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金二小六的其他类型小说《斗极品,勇摘金,重生八零不做娇妻金二小六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幸运叶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金老太三人刚从医院回来,一路上说说笑笑,气氛融洽。可是一打开家门,竟然见宝贝大孙倒在冰冷地上,六丫头和十丫头坐在身边,地上还有一滩血痰。金老太惊声尖叫,慌忙摸着金天赐的脸,嘴里念叨着,“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她这才将眼神分给一旁的小六,质问她,“怎么回事?你哥怎么躺地上晕倒了?是不是你害的?”金老爹和金大儿媳也围在金天赐身旁,想帮他扶起来,可是又扶不动。这时,屋外被金老太尖叫吸引来的村民们,有几个年轻男人也来帮忙将金天赐扶了起来。金大儿媳一脸紧张,拍拍宝贝儿子的脸,这才将他拍醒。金天赐醒来,看见娘和最爱他的奶奶,立马委屈告状,“奶奶,小六捏我下面,我疼啊!”“什么!!!”“天啊!!”“这金小六怎么捏男人那里?”“这丫头没人教吗?怎...
可是一打开家门,竟然见宝贝大孙倒在冰冷地上,六丫头和十丫头坐在身边,地上还有一滩血痰。
金老太惊声尖叫,慌忙摸着金天赐的脸,嘴里念叨着,“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她这才将眼神分给一旁的小六,质问她,“怎么回事?你哥怎么躺地上晕倒了?是不是你害的?”
金老爹和金大儿媳也围在金天赐身旁,想帮他扶起来,可是又扶不动。
这时,屋外被金老太尖叫吸引来的村民们,有几个年轻男人也来帮忙将金天赐扶了起来。
金大儿媳一脸紧张,拍拍宝贝儿子的脸,这才将他拍醒。
金天赐醒来,看见娘和最爱他的奶奶,立马委屈告状,“奶奶,小六捏我下面,我疼啊!”
“什么!!!”
“天啊!!”
“这金小六怎么捏男人那里?”
“这丫头没人教吗?怎么好碰男人那里!”
村民们议论纷纷,眼神怪异地看着小六。
金老太更是暴跳如雷,上前就扇了小六两嘴巴,吼道,“你这贱丫头你命大是不是,竟然扯男人那里,你简直太过分了!”
金大儿媳也气个不行,上前拉扯小六,拧了她好几下,“你哥多疼你啊,你竟然打你哥,我饶不了你!”
小六一张脸煞白,任由她们打。
她也没力气反抗,喉咙里涌上一股腥气,下一秒,“噗—”
她一口血喷了出来。
“天啊,你们别打了,小六吐血了!!”
看热闹的周婆子慌忙推开还想打的金老太和金大儿媳,抱住小六瘦弱的身子。
“六儿,你咋了?”她心疼地摸了一把小六的额头,“天啊,一脑门的冷汗!”
“要出人命了!”
“快,快送医院去啊。”
“小六这是咋了,还吐血!”
村里人都认识金家这群丫头,私底下对她们评价都很好。这些丫头又勤快又懂事,每每见谁家有点啥事总偷偷帮忙不求回报。
金家老二的情形大家都看在眼里,所以私底下能给这几个丫头一点吃的喝的,也愿意照顾。
这下,很多人都围在小六身旁,想要抱着她送医院。
金老太不情不愿,“有什么好送的!我大孙被扯才要送医院呢!”
很多人看不下去了,纷纷指责,丫头都吐血了,这是哪门子的亲奶奶亲大伯母呢。
金大儿媳最在乎面子,见被众人数落下不来台,心里越发恨这丫头,眼神似乎想将她活扒皮了都不解恨。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之际,一辆公务车突然出现在门口,下来几个身穿制服的公安。
为首的人站在门口往里看,见人都在,他笑眯眯地从怀里掏出证件,朝众人一一展示,说道,“大家好,我是镇上派出所的民警,我姓张。”
他环顾了一圈,看到地上坐着的金天赐,眼睛一亮,“你是金天赐吧?可算找到你了,立马跟我们走一趟。”
“走??你们带我孙子走一趟?那是去哪里?”金老太拦在张民警面前,一脸震惊,“我孙子还是个学生,你们好端端的,怎么找到家里来要带走他?”
