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小说 其他类型 重回娶平妻当天,我转身改嫁前夫他叔全局
重回娶平妻当天,我转身改嫁前夫他叔全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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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山漫月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凝晚陆清珩的其他类型小说《重回娶平妻当天,我转身改嫁前夫他叔全局》,由网络作家“晚山漫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将军府喜堂。鞭炮声不绝于耳,一片热闹喜气。“闹了几天,不还是得乖乖答应这门婚事,也不看看那陆将军是什么人,全家可都有军功在身。”“按我说,这正妻之位本该让给她,也就是陆将军性情直爽不拘小节,不在乎大小,才便宜了某些人。”旁边传来秦渐渐讥讽的声音。江凝晚一阵恍惚,视线渐渐清晰,喜堂上主位正坐着她的婆母逸王妃,身旁是林姨娘的女儿秦渐渐。这是......秦北荒抬平妻入府的那一日!风光大婚,气派十足。江凝晚骤然攥紧了手指,掐红了手心。她重生了!当年遭受的委屈历历在目,她满腔愤怒,这一次,她绝不再忍!“这话等陆将军到了再说比较好,不然你这马屁不是白拍了?”闻言,秦渐渐骤然发怒,想起身时却被一旁的逸王妃一个眼神瞪了回去。今日可是迎娶陆清珩的大日...

章节试读

将军府喜堂。
鞭炮声不绝于耳,一片热闹喜气。
“闹了几天,不还是得乖乖答应这门婚事,也不看看那陆将军是什么人,全家可都有军功在身。”
“按我说,这正妻之位本该让给她,也就是陆将军性情直爽不拘小节,不在乎大小,才便宜了某些人。”
旁边传来秦渐渐讥讽的声音。
江凝晚一阵恍惚,视线渐渐清晰,喜堂上主位正坐着她的婆母逸王妃,身旁是林姨娘的女儿秦渐渐。
这是......
秦北荒抬平妻入府的那一日!
风光大婚,气派十足。
江凝晚骤然攥紧了手指,掐红了手心。
她重生了!
当年遭受的委屈历历在目,她满腔愤怒,这一次,她绝不再忍!
“这话等陆将军到了再说比较好,不然你这马屁不是白拍了?”
闻言,秦渐渐骤然发怒,想起身时却被一旁的逸王妃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今日可是迎娶陆清珩的大日子,整个京都城的权贵都在,可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渐渐性子素来如此,你是她嫂嫂,让着她些便是。”逸王妃面容和善地劝道。
江凝晚温柔地笑着:“渐渐虽是庶出,但自幼得母亲教诲,如此重要的场合言语刁钻刻薄,岂不让人笑话没有教养?”
“将军府可以不拘小节,但不能粗鄙无礼,您说是吧?”
逸王妃被噎得说不出话,今儿这江凝晚是吃火药了?
不过也无妨,江凝晚也就此刻闹闹脾气,若想要她外祖一家能吃饱穿暖,终归是要低头忍耐的。
秦渐渐横了江凝晚一眼,低声讥讽:“等将军嫂嫂进了府,哪还有你说话的地儿。”
江凝晚听到了,却并未言语,她倒是等着看她的将军嫂嫂如何理家。
逸王还在时,病重多年,早已耗尽了府中的钱财,前世嫁给秦北荒七年,府中的风光全靠她嫁妆和心力维持。
所幸,重生到了五年前,现在止损还来得及。
之后的窟窿,谁爱填谁填吧。
在鞭炮声和漫天花瓣中,身穿喜服的一对新人缓缓映入眼帘,耀眼夺目,格外般配。
“吉时到!”
“一拜天地!”
......
看着两人拜堂,江凝晚心中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上一次是不甘,这一次,是恨。
七年的磋磨,她会一一讨回来的。
回过神来,陆清珩已经端着茶杯走到她面前,“虽然我是平妻,但今日刚过门,还得叫你一声姐姐,这杯茶我得敬你。”
话一出,众人皆是震惊。
逸王妃笑得欣慰,“你可是征战沙场的将军,在我们家不必守这些规矩的。”
周围众人也都小声赞叹:“没想到这陆家女将如此知礼,秦将军可是好福气。”
看着陆清珩捧上前的茶,江凝晚却没有接的动作,神色平淡,缓缓开口:“是啊,说是平妻,实则也是为妾,已经很委屈妹妹了,怎么能让妹妹给我敬茶呢。”
此话一出,陆清珩明显身子一僵,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略带凌厉。
秦北荒不悦蹙眉,“凝晚,清珩一番好意,你快点接了吧。”
喜堂上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堂堂国公之女被欺辱至此。
她与秦北荒成亲的当晚,秦北荒便出征了,一等两年,却等到秦北荒抬平妻入府,让她成了京都城的笑话。
此刻她若接了这杯茶,便是一辈子的屈辱与退让。
江凝晚不急不缓地开口:“方才二小姐说得对,陆将军可是全家都有军功在身,按理说我这正妻之位是要让给陆将军的。”
“我可怎么敢接陆将军敬的茶?”
