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小说 其他类型 惨死重生,嫡女改嫁将军后杀疯了小说
惨死重生,嫡女改嫁将军后杀疯了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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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着看花

    男女主角分别是魏莺魏晞的其他类型小说《惨死重生,嫡女改嫁将军后杀疯了小说》,由网络作家“醒着看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反正已经和景衍说开了,魏晞现在倒是踏实。想到前世嫁给付源后整日起早贪黑,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她都心酸。明明在山上时她最爱睡懒觉!将军府的床榻实在是舒服......幸好不用向公婆请安,只是没想到将军府竟然也没人叫她,就放任她这样睡。不会等她醒后再治她不懂礼数之罪吧?魏晞忐忑地穿好衣服推开门,意外地见着门口站着一丫鬟。扎着两个丸子发髻,身形娇小但脸颊胖乎乎的。看上去似乎比她还要小两岁。小姑娘见着她急忙行礼:“夫人醒了,奴婢琴心,是将军府的家生子,上将军叫我以后跟着夫人。”魏晞略微吃惊。家生子是府里最衷心的,景衍竟派给她用。景衍该不会派她来监视自己吧?想着便对琴心多了分警惕。可又不能不要......琴心乖巧的垂着头:“奴婢这就伺候夫人...

章节试读

反正已经和景衍说开了,魏晞现在倒是踏实。
想到前世嫁给付源后整日起早贪黑,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她都心酸。
明明在山上时她最爱睡懒觉!
将军府的床榻实在是舒服......
幸好不用向公婆请安,只是没想到将军府竟然也没人叫她,就放任她这样睡。
不会等她醒后再治她不懂礼数之罪吧?魏晞忐忑地穿好衣服推开门,意外地见着门口站着一丫鬟。
扎着两个丸子发髻,身形娇小但脸颊胖乎乎的。看上去似乎比她还要小两岁。
小姑娘见着她急忙行礼:“夫人醒了,奴婢琴心,是将军府的家生子,上将军叫我以后跟着夫人。”
魏晞略微吃惊。家生子是府里最衷心的,景衍竟派给她用。景衍该不会派她来监视自己吧?
想着便对琴心多了分警惕。可又不能不要......
琴心乖巧的垂着头:“奴婢这就伺候夫人盥漱。”
魏晞见着她快步离开,思索着走回屋内,没一会儿就见她端着水盆手帕回来了。
水盆里还飘着些热气。
见琴心浸湿手帕就要给自己擦脸,魏晞忙夺过手帕:“我自己来。”
她实在不习惯别人伺候她。擦完脸实在是因为她自己不会梳京城内贵族夫人们的复杂发式才交给琴心。
魏晞透过铜镜看琴心眉眼低垂,动作轻柔。还在思考长相这么乖巧的孩子监视自己的可能性。
哪知琴心突然柔声开口说:“上将军吩咐,等您收拾好后去书房见他。”
魏晞睡饱的好心情顿时就没了。
景衍冷冰冰一张脸藏着喜怒哀乐难以捉摸,又疑心太重,魏晞实在抵触和他相处。
好在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离开京城替皇帝去打仗。
魏晞直到站到书房前都还兴致恹恹,她哄着自己说在将军府想要过得舒服还需仗着景衍才敲了门。
门内声音冷冰冰:“进来。”
魏晞不想进去,但是魏晞没办法。
她走进书房,往角落里一坐。
原本埋头在书案上的人抬头皱眉:“我吃人?过来。”
“你胆子不挺大的吗?怕我?”
魏晞腹诽:整个京城除了上面那些人没有不怕你的吧?
她只好起身坐到景衍对面:“找我何事?”
看她无精打采的,景衍低头翻看手中公文:“婚姻大事,不请外祖父外祖母来京聚聚吗?”
“你还没见过他们吧?”
......!魏晞僵住,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她猛地提起精神:“你说什么?”
“耳朵不好使?”
魏晞算是见识了景衍说话的气人。可事关她外祖父外祖母!她前世从未听说过这二人,甚至下意识觉得他们已经不在了。
从回到魏家再到嫁给付源再到成为状元夫人,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她的存在,但是外祖父外祖母从未出现过。
原来他们还活着吗......可前世为何两年都没有找自己,是否也是因为觉得自己山中长大上不得台面,不喜她......
