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依依春花的其他类型小说《成亲后,咸鱼王妃处处躺柳依依春花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白猫爱吃黑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句‘爱妃’不仅震住了膳房内外的所有侍卫丫鬟,也震住了拿着鞭子的柳依依。她无助地看向春花。却见春花早就给她使眼色到眼角抽筋了。心中完蛋的大石头落地。柳依依想到出嫁前父亲的千叮咛万嘱咐,绝不能在王府舞刀弄枪,也不能天天去厨房偷鸡摸狗,短短三日她做了个遍,还被当场抓包!她心底悲壮,当即闭眼扑上去,大喊。“王爷!三日了,您叫臣妾等得好苦啊!”这一扑,别说周围侍卫没来得及拦下,箫景戎也没想到。他怒气僵硬在脸上,不可思议地看着扒拉他靴子嗷嗷乱叫的小王妃柳依依,使劲拔鞋,“爱妃,不妨先起身再说。”柳依依哪敢啊,她可最熟悉这种脸色了,平日里在将军府闯了祸,她爹就是这样青筋暴起,操着扫帚揍她的。闭眼缠地愈发紧实。柳依依张嘴就是哭喊,“王爷,今日腊八...
她无助地看向春花。
却见春花早就给她使眼色到眼角抽筋了。
心中完蛋的大石头落地。
柳依依想到出嫁前父亲的千叮咛万嘱咐,绝不能在王府舞刀弄枪,也不能天天去厨房偷鸡摸狗,短短三日她做了个遍,还被当场抓包!她心底悲壮,当即闭眼扑上去,大喊。
“王爷!三日了,您叫臣妾等得好苦啊!”
这一扑,别说周围侍卫没来得及拦下,箫景戎也没想到。
他怒气僵硬在脸上,不可思议地看着扒拉他靴子嗷嗷乱叫的小王妃柳依依,使劲拔鞋,“爱妃,不妨先起身再说。”
柳依依哪敢啊,她可最熟悉这种脸色了,平日里在将军府闯了祸,她爹就是这样青筋暴起,操着扫帚揍她的。
闭眼缠地愈发紧实。
柳依依张嘴就是哭喊,“王爷,今日腊八臣妾像为您亲手做完腊八粥,却被贼人诬陷偷情!还被打了一顿!”
“王爷,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好一个颠倒黑白、恶人先告状。
旁边被打得衣裳破洞,马尾歪了的薛行之愕然瞪大双眼,颤颤巍巍用手指着她。
没想明白,天下怎么会有如此没脸没皮女子!
毫无杀伤力的动作。
柳依依才不管他,给旁边春花使了个眼色。
从小一起长大,闯祸挨揍都异常默契的贴身婢女春花,眼泪说来就来,往地上一跪就是哭,“夫人,奴婢对不起您啊,来了三日,奴婢没本事啊,连拿碗黑豆都要夫人亲自去请啊!”
人群骚动,几个侍卫带着粗使婆子要上前抓她。
谁曾想那新来的王妃竟像是吃了大力丸,两个婆子加一个侍卫都没曾扒下她。
反倒叫自家王爷靴子和包裹在内的足裤摇摇欲坠,快要开裂。
箫景戎不得不提起自己的底裤,黑脸怒吼,“柳依依,你先松开手!”
“王爷先为我做主啊!”柳依依哭嚎下,心底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继续撒开大喊,“不然我不活了,说我偷情,毁我名节,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
箫景戎裤脚丝线断裂,裤头被拽下了一般,幸好冬日锦袍够长,才没露出,他目眦欲裂,“做主、做主!”
“薛行之快滚来道歉!”
柳依依继续嗷,“还有下人克扣我餐食!”
“扣三月月俸,打二十板子!”
“王爷,臣妾未用午膳,好饿!嗷呜呜呜!”
“把本王的那份给你,都给你!松手!”
......
“臣妾好想家,七日回门王爷会陪臣妾回去吗?!!”
“去去去,陪你去!”
终于,死拽着足裤的箫景戎感到裤脚一松,他猛地上提,未曾反应过来。
只听啪——得一声,右脚裤管彻底崩开。露出半条强壮有力的小腿来。
箫景戎头脑发晕感到难以呼吸,恨不得立刻杀了她!