喜堂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脸色都在发生变化。
秦北荒转头看了秦渐渐一眼,顿时令秦渐渐慌了神,“哥,我没有......”
江凝晚是疯了吗,她这样故意为难陆清珩有什么好处!
秦北荒压迫的眼神投向江凝晚,“昨晚我们不都说好了吗?”
闻言,江凝晚心中冷笑,是啊,昨晚秦北荒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给足陆清珩颜面,不可为难。
毕竟陆清珩与寻常女子不同,性格直率。
啪——
清脆尖锐的碎裂声响起。
猝不及防的,陆清珩直接摔了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
令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我是个粗人,直来直往惯了,不明白你们那些弯弯绕绕。”
“这茶你不喝,那就不喝吧,我这个人从不强求谁。”
“我与北荒相爱相守,不在乎世俗眼光与看法,也无需征得你同意。”
陆清珩神色坦然。
秦北荒唇边带着笑意,眼神宠溺地看着她。
听见这话,江凝晚也不恼,只是自责道:“惹恼了妹妹,倒是我的不是了。”
“也怪我,没把话说完。”
说着,江凝晚从袖中取出一物,双手递上前,“这是掌家之印,我是想先将管家之权交给妹妹。”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看着江凝晚。
陆清珩顿时有些无措,攥紧了手心,一时后悔方才的鲁莽,江凝晚这般大度的行为,倒让她落人口实了。
秦北荒开口打破了寂静:“这家你管的好好的,清珩她是习武之人,不擅于此,你还是收着吧。”
江凝晚连忙说:“将军,擅不擅长不重要,这掌家之权是对妹妹的重视!”
“妹妹若是不收下,便是真的怪我了?”
“看来我真是不该坐在这儿,让夫君和妹妹为难。”
她轻叹一声,有些无奈,却满含心酸与委屈。
在场宾客都看得不忍,窃窃私语起来。
梨春在一旁目睹全程,心中惊了又惊,小姐昨日还说忍了,今日这是何意?
恰巧江凝晚眼神朝她瞟来。
主仆二人对了一个眼神之后。
梨春立刻哭着上前跪下,恳求道:“陆将军,夫人把管家之权都交出来了,你就高抬贵手吧!”
“难道非要逼死夫人不可吗!”
顷刻间议论纷纭,都听得出来,江凝晚交出管家之权是被逼的,再想到陆清珩摔茶之举,一时间都替江凝晚不平。
“虽说是将军,但也不能如此无耻吧?仗着军功在身,竟如此逼迫正室。”
“说到底不还是个妾,刚进门就骑到人头上来了。”

梨春连忙安慰:“不会的小姐,国公爷没有说要跟小姐断绝关系啊。”
她虽不知清辉苑里发生了什么,但是着火她看到了,也知道必然跟小姐有关。
“亲父女,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小姐便是做出再过分的事情,国公爷也不会不要小姐的。”
江凝晚将脸埋在臂弯,擦去眼角泪水,“是我不要他了。”
从前的那些事情,她对爹的无情无义之举只有失望。
当年怕她嫁去秦家吃苦,给她的嫁妆比计划的多添了好几倍,她一直觉得,即便爹娘和离,爹还是在乎她这个女儿的。
前世的七年里,她虽不常去国公府走动,但爹也常常关心她,知道她病了,药材成箱成箱的往将军府送。
可今日发现的种种,却让她绝望,仅存的一点亲情,也彻底破灭。
国公府,再也不是她的家了。
“去兴盛街。”
......