魏晞现在情绪很复杂,复杂到她自己湿了眼眶都没发觉。
“不是你......”景衍微愣。
魏晞期待又害怕,她想要亲人,可又怕这亲人又是一把刀。
一行清泪忽地落下来魏晞才猛然回神,抬眼瞧见景衍正拧眉盯着她。
魏晞抹掉脸上眼泪,双手撑在桌上:“我要见他们!”
若有幸寻得疼她爱她的家人她当是幸运,若是不幸那就放马过来吧。
看着眼前人刚才还哭着,现在又像是要打仗的气势,景衍只觉得女人难以捉摸。
“他们是什么人,家住何处,家中几口?”魏晞一口气连着追问,还泛微红的双眼亮晶晶的。
“你母家是锦阳城最大的富商,你外祖父是安家家主,和你外祖母膝下一共生了两儿两女,岳母就是其中一个。”
景衍将邵阳调查的东西告诉魏晞:“安家人员多,以后有机会你再慢慢了解吧。”
“锦阳城......需渡海才能到呢。”魏晞垂下头想着,“不知叫他们来需要几日。不知......”
不知他们愿不愿意来。
“两日。”景衍敲敲桌板,“我有船。”
真豪气!魏晞很激动:“这件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她自己想了想道,“我现在没有其他什么本事,惟有医术拿得出手。”
景衍摇头:“当我还你救命之恩了。”
“啊?”魏晞想到自己在熙春园救他是为了算计他,有些不好意思。
还是决定还他这个人情:“没事,我不收你诊费。”
闻言,景衍眉峰几乎蹙在一起,直接挥手让她出去。
搞得魏晞一头雾水,自己又哪里惹到这个大冰块了?自己给他人情还不乐意了,真是难伺候。
正巧自己还不想与他共处一室呢,魏晞撇撇嘴转身走出书房,而想到外祖父外祖母的事情,魏晞感觉头有些晕晕的,感觉这事好似不太真实。
甚至不知自己是高兴多一点还是担忧多一点。
她游离般回到房间,忍不住幻想他们见面的情景,一直到琴心喊自己用午膳。
只是用午膳时没见到景衍。
“将军呢?”魏晞扭头找了一圈。
琴心答:“夫人您从书房出来后将军就走了。”她眼睛上瞟,思索道,“自从回京后将军一直早出晚归,将军府几乎见不到将军人影。”
“今日破天荒在书房处理了半天公务。”
难不成是为了告诉自己外祖父外祖母的事?魏晞狐疑,这冰块脸有这么好心?没准是有其他公文要在书房处理吧。
不管他了,面对一桌珍馐佳肴她早就蠢蠢欲动了,她在魏府可吃不到这些。连上桌都不曾,都是丫鬟送进她房间,还只有青菜米粥。
想到青菜米粥,魏晞不由得想到现在连青菜米粥都吃不到的魏莺。
这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定然忍受不了和蛇虫鼠蚁一窝吧?她那哭啼啼的招数不知道能不能给她哭来一床干净的被子。
大概率......她会气得大发雷霆,维持不住她可笑的体面了。
想着魏晞心情大好,连饭都多吃了一碗。

“是。”琴心听命转身挤出人群。
魏晞就站在原地等着。
“你还敢自己找知府,好好好,你就坐大牢去吧!”
“不仅当街打人还冒充将军夫人!”
“野蛮粗暴,有失女德!”
地上的汉子气急败坏地骂个不停,魏晞也懒得搭理,毕竟他就剩个嘴了,就让他先喊吧。
不然一会儿连喊都喊不出来了。
“夫人,张知府来了!”转头的功夫琴心就扒开人群跑回来,她身后还跟着气喘吁吁的张知府。
魏晞皱眉:“这么快?”
“张知府正巧往这边来,我出去就撞上了。”
“哎呦喂。”张知府一手提着官袍衣摆小跑着过来,满头大汗。
“张知府!张知府——救命啊——”地上的汉子看见张知府立马开始哀嚎,“这人要我的命啊,她拿着几根针扎我身上,要让我瘫了!抢我闺女还打我!”