两侧仆从不敢抬头,各个直视足尖战战兢兢。
柳依依最懂形势,悄悄躲到人后。
箫景戎面色如同黢黑的锅底一样可怕,阴沉邪肆死死盯着这个新娶进门的颇为无辜王妃。
靠着极强的自制力才未一刀砍上。
足裤还在往下掉,他过去数年从未有今天这么狼狈过,明日还要带这个王妃去宫门赴宴!箫景戎不欲再看,提靴就走,走前从牙缝里挤出一道可怕的声音。
“王妃失仪,今日起,如非要事禁足春日苑不得踏出一步,以儆效尤!”
裤袍随风吹起,两派侍卫小厮跟在其后陆续离开。
......
不出片刻。
整个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了,新嫁三日的王妃得罪了王爷被禁足阁苑。
且被王爷狠狠重罚,从朝露阁搬到了春日苑,一时间,小厮丫鬟都在讨论现下情况。
“依我说,王爷烦透了王妃,三日回门都没回去。”
“是这个说法,没听那群伺候的讲,王爷发了好大一通脾气,都把新王妃赶去春日苑了。”
“主子的事,也敢随意讨论吗!仔细你们的皮!”路过的钟管事发威,丫鬟们纷纷闭嘴化作鸟雀散去,只伺候地更加不上心。
与此同时。
楚昭王府,东侧最偏僻的一处阁苑,满墙的藤蔓干枯,仆人往来不绝,都搬着如今被议论不绝新王妃的家当。
从原本的王妃规格的朝露阁搬到这,算是天大的失宠。
“小姐!”
这里又破又旧,春花拎着原本属于楚昭王的超大食盒,嫌弃地四处收拾。
葡萄干、柿饼、水果茶。
柳依依乐呵乐呵坐在藤椅上舒服品茶,捻起一个柿饼,满口留香地听人唠叨。
“小姐,您都搬来这儿了,还这么悠哉啊,王爷这是明晃晃打你脸呢,将军府丫鬟处都比这新,还禁您的足,我看那王爷也忒小气了,况且咱们今日新婚三回门都没去,日后可怎么办啊。”
“没事啦,正好省的老头子烦。”柳依依再吃掉一个糖霜柿饼,舒服地眼睛眯起来,“你实在想将军府,咱们今晚翻墙偷偷溜出去不就好了。”
“小姐!可万万不能再这样了!”
收拾完庭院屋内,下人散去这一方小天地再度恢复宁静,春花将那食盒放在桌上。
柳依依忽然眯着眼,招招手,示意婢女春花附耳过来,“你去拿个铜盆、暖炉和不要的碎布来。”???
在自家小姐不容置喙的眼神中,春花立即照吩咐前去取用。
不大的铜盆里,柳依依打开暖炉取出袖珍黑炭,她又拿了些布条引燃。
“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春花不解在旁边看着。
只见,她家小姐接下来打开食盒,把那饭菜中一样样全部丢到着火的铜盆中,销毁燃烧!
叮咚——
脑内,柳依依只听系统提示一声。
奇遇12:阴暗的马钱子,已完成。
奖励发放完毕。
眼前四方竹桌上,在柳依依期待和婢女春花熟悉的眼神里,三包各色香料突然出现。
红烧、辣椒、酱香调料,都是上好的香料,节省一些能做六顿。
对此——
柳依依兴高采烈地和春花说,“今天小姐大显身手,给你做红烧梅花肉和酱香大棒骨吃!”
“小姐最棒啦!”
下毒?
什么下毒?
柳依依可不能承认。
她第一时间就是反驳三连。
“我不是!我没有!你瞎说!”
“什么下毒?出了什么事情?!”
瑞雪园一片兵荒马乱。
太后连带皇上震怒,尤其是太后,目光之阴毒恼怒,恨不得把这群伺候的全部拉下去砍了!
再结合‘明崇哥哥’,柳依依心口震惊。
不会是有人胆子大到,给箫明崇下毒了吧!