马车停在了凌家大门前。
前世七年,她从不敢踏足此地,这里是她心里不能触碰的伤疤。
推开尘封已久的大门,寒风带着尘土扑面而来,满院萧条,无比荒凉。
目光所及之处,脑海中皆会浮现出过往的记忆,嬉笑打闹,温馨热闹。
一直以为能再接他们回来团聚,却不想早已是天人永隔,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在屋檐下布满灰尘的台阶上坐了许久,一直到天快黑,梨春来提醒,江凝晚才起身离开。
等到和离后,便去收集证据为外祖父平反,将他们尸身接回京都安葬,把凌家大宅要回来。
思及此,江凝晚打开黑匣子看了一眼金鹤玉佩,明日便进宫去求一道和离圣旨!—
将军府。
深夜,墨韵阁内灯火明亮。
秦北荒深夜风.尘仆仆而归,带着今日借到的百两银子,放到书案上。
“清珩,你算算我们还差多少钱?”
陆清珩正专心算着账目,并未答话。
“清珩,你在算什么这么认真?”秦北荒凑上前看了一眼。
算完最后一笔,看到数目后,陆清珩眼眸一亮,立刻拿起一张单子交给秦北荒。
“今日我查了一下江凝晚的嫁妆,其中有一部分是凌家在出事前给她备下的,按照律法,这一部分嫁妆也是要抄家充公的。”
“凌家在朝中人缘关系好,当年抄家时未能细查这一部分家产,你看看,光是田宅铺子加起来就值两万两,还不算首饰珍宝,再怎么也有三万两的。”
“若是禀报皇上,追回这一部分嫁妆,对江凝晚来说应该损失惨重。”
听完后,秦北荒不禁蹙眉,“凌老将军的兄弟当年南下经商,成了当地首富,这些钱来路应是清白的,将此事禀报皇上,未免有些小人。”
陆清珩脸色微微一僵。
连忙又说:“将军,我们又不是真的要这么做。”
“只是拿去威胁江凝晚,不管怎么样,先把天山佛莲要来,稳住母亲病情才是啊。”
秦北荒仍旧有些犹豫,“若是如此,岂不让人说我们贪图算计她嫁妆?到时江凝晚又要借题发挥。”
想到在江凝晚那儿受过的气,秦北荒心头便胸闷的很。
陆清珩手心微紧,“那我们这样凑钱,什么时候能凑够三万两呢?”
秦北荒有些头疼,“我再想想吧。”—
深秋雾气渐重,寒意侵袭。
日上三竿,江凝晚梳洗完准备进宫求和离圣旨。
经过前院时却见到好几位太医。
被丫鬟领着匆匆往锦华居去了。
“这么多太医,逸王妃病得这么严重了吗?”梨春有些吃惊。
江凝晚也生出一丝担忧,若真闹出人命来,秦北荒和陆清珩一定会将逸王妃的死扣在她头上。
还是去看看。
她快步赶往了锦华居。
来了五位太医,都聚集在逸王妃的房间里。
太医诊脉后,一起商量了一番,而后开了两个药方,交给秦北荒。
“将军,一个是治风寒的,一个是治头疼的,但头疼之症是老病根,这药不一定能起效,我等尽力了。”
秦北荒面色凝重地收下药方,“有劳各位太医了。”
“代我谢过皇上。”
徐太医答道:“是楚王殿下让我们来的。”
闻言,门口的江凝晚微微一惊。
秦北荒也有些诧异,“竟然是十六皇叔,那烦请各位太医代我谢过皇叔,我送送你们。”
秦北荒做了个请的手势,徐太医却顺势抓过秦北荒的手腕搭脉,神情十分凝重。
“太医这是?”秦北荒不解。
徐太医沉思着,“将军的身体似乎并无不妥,敢问将军,这样的症状持续多久了?”
秦北荒一脸茫然,“什么症状?”
徐太医意味深长道:“下官理解。”
“这样的难言之隐,的确不便启齿。”
“我们太医院连夜看了相关的医案,选出了药效最好的方子,将军先试一试,需在行房事前一个时辰服用,白天不可服用。”
说着,徐太医便从怀中取出一个药方,递给了秦北荒。
旁边的几位太医又上前来,递上了几个锦盒,“药材都已备好,皆是大补之物!将军血气方刚,要不了几日定龙精虎猛!”
秦北荒越听越不对劲,随手打开了一个锦盒问:“这是什么?”
“虎鞭。”
瞬间,秦北荒脑子一嗡,脸色唰的一下就红了。
站在门口的江凝晚差点笑出声,楚王还真是关心他侄子啊,请来这么多太医为秦北荒治隐疾。
“徐太医,你们误会了吧,为什么要给我这些?”秦北荒急切想要解释,“我好得很,用不着这个!”