“你看看她给我打的!”
“哦对了对了,她还冒充将军夫人!张知府您快把她给抓起来!”
说着还恶狠狠地瞪魏晞。
张知府停下脚步看了地上的汉子一眼,苦着脸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小跑到魏晞跟前笑着拱手:“将军夫人。我见着这边热闹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这么巧遇见您了。”
这一声将军夫人出来,地上的男人傻眼了,不叫了,连眼睛都不眨了,像是被定住一样。
这......这......
魏晞轻笑:“张知府还挺爱凑热闹。”她余光瞥向地上的人,瞧见他脸都白了。
“正好你来了。”魏晞踱步来到男人身侧,脚尖踢了踢他,“这人强迫女儿为妓,出言侮辱大臣妻子,该如何啊?”
“这......”张知府捻捻胡子道,“按照荣国律法,强迫、欺骗子女为奴为妓者,按情节轻重处于监禁、仗刑。侮辱大臣妻子刑罚同上。”
地上的汉子顿时心如死灰,死尸般趴在地上,哪还有心情叫嚣?
完了,他完了啊!
魏晞微微点头:“那就劳烦张知府了。”说着她过去麻利地将针拔了出来。
就算拔掉针,那汉子也已经腿软地动不了了,满脸绝望:“不要——我不要——”
“我错了。”汉子爬起来对着魏晞磕头,“我有眼不识泰山,您放过好不好?”
“求求您放过我!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混账!我混蛋!”
他见魏晞无动于衷,转头朝向阿离。
“阿离......阿离我不卖你了,你帮我说说话好不好?阿离我是你爹啊,你想把你爹送进大牢吗?”
事到如今他对阿离的语气还是充满威胁,魏晞皱眉,见着阿离只一个劲儿往自己身后缩,不耐烦地看向张知府。
张知府立即心领神会:“没看见他打扰将军夫人清净了吗?还不赶紧带走?”
汉子很快被两个衙役一左一右架着拖走,拖走时还在不停地哭喊求饶,一直拖出去老远才没了动静。
张知府朝着魏晞谄媚地笑:“将军夫人还有其他什么吩咐吗?”
魏晞正欲摇头,阿离却突然跪在地上,抓住她的衣角,仰头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夫人!今日多谢夫人大恩。”
“只是......只是我娘亲去世了,父亲又被抓,实在是走投无路。”
“我还怕春绣楼的来家里找我。”
“夫人,求您收留我吧!我愿为奴为婢一直伺候夫人!”
“这......”魏晞垂眸有些为难,她刚嫁进将军府一日就买人回去不知是否会惹冰块脸不满。
毕竟他们也只是合作关系,她不好擅自买人取府。
可看阿离孤苦无依,走投无路的模样她就像看到了前世的自己......如果不帮,是否又会多一个含恨而死的人呢?
“夫人求求您......”阿离眼眶红红,眼中含着泪光,魏晞看她满眼都是求生的欲望。
魏晞攥拳:“正好张知府在此,那便写份身契......”
“将军府,是谁想进都能进的吗?”
魏晞话还未说完,冰冷的声音就从身后响起。魏晞回头发现景衍和邵阳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
景衍的脸一如既往的冷,往哪儿一站,看都没看魏晞一眼。
邵阳倒是嘻嘻哈哈地去拽阿离:“姑娘你怎么还在路上拦人找主子啊?我们府里人多的粮食都不够吃了,就不收你了哈。”
阿离哪儿是邵阳的对手,像个小鸡仔似的就被拎到一边去了。
她红着眼一脸惊恐,双手颤抖地朝魏晞的方向够:“夫人......”
“你们吓到她了!”魏晞拧眉,几步过去拍开邵阳的手,“松开!她才刚受了惊吓!”
见魏晞有些动怒,邵阳手上一松,阿离就一溜烟儿地钻到了魏晞身后躲着,让邵阳拿她没办法。
魏晞抬手护着阿离:“不分青红皂白污蔑人就是你们的行事作风吗?”