天色渐暗,风雪又下了起来,冬时腊月风声呼啸,浅浅一层积雪落得红墙之上,砖檐如星河碎玉,寂寂无声。
她侧头看向箫景戎,男人旁边放着鹤氅,睫毛带雪,狭长的眼下泛着冬日的暗红,白日不显,此刻他外袍黑红,配金坠腰封,天皇贵胄不可一世。
楚昭王凉薄的目光扫过她。
没说信或者不信。
赵燕茵哭完,太后第一时间扫向她,她紧皱眉头,眉间富贵的花钿细细拧起。
她倒觉得不是柳依依。
毕竟这个女人刚接了她的毒药。
楚昭王对她不好,她不会蠢到帮助箫景戎给箫明崇下毒。
赵燕茵见太后不信,心中愤恨再度升高,为什么楚昭王会娶这个女人,现在连娘娘也不信她!
柳依依,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
她可是知道因为她那个爹,柳依依现在被全京城唾弃。
她根本就不配呆在这!
“搜身!娘娘您若不信燕儿说的,就搜身!她身上定然有东西!”赵燕茵浑身装饰叮当作响,她要亲自给这女人搜身。
赵燕茵掩下心中恨意与得意,她等等搜身,她就将毒药放在柳依依身上。
谋害当朝王爷。
哪怕查出来最后不是她,她也要柳依依下大狱,好好受辱几天!
大殿内,柳依依站在门口。
怎么三言两句就要给自己搜身了?
她袖口是具婴儿骨骸,发簪上有太后给的毒药,怀抱两个惊天大宝贝,她哪搜的起身啊!
她心里发虚,但面上不显。
而且箫明崇被毒杀和她有什么事关系。
她见赵燕茵那张脸就全是坏心思。
少女立刻跪下,向着太后、皇上的方向道,“请太后、陛下明鉴,妾身来得晚只是因为去找......丢失的手镯了,方才殿外许多宫女帮着妾身一块找,都能作证,一问便知。”
赵燕茵才不信她。
咄咄逼人,“你当然可以威胁她们帮你说慌!”
“而且只是搜身,就可以证明你的清白。”
“柳依依,你不会是不敢吧!”
见周围诸臣觉得有理,他们倒不是觉得柳依依下毒,而是赵燕茵如此威逼,搜个身,让不要再这么聒噪,也可以。
可以什么!
不行!
这绝不行。
不说她身上的大宝贝,众目睽睽之下搜身,是天大的侮辱。
柳依依立刻理不直气也壮,反讽道,“长宁公主,妾身今日第一次入宫,能威胁一两个便罢了,还能让今日值班的所有宫女全部说谎吗!”
“而且,按您的说法,下毒,岂不是人人都有可能,索性让在场的文武百官、家中女眷全部搜身,以证清白!”
“若她们不搜,妾身便不搜,不然公主就是故意针对妾身!”
“王爷~”
柳依依美目含波,情深意切地望着楚昭王。
箫景戎!
这你的死忠舔狗都要踩在你老婆头上了,是不是男人!
而且消除矛盾最好的方式,就是将矛盾扩大并转移!
这样就有数不清的人会自发地帮她说话!
“柳依依,你怎么敢这么和本宫......”赵燕茵见她还敢勾引箫景戎气急败坏。
两侧大臣闻言窃窃私语,眉间浮现不赞同。
“太后,臣觉得楚王妃所言没有嫌疑。”
“就是啊,不能因为个人恩怨,就让长宁公主在殿内胡闹吧。”
“还是快点调查白鹤王中毒的事情要紧。”
......
箫景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恍惚间因为他看出什么了?
柳依依心口像来了只活蹦乱跳的小白兔被怪物追。
跳得厉害。
他挑眉抚膝,不是想给柳依依面子,而是今日他不开口,日后赵燕茵定然更烦,他直接对着赵燕茵道,“长宁公主若要搜身,就搜别人的身,本王的爱妃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赵燕茵眼睛都绿了。
凭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帮着柳依依说话!
“燕儿,你先下去吧,查清你皇兄之事要紧。”
太后觉得心累,她或许年幼时就不该让赵燕茵追着箫景戎跑。
她那个时候想着如果能用赵燕茵拉拢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不说为她皇儿铺路,少一个皇位的竞争对手也是好的。
只是没先到......像条孤魂野犬的九皇子那么狠!
用战功挣了个实权王爷,楚昭王出来!