金天赐从见到警察制服开始,浑身就在发抖,此刻更是吓得直接尿了裤裆。
奈何身上又痛又粘糊不舒服。
张警官一身正气,胸前的人民警察四个字整整齐齐对着金老太的脸,他不怒而威,剑眉一扬,质问道,“金天赐干了什么好事,他心里有数。他在学校企图伤害他人,被制止后打伤多人逃窜,人证物证俱在,他抵赖不得,现在,我要依法逮捕他回去审判。”
“逮捕?”金大儿媳失声尖叫,捂住胸口,连连摇头,“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家大宝这几天学校放假,他昨天才刚到家,他是好孩子,他怎么会伤害他人呢?”
金天赐嚎啕大哭,躲在金大儿媳的背后发抖,他叫嚷着我不要被抓走,娘,奶奶,救我!
金老太和金老爹满脸焦急,拉着张警官的衣袖哀求着,“警官,我的孙子是好孩子,他不会做坏事,也不会伤害他人,肯定是有人陷害他,你们可一定要还我孙子一个公道啊。”
张警官满眼冷漠,望着眼前的两老人。
他们似乎很可怜的模样,哭丧着脸,为了心爱的孙子苦苦向一个陌生年轻人哀求。
只是,他刚刚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瞧见了一些刚刚发生的情形。那瘦弱的小丫头现在还靠在一个大婶的怀里,脸色苍白。照刚刚吐血的样子看,应该是伤到内脏了,无法相信她经历了什么。
老人家说自己的孙子是好孩子,难道是这样的好孩子?
张警官没有耐心了,他让同事直接将人铐上带走。
“不行,你们不能把大宝带走。”金老太哭喊撒泼,双手大开拦着。
金老爹一把老骨头直接躺警车前,闹着要带走他宝贝孙子就从他身上压过去。
身旁的村民则好事嚷着,“警察同志,天赐到底犯啥事了,你得说具体点啊,不然不好把人带走哦。”
金老太觉得周围村民都是帮她的,所以连连点头,“是啊,我家孙子是乖孩子,还在学校读书呢,怎么会打人呢?警察同志,你是最明事理的,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张警官真心觉得头疼,碰上这种情形他们是最头疼的。好在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对策。
他转头瞪着那浑身颤抖的金天赐,冷哼道,“你不坦白,你爷爷奶奶不让我带走你,你要知道,你所犯的事情可是板上钉钉了,你现在再拖延时间,我治你一个妨碍公务的罪!”
金天赐闻言缩了缩脖子,他低着头,哀怨道,“我又没做错什么,我只是以为陈倩要给我处对象,所以才脱她衣服的!谁知道一群人冲出来打我!我怎么能不反抗!别人打我,我还不能打回去嘛!”
金天赐梗着脖子一通抱怨,话里话外还觉得自己很委屈,全是别人不好。
张警官头皮发麻,拳头紧握,强按捺自己的脾气,没好气道,“金天赐,你趁人家小姑娘一人上厕所,偷跑进女厕所意图不轨,被门口听见的同学冲进来制止,期间你还打伤同学!陈倩被你打得脑震荡,现在还在医院昏迷!那天在场的十几个学生都能作证,你没有什么能抵赖的,今天要么你乖乖走,要么我武力带走你,你二选一吧。”
张警官眼神坚定,手扶腰带,那是他配枪所在。
“啊~”
“好痛啊啊~~”
“用力,再用点力!”
“出来了,马上生出来了!!”
“啊~~~”
白光一闪,林叶就是一刻,突然醒来!
“呀…”
她费劲转了转眼球,尽力消化现在自己的处境。
她不是前脚还在阵前指挥与丧尸群的对抗吗?
怎么突然在这里醒来了?
还是个刚出生的婴儿?
那…
那人呢?还好吗???
她现在…这到底是哪个年代…
思绪乱想但抵不过孩子的天性,只睁眼了几下就立马沉沉睡去。
“啊~~老天爷啊!这一胎竟然还是个赔钱货!”
金二媳妇撑着最后一口气看了一眼婴儿的器官后,含恨咆哮了一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死在了产床上。
睁大的双眼久久没有闭上。
她没有瞑目。
在场的医生都惊讶了,这产妇生命体征还算可以,怎么看了一眼孩子就泄了气人一下子就没有。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他们瞬间明了原因。
消息刚告诉门外的家属。
候着的金老太垂手顿足咒骂起来,粗鄙的声音在空旷的医院走廊久久回响,“这败家胚子害苦我家老二了啊!!!这一个竟然又是丫头,我家老二命太苦了!!娶了这么个倒霉媳妇了!!