魏晞脑海中浮现起一些片段......
她冒着大雨跪在魏府院内哭喊:“爹,我没有偷魏莺的发钗!不是我......”
雷声轰鸣,大雨倾盆,她跪了一夜最后也没人信她。
......
“我们是起了争执,可我真的没有推她,是她自己失足落的水!”她被魏顾打了手板罚跪祠堂,整整禁食了两日。
......
魏晞心头发闷,憋着一口气对景衍说:“这人我要了!”
嗓门儿大的魏晞自己都吓了一跳。她回过神查看景衍神色,可自己却也没有退却半分的意思。
景衍面色越来越冷,周遭氛围逐渐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张知府默默缩到角落里,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夫人......”邵阳想解释什么,被景衍抬手拦住。
“好。”他低头,眼神似剑,“一切后果你来承担。”
后果?不过是买个下人能有什么后果?魏晞疑惑,她看向邵阳,邵阳紧闭着唇一脸无奈。
又看看身后可怜的人儿,魏晞硬着头皮一咬牙:“那是自然!”

春绣楼她知道,是京城有名的青楼。付源把她关进柴房后就就夜夜光顾,还曾威胁她把她送进去供垂涎她美色的大臣们玩儿。
从付源嘴里魏晞知道春绣楼玩儿的花,不拿女子当人,几乎三五日就会有被活活被折磨死的姑娘从里面抬出来,被扔进乱葬岗。
魏晞占了偷袭的便宜,一椅子趁汉子不备把他打得一阵踉跄,没等他站稳就给他脸上狠狠来了几下。
椅子腿儿是木质的,脱落蹦出的尖刺划破汉子脸皮,红肿的的脸颊霎时间出现几道血痕。
抓着姑娘的手松了,姑娘滚倒在地上,一时间又懵又惊。
魏晞心跳极快,她之前在山上时经常打杀野鸡以及一些小型野兽。对人下手还是第一次。
但下手挺狠,自己是拼了全力的。
“还不过来?!”魏晞朝那姑娘喊。
好在那姑娘机灵,立马爬起来跑过去。琴心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捡起椅子做武器站到魏晞身边。
虽说将军府的侍卫们都需练武,琴心也常见棍棒刀剑,可她没打过架,更没想到自己一弱女子会打架,整个人都在发抖:“你......你别过来!你面前的可是......”
“他奶奶的!”汉子抹了把满脸的血,疼得跳脚,“我教训我闺女干你们什么事?一群小贱蹄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不等琴心的话说完,汉子拎着棍子就气冲冲地冲了上来。
魏晞知道自己力气不敌他,后退几步翻找身上带的银针。却没想到琴心冲到了自己身前,闭着眼拿椅子乱挥,还大喊:“你面前的可是将军夫人!还不住手!”
当街被一女人打得鼻青脸肿,汉子此时已经怒火滔天,哪里听的进去琴心的话,疯熊似地扑上去!
魏晞心惊,急着想把琴心拉开。
“啊——”突然,汉子左腿一弯,那大体格子惊叫着往前倒去。
咚咚咚......
看准时机魏晞忙跑回去,右手指缝间寒光闪烁!
她俯身,手刚落下就被大汉突然抓住。
那手劲儿极大,魏晞感觉自己骨头都要被捏碎了,她咬牙紧紧捏住银针,左手捏向大汉颈肩一穴位!
大婚当天她就是按了魏莺这处穴位才让她身体瘫软,轻松把她拉开的。
“夫人我来了——”眼看夫人被抓住,琴心提着椅子冲上去对着大汉脑袋就是一击!
一时间大汉只觉得头晕目眩,全身无力。
魏晞忙找准穴位几针下去!
汉子彻底无力挣扎了,像一滩烂泥似地躺在了地上。
而魏晞目光却落在了不远处一颗黑色珠子上......
她抬头看向药铺二楼,却只看见紧闭的窗户。
刚才她瞧见就是这颗珠子打中了汉子的小腿,他才摔倒的。是谁在帮她?
