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小说 其他类型 天上掉下个小娇娇,猎户圈住宠小说全文免费阅读鹿圆圆沈青河

本书作者

月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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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他看着她的眼睛,刚才太过突然,没有留意。现在仔细看来,她的眼睛很大很漂亮,可是却无神,眼神总是飘忽,不能落到实处。

他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脑中回想起郎中的话。

点了油灯,举在鹿圆圆面前。

鹿圆圆吸了吸鼻子,问道:“你点了什么?”,有点慌张,“不是要放火吧?”

“油灯,看见了吗?”

鹿圆圆努力看了一会儿,“在哪儿?”

“就在你面前。”

她眼睛看不到了,就像郎中说的那样。得等她醒了才会知道发生什么。不过已经很好了,之前还一直昏迷。现在她能动,能说话,很好了。

鹿圆圆直直的望着前方,看的少年一阵脸热,尽管知道她看不见。只是这么多天,他已经习惯她闭着眼。

鹿圆圆心里慌张,伸出双手胡乱摸着。

沈青河怕烫到她,快速抓住她的手,鹿圆圆浑身一紧,想抽出来。

少年说道:“别怕,我告诉你油灯在哪儿。”

他拉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胳膊上,让她顺着他的手臂,慢慢移到油灯上。

她的手柔软微凉,轻轻掠过他的肌肤,带起阵阵酥麻。

“不要再往上了,小心烫。”

鹿圆圆不死心的继续往上,她不相信,她要摸到火苗。

少年紧盯着女子葱白纤细的手指,越来越靠近火苗。他知道不让她试下,她不死心。

“嘶。”接近火苗的一瞬,鹿圆圆本能的快速缩回手。

少年又一把抓住她的手,仔细检查着,“烫到了没?”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关切。

鹿圆圆没听到他说什么,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瞎了,身旁还有一个陌生男人。

她努力冷静下来,开始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使劲想,使劲想。

她正在跑步,忽然脚下一空,好像掉到了什么坑里。

“沈先生,请问这是哪里?”

“我家。”

鹿圆圆又浑身一紧,“我,怎么在你家?”

“我和大哥进山打猎,你就躺在陷坑里,当时已经昏迷,我就把你背回来了。”

打猎?我的妈呀,她这是到什么偏僻山村了。这个男人刚才还点了油灯。这是什么穷乡僻壤啊。

等等,他说什么?陷坑?在盘山公路上,挖陷坑?

“这是哪里?”

“大历朝,云阳县,山坳村。”

大历朝?

鹿圆圆大睁着眼睛,尽管什么都看不见,可是她控制不住的震惊。她穿越了,更糟糕的是成了一个瞎子。

少年看着女子吃惊的模样,更加确定她不是大历朝的人。

鹿圆圆心里慌乱一批,她要靠什么过活。她一个小会计,古代应该没有女账房先生。

就算这个朝代有,她也做不了,她看不见啊。

她还能做什么?还有什么是不用眼睛就能做的。

对了,她是身穿还是魂穿。

她开始在身上乱摸。身上的衣服,不是她的。

她又抓了抓胸,嗯,熟悉的感觉。

少年看着她的动作,慌乱的侧过脸,又想起她趴在他背上的感觉。嗓音微哑的说道:“你的衣衫太奇怪,这是嫂子新给你做的中衣。”

“谁给我换的?”

沈青河可不会傻到这个时候就告诉她实情,“我嫂子。”

身穿。那就是一个熟人都没有,完球了。

冷静冷静。鹿圆圆在心里默念。

她应该是磕到了脑袋,现在不觉着疼,应该没有外伤,那就可能是颅内淤血压迫了视神经。她还有救。

她摸向脖子。

沈青河从抽屉里拿出她的东西,抓着她的手放在手心,“这是你身上的东西。”

鹿圆圆一样样摸过,耳钉,头绳,发卡,平安扣,都在。这个年轻男人,品行应该不错。打猎为生,都没有藏起这个黄金制作的平安扣。

“那个,沈家二郎。”

“你可以叫我青河。”

“青河,我叫鹿圆圆,麋鹿的鹿,圆月的圆。”

“鹿圆圆。”少年轻轻呢喃她的名字,就像情人间的温柔呼唤。名字像她本人一样让人欢喜。

他肆无忌惮,一错不错的看着她。睁开眼睛的她更好看了,尽管那双眼睛无神,可还是很好看。

“我只有这些,耳钉是深海珍珠的,后面的托是铂金。头绳和发卡是水晶,这个,平安扣是黄金。”

她摸索着,抓起沈青河的手,把这些东西一股脑都放在他手里。

“还有一个运动手表。”她摸向手腕。

沈青河说道:“那个东西太奇怪,会招来麻烦。”

“哦。那我只有这些东西。都给你。”她把少年的手指弯起来,推向他。

少年看着她嫩白小手握着他的手指,热度从指尖传到他心底。

“谢谢你的照顾,还要麻烦你给我请个医生,大夫,哦,郎中。”

少年心里一阵酸楚,“我会给你请郎中,这些你收着。”

“别。不能花你的钱,我是说银子。这些如果还不够,算我借你的,以后会还你。”

少年有点气恼,看着手里的东西,还不如不醒。

差点忘了,还有件大事,“要不要给你相公捎个口信,让他来接你?”