苍天无眼啊,连生十个赔钱货啊!!”
金老爹蹲在角落抽着旱烟,满脸愁容,嘴里恶狠狠絮叨,“又是丫头,
又是没用的丫头,
连生十个有什么屁用?”
护士一听两老的咒骂,差不多也知道这家是什么情况了。
她暗暗叹了一口气,想跟两老嘱咐下金二媳妇的丧事问题。
谁知道刚开口,金老太满脸晦气朝地呸了一声,骂骂咧咧道,“这贱人还有脸死产床上让我们收尸,她做梦!爱死哪死哪儿!我们金家没这样的儿媳。”
不等护士回应,她和金老爹便搀扶着扬长而去,走老远了还能听到他俩的哀怨的咒骂。
护士想拦住两老,可手中抱着孩子没法追上,只能看两老人绝尘而去。
“这…
这可咋办好?”护士苦恼看着怀中的孩子,可以预想孩子的命运会有多惨。
这情况在长寿村不少见,只是谁家也没金家如此夸张。
长寿村依山傍水,靠山吃山,农业为主。挨家挨户都有几亩田养活自己,所以需要大量的人丁出力干活。唯金家老二家没儿子,生了一连串的赔钱丫头,这也是长寿村远近闻名的奇葩事件了。
正因此,金二家在长寿村是出了名晦气,平日里不受村民待见,出门都会被人戳脊梁骨。
护士也是恍惚了一阵,才认出来这户人家是谁。
她毕竟也是个未婚姑娘,低头看向怀里安安静静睡着的小婴儿,心中更不是滋味。
这孩子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这时,一道怯生生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妹妹。”
护士低头一看,
见门口还站着一位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女孩,睁着无辜可怜的眼神,犹如隐形一般守在门口,怯生生盯着护士,眼神在问妈妈怎么还不出来。
小九嘬了嘬手指,开口道。
“小十。”
瘦弱的孩子平淡看着护士,又慢慢道,“妈妈呢?”
护士咽了咽口水,压下那丝酸楚,直白而残酷道,产妇刚刚去世了。
她以为这小姑娘会失声痛哭,毕竟她看起来也只有几岁模样。
没想到小九听闻,只平静地点了点头。
她眼神带着一丝麻木又不失礼貌,“姐姐,爸爸在干活,请把妹妹给我吧。”
护士错愕地眨了眨眼,将孩子递了过去。
小姑娘抱着小婴儿,急匆匆跑开了。
护士这次又想拦,
这产床上的尸体可咋办!
可小孩子又能做些什么呢?
***
小九抱着妹妹,一路往村里跑。
医院距离长寿村有几里路。
太阳正照当头,道路两旁人烟寥寥,只听到几丝蝉鸣。
小九脸颊晒的通红,汗水布满脸颊,她也才五岁,怀里还抱着妹妹,属实热的够呛。
可她没什么情绪,一股脑儿跑着。
长寿村的门碑出现在眼前。
这里人烟渐渐多了起来。
有闲逛的村民见着姑娘小九,好事嚷一句,“金家的赔钱丫头跑哪里野去了?可别乱跑散布晦气。”
这样的声音从小听到大,小九没有理会,而是一股烟儿跑向金老二的田里。
一望无际的田埂上,种着绿油油的庄稼。
这会儿太阳正猛,很多人家都早早回家午休避暑了。
只有金老二带着几个姑娘,还在田地里佝偻着身子干活。
因为他没儿子,害得家里在抬不起头,只能用干活偿还,一直是家里干的活最多又最吃苦的那一个。
连带着生的几个丫头也没过一天好日子。
金老二皮肤晒的黝黑干皱,身上泛白的大褂被汗浸湿了一大块,神色麻木眼神无光,正蹲在地上一点一点除草。
金家三兄弟,总共分到十几亩田,几乎全是金老二种的,但是所产的粮食却是一家人一起吃。
几个丫头也在烈日下忙个不停,各个黑脸干瘪,穿着不合身的布丁大褂,神色同样的麻木。
她们每天都有干不完的农活和家务,虽然各个都才几岁,但是已经活得像只会干活的机器,没有灵魂。
小九轻轻喊了一句,“爹,妈没了。”
金老二停下手,愣顿了几秒,又继续手头的动作,“嗯。”
“妈生了个妹妹。”
金老二依旧淡淡嗯了一句。
半晌后,他闷闷开口,“哄好她,别让你奶听见了她闹,不然活不了。”