“哎——这这这......你对我做了什么?!”汉子发现自己使不上劲儿后神色惊慌起来,惊叫连连。
魏晞捡起珠子,起身往旁边一站:“此乃封骨针法。半个时辰内若是不解开,就永远也解不开了。”
她双手环胸,轻笑间眉飞色舞,那叫一个飒爽。
她面不红,气不喘,好似还能大战八百回合。而那动弹不得的汉子听到这番话后则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嚣张气焰瞬间烟消云散。
周遭看热闹的人中还有叫好鼓掌的。
“这位姑娘,我打骂的是自己家的小女。父母管教孩子天经地义。”地上的人说着,余光瞥到魏晞脸色黑下来,立即转变口风,“您若不愿,我不打了。还请姑娘帮我解开,这是要人命啊!”
魏晞看向躲在她身后满脸惊恐的姑娘,那姑娘忽的扯住自己袖子的一角,祈求着摇头,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看着她这模样,未晞胸口阵痛。
这像极了自己上一世被付源关着饿了五天,滴水未进时,向魏顾求救的样子。
当初她听到父亲的声音,拼命逃出柴房跑到他面前求他救自己,将他当成自己求生的唯一希望。可他的不管不顾无异于将自己推向深渊。
求救不成便迎来付源怒火下的一顿顿毒打。
“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怯弱着开口:“阿......阿离。”
“阿离。”魏晞垂眸拍拍她的手,柔声安慰,“放心交给我。”
说罢,魏晞转身一脚踩在汉子手掌上。
惨叫声紧接着响起。
“管教孩子?你可曾将你的孩子当做人来看待?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用父母身份做掩护,对孩子施展你内心阴暗暴虐的家伙!”
“打骂孩子会让你有成就感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吗?”
“以为自己是父母就能随意决定孩子的人生,将其推入炼狱吗?”
“你这种人,根本不配为人父!”魏晞一声声怒斥,脚下也没停下过。
她越踢踩越起劲儿,像是在发泄心中愤怒。
地上惨叫声夹杂着怒骂声不断,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魏晞直到踹累了才停下。她拨动乱了的发丝,转头问阿离:“这畜生将你卖了多少钱给春绣楼?”
阿离瑟缩着:“十两。”
“十两?”十两一条姑娘命,姑娘命真贱。
魏晞转身对地上的人又是一顿拳打脚踢,最后打得她累瘫坐在地上,左臂都疼得没知觉了。
那汉子被踹急眼了,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什么封骨针,哀嚎着大喊:“你——你当街行凶,我......我必要报官抓你!”
“有本事你就别解开,这么多人看着呢,我出了事这都是证人!”汉子怒目圆瞪,有了底气似的嘶吼。
刚才他怎么忘了?这可是天子脚下,她敢不给自己解开?
“夫人。”阿离哆嗦着小心地拉魏晞的衣角,“我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
“夫人?”汉子哈哈大笑起来,“你不会真以为她是什么将军夫人吧?将军夫人会野蛮得当街打人?”
“大胆!”琴心冲上去就打了汉子一个嘴巴,“胆敢非议将军夫人!”
魏晞没会地上的人,反手抓住阿离的手,能清晰地摸到她手掌和手指上的老茧。
魏晞笑,唇红齿白,灿若骄阳:“无妨。这次我彻底拉你离开这深渊。”
阿离眸光闪烁,一时间呆住了。眼前的笑容美好的刺眼......