赵燕茵没能笼络地住箫景戎,反倒将自己赔进去。
悔啊,早知道就早早的杀了这个吃里爬外的孽畜!
她扶住额头,感到难受。
旁边的女官递来清心丸,她吃了才算好些,现在最关键的是谁给她的皇儿下毒!
赵燕茵还是觉得不甘心,但太后娘娘镇压,她只感到无尽的委屈,并死死盯着柳依依,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大殿下。
箫景戎向她招手,柳依依小跑赶紧过去。
男人满身冰冷,哪怕在极热的瑞雪园,靠近也能感受到一股寒意,这是刚才去哪了?
不过还是问发生了什么要紧,柳依依是真不知道。
她见白鹤王的位置,饭菜桌案倒地,白鹤王和王妃都不见了。
“宫宴开始前,有个太监给箫明崇斟酒,酒一喝下去箫明崇就浑身抽搐,唇色发青,他王妃第一时间给他催吐,但毒性厉害,现在在隔壁耳房被太医吊命。”
他忽然扭头看着柳依依,英挺的鼻梁下唇角勾起,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般冷冽。
“爱妃,方才不止去了换衣的地方吧。”
箫景戎怎么知道?!
柳依依一下缩回身,狐疑应对,“王爷说笑了。”
箫景戎有力的食指勾起她右侧袖口兔毛上极为不显眼的一抹淤泥!
糟了。
少女心中方寸大乱,狗男人眼神真好。
柳依依决定用更加刺激的事情将这一点点的意外盖过。
她莽了上去,少女巧笑嫣然,一双眸子中仿若有万般星光灿烂,看着孤傲深邃的楚昭王。
箫景戎直觉不好。
“你要干嘛?”
柳依依猛猛谄媚,“王爷~”
“柳依依你正常点!”
箫景戎觉得他不该说柳依依的,他绝对是在自作孽!
柳依依罪恶的小手伸到箫景戎脸上,男人往后一缩。
缩,没缩动。
被少女靠的很近,伸手到他的眼珠前面。
柳依依想干什么?
她要当众谋害王爷,扣掉他的眼珠子吗?
少女更加谄媚,热腾腾的小手一下摸到楚昭王脸侧。
她感叹,嘶——狗男人,脸真冷啊!
然后少女认认真真地帮他擦去睫毛上霜雪化成的水珠。
她好像听到有人在疯狂叫她的名字。
但柳依依没关注,美人计她也是第一回用,耳根发红双手捧着男人面孔帮他捂一捂。
怎么那么冷。
她眼睛生得很漂亮、很漂亮,眼底带着羞怯的红晕和水光,认认真真帮箫景戎捂脸、捂手。
两人对视间,箫景戎觉得不对劲,他想骂人的话一句都没骂出来。
滚远点,或者怎么怎么样......
他凤眼微微睁开错愕,“你......”
睫毛好痒。
“柳依依!”
赵燕茵快疯掉了,别人在查案找出下毒的凶手,柳依依和她的景戎哥哥在干嘛!
大殿之上不准调情!
“呼——松手!”箫景戎讲少女的柔荑拿开。
柳依依触电一样缩回手。
不知道自己美人计使用成功没有,但她看着不敢和她对视的楚昭王。
小雏鸟!
她红着耳根眯眼骄傲,看来效果好得不得了。
这不就没精力去想她去干嘛了。
赵燕茵像那个善妒的母鸡狂叫不止,最后被皇上觉得烦心带下去了。
楚昭王心思重新回到下毒一事。
谋害当朝王爷,死罪难免。
没过一会,隔壁耳室的太医出来,拎着药箱冲急切的太后摇头。
白鹤王日后只能卧床不起,神智不明。
“什么!你们说什么!”太后快疯了,这是说她养大的儿子,悉心栽培的儿子,以后只能是个长睡不醒的瘫子了!
就是植物人。
柳依依吃惊,这毒下的真恶毒。
“医术不精,医术不精,找能给我儿看病的来!给哀家砍了他的脑袋!”