小九点点头,细小的手臂抱着小十,用力在心口靠了靠。
林叶不知不觉中又醒了过来,她没有睁眼,只是默默听着。
倒是对自己的处境有了几分了解。
她淡淡露出一丝弱不可见的冷笑。
待夕阳西下,金老二才缓缓收拾锄具,领孩子往家里走。
一整天,几人都只吃了几口硬馍馍,喝了几口井水,早已饥肠辘辘。
林叶睡了醒,醒了睡,哪怕不吃不喝也不哭。
结果刚进家门,就见金老太和金老爹,还有金大媳妇出了屋,盛气凌人盯着他们一行人看。
“老二,你怎么还把那赔钱货带回家了。”
金老太眼神不善,怒气冲冲质问。
“是啊,老二,你家那位天天只会生丫头,把我们家霉的再也生不出儿子了。你让老三以后怎么讨媳妇生儿子?”大儿媳妇插嘴道,殷红的唇油随着她的开口不停晃动,像吃人的大嘴。
金老爹一共生了三兄弟,有一丫头。
那丫头年纪轻轻便被金老太胡乱许了人,拿回来的彩礼刚好用来给老大娶了这个儿媳,据说日子过的很是艰难。
金二底下还有个老三,在镇上读书,至今还没有娶上媳妇。
因为金二媳妇连生九胎都是女娃,常被人戳脊梁骨,导致老三说亲也困难。
这也戳到了金老太最致命的底线。
本想着这第十胎会是个带把的,没想到竟然还是个女娃。
晦气!
真是晦气!
一想到这,金老太立马张牙舞爪冲了过来,随机朝眼前的几个丫头各重重扇了一巴掌,嗓音尖锐刺耳,
“你就应该将这丫头沉河里!!!还把她带回家做什么!!”
三丫就这样没了。
被金老太敲了两木棍,其中有一棍正巧敲脑袋上,一下就断了气。
没一个人能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金招娣赶回家的时候,三丫的身体已经冰凉了。
金老太蹲在一旁吓得哆嗦,嘴上嚷嚷着,“我只是气她不愿意嫁人,打了她两下,谁知道这样禁不住。”
“哪有女人不嫁人的,让她嫁人就这样要死要活的,她自己非要跟家里置气,养她十几年,不听家里话。”
金老二和金二媳妇围在三丫床边痛哭。
她凑过身去看,三丫紧闭双眼,那双泛光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
三丫的脑门还挂着血,没人给她擦,也没人敢擦。
她掀起衣角,轻柔帮她擦了擦血,又摸了摸她的脸。
三丫可以说是她和二丫一起拉扯大的,虽然相差岁数不大,可她才是真正照顾着妹妹的那个大姐。
是妹妹,也是她的命根子。
金二媳妇抱住大女儿,哭喊着自己女儿没了。
金招娣却哭不出来,她失神望着一屋子哭泣的人,至少眼前这两人最没资格哭的。
“报警了吗?”金招娣问。
金老二抬起挂着泪珠的脸,一脸茫然,“啊?”
金招娣再问一句,“报警了吗?”
金老二这才反应过来,“报警?报啥警?”
“杀人偿命!”
“什么?什么杀人,你在乱说什么?”金家一众人又惊慌又愤怒。
金招娣拖着大肚子,看着对面气势十足的长辈,看着她蜷缩在一旁角落抹眼泪的妹妹们,又看向床上已冰冷僵硬的三丫。
“我要报警,三丫是被人打死的,一条这样活生生的命就没了!不报警干什么!”金招娣只身站在一边,斩钉截铁。
金老大却一声呵斥,“胡闹!报警的话,一大家子人还要不要做人了!”
金招娣却冷笑,“你们既然要做人,为何还要逼三丫嫁给老鳏夫?你们也有脸做人?!!!”
她扭头,毅然决然要去报警。
电话是个稀罕物,全村只有村大队那里才有一部电话,走过去要费些功夫。
“你这丫头,你翅膀是硬了是吧!”金老二冲上前,一把抓住金招娣的头发用力往后扯,“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金二媳妇一边拦着金老二,一边劝道,“大丫,你别冲动,你奶奶真的是不小心打到脑袋了。”
金老太听见大孙女要去报警,又慌又气,在地上嚎丧起来,“不孝的丫头啊!!!养了你十几年现在要将奶奶送监狱啊!!!”