“相公?”鹿圆圆一时还有点不适应。

“哦,我没有,没有成亲,没有婚配。这里也没什么亲友。”

沈青河嘴角须臾间难以自抑地上扬,耳畔似能听到心脏怦怦的声如擂鼓。她尚未成亲,亦无婚约。那就是他的了。

鹿圆圆顿了下继续说道:“不要担心,等我好了,肯定会找活做,挣银子还你。”

嗯,他想让她以身相许。

没有听到他的回应,鹿圆圆叫道:“青河。”

“我在。”

“我,我”鹿圆圆犹犹豫豫,不知会不会太冒昧。

“我不知道请个郎中要花费多少,如果这些东西当了,还有多余的银子,也是你的。我想问问,能不能在你家住一段时日。我无处可去,现在眼睛又看不见。”

她双手紧紧攥着薄被,问的小心翼翼,少年心疼极了,轻柔又坚定的说道:“可以。”

他很想告诉她,“留下来,不要担心,我会照顾你。”又担心会吓到她,生生忍了下来。

鹿圆圆松一口气,好歹有了个落脚的地方。这个男人就是她的房东了。

如果她看的见,此刻少年眼中的情意恐怕能溺死她。

他又补充道:“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我会努力尽快恢复,不打扰太久。”

“咕噜噜”,鹿圆圆迅速捂住肚子,尴尬的笑笑。

少年手抵着唇,压下笑意,“嫂子已经做好了饭食,我去端来。”

“等等。”鹿圆圆情急下抓住了沈青河的衣衫,后又迅速松开。眼睛看不见,真的很没有安全感,什么都要摸到或者抓到手里才踏实。

她难为情的说道:“不好意思。青河,我想先去趟茅厕。”


沈青河端着饼子和热粥进了东厢房,“鹿儿,饼子有点凉,嫂子又给加热了一下,饿坏了吧?”

鹿圆圆微微笑道:“没有。”

沈青河把饭食放在炕桌上。

“青河,我想先洗洗手。”

“好。”

沈青河又去厨房端了盆水,顺便搅了搅正在煮的中药。

他把盆子放在炕沿,抓着鹿圆圆的手,慢慢放在盆里。少年仔仔细细洗着,两双手交缠在一起。滑腻柔软的触感让少年俊脸越来越热。

鹿圆圆皱着眉头,这个弟弟行为有点轻浮,说道:“青河,我自己可以。”

沈青河才意识到她已经醒了,这样做有点过,忙缩回手,解释道:“让你先熟悉下。”

他拿来帕子,自然地就要握起鹿圆圆的手,好在最后时刻及时停了下来,递到她手边,“帕子。”

“谢谢。”

沈青河端走盆子,又把炕桌放在鹿圆圆面前。

这次学聪明了,先解释:“我会带你慢慢熟悉一遍这里的东西。”

鹿圆圆轻轻“嗯”了一声。

他抓着她的手放在炕桌上,“这是一张小炕桌,在炕上吃饭或者干活的时候会用到。”

鹿圆圆顺着桌子边,摸了一遍。

“桌子上有饼子,还有碗热粥,我把菜夹到了碗里。这是勺子。”

沈青河把勺子放在鹿圆圆手里。

“这是一张饼。”

又把一张饼放在她另一只手里。

鹿圆圆试探性的用勺子去找那碗粥,沈青河看着离的越来越远,眉毛微皱。

他想直接上手喂她,不用她这么费力还没喝到一口粥。

鹿圆圆还没有放弃,先用手摸到了桌子,又慢慢的一点点探索,终于摸到了那碗粥。

她往前探身,嘴巴对着勺子吹了吹,其实根本没吹到粥上。

试探性的喝了一小口,然后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好像取得了什么胜利。

沈青河看着只觉心酸。啥时候可以向她开口啊,他要名正言顺的照顾她。

鹿圆圆又咬了一口饼,“嗯,你嫂子做的饼真好吃。”

沈青河笑的开心,“明天还给你做。我明天要和大哥进趟山,顺利打到猎物的话,后天我们会去县上。想想有什么需要的,我给你带回来。”

鹿圆圆摇头,“没什么需要的。”吃人家,住人家,哪还敢提要求。

“记得带那些东西去,多问几家,挑个好价钱。”

沈青河又不开心了,但又不能说,想了会儿才道:“你那些东西做工太奇巧,我都没见过。不知道有没有人要,也或许会引来啥麻烦。”

鹿圆圆顿住,她没想过这个问题。如果是那样该怎么办?脑袋慢慢低垂,嗫嚅道:“我没其他东西了,现在又看不见,我还没想到其他挣钱的法子。”