“琴心。”
“婢子在。”
“去把张知府请来。”魏晞狐眸一转,低垂着宛若看肮脏虫子般看向地上的汉子,“他不是想要报官吗?我给他这个机会。”

魏晞快速反手关门,眼前多出一道寒光!她挺身靠在门上盯住直指她面中的剑尖。
剑尖颤抖。
视线移到剑身后用手撑着才勉强坐起来的男人,他身上血腥气浓到让她恶心。
半张铁质面具遮住嘴唇以上的面部,薄唇紧抿,厉鹰般犀利的目光紧紧锁住自己。
“我想你是来求生,而不是来求死的。”
前世她进门时被这面具男锁喉威胁,这次主动权可到自己手里了。
“别用这种杀人的眼神看着我,只要我喊一声,你就会被府里的护院送进衙门。”魏晞闲庭信步地绕过长剑走向床边,那剑颤了一下后垂下去,连同地上之人的脑袋。
余光注意到男人情况不妙,魏晞无奈走过去蹲下,直接搭上男人脉搏:“内力紊乱暴走,心肺皆遭到重创。外伤倒是最轻的。”
随后又按了男人身上几处地方,听着他发出痛苦的闷哼,魏晞表情倒是平静。
注意到男人的视线,魏晞直接起身走向床边:“遇上我算你运气好。”
虽然师父常说人各有命,但是她做不到见死不救。
她俯身从床下拉出一个木箱,那箱子有五层,每层的推门上都画着不同图案。未晞拉开第一层,从里面取出些瓶瓶罐罐。转身就把一堆药丸往男人嘴里塞。
男人很抗拒,甚至拿剑想砍她。魏晞只飞速起身后退就和他拉开了距离:“你现在伤势重的在这小房间内都追不上我,放任不管必死无疑。”
她承认这句话有夸大威胁的成分。
一只手抓着药丸伸到男人面前:“至少吃了还有活下去的机会,你自己决定。”
僵持不过几个瞬息,男人直接把头伸过来咬住了魏晞手中的一堆药丸,囫囵往下吞!
各种怪异难吃的味道在口腔蔓炸开,口感又黏又干,他强忍着呕吐感全吞下去!
魏晞挑眉,求生欲很强。她着手就开始扒男人衣裳,男人虎躯一震后看到满地药瓶没有反抗。
玄色外衣不显,可退下后满身狰狞伤痕和鲜血还是让魏晞皱起眉头。尽管她已经看过了一次。
许多伤口皮肉外翻,甚至隐隐能看到骨头。
伤伤致命,毫不留情。
光是从这一身不同兵器和招式造成的伤中都能看出男人经历了很激烈的战斗,并且是围攻。
他能逃出来并且遇到自己简直就是天大的幸运。
粉末直接洒到伤口上,男人忍不住张嘴嚎叫!
可他声音还没发出来,就被一块布塞满了嘴。
“忍着,把人招来你可就完蛋了。”魏晞自认自己在魏家的地位不仅保不住他,还很有可能连累自己。
男人喊不出声,伤口剧烈的疼痛让他顷刻间大汗淋漓,仰着头全身紧绷抽搐,脖颈和手背青筋暴起,眼球凸出!
魏晞表情严肃,依旧手脚麻利地给他处理伤口。
前世她没想到面具男会连夜偷偷走掉,于是治疗时采取了慢疗但效果好的方式,之后每每想起就后悔,怕他之后再难拿剑。
于是这次她下了猛药还配合针灸!
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魏晞和男人都大汗淋漓。
魏晞瘫坐在地上,揉着自己手腕儿,有些惊叹:“这都没疼晕过去。”她把男人嘴里的布扯出来。
男人张大嘴喘着粗气,明显感觉到恢复了气力,也明确认眼前的人是要救自己。
“多谢。”男人开口,嗓音嘶哑。他伸手在身上摸了摸,像是在找什么却没找到。
“今日之恩,定当相报。”
“好啊。那你记得你欠我一条命。”魏晞没所谓地看着他,没将这句话放心里。
他这话说出来,既不表明身份又不留信物,想来也是客套。
反正今日之后也不会再见。
她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尘土:“你且安心在这屋内休息,不会死了。”
“你不好奇我的身份?”
魏晞眼神扫过他一身的伤:“于我,安知祸福?”
“那你救我就不怕惹祸上身?大可喊人将我扔出去。”
魏晞无奈轻笑:“如此安知祸福?”
