。

杏花粉瓣漫天扬下。

如若宜云真君能解决敖业真君,希衡自然不想带伤出战。

她这一生,所经历的挑战、决斗太多,胜利也太多,早就不把这当成是稀罕事。

如若每来一个人挑战,希衡都得应战,她和她的剑都得被这些人薅秃噜皮。

宜云真君听着系统的话,却翘起嘴角。

她在识海中朝系统说话:【这次的奖励,我要无上的剑术天赋。】

系统没有立即回复宜云真君,过了会儿才道:【请宿主先完成主线任务。】

宜云真君不疑有他。

她是杂灵根,天资并不高,能够在短短五百年内登上具灵期,除开她的努力外,这个系统功不可没。

这个系统会发布一些任务,宜云真君完成后,系统就会相应给她奖励,比如奖励她功法、提纯灵根,甚至还能给予她一些天赋。

宜云真君仗着系统,一直顺风顺水,越阶战斗是常事,堪称草根逆袭的典范,也因此,养成了她睚眦必报、随心所欲的性格。

反正她有系统,她不愁。

直到希衡横空出世。

希衡就像话本子里都有的天骄女二,她清冷端方,出身名门,天生剑体、神水灵根比天灵根更加强悍。

她不只有修真界难得一见的天赋,更秉具稀世姿容,如世外之仙。

自希衡横空出世,修真界的品花榜评选美人,花王便没换过人,一直是希衡。

修真界识玉榜评选英杰,玉皇也一直是希衡。

她除魔卫道,连品性也没有可指摘的地方。

宜云真君的光芒被希衡压得晦暗无光,就在这时,系统颁发长线任务:【超过华湛剑君希衡的名望】

【夺取属于华湛剑君希衡的爱】

宜云真君这时早就离不开系统,她自己也很乐意做这两个任务。

希衡规整清冷,她就随心所欲,让别人看看自由的好处;希衡是天纵奇才,她就营造出无天赋如她,能爬到今天的地位,付出了比希衡多得多的努力,引人敬佩、怜惜。

她也竭力去关怀希衡的几个弟子,如今初得成效,那些弟子们都更加喜欢她。

宜云真君也随之获得了一些奖励。

可是,她仍然没能真正毁了希衡。

别人说起玄清宗的剑修,想到的第一个人永远是希衡。说起修真界正道光风霁月之人,也是希衡的名字排在第一。

宜云真君学着名士般喝酒、奏乐,取竹叶尖儿上的雪烹茶,她付出了这么多,希衡什么也没做,她仍屈居在希衡之下。

就连系统帮她提升过的脸,和希衡一比,也如萤火对比明月。

这叫她怎能甘心?

若是此时她打败来挑战希衡的敖业真君,她的声名自然会更上一层楼。

届时,希衡众叛亲离,名望也不如她,宜云真君就算摆脱她的阴影了。

思及此,宜云真君暗中对系统道:【使用道具:攻击增幅卡、伤害减免卡。】

系统无情的机械音响起:【使用成功。】

呼——宜云真君心底这才有底,她落至敖业真君面前,赤着足,腰间长绳松松垮垮系着酒壶。

她刻意豪放不羁地一挑眉,拔剑朝敖业真君冷哼:“哼!还真以为我玄清宗无人?拔剑吧,本君之剑,最喜斩狂傲之人,尤其喜斩对本宗不敬之人。”

宜云真君这做派一出,一些玄清宗弟子当真觉得宜云真君快意恩仇,对她更加欣赏尊崇。

宜云真君听着系统不断播报的:【宿主名望+1、+2、+1,离希衡差距不断缩小,宿主继续努力】

她的嘴角都快笑裂了。

希衡,虽有天赋却无气运,注定只是她的踏脚石而已。

哪知,敖业真君这个一心向剑、脾气爆烈的真君挑战被打断,厌恶地瞟了她一眼。

他微一闭眼,待再睁开时,眼中雷压猛地散开,雷光四射。这雷光一接触到地面便炸开,差点炸糊了宜云真君赤着的脚。

宜云真君没想到敖业真君忽然发难,狼狈后退,被雷光烧得头发都燎糊了几缕。

所有看见宜云真君不羁装X的人:……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装X被雷劈。

宜云真君一副快意恩仇找敖业真君麻烦的样子是很帅,可是,立即被敖业真君的雷压逼退的样子也是真狼狈。

系统播报:【宿主名望-3、-4、-2,请宿主扭转局面。】

让别人失望,永远比获得别人的敬佩要简单,所以宜云真君的名望上涨得慢,减少得却快。

她一咬牙,心知不能再继续下去,再这样下去,她怎么夺走希衡的一切?

宜云真君堪堪停住脚步,祭出一顶青钟抗住雷压,再冷哼一声:“裂神雷?是本君大意了,敖业真君,接剑!”

敖业真君在她出剑前,以裂神雷挡在自己面前:“接什么剑?本君来挑战的是华湛剑君希衡,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配本君出剑,还是你们玄清宗,都习惯张冠李戴?”

“你,根本没有让本君出剑的资格!”敖业真君眼中至宝裂神雷再度放出雷光,宜云真君的青钟随即炸成五瓣。

系统不得不再次给宜云真君播报:【宿主名望-5、-6、-3,请宿主立即扭转局面,否则扣除奖励!】

听见扣除奖励,宜云真君慌了,她同样在识海里朝系统问责:【是你让我来和敖业打这一仗,谁能想到敖业只认希衡,是你害得我掉了名望!】

系统听着她内心疯子般的责怪,不屑道:【是你修为太低。】

若是宜云真君修为高一些,能够在裂神雷的光辉之下反逼退敖业真君,敖业真君哪里说得出宜云真君不配的话?

修真界,强者为尊。

宜云真君脸上一阵燥热,指甲掐入掌心。

事已至此,宜云真君不能退,可她也没想到敖业真君修为如此之高,并非普通出窍期真君。

慌乱之下,宜云真君问了一个发昏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本君并非华湛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