金招娣本来身子骨就弱,全凭着一股劲儿撑到现在,如今被金老二薅着头发摁着打,整个人只觉得头晕眼花,倒了下去。
有福一家人刚巧赶到,招娣丈夫春生见媳妇晕倒了,连忙送去了医院。
等招娣从医院醒来,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了,三丫的丧事都办完了。
四丫悄摸摸跑来探望,告诉大姐,后面不知道谁还是报警了,警察来了将金老太带走了。只是没几天,金老二和二儿媳出了谅解书,再三求情下,还是就关了几天便被放了出来。
村里还特意针对此次悲剧出了则通告,严禁包办婚姻,提倡自由恋爱。
但这通告对金家没什么用,照样我行我素。
三丫的丧礼上,有福媳妇上了大礼金。
也是三丫没了的那晚上,她弟弟半夜敲门,脸色苍白,满眼通红,赤脚踩在冰冷的土地上。
“姐。”他喊了一声,“钱还你。”
她弟弟递给了她一把钱,她数了下,一百多,多了几十。
“你不是急用吗?”有福媳妇很疑惑。
她弟弟摇了摇头,轻声回道,“用不上了。”
这一刻,有福媳妇才忽然有些反应过来,“弟!!!”
她刚开口想说什么,可是,她弟弟却扭头消失在黑夜中。
后来,她弟弟成了赖子,到处打架,尤其打三丫家的人多一点。
有福媳妇私底下哭了几次,就为自己那一次的自私,只顾儿媳的身体,不管三丫这个命苦的丫头。
金招娣后来难产生了个女儿,取名叫妮妮,医生说她底子太差了,以后怀孕估计困难了。
招娣觉得对不起春生,对不起有福家,没出什么力,这副身子又一直在拖后腿。
可是春生说,只要一个妮妮也够,男的女的他都爱,家里每一个人都很爱妮妮。
招娣又哭了几天,为自己嫁给春生而哭,也为妹妹投胎在这个家庭而哭。
现在几年过去了,招娣还是会时常想起三丫,然后哭几天。
后来几个妹妹结婚,招娣都只偷偷塞钱给她们傍身。
这头,金老二一路奔波,终于来到了二丫夫家。
二丫嫁给了一个独苗苗,手头应该有不少钱。
金老二整理了下衣服,站在门口喊道,“盼娣,盼娣在家吗?”
“谁啊!在门口乱喊。”
门一开,一瘦小清秀,外表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走出来。
“超啊,我是你公爹啊,我想找盼娣,她在吗?”金老二笑得和善。
朱超浑身酒味儿,皱着眉头瞪着金老二,一脸嫌弃,朝金老二脚边吐了口痰,“不在。”
金老二敢怒不敢言,只能怏怏走开。
四丫五丫同样见不着。
待天色已黑,金老二一脸丧气回到了家里。
金老爹蹲在屋外头抽旱烟,见儿子这个神情,心里有数,“怎么?几个丫头那里不好筹钱?”
金老二点点头,指了指脸上被打的痕迹,哭诉道,“爹,这几户人家简直不是人,看把我打的。”
金老爹叹了口气,眉宇间只觉得老二没用,亲爹向自家闺女要钱花,竟然还要不到,还被打,简直了。
他的丫头就老实,金老太时不时去要一点,都能要到不老少。
金老二羞愧回了屋。
在外头跑了几个女婿家里,结果连口水都没喝上,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结果回屋一看,桌上只放了碗冰凉的玉米糊。几个丫头早已经躺好准备睡觉了。
他气的一把将小六从床上拖起来,呵斥道,“你个没良心的,你爹在外头忙一天,你连个热乎的都不给你爹弄,我看你现在是皮厚了。”
说完,在小六腿上拧了几下!
小六呼痛,立马求饶。
小七小八也从床上爬下来,端起碗往外跑,“爹,你别生气,我们马上热。”
“爹,你快放下六姐,我们这马上好!”