徐太医却心领神会地说:“将军放心,我们会守口如瓶,不会有外人知晓的。”
“下官告退。”
几位太医准备离开,秦北荒脸色铁青,拿着药材追上去,斩钉截铁地说:“你们拿走!我不需要!”
徐太医安慰道:“将军莫急,将军还年轻,这不是什么难治的病,会好起来的。”
“下官还要回去复命,将军留步吧。”
说完,几名太医便匆匆离开了。
秦北荒追出来,看到江凝晚在这儿,脸色更加难看了。
“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江凝晚疑惑地看着秦北荒手里的锦盒,关切道:“将军这些药材看起来都很名贵,到底是生了什么病啊?”
“将军可要注意身体啊。”
秦北荒被气得胸闷不已,质问道:“是不是你搞的鬼!”

太医怎么会莫名其妙上门来给他送这些药材。
江凝晚一脸无辜,“关我什么事,我能请来这么多太医?”
秦北荒咬牙切齿,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将军少动怒,不然这么多补药吃了更上火伤身啊。”
说完,江凝晚缓缓转身离去,唇角笑意再也压抑不住。
给她下药还跑去跟她爹告状,那就不能怪她了。
不过也的确出乎她的意料,没想到楚王竟然这么大阵仗的请来五位太医。
秦北荒不举这件事,瞒不住的。
想到这儿,江凝晚便立刻出门逛街。
果不其然,在广丰酒楼用午膳时,便听见有人在议论此事。
秦北荒不举。
消息已经传开了。
比她预想的还要更快。
“秦将军年纪轻轻竟然不举,简直匪夷所思,是真的吗?”
“太医都去了五个,能是假的吗?”
“听说太医院里所有的壮阳药材都送过去了,满宫皆知,这还能有假?”
听到这里,江凝晚饭都吃的更香了。
梨春坐在旁边无心吃饭,竖着耳朵听旁边的议论声。
低声道:“小姐,事情闹这么大,秦将军想要破除谣言,就只能尽快让陆将军怀上身孕了。”
江凝晚微微一怔,梨春的话倒是提醒她了。
前世陆清珩嫁入将军府不久便怀上了身孕,但是孩子没留下来,时隔五年后才又有了孩子。
当时她掌家,没能及时发现陆清珩怀上身孕好生照料,孩子没了,秦北荒怪罪到她头上。
那之后五年没有给过她一次好脸色。
记得当时是在冬日里。
那五年里她也调查过,陆清珩之所以没了孩子,是因为身体亏损,孩子本就留不住,不然也不会时隔五年才怀上第二个。
不过因为发现得晚,告诉秦北荒的时候,秦北荒已经什么都不信了。
“小姐?”梨春的喊声拉回她的思绪。
回过神来想想,反正快和离了,这黑锅总不能再甩到她身上。
想着,江凝晚给梨春夹菜,“快吃,下午还有事呢。”
在广丰酒楼用过午膳后,江凝晚本想进宫去求皇上下旨和离。
谁知刚出广丰酒楼,停靠在路边的马车撩起帘子,一张阴沉的脸映入眼帘。
“上来。”秦北荒满面怒意,阴沉得可怕。
梨春紧张地拉住了江凝晚的衣袖,“小姐。”
拍拍梨春的手背,江凝晚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而动,往将军府而去。
“母亲的膳食都快没有油水了,你倒是一个人在广丰酒楼吃香喝辣。”秦北荒语气不悦。
最近将军府上下开支减半,大家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江凝晚竟然跑来广丰酒楼吃饭。
江凝晚淡然道:“我嫁过来之前,将军府过的不就是这样的日子?将军倒是忘得干净。”
秦北荒面色愠怒,“但你已经是将军府的人了,一家人理应同甘共苦,谁家夫人像你一样,只顾自己。”
江凝晚懒得理会。
她以前就是顾左顾右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秦北荒忽然质问:“我问你,你是不是跟楚王说了什么?”
“我跟楚王不熟。”
“昨日楚王去过国公府,你也去了。”
“那又如何?”
江凝晚漫不经心的态度,让秦北荒怒不可遏,手掌猛地掐住了江凝晚的脸,逼着她直视着自己。
“江凝晚!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以为我不敢休了你吗!”