太医惨叫。
群臣胆寒。
皇上在旁边虽然觉得不悦,但是又开心箫明崇瘫了虽不知道是谁干的,真是大快人心啊。
他假惺惺地安慰太后两句。
被太后恼怒地打开。
太后这老女人越是不快,他就越是畅快。
箫策高坐龙椅,年近三十正是龙虎精神的时候,冠冕垂下,珠帘在百人之多的瑞雪园显得无比威严。
他心满意足,威风凛凛道。
“楚昭王!这事情朕就交给你彻查,领大理寺、刑部、御史台,大哥被下毒,朕痛心疾首啊!五日之内,朕要知道是谁下的毒!”
皇家案件,没有臣子敢查这个案子,也不配查。
只有楚昭王有此权力。
箫景戎跪下领旨。
“臣领旨。”
太后淬了毒一样的眼神扫过来,箫景戎不卑不亢,直直与她对视,眼中带着嘲弄不屑。
“哼!”太后又点了数个臣子出来,要求一同查案,这是支持她的部下,交给箫景戎她不放心。
皇上自然允诺。
他很快离开柳依依旁边,前去查案。
其他的臣子和女眷只要让宫女检查随身物品就可以离开。
殿内井然有序。
她排在众多女眷身后,准检查完就先回家,楚昭王率领众多侍卫先顺着殿内下毒的酒杯去酒窖和御膳房了。
前面几个女子捏着帕子,谈论今天的事情。
“要不是白鹤王妃今天施救及时,怕是这条命也保不住。”
“是啊......”
白鹤王妃?
柳依依垂眸,她心中冒过去一个疙瘩,但听到前面的宫女喊她,很快消失不见。
她垂眸顺着跟在女眷后出宫。
说到底这场下毒和她没有关系,她不想掺和那么多。
今日的宫宴在异常混乱的瑞雪园和这可怕的下毒事件中,落下帷幕。
箫景戎在皇宫通宵达旦地查案。
留柳依依一个人先回府。
马车从皇宫开向楚昭王府邸,天色昏沉,两侧街道,临近新春挂的红灯笼热闹非凡,瑞雪压枝头,街头巷尾是竖起的稻草捆扎的糖葫芦。
“停一下!”
柳依依有点馋了。
她晚宴没咋吃东西,毕竟白鹤王中毒之后,所有吃的喝的全部被收走检查了。
马夫停下。
红润油亮的山楂裹满饴糖,就在道路旁边等着她!
她完全可以买两串再回家!
就和放学路上见到关东煮会挪不开脚步一样!
她没有错,错的是这个勾引她的糖葫芦!
十八是楚昭王发觉柳依依这个女子诡计多端又异常奇葩,生怕她做出什么事情来,回府前下令派来日日跟着她的侍卫,“王妃。”
哟。
眼前冒出来金戈铁马,穿着黑色劲服,身带刀剑的侍卫小哥,年岁不大,身材超好。
少女跳下马车的脚步顿住。
奇奇怪怪道,“你是......”
“在下十八,是王爷派给王妃的贴身侍卫,王妃要去做什么,在下可以代劳。”
哈?贴身侍卫?
箫景戎有这么好心,怕是来监视她的吧。
算了,人在别府不得不低头啊。
她不下车,掀开车帘,眼看着那几颗又圆又大的红山楂,“那你给我买两串糖葫芦来。”
“喏。”
带刀侍卫点头,去给她买。
十八想着随便拿两串赶紧回去,这靠近皇宫的糖葫芦都比别处贵处五个铜板呢。
也不知道王妃报不报销。
“诶!别拿那串!”
柳依依眼神毒辣,看着饴糖山楂,看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那串山楂太红了准酸,给我拿点甜的!”
十八任劳任怨去拿甜的。
旁边也要买的路人听到,恍然大悟也要买甜的。
柳依依看得着急,她可是特意挑的这,饴糖又薄又脆,糖衣在口中迸溅,裹着山楂,酸酸甜甜,准好吃。
天气冷,稻草杆子上的糖葫芦卖得飞快,黑袄红头巾的老伯笑开了花。
柳依依满心期待着糖葫芦到她嘴巴里。
一眨不眨盯着。
就在离她还有一米远的时候。
嘭——
十八被撞倒,一个抱着孩子的壮汉疯跑过去,后面传来仆人凄厉的喊声。
“救命,偷孩子啦!”