金老二这才松开手,冷哼一声。
小六忍着疼,将椅子搬来伺候金老二坐下,蹲下来给他脱鞋。
小八端来洗脚水,伺候他洗脚。
等一切忙完,金老二睡下了,剩下来的时间才真正属于几个丫头自己的。
小姑娘们抱在一起,小七小八想姐姐了,缠着小六讲几句姐姐们的事情。
大姐嫁人的时候,她们几个还小,小九都没出生。
她们几人聊着大姐,二姐,聊死去的三姐,聊四姐,五姐。
其实这几个姐姐都有暗暗照拂几个妹妹,只是不让大人知道而已。
待众人睡后,在一片白雾中穿行,林叶又出现在了小六的梦里。
“咱们时间不多,接下来开始,”林叶一笑,摆好姿势,“我教你武术。”
金老二期盼着望着金招娣,手指头伸出四个指头,“家里急需四百块,你看你有多少?”
有福媳妇张大嘴,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多少?你说要多少?”
见这反应,金老二也惊觉自己说的数字太大了。
农民没啥经济来源,全靠几亩地的收成,哪怕是当村支书的金老大,一个月也才十几块的工资。
这在长寿村来说已经是收入天花板了。
“呃。。。”金老二挠了挠头,“两百也行,你看着给反正。”
有福媳妇已经无力做表情了,她一把将金老二推到大路上,然后扶着金招娣进屋,将门重重关上。
门关上前,她扭头朝金老二说,“你要是再敢喊,我让我弟到你家坐坐。”
金老二本来站起身还想纠缠,可是一听这话立马安分了。
有福媳妇的弟弟是四方八村有名的赖子,手头一起混的兄弟有十几个,日常就会打架斗殴殴打他人。
有次他倒霉在路上撞见那伙人站在路边,还无缘无故挨了几下打。
招惹上这波人,命都会没的。
这么一想,他只能捂着摔疼的屁股,往二丫夫家走去。
看着金老二的背影,那些村民纷纷摇头,只觉得千年难遇这家稀奇事,“多少次了,你们数数这都要钱多少次了。”
“哎呦,谁说不是呢。”
“这几个丫头真是惨啊。”
“损阴德啊!”
“就是就是。”
关上门,有福媳妇扶着金招娣进屋躺回床上。
“大丫,你别怪婆婆今天揍你爹哈,他太不是个人了。”有福媳妇倒了碗温水递给金招娣。
招娣喝了几口,才觉得身子稍微缓了些,她眼泪夺眶而出,哽咽道,“娘,今天看你也带伤了,先擦点药吧。”
有福媳妇揉了揉胳膊,爽朗笑了笑,“这点伤不碍事,跟你老丈人打架都比这伤的重呢。倒是你,你这身子骨当年生妮妮的时候伤得太狠了,你可要自己心里有数,别再操心这些娘家事了。你既然进了我家门,就是我的人,别人别想再拿那套对付你。”
金招娣擦了把眼泪,心里暖暖的,“娘对我的好,我都知道,只是我那几个妹妹的日子可怎么过。三丫当年要是别听我的就好了,至少。。。至少还有条命在。”
一提起三丫,金招娣泪就停不下来。
这些年她的身子骨垮成这样,有一大半原因就是因为三丫的死。
当年她嫁到有福家,经历了他们家庭和谐又平等的相处模式,才知道自己这些年在金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她丈夫也有个妹妹,可从没有人骂她是赔钱丫头是累赘。
有福和媳妇特别疼这个女儿,从小就是搂在怀里宠着,三个孩子一碗水端平。三个孩子干一样的活,吃一样的饭,穿一样的衣服。
金招娣刚嫁过来,还很不习惯。
因为她发现她如同小姑子一般也享受到了同等的待遇。
她丈夫告诉她,人生而平等,没有什么男女之差,相比之下只是分工不同而已。
她狠狠哭了一番,回想起这些年在家里的时光,只觉得如同地狱一般。
她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这样是不公平的。
那时候二丫已经嫁了,三丫还在家里。
她怀着几个月身孕,回娘家听说,家里给三丫已经物色了对象,是个丧偶的老鳏夫,岁数比自己爹还大。
只因为那人愿意出两百块的彩礼。
她很震惊,也第一次真真切切对家里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怒。她和二丫三丫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亲密。金家叫她回来,也是希望她能劝劝三丫,别闹。
她才知道,三丫不同意这婚事,已经绝食三天了。
她去看三丫的时候,三丫已经饿得恍惚了,嘴里只念着,自己不愿意嫁。