虽然她救人是她第一本能,可仔细想,这么一个血淋淋陌生人出现在自己屋内,整个伯爵府又都视她为眼中钉,被别人,尤其是魏莺发现只会大做文章。
更何况若是这人身份不凡,岂不是又得罪了贵人。救了,至少他还能念自己救命之恩,不给自己找麻烦。
魏晞无视男人看她的眼神,整理起地上药瓶,好心提醒:“我非好大力气保住了你的命和右手,可若想恢复如初不影响运功使剑,至少需要细细调理两个月,两月内不可动用内力,一月内不可使剑。”
若由她调理,至少能把时间缩短一半。
将木箱放回原处后她转身走了出去。虽然自己自小在山中长大,可师父什么规矩道理都教了她。魏晞也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属不妥。
这院子虽小,可好在够偏。不会有人来。
而这男人也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插曲,反正他很快就会自己走了,魏晞并未将他放在心上。
踏踏......
叮当......
脚步声混着珠钗清脆的碰撞声响起,引得魏晞猛然扭头看向院门。
出乎意料地看见了魏莺。
“妹妹住得可还习惯?”娇嫩的声音听起来柔柔软软,可一双审视的眸子宣告她的到来并不简单。
魏晞这小院又偏又破,魏莺这个千娇百宠长大的大小姐嫌弃的很,上一世别说踏足,是连接近都不曾的。
魏晞无视她,自顾自坐到院内一石凳上。
屋内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默默地挪向门口听着。
吃瘪的魏莺变了变脸色,干笑着走向魏晞:“我知道妹妹自小从山里长大,不懂许多规矩。不过没关系,你是敬文伯的女儿,怎么样都不会有人怪罪的。”
她柔柔宽慰,似大度心肠。
魏晞揉揉耳朵:“是谁在叫?”一双狐狸般狭长上挑的眸子转过去,上下打量魏莺,“这里哪有你妹妹?”
“见到长姐不问好反而说教诋毁,这就是敬文府的规矩?”
她挑眉,三两句怼的魏莺一时说不出话。
面对变得尖锐的魏晞,魏莺表情微变:“妹妹误会我了,我只是担心妹妹因为我抢了你的夫婿心中有怨。毕竟......付公子他仪表堂堂,温文尔雅又学富五车,说不准明年春试便能中榜呢?”

魏晞声音不大,再加上身体挡住其他人的视线,所以众人并不知道赫连翎音转醒的情况。
这时她听到有人在喊医师来了,后面一阵人群攒动后一个白胡子老头儿就提着药箱蹲在了身侧。
恰巧这时,赫连翎音完全睁开了双眼。她难受地捂着胸口,眼前覆盖着旋转的黑雾般。她听到有人说:“先不要动,容老夫检查一下。”
见老医师手法娴熟,魏晞便起身活动一下蹲麻了的腿。赫连翎音的视线也逐渐清晰起来。
老医师检查完后贴心叮嘱:“已无大碍,还请赫连小姐慢慢起身。”
围观的众人这才见着赫连翎音醒了,在她的侍女地搀扶下站了起来。
魏莺小跑过去,看似无意地撞开魏晞,神色担忧地托住赫连翎音的胳膊:“翎音!真是吓死人了,还好你没事。”
魏晞踉跄一下,感觉一只大手扶自己。她抬头对上景衍冷冷的眸子,立即抽回胳膊退后几步。
“医师真是多亏有你。”魏莺的声音甜得发腻,余光瞟向魏晞,“不然我这妹妹可是要惹上大祸的。”
魏晞皱眉看过去,满眼都写着——这个蠢货在说什么?
“我知道妹妹你也是好心,想用你在山间会的那些山间土方救翎音,可我不得不批评你太逞强了。怎么能为了出风头拿翎音的性命冒险呢?”魏莺细长的眉头蹙成一团,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还不向翎音道歉?”
“竟是如此?!”刚醒的赫连翎音不知晓情况,被魏莺几句话带偏,看向魏晞的眼中满是怒色,“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可知本小姐的命有多金贵?”
“别以为我没事你就没事了。我定要将此事告知我父亲,让他去敬文伯爵府好好讨一个说道!”
“呵......”魏晞真是气笑了。她方才急着救人根本无暇搭理魏莺,没想到她还愈演愈烈,还真是不放过一个欺辱她的机会。
至于赫连翎音,嘴唇还紫着,哆嗦着也要不分青红皂白的声讨她。
现在的魏晞可不是吃哑巴亏的主,她正欲发作,老医师忽然激动地拍腿:“刚才可是小姐你采取的措施?”