余后几日,柳依依都安心呆在楚昭王府的春日苑当只小咸鱼安安心心躺着。
每天睡到自然醒。
享受着太阳照屁股和春花给她端来午饭晚饭在床上支起小桌板享用。
毕竟,箫景戎在皇宫查他大哥中毒案件,忙得脚不沾地。
完全没有空回府管她。
但有一点不好。
春日苑太小了,连带春花住的侧屋只有两间屋宅。
带一个厨房一个后院。
柳依依在床上玩假装瘫痪的游戏,赖着不下床,可可爱爱的包子脸,神秘兮兮地呼唤春花。
“来了!”
她点点原处带着锁的梨花木柜子。
躲在床柱后面,眨巴大眼睛看着。
春花比出一个OK,放心吧小姐,她可以!
然后,春花就在带锁的柜子中取出了她从宫宴带回来的金丝楠木小棺材。
放在她们屋子里最边上的木台上!
柳依依是真的害怕鬼神,她带回来的第二天,就让十八去问寺庙的大师这种无人知晓骨骸该怎么办。
大师讲得先在加超度三日。
然后下葬。
但柳依依是薛定谔的怕,叫她把屋子点满白色蜡烛和贡品还在一间里睡觉,她真的不行。
她鬼精鬼精的脑袋里想出一个好主意。
她问十八,大师可有说一定要白色蜡烛。
十八摇摇头,他没问这么清晰。
没问就是默认,默认就是可以!
则了良辰吉日,她叫春花把棺材放在上面。
然后自己拿出了——
结婚时候用剩下的两根红烛!
王爷成亲规格,上面还雕刻着龙凤图案。
都是孤魂野鬼了,别那么讲究红红火火的多好!
都用了成亲蜡烛,那干脆贡品也用当时剩下的干货,莲子、花生、桂圆、红枣。
“十八!”柳依依下床,把压箱底的成亲双喜贴在雕花木门上,再让十八到屋顶上挂上红的剪纸、灯笼!
好了!
她自豪地拍拍手,肯定能让所有在这个屋子里的人鬼,都感受到春天的喜庆的温暖!
这简直比她成亲那日还喜庆。
跪就不跪了,她供奉三日就如土葬,找好了地方她陪嫁有一处田庄,就葬在田庄里。
完美!
她看着木台上的干活,和瓷盆突然记起来自己还有冬瓜糖没做。
这不是她系统出产的蔬菜,而是生活在大景的百姓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穷人家也能吃得起的美味。
她觉得这个刚出生就去世的小鬼肯定没吃过。
皎皎冬瓜清似玉、澄澄秋水碧于天。
上面挂满糖霜的冬瓜条就和冬天雪地里的瘪瘪超甜的柿饼一样。
是属于这个季节对所有人最温柔的馈赠。
切好的冬瓜条要提前用石灰水跑四个时辰左右,然后要洗净撒糖再研制两个时辰,就可以开始炒了。
她泡了一整夜,会更加爽脆清甜一点。
腌制的时间短,则是会让她内部锁住冬瓜的鲜甜和水分。
达到外脆里润的口感。
十八是孤儿,他也没吃过。
他站在小厨房门外好奇看着。
柳依依现在对于十八算半个自己人,因为箫景戎把十八给他,日后即使要回去也不可能担任要职。
一仆不侍二主。
她也举得自己一时半会不会和离,十八会跟自己很久。
她手下不停,扭头问他,“十八,你要来玩吗?”
他吗?
半长的少年指尖的酥麻划过心口,他同手同脚走进去。
冬瓜糖很好炒,只要柴火不要烧很旺,在铁锅里仔细翻炒就可以了。
晶莹剔透的冬瓜从透明开始泛白,十八缩手不敢动害怕地看向王妃,是不是他炒坏了。
“对的!继续炒吧!”
“冬瓜糖就是这样的,泡完糖水呈透明,然后小火翻炒的时候再发白,最后就是白色裹满糖霜的样子。”
柳依依看着锅里的冬瓜,想小猫看到了鱼干,她吃这个更像吃果脯,陪着茶水或者白粥,冬瓜的清香白霜甜美,可好吃!
就是不能多吃,牙齿会烂掉。
“再炒一会就好啦!”
柳依依拍拍双手,叉腰站在两个人身后,满意点头。
“王妃,午膳来了!”