身旁几个姐妹围着她,让她至少喝点水,她都不愿意。
她让妹妹们都出去,握着三丫的手,告诉她至少吃点,就算想抗衡,也得有力气抗衡啊。
三丫摇摇头,嘴角努力扯出一丝笑容,“姐,我愿意。只要想到自己在第一次为自己做主,我就愿意。”
她人虚弱,可眼睛很亮,似乎还有些开心,“那人跟我说,他已经在筹钱了,只要我这边以命相搏,搏到家里人松口,他再一提亲,哪怕彩礼少点,家里说不定也愿意。”
她才知道妹妹有了情谊相通的心上人,她这么做也是为了能让条件不好的心上人能娶到自己。
她真心为三丫感到高兴,她还鼓励三丫要注意分寸,别真伤到身子,她也会劝劝家里别再逼了,到时候差的彩礼钱,她会想办法补上。
似乎因为她的鼓励,三丫更加有斗志了。
可是当她跟家里隐晦地提,别把三丫嫁给老鳏夫,三丫嫁给谁,彩礼都不会差太多的,实在不行她补点。
这是她做得最差的一件事。
因为她奶奶听到这句话,呵斥道,三丫的彩礼一分不能少,她也得立马拿出钱补贴家里。
她被气到了,刚回到有福家里,下体就出了血。
有福媳妇知道了三丫的事情,也很惋惜,但是她更心疼儿媳的身子。
本来招娣身子骨就弱,医生说是从小没吃上什么东西,底子太差,怀着孕更是虚弱,便让她别插手三丫的事情,先把胎养好。
她也有心给招娣点钱,拿去先成全三丫,可是她弟弟今天急忙出现需要钱,问又什么事情都又不说。
她和弟弟相差十几岁,从小就两人相依为命,小时候她拉扯弟弟长大,嫁人后不方便再管弟弟,可弟弟到处打零工干活,赚到钱都给姐姐。
这是弟弟第一次开口向她借钱,数目还不小。
有福媳妇便把家里的小一百块都给弟弟了。
这事,她也不敢跟任何人说,只好让儿媳在家先养养,这事情她操心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看三丫能不能再和家里好好说说,毕竟也是老二家的亲生丫头,还能真要了命不成。
金招娣被劝了下来,这胎也是嫁过来两年了才好不容易怀上的,她也觉得家里无论如何不会真让三丫怎么样,还是保胎要紧。
就这样,她才在家躺了两天,一直心神不宁。
果不其然,那天傍晚,四丫突然失魂落魄地冲进家里。
她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天旋地转。
“大姐!!!!!!”
“三姐!!!”
“三姐没了啊!!!!!”
金天赐是金家的头胎大孙子。
他是幸福的。
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就连嫁出去的姑姑都时常念叨这个侄儿。
他活了十几岁,估计人生最大的痛苦就是坐在教室里面学习那些难懂的知识点。
他很想像同村的很多男孩子一样,无所事事然后家里给安排好一切,房子,田地,媳妇,就这样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
可是他爹不同意。
他爹希望两儿子都能有出息,过更好的日子。
所以他和弟弟就一起被送去了学校。
学校到底有啥好的!
吃穿住行全要自己来!还没有人伺候自己!
在家里,他连每晚的洗脚都是堂妹们伺候着洗的!何时干过一点点活?
他的堂妹堂姐们个个都很能干,也愿意干,他为何就不能永远呆在家里受伺候?!
一想到这个,他还有点怨金老大。
但是他不敢表露出来,而是暗地里吐槽。
这不,到了晚上睡觉时间,六堂妹就乖巧端着洗脚水来给他洗脚了。
金天赐看着小六蹲在他面前,轻柔地将他鞋子脱去,放置在温度适中的水盆里。
他那鞋子和脚都臭得要命,可六堂妹神情没表露出一点嫌弃,手上动作很熟练,一看就是在家经常伺候人洗脚。
这点说对了,全家的脚,基本上都是这几个丫头伺候洗的,好一点就端个水就行,差一点比如像金天赐这种,那是金老太强烈制定的规矩,这几个赔钱丫头必须伺候洗!
金天赐一边享受着妹妹洗脚,一边打量着小六。
咦?
这许久没有见六妹了,今天突然这么一瞧,倒是…
好像是个大姑娘了?
已经是睡觉的光景了,小六穿着一件宽松单薄的寝衣,寻思洗完堂哥的脚,回去能马上睡觉了。
从金天赐的角度看去,小六低着头,衣领微微敞开一点点,虽然什么都没看到…但是,总…让人有些神往好奇。
六丫头算起来,现在也十二岁了,应该…发育了吧?