跟她圆房被她赶走,却又在外造谣自己夫君不举,秦北荒实在不解,她到底想要什么。
江凝晚用力挣脱开他的手,揉了揉发疼的脸,“将军若真敢休了我,我倒敬将军是条汉子。”
但秦北荒不敢。
陆家军功在身,如今风头正盛,若在娶了陆清珩后又休妻,只会让人觉得秦北荒是个薄情寡义、攀龙附凤之人。
不修私德,难免影响未来的仕途。
更何况,她还是国公千金,秦北荒哪有那个胆子得罪国公府,他爹最在乎面子和名声。
秦北荒紧握着拳,重重落在凳子上,切齿道:“你做这么多,就是要让将军府鸡犬不宁,逼我休了清珩是不是?”
“清珩是我此生唯一挚爱,你就算是手段用尽,也得不到我的心。”
江凝晚不禁想到前世的悲剧,心中生寒,不禁问道:“要共苦的时候,说我们是一家人,现在却又要与我划清界限,是不是我的作用就是给你们将军府提供锦衣玉食的生活?”
秦北荒却反问道:“给了你主母之位,掌家之权,风光无限,你还不知足吗?”
“若你想要个孩子,清珩也是愿意的,但那晚不是你把我赶走的吗!”
听着这嫌弃的语气,江凝晚心中冷笑,“这么说,我是不是该跪下来叩谢啊?”
“这些东西,我嫁给谁都能得到,你何必一副大恩大德的样子?”
她的话噎得秦北荒无话反驳。
不知不觉马车停在了将军府门前。
江凝晚下了马车便要离开,却被秦北荒一把抓住手腕,强行将她拉去了锦华居。
“你干什么!”
“母亲要见你。”
当进入锦华居正厅,见逸王妃神情威严地坐在椅子上,旁边站着几个拿着戒尺的嬷嬷,江凝晚便顿感不妙。
“这是做什么?”江凝晚上前坐下。
“起来!”逸王妃冷声呵斥。
江凝晚稳如泰山,“母亲这是要罚我?总该有个理由。”
“从前是我娇惯了你,想着你是个知礼守节的好姑娘,不曾给你立过规矩背过家训。没曾想你如今竟与外男勾结,败坏自己夫君的名声!”
病中的逸王妃恼怒拍桌,用尽了全部力气。
“今日你便跪在这儿,背家训,背女诫,我守着你背完为止!”
“若背不好,嬷嬷手里的戒尺不会手下留情。”
“背完了才能吃饭!”
江凝晚不禁攥紧了手心,“我爹娘都不曾让我背过这些。”
当初嫁进来时,也说要立规矩,恰逢那时讨债的上门,她出面还清了逸王生前欠的债,逸王妃就变了脸,再没提过规矩这回事。
现在不肯拿钱出来了,规矩也又来了。
逸王妃加重了语气,厉声道:“那是你娘的失职,今日我便替你娘好好教教你,最重要的规矩。”
“女子,当以夫为天!”

疯了疯了!
江凝晚真是疯了!
此刻那冲天的火光和站在火焰中的江凝晚,无不让人心中胆寒。
“救火!快打水救火!”江国公急切怒吼。
齐氏又惊又惧,她现在算是知道国公爷为何隐瞒她娘的死了。
让江凝晚知道她娘已经死了,她就是脱缰的野马,这下谁还管得了她?
今日都敢动刀子,还放火烧清辉苑,还有什么事她做不出来?
思及此,齐氏连忙摘下头上的鸾凤衔珠钗,放到地上,“还给你,都还给你。”
“黑匣子拿来。”江凝晚又点起火折子,打算给清辉苑再添一把火,烧大些。
齐氏茫然不知所措,“什么黑匣子?”
“问你女儿。”
齐氏闻言连忙看向怀里的江溪如,“什么黑匣子?快拿出来!”
护卫们正在打水灭火,但江凝晚站在房间里不出来看着也十分危险,关键她手里还有火折子。
江国公生怕火势太大会把楚王引来,连忙催促:“溪如,什么黑匣子你快些还给她!你要什么,爹再另给你买!”
情势所逼,江溪如不得不妥协,起身去取匣子。—
前院。
梨春用尽了办法拖住楚王,茶水都喝完了一壶,已经拖不住了。
看着内院冒起了烟,嘈杂声传出来,是失火了。
秦霜迟抬眸看了一眼,“别拦着本王了,你们国公府失火了。”
梨春硬着头皮开口:“求王爷留下来帮忙救救火吧。”
秦霜迟神情淡漠,“与本王何干。”
梨春心急如焚,扑通一声跪下,“王爷帮帮忙,或许会救我家小姐一命啊。”
闻言,秦霜迟冰冷的眼眸中掠过一丝诧异,放在腿上的手不觉攥紧了几分。—
清辉苑。
“给你!”江溪如不甘心地将黑匣子递给她。
江凝晚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
看到里面的金鹤玉佩才终于安心,拿到此物,和离一事便算稳妥了,也不枉她今日大闹国公府。
这时,清辉苑里的火也被扑灭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江凝晚进屋中拿起纸笔,列了个单子,交给江国公。
“这些东西,今日便给我整理出来。”
她自己曾经的那些首饰可以不要,但娘亲的遗物,她必须带走。
凌家被抄家,所有的财物都充了国库。
外祖父他们已故,可以说是一点遗物都没留下,娘亲就剩下这点东西可以作为念想,她不能不要。
江国公面色阴沉,“你这是要跟我分家吗?”