门口春日苑的篱笆前,膳房的下人送午膳过来了。
柳依依要去拿。
被春花紧急拦下,“小姐,我去吧。”
虽然觉得怪怪的,但拿个午膳,谁去都行。
“好哦。”柳依依笑眯眯。
搬了张小板凳坐在厨房望眼欲穿盯着锅子。等等午膳来了,不知道今日吃什么呢,昨天吃的大鸭、前天吃的鹅肉。
还是楚昭王府有钱,顿顿都吃肉。
她美滋滋地想着。
但冬瓜糖炒好了,十八收锅将之放在瓷碗内,春花也没有进来。
反而是门口传来激烈的吵闹声。
柳依依皱起眉头,推开厨房木门带着十八往门口看去。
“今日怎么变成三两银子了!”
“就这个价,你要不想花银子,就别吃啊,膳房现在愿意天天来送午膳已经对你们够好了。”
“在王府光吃饭不做事,还要这要那,没给你们吃口馊的已经很好了!”
“还想要好东西,我呸,做梦!”
厨房里的下人刘岁站在门口,说话时,嘴巴里的唾沫都飞到盒子上,色咪咪地看着王妃的贴身丫鬟,手里拿着食盒高高在上,眼中划过贪婪。
伸手就要将春花手中的银子抢走,顺便摸摸小手。
“啊!”
春花躲在旁边,吓得闪开。
刘岁脸色骤变,冲她吐口水,臭骂她给脸不要脸!
柳依依怒从心起,怎么敢这么欺负她的贴身丫鬟。
这可是天天给她送饭收拾,她心里当成妹妹疼爱的春花!
给脸不要脸的是他才对!
刘岁看见王妃还没行礼,柳依依从腰侧抽出鞭子就抽上去了。
“啊啊啊!”
将那食盒打翻在地,地上竟然是已经冷了的饭菜,里面最多的是泛黄有虫眼的菜叶子和几道干巴半生不熟,还泛着血丝的肉条。
柳依依气急败坏!
这楚昭王府,也太欺负人了!
腊月十八。
依照传统家家户户都得喝上一碗暖呼呼的腊八粥。
楚昭王府,柳依依正狗狗碎碎躲在树后。
她缩着脑袋,眼见那小厮拎着食盒过去,才拉着旁边一脸哭丧相的婢女春花,匆匆跑过。
春花不敢继续,又不敢不去,小声央求道,“小姐,您才刚刚嫁进来三日,这要是被看到了,您的名声、咱们武昌将军府的脸面,这不合规矩呐!”
柳依依头也不回,“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没看那楚昭王别说洞房,拜堂都推脱身有重疾拿只大公鸡和我拜,我要是自己不努力,今日便要错过了。”
“小姐,那也不能......”
“好了好了,闭嘴,咱们速去速回。”柳依依打破春花的祈求。
茂密的树丛下,一主一仆溜得飞快。
无人看到,头顶树上透过繁茂的枝叶,树干上一玄青色长袍的年轻俊朗男子,兀得瞪大了双眼。
名声、规矩、洞房、错过了!
他一个鲤鱼翻身,轻功不敢停,直直冲向楚昭王箫景戎所在的书房内室。
哥,折寿了!
你才成亲三天的嫂嫂,要去偷情啦!
......
膳房外,柳依依如入无人之地,她观察了足足三日才摸透。午时一刻,丫鬟、小厮送完了各地方的食盒,会偷偷......
躲起来偷懒。
而这个时候,也是她来偷盆黑豆的最佳时机!
柳依依带着耳尖羞红的婢女春花,继续狗狗碎碎迈过门坎,推开膳房大门。
她脸不红心不跳,心里还啧啧怪罪,谁能想到今日腊月十八,偌大的楚昭王府,连腊八粥都不做。
害得她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竹架上,各色食材摆放整齐,从红枣桂圆到花生枸杞,还有皇宫御膳房才有的牛肉肋排!
她眼睛就要变成爱心,把这油润润小肋排也塞进自己带来的小布包。
“小姐!这可不行!”