发育…
一想到这词,金天赐的心就痒痒的。
在学校,他身边的很多女同学就发育了,每天在他面前晃悠来晃悠去。
可是从没有哪个女生愿意搭理他。
那些人都嫌他又胖又臭。
他自尊心严重受挫!
他有肉那是福气好!
他臭那是没有人伺候他!
他哪里会洗衣洗袜!每次凑合糊弄一下,久而久之,就有一股儿味。
他让那些温顺的女同学帮他洗一洗衣服,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搭理他,私底下还说他坏话,把他气个半死!
还是家里的姐姐妹妹们好,又乖又懂事。
听说家里都给六妹订了个傻子亲事?
刚刚娘还偷摸跟他说,六妹的彩礼钱给他攒着,后续买房子讨媳妇呢。
六妹妹虽然常年干活,在外头风水日晒的,但是仔细看起来,还怪好看的。
天赐紧紧盯着小六看个不停。
他的眼神引起小六的注意。
小六抬头回望,问道,“大哥,怎么了?”
金天赐收回视线,笑着摇了摇头,说没事。
“六妹,你…今年12岁了?”金天赐忍不住问道。
小六越发疑惑,于是点点头。
天赐突然凑近她,异常地近,然后神神秘秘地小声问,“那你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小六觉得不舒服,往后一躲,眼中更加疑惑!
她的脑海涌现一个人影,但是面上不显,而是低头摇摇头。
金天赐眼睛眯成一条缝,嘴上嘿嘿笑个不停,不怀好意地说,“待哪天就咱们俩,我教你。”
“哈?”小六更疑惑了。
入梦。
林叶听了小六的描述,只觉得一股气从胸腔涌上来。
她满脸严肃,面对面看着小六,义正言辞地叮嘱她,一定不要和这个堂哥单独呆在一起,他这是骚扰!
她很严肃地向小六科普了这方面的危害,还让她一定要嘱咐这几个更小的妹妹千万要小心。
她们更加脆弱,更加好容易下手。
“哈??”小六大惊失色,“他是我亲的堂哥啊!”
林叶冷笑一声,“这些事件大多就是身边亲属下的手,总之小心些总是没有错。”
与林叶在梦里相处许久,小六非常信任林叶,两人也处成了朋友,几乎无话不谈。
林叶被困在娃娃身体里,早无聊透顶,入梦能有个人陪自己练武,陪自己唠嗑,她也很开心。
不过她没有透露自己是她的小十。
有些无法解释的事情,还是隐瞒得好,因为问她她也不知道为何。
比如她目前只进小六的梦里,其他几个姑娘的梦她都没进过。
言归正传,时间有限,林叶严肃科普了男女之间的生理知识点,还着重教了小六如何对抗比自己强大的男性压迫。
小六身材瘦小,常年营养不良,和膀大腰圆的金天赐对抗简直是以卵击石。
虽然林叶单指头就能捏死金天赐,可是她现在是个宝宝,她无能为力啊!
所以,只能让小六智取。
比如…攻击下三路!
“这…这哪行啊!”
小六满脸通红,连连摇头,“这可是命根子,伤到他的命根子,奶奶会打死我的。”
林叶叹了一口气,想想也是。
沉思一番,她想到一好点子,凑小六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听得小六红着脸连连点头。
“希望你们几个,永远用不到这招。”
林叶满脸心疼看着小六稚嫩的脸庞,内心再次迫切希望长大!
她望着自己的双手,强而有力,是保护弱小的双手。
可是现在还使不上力,只能尽可能期盼她们别再遭遇伤害了。
天一大早,小六醒来后,没有第一时间起床,而是把几个妹妹都摁在床上,语气严肃又认真地嘱咐好多话。
林叶躺在一旁,非常欣慰。
小七小八也是大孩子了,这些事情她们虽然懵懂,但是多少也能听懂。
见她们眼底惊恐,小六很高兴她们明白了这事件的严重性。她又立马安慰道,四个姐妹不要落单,如果不幸遇到了,那就猴子偷桃!
小九抱着林叶,稚嫩的脸上装着大人模样,嘴上还哄着,“我会和小十形影不离的,她也是个女孩子。我要保护小十,我可是她姐姐呢。”
对于小九来说,她从小被几个姐姐保护着,所以见到小十,自然而然从心底萌发出保护欲。
确实她做得也很好,哪怕自己才五岁,也将林叶照顾得白白嫩嫩。
林叶在小九怀里,安心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