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亲生女儿吗？”
“你知不知道今天心心在幼儿园……”
季衔月微微蹙眉，打断了我的话。
“宋时瑾，这事不用你提醒我。”
“今天在幼儿园，我很抱歉，娇娇也要开家长会，阿砚和她妈妈离婚了，一个人带孩子忙不过来。”
“更何况，在遇到你之前，我就跟阿砚发过誓，一定不会让他受到委屈。”
“我已经跟你结婚，如了你的愿，你不能阻止我关心他们父女，这是我欠他们的。”
季衔月说完就扔下外套，去了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淹没了我绝望无助的呜咽声。
如果早知道，和她结婚后日子过成这样，我宁死都不会选择在那一夜屈服。
我对着电脑刚刚写好的离婚协议苦笑。
如果没有心心，按照我的性格，现在恐怕早就提了离婚。
可一想到心心受委屈的样子，我还想再争取一下，不想让她从小就失去妈妈。
心心一大早睡醒，得知妈妈回来了，在小床上兴奋的跳起来。
“我要把刚刚画好的画，拿去给妈妈看看！”
小孩子忘性大，昨天幼儿园的事，心心已经原谅季衔月了。
心心欢喜跑下楼。
却看到明砚南和明娇娇在，季衔月正温柔的帮娇娇剥橙子。
“妈妈，他们是谁？”
看到心心还在家，季衔月眉头一皱，“你怎么还在家，你爸呢？”
心心被吓到了，还是小心翼翼捧上自己画了一周的全家福。
“这是心心画的全家福，想着等妈妈回国就送给妈妈的……”
那幅画刚要递过去，却被一只小手不客气的夺走。
“什么破画！”
明娇娇跺着脚撕成两半。
她嚣张跋扈的叉着腰，狠狠推了一把我女儿。
“这是我妈妈！季心心，同学们都说你是野种，谁允许你叫我妈妈的！”
见心心倒在地上哇哇大哭，我顿时急了，把心心扶起来冷冷盯着明娇娇。
“道歉。”
季衔月拧紧眉头，不悦道：“宋时瑾，你对小孩子这么凶干什么？”
她二话不说把明娇娇抱在怀里。
“昨晚我提前跟你说过，娇娇看不惯别人叫我妈妈。”
“她只是委屈生气，又不是故意推心心的。”
我
一眼，却满脸温柔的注视着明娇娇。
想到这里我绝望的闭了闭眼。
“对不起心心，都是爸爸的错，下次爸爸去给你开家长会。”
帮心心洗了把脸，好不容易哄睡。
她小眉头却皱紧紧的。
“妈妈，抱抱我……”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
如果没有三年前那件事，心心或许就不用这样受罪了。
三年前，我妈心疼我暗恋十年，干脆给季衔月下了药，送到我床上。
我震惊不已，“妈，你要害死我吗？”
我妈叹息，“妈早就看出来了，你喜欢季衔月，她也对你有好感，就是不肯说。”
“那天喝醉酒，我还听见她叫你名字，我都替你们觉得磨叽，不如直接生米煮成熟饭。”
我百般抗拒，却不料下一秒浑身燥热起来。
我妈嘿嘿一笑，“你的酒里也被我下了料，好好珍惜这一晚吧。”
然后门就被反锁了。
那一晚过后，季衔月清醒过来，冷冰冰的说：“时瑾，我会对你负责，跟你结婚。”
我以为幸福的生活即将开始。
却在某次聚会时，意外撞见她和朋友谈话。
“衔月姐，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宋时瑾身材又好又有钱，关键还爱你，好好过日子得了啊。”
季衔月抽着烟冷笑。
“起初我对他也有好感，可是没想到，他居然是这么随便的人。”
“一想到那天他给我下药，强行扑过来的样子，我就觉得……恶心。”
我还没想好怎么跟她好好解释，半个月后，她就办了签证出国。
十个月后把刚出生的女儿送回国。
我一个人照顾女儿心心，日夜翘首以盼等着她回来。
等来的却是她和明砚南父女的纠缠不清。
空荡的别墅里孤寂无声，我掏出手机刚要给季衔月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忽然门被推开，季衔月冷淡的走进来。
她扫了一眼熟睡的心心，漫不经心开口，“明天娇娇要来家里玩，你和心心出去吧。”
迎上我困惑的目光，她唇角扬起一抹笑，解释说：“娇娇占有欲比较强，看不得别的小女孩喊我妈妈。”
刚刚憋了一肚子气，此刻终于炸了。
我怒极反笑，“季衔月，你还知道谁才
清晰传入我的耳朵。
“衔月，你也真是的，宋先生说离婚只是气话，你怎么能顺着答应下来呢？”
季衔月讥讽道：
“他用尽手段才求来这段婚姻，怎么可能舍得离婚？”
“刚刚他对我们娇娇那么凶，不过是对他小小惩罚一下，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求着我回来呢。”
我忍不住冷笑。
季衔月，人都是会变的。
以前为了爱奋不顾身的宋时瑾死了。
现在为了女儿，我会选择彻底离开你。
心心躲在房间里哭个不停，“爸爸，同学都说妈妈是明娇娇的妈妈，可是心心没有跟她抢妈妈……”
后来她抱着季衔月的照片睡着了，我却夜不能寐。
我打开手机，看到明砚南更新了一条朋友圈。
“娇娇终于有了缺失的母爱，该属于我们的，谁都夺不走！”