红烧牛肋条、酱香大棒骨、麻辣小炒肉......嘶溜,柳依依擦掉口水,对春花一脸正直道,“我当然知道了,好啦好啦,我们快点装完回去吧。”
叮咚——触发奇遇12:阴暗的马钱子
奖励:红烧、辣椒、酱香调料*3份
调料三份!
熟悉的声音从脑内传出,柳依依满脸惊喜,系统这回可算大方了,但是马钱子?
她怎么记得这东西又叫牵机药,是一味大内皇宫特有的剧毒之物。
再想到阴暗......
整个宽敞明亮的超大膳房,有马钱子本就奇怪,她目光聚集到灶台案几上唯一能称得上‘阴暗’的双层豪华大食盒。
这......莫不是,有人在楚昭王府里下毒!
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
“小姐,快些走了。”许是柳依依注视那方豪华大食盒太久了,春花担心地拉过小姐絮叨,“这规格一看就是给那位吃的,您要是想吃,奴婢去给您买芳华楼的烧鹅。”
那位!
岂不是自己的死鬼老公!
柳依依惊呼,事件危机程度再加两等。
未等她想好如何处理,门口哗啦一下,跪倒了一片人。
一道青葱蓬勃的少年音传入耳中。
“哥,就在这!”
“我亲耳听见她说要来偷情!”
云锦方头鞋迈入膳房门槛,为首的那个男人风姿绰约、眉眼疏离阴鸷。
一袭黑金重袍盘踞在身,不怒自威。
八尺八的身高,刚入膳房,便给人一种所过之处刀光剑影、尸山血海之感。
他眼睛生得最好,深不见底宛若寒潭,此刻定定地看着愣住的少女,似笑非笑道。
“偷情?”
......
宽敞的膳房,两方人马对立。
柳依依直觉这是个大人物,但完全没认出来眼前这个男子是谁。她眨巴眨巴眼,自觉这种抓小三的活动应该和她没什么关系,企图退到墙角混匿其中。
但她刚刚后退一步,旁边那个扎着马尾意气风法的少年就大步上前,一手抓住她的手腕,目光灼灼道。
“说,偷的那奸夫在哪!”
两侧粗使婆子目露凶光,随时准备把这不守妇道的新王妃制服压倒。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她身上。
偷......的奸夫!
晕乎乎的几个大字重重砸在柳依依脑中,她这会才惊愕地反应过来,原来这群人捉地是她!
少女不敢置信道,“我何时偷什么奸夫了!”
马尾少年不依不饶,“你别骗我,我全听见了,你丫鬟说什么名声、脸面,你说什么今日不来便错过了!”
“不是偷情还能是什么!你嫁了我哥,你不守妇道!”
柳依依嘴巴都要气歪了,她大概知道这人是谁了,楚昭王表弟永宁侯府小侯爷——薛行之。
好啊,哥哥成亲三日都不来看她,下人苛待,连吃碗腊八粥都要自己煮;弟弟张口闭口就说她偷情,毁人名节!
“你们兄弟俩简直一样讨厌!看招!”柳依依厉声骄喝,她只是咸鱼,并非没有脾气,或者说她出生武昌将军府独女,本就是天赋决绝、骄纵洒脱之辈。
正巧,薛小侯爷年轻气盛,也从未被一个女人说过讨厌。
银剑亮出,他正好挡住劈头盖脸的一鞭,少女一身嫩黄色劲服踹开窗户,眼眸明亮皓然,挑衅道,“来外面。”
“来就来!”
宽阔的院内,不到几秒,两人便缠斗在一起,一人用鞭,一人使剑,从地上打到树干,再从树上打回地面。
眼见着院内那颗古树树干断落,就要变得光秃秃,柳依依气势汹汹回头,长鞭要抽上薛行之肩膀之际。
啪——
两颗小的不能再小的玩意飞快弹出,打上两人手腕。
“嘶!”两人俱是一停,在空中收手,银剑落地,柳依依低头看向地面,竟然是两颗干瘪的枣子。
膳房内鼓掌声传来,她回头看,正是那个高大挺拔的墨发男人,尚未尽兴的她语气不善,“你又是谁?”
此话一出,不仅周围的各路侍卫小厮眼神不对,连那个男人都有些神色扭曲。
她眼睁睁看着男人额角爆出一个十字青筋,眼底森然,气极反笑,一字一顿道。
“爱妃,莫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