江凝晚语气失望:“我的东西,值钱的都被江溪如拿走,不值钱的,就如垃圾般扔在杂物房里。”
“家?这里还是我的家吗?”
平静的话语里却满是酸涩,令人揪心。
闻言,江国公微微一惊,转头看了齐氏一眼,溪如搬进来的时候不是就说了,把潇湘居收拾出来给凝晚吗?她的东西怎会在杂物房?
齐氏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直视。
只是今日这么一闹,齐氏也受了委屈,江国公也不好再责问。
便将单子递给了齐氏,“你整理一下吧。”
齐氏连忙应下,“我这就去。”
江溪如怕惹火烧身,也跟着齐氏一同离开了。
清辉苑里安静了下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但那些火烧过的痕迹,却像是父女二人之间的裂痕,再难修复。
“就为了这点东西,不惜拿刀架在你妹妹脖子上,你哪里还有点姐姐的样子!”
“都是成家的人了,还如此不稳重!若是传扬出去,让秦家如何看待你!让京都之人如何看待你!”
江凝晚懒得争辩,争辩也是无用。
谁知她爹见她不反驳,便以为她知错了,又说:“快正午了,午膳时你跟你娘和妹妹道个歉。”
江凝晚手心微紧,“好啊,她们霸占我娘的东西在先,她们若道歉,那我便道歉。”
一句话又把江国公激怒。
“你!”
“你这性子简直比你娘还要硬!”
江国公强忍住了动手的冲动,怒极拂袖而去。
江凝晚也来到前院等着齐氏将她娘的东西整理出来,院中楚王果然还在。
“今日家中出了点事情,怠慢王爷了,改日我带溪如登门赔礼。”江国公客套拱手。
秦霜迟眼角余光瞥见江凝晚后,侧目看向梨春,“本王现在可以走了吗?”
气氛骤冷。
梨春紧张得结巴了起来,“当......当然可以,奴婢送您!”
江国公感到不解,但也只得笑呵呵地送楚王离开。
想到梨春故意拖住楚王,楚王肯定察觉了,避免他记仇,江凝晚快步上前。
“爹,我来送楚王吧。”
她推过楚王的轮椅,缓缓出了大门。
“王爷,因为一些家事,方才是故意将王爷留下来,王爷心胸宽广,定不会与我计较,改日有机会定会答谢。”
秦霜迟面色冷冽,低沉的嗓音透着冷意:“想谢何必改日。”
说完,淡淡招手,护卫萧澜立刻跑上前来推过轮椅。
江凝晚愣了愣,“王爷,那现在请您去广丰酒楼吃饭可以吗?”
“晚了。”
冷漠的两个字,比这寒风还要刺骨。
坐在轮椅上的身影宛若苍松,身姿挺拔,却带着无人可近的寒意,孤傲如雪山。
很快,秦霜迟就被护卫推上马车,渐渐消失在江凝晚视线。
江凝晚紧拧着眉看向梨春,“改日答谢有什么问题吗?”
说他脾气不好吧,他看透了梨春所为却还真等了那么久,说他脾气好吧,一句改日答谢便生气了。
梨春摇摇头,“这楚王脾气本就古怪,喜怒无常,听说经常莫名其妙生气。”—
马车上。
萧澜环胸抱剑,神情有些担忧,自顾自地说:“退了与国公府的婚事,皇上和太后必定要追问,王爷可得想想怎么应对。”
随着马车缓缓而动,秦霜迟目光透过撩起的帘子往外看了一眼,一抹身影从他视线中划过。
“婚事没退。”
萧澜有些吃惊,“没退得成?看来这江家二小姐有些难缠!”