文字下紧跟着一张图片，他们三个亲密搂抱笑看镜头，活像一家三口。
我随手点了个赞，忽然手机弹出一条消息。
明砚南发来的一条视频，我打开，赫然看到季衔月那张好看的脸，时间是她刚回国那会儿。
朋友问她：
“衔月姐，你觉得最幸福的事是什么？”
她漫不经心回：“上周在国外吧，把娇娇哄睡，然后把阿砚拉进卫生间。”
配上她眼底的柔情和周围传来的起哄声。
我手脚冰凉。
明砚南在朋友圈里分享过一段话：自从有孩子后，我们都没法过二人世界了，只能等娇娇睡着后，再悄悄摸摸这样那样……
我想着出了神，明砚南再次发来消息。
“真是不好意思啊，刚刚点错了，居然误发给你，等发现已经不能撤回了。”
“不过说实话，你应该也知道衔月的心意了吧？”
“当初是因为你用了下三滥手段，才逼婚做了衔月的老公，可是在国外这三年，她一直陪着我和娇娇。”
“虽然孩子不是她亲生的，衔月却比亲生妈妈还要周到体贴，即便分手她还是舍不得我，用不了多久，我们还是会重新走到一起的。”
“宋先生，我知道你家里有钱，也不差这一个女人，我劝你还是别自讨苦吃了，主动退出吧。”
说完他又发来一张图片。
明娇娇在中间笑得
明媚，他和季衔月同时亲吻女孩的脸颊，看上去真像是美满的一家人。
我笑笑，给他回复：“好啊。”
然后打通了我妈的电话。
“妈，我想好了，带着心心去国外定居，过几天就出发。”
我妈惊喜的声音传来。
“真的？不过听说小季回国了，你们一家人好不容易才团聚，她同意吗？”
我凄凉苦笑。
“她求之不得。”
我没有像从前那样，坚持等到季衔月回来才肯睡觉。
季衔月回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
她刚进门，看到漆黑一片的房间，皱了皱眉头。
平常我每次都会给她留着灯，可这次却成了例外。
不止这一次，之后也都不再麻烦她，整整三天，我再也没跟季衔月说过一句话。
似乎察觉到不对劲，季衔月回来的时候带了个礼盒。
“时瑾，送你的。”
她脸上划过一抹歉意，“前几天是娇娇不懂事，我替她向你和心心道歉。”
说着她打开礼盒，里面安静躺着一块过时的手表，她取出来，“我帮你戴上。”
我不动声色避开，“不用麻烦了。”
那块手表，我在明砚南的朋友圈里见过。
是他嫌弃过时老旧的款，还调侃扔掉都不要。
我面无表情的越过季衔月，抱着心心换好衣服，开车出门。
她目光扫了一眼，愣了下，久久停驻在我身上。
“你……今天有些不一样，你去哪儿，我开车送你。”
季衔月显得格外殷勤。
后视镜倒映着我干脆利落的休闲西装，从前在她面前，都只穿看起来温婉的家居服。
可她不在的这三年，我开公司，谈应酬，就连修水管自己都能干。
我并非离不开她。
至于开车——
“不用了，我开车应该比你熟练。”
更何况今天出门，是带着心心注销国内身份的。
三个小时后，我们注销完身份证件出来，却看到季衔月的车停在门口，她眉头紧蹙盯着我。
“宋时瑾，你带着女儿来这里做什么？”
她一路更过来，见到我抱着心心进去，三个小时才出来。
不知为何，她心里像是被揪起来一样不安。
“没什么，身份证件到期了，来换新的。”
“你
我妈心疼我暗恋十年，干脆给她忘年交好闺蜜下了药，送到我床上。
醒来后，她冷冰冰的答应了跟我结婚。
可婚后不久，季衔月频繁去国外出差，一去就是三年。
我一个人养育女儿心心，在家等着她回来。
直到三年后听说她回国，我放弃重要应酬，抱着女儿去机场接她。
她淡淡看了我一眼，“抱歉，我有洁癖。”
从那以后，我和女儿每次洗手三遍以上，家里的地面纤尘不染，可她还是不回来。
更没抱过女儿。
直到我看见一段录像，有人问她：
“衔月姐，你觉得最幸福的事是什么？”
她漫不经心回：“上周在国外吧，把娇娇哄睡，然后把阿砚拉进卫生间。”
在一片起哄声中，我手脚冰凉。
明砚南是她藕断丝连的前男友，娇娇是前男友的女儿。
听说出国这三年，她们一直住在一起，原来是真的。
我彻底心死，留下了离婚协议，带着女儿注销身份，出了国。
1
保姆把女儿从幼儿园接回来，心心哭得眼都肿了。
“爸爸，心心是不是没有妈妈……”
她打着哭嗝，委屈坏了。
“妈妈答应去给我开幼儿园家长会的，可她到了，却说是明娇娇的妈妈。”
“爸爸，她们都说心心是没有妈妈的孩子，呜呜呜……”
我胸口一阵顿疼，红着眼把女儿抱进怀里。
我想说些安慰她的话，想起季衔月冷淡的态度，却卡在喉咙里。
我悔不当初。
原以为等了三年，终于等到她想开了，愿意回国和我们一家人团聚。
却不想，只是因为明砚南一句想回国。
她才义无反顾的买了机票，安排好一切，甚至连前男友的女儿都转学到最好的幼儿园。
去机场迎接她那天，心心穿上了最漂亮的裙子，紧张的问我。
“爸爸，妈妈会喜欢心心吗？”
我点头，“心心是妈妈唯一的女儿，当然会。”
可我们满怀惊喜的到了机场，却看到季衔月牵着明砚南的手，怀里抱着一个三岁女孩。
我和心心愣在原地。
季衔月淡淡扫了我一眼，“抱歉，我先去安置阿砚和娇娇，你们先回家吧。”
她甚至连看都没看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