魏晞的话被憋回去,朝着医师点头。好在这里还有长眼睛会张嘴的,这下不用自己了。
“哎呀,刚要不是小姐你出手及时,别说是我了,就算宫里的御医赶来恐怕也无力回天啊!”老医师激动地面色潮红,唾沫横飞,主动为魏晞澄清,“赫连小姐,老夫到的时候你已经醒了,老夫只是为你检查了一下身体而已。”
粗糙的手指指向魏晞:“她才是你的救命恩人。”
“什么?!”赫连翎音震惊。
“是这样的小姐。”赫连翎音的丫鬟低声对赫连翎音说。
而魏莺一脸不可置信,因为她的确不相信魏晞会有这种本事:“怎么会呢?”
“确实如此。”景衍忽然开口,这一声彻底打消众人的怀疑。
魏晞略微吃惊地看了景衍一眼,没想到他这个大冰块会这么好心。
总之这次可终于有人为自己证明了,魏晞心情愉悦,忍着没表现出来,而是叹气摇头:“魏莺,我以为我们是好姐妹,你怎么就这么不相信我,还急着泼脏水呢?”
“幸亏我恰巧对心疾治疗了解一二,不然怕是要因为你的添油加醋得罪勇奂侯爵府了。”
“我——”见四周的贵女们朝自己投来异样的眼神,魏莺急着辩驳。
魏晞立即打断:“我真是伤心,你不会是故意的吧?只因我回来威胁到了你?”
“你放心,我没想赶你,只希望我们一家人好好在一起。”
见着魏莺还想说什么,魏晞揉上自己的太阳穴:“我才被刺客误伤就急着救人,疲惫的头疼。先行告退。”魏晞说完转身就走。她倒是不疲惫,就是看到魏莺就头疼。
“等等!”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赫连翎音的声音。魏晞顿住脚步回头看过去。
“刚是我误会你了。”赫连翎音表情很不自在,可总算比魏莺明事理的多。“改日我必会登门拜谢。”
魏晞微微点了下头,转身就走。路过那些贵女时,她们竟默默地让出一条路。就那么注视着她走了出去。
直到魏莺的身影消失在熙春园,园内顿时嘈杂起来,纷纷惊叹魏晞的本事,不过也有几句议论魏莺的难听的话落入魏莺耳朵里。
仅仅几句就刺的她心疼,只觉屈辱,她全身紧绷着,多次深呼吸才不至于失态。
“魏莺。”
赫连翎音叫得魏莺一激灵,她连忙关心:“你身体怎么样了?”
赫连翎音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你为何那样说?”
“我......我只看见医师来了后你才醒,并不知晓是魏晞救醒的你。”说着魏莺双眼变红,轻咬下唇,“我真的很担心你,就算她是我妹妹我也不允许她伤害你。”
“啊......”赫连翎音动容,“这不怪你。”
游园会让贵女们都收到了惊吓。随着景衍离开去审问刺客,贵女们也很快都散去了。
......
景衍从熙春园直奔大牢,刚下马就见一瘦瘦高高的人从里面跑出来。
“将军不好了,刚才那批袭击熙春园的刺客嘴里藏毒,全都自尽了。”
景衍按着右肩,迈着步子往里走,声音冰冷:“那就从死人身上扒出线索。”
瘦高的人牵过缰绳跟在后面:“明白。对了将军,圣上得知您回京一路被暗杀的事,想让您到宫里去住。”
“不去。”这宫里,可不一定比外面安全。他思索熙春园发生的事,想到那件软猬甲。
软猬甲制作材料难寻且工艺复杂,可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邵阳,帮我去查查魏家最近找回来的小姐,魏晞。”
“明白”邵阳正准备先把马栓起来,就远远瞧见一红顶轿子,“将军,是宫里来的。”
景衍在大牢前转身,如石塑般盯着那轿子停在面前。
里面钻出来一老太监,满脸堆笑,嗓音尖细。
老太监恭恭敬敬地拱手:“上将军,圣上得知了熙春园的事情,请您入宫。”
这么快......景衍眉头微皱:“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