“不过也是,我们王爷这相貌气度,换成谁也舍不得退婚啊。”
“除了那个江......”话到一半,萧澜立刻打住,紧张地看了一眼王爷。
见王爷脸色阴沉,萧澜立刻闭上了嘴。—
院内。
绫儿抱着一个红木箱走了过来,“大小姐,你看看这些对不对得上。”
梨春立刻接过箱子,江凝晚打开看了一下,娘的东西几乎都在这儿了。
都还完好无损。
江凝晚安心了些。
抬眸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前院,不禁问道:“爹呢?”
绫儿有些犹豫,怕说实话会惹大小姐伤心。
江凝晚却有所察觉,“在哄江溪如吧?”
绫儿连忙说:“二小姐近来身体不好,国公爷也是担忧才会......”
“不重要了。”江凝晚淡淡一笑,攥紧了衣袖,“梨春,我们走。”
“大小姐......”
看着大小姐那苦涩的笑容,绫儿揪心不已,却只能望着那单薄的身影落寞地走出国公府。
踏出国公府大门,江凝晚却平地踉跄了一下,神情有些恍惚。
“小姐!”梨春连忙扶住她。
上了马车,梨春正要问是否回将军府,却见小姐眼眶泛红,抱着膝盖。
梨春也跟着红了眼眶,上前抱住了江凝晚。
靠在梨春身上,江凝晚喉咙发紧,有些哽咽:“梨春,我们没有家了......”

秦渐渐一个庶女,敢有这样的想法,自然是被纵容出来的,可见她嫁过来这两年,将军府的人一直是这样看待她的。
“这就是摆在眼前的事实!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给我哥哥嫂嫂使绊子!”
秦渐渐理直气壮,将月钱被扣的气都撒在了江凝晚身上。
徐嬷嬷在一旁瞧出江凝晚生气,“夫人莫气,二小姐就是骄纵了些,并无坏心。”
江凝晚冷冽的眼神扫了她一眼,“骄纵是缺乏管教了。”
“徐嬷嬷,掌嘴。”
徐嬷嬷面露难色,虽然秦渐渐是庶女,但终归是主子。
她一个奴才哪敢。
江凝晚给梨春使了个眼色,梨春立刻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办好了有赏!”
看见银票,徐嬷嬷眼睛都亮了,再为难也不能跟钱过不去,立刻接下银票,斩钉截铁说:“老奴领命!”
说罢便卷起衣袖上前按住了秦渐渐的肩膀。
秦渐渐惊呆了,又气又恼,“翻修宣威将军府你诸多托词,打赏奴才你随手就给五十两?”
这可是她一个月的月钱。
这个月的还被扣掉了!
梨春冷哼一声:“我们小姐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养条狗还知道护主,养条白眼狼却会反咬主子一口!”
秦渐渐挣扎着,气红了脸,还欲开口时,却被徐嬷嬷一巴掌扇得脑子一嗡。
脸上赫然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秦渐渐捂着脸怒瞪徐嬷嬷,“你这个奴才敢打我?”
她没料到徐嬷嬷真敢动手。
“夫人吩咐,老奴自然听命!”徐嬷嬷说着,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秦渐渐起初还挣扎,但被接连的巴掌打蒙了,挣扎不开,疼得眼泪直掉。
梨春冷冷地看了一眼,“徐嬷嬷,你是没吃饭吗!”
徐嬷嬷听后更加用力,左一巴掌,右一巴掌。
整个枕月阁内都回荡着清脆的巴掌声。
秦渐渐无力反抗,被打得跪在地上,发丝凌乱,双颊红肿。
带着哭腔的声音里满含怨气:“你都交了管家权,有什么资格打我!”
江凝晚眼神冷冽,“方才的话,我听见一次,打你一次。”
“若还不服管教,那就毒哑了你,让你再也不能满嘴污言秽语!”
那轻飘飘的声音,落在秦渐渐耳中,却如闷雷震耳,她惊恐至极,身子微颤,甚至不敢眼神直视江凝晚。
内心却已是咒骂了江凝晚祖宗十八代。
清珩嫂嫂定会为她撑腰的!
早晚把江凝晚扫地出门!
这样恶毒的女人,不配当将军夫人!
秦渐渐被打得嘴角满是鲜血,江凝晚才让徐嬷嬷停了手。
被松开的秦渐渐立刻逃走,红着眼回头怒瞪了江凝晚一眼,“我哥知道饶不了你!”
说罢便委屈地抹着眼泪逃走了。
徐嬷嬷不禁有些担忧,犹豫着开口:“夫人,方才老奴下手可不轻,二小姐怕是要去告状了。”
“由她去。”江凝晚转身回房。
徐嬷嬷连忙又开口:“王妃定不会责备夫人,但老奴恐怕免不了要受些皮肉之苦......”
闻言,江凝晚脚步一滞。
梨春不禁蹙眉,“你有话直说!”
徐嬷嬷不好意思地笑着说:“老奴毕竟是为夫人办事,王妃怪罪下来,老奴一人承担!就是这医药费......”
徐嬷嬷低着头,眼珠直打转。
梨春一惊,“你!”
江凝晚打断了梨春的话:“梨春,再取五十两给徐嬷嬷。”
“是。”梨春虽不解,但仍照做。
徐嬷嬷得了赏,脸上的笑意都藏不住了,感激了一番后连忙离开了。
梨春嫌弃地看了一眼,“真是贪得无厌!”
“即便真被王妃责罚受了皮肉苦,五十两还不够她买药的吗?”
江凝晚却不生气,前世她可是在徐嬷嬷手上吃过亏的。
“你可知道这徐嬷嬷的来历?她虽贪得无厌,但敢开这个口,敢收我这么多赏钱,就说明她是不怕被追究的。”
她慢悠悠坐下,把玩起一串碧玉捻珠。
梨春想了想,“奴婢只知道徐嬷嬷以前是伺候逸王的。”
江凝晚唇角扬起一抹浅笑,“她的母亲,曾是逸王和当今圣上的乳母。”
“徐嬷嬷还有个弟弟,曾是宫里的大太监,护驾有功伤了腿,被恩准出宫休养,广丰酒楼就是他开的。”
闻言,梨春大惊,“什么!她的背景竟然如此厉害!”
“那她应该很有钱啊,为何还这般见钱眼开?”
江凝晚唇角微扬:“因为欲壑难填。”
“但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毕竟逸王病逝后,京都仿佛没了逸王府的存在,所以秦北荒被封为将军之后,逸王妃立刻把逸王府的牌匾换成了将军府。”
“广丰酒楼开的那么红火,京都权贵谁没去过,但凡徐嬷嬷借广丰酒楼散播点什么消息,要不了两日,流言蜚语就能毁掉一个人的名声。”
徐嬷嬷管着府中采买等诸多开支,前世她发现徐嬷嬷从中贪了不少,因此罚了她。
没多久,广丰酒楼就传出了关于她在将军府作威作福的谣言来。
自那以后,京都权贵夫人对她都再无好脸色,背地里说她欺压陆清珩。
陆清珩可是上战场保家卫国的女将军,人心自然会偏向她,也就根本不顾事实真相。
那之后她想查外祖父被陷害的证据,遇到了许多困难,可以说是寸步难行,耗神耗力。
听完之后,梨春恍然大悟,“我说小姐怎么舍得给她打赏那么多,原来还有这个原因!”
江凝晚笑了笑,“所以徐嬷嬷想要赏,你尽管赏,喂得越肥越好。”
“这府里自然会有人看不下去,对徐嬷嬷出手的。”
将军府越穷,徐嬷嬷丰厚的打赏就越扎眼。
梨春点点头。
领悟了小姐的心思后,梨春便常在人多的地方打赏徐嬷嬷,颇多夸赞。
徐嬷嬷得了面子又得了赏,整个人都快飘了起来,从此拿鼻孔看人。
而秦渐渐被掌掴的事情,徐嬷嬷没有受罚,倒是江凝晚先被找上麻烦。
深秋的夜里寒意渐重。
“砰——”
房门被一股大力踹开,疾风灌入,吹着书页哗啦啦地响。
抬眸便见怒气冲冲而来的秦北荒。
江凝晚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继续看着手中的医书。
下一刻,黑影笼罩而来,秦北荒一把夺走她手中的书,扔到地上。
劈头盖脸质问道:“秦渐渐怎么得罪你了,被你打成那样?”
“她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你至于下此毒手吗?”
江凝晚神色平静不起波澜。
抬眸直视着秦北荒,“我打她,自然是因为她该打,我还嫌下手不够重呢。”
见她如此平静的说着这样狠毒的话,秦北荒面色震惊,“江凝晚,你何时变得如此恶毒?”
“国公府和凌大将军怎能教出你这样的女子?”
江凝晚却语气坚定:“我这样怎么了?国公府很好,我外祖父很好,我也很好。”
“娶了我,是你们将军府的福气。”
“恬不知耻!”震怒之下,秦北荒猛地扬起手。
一巴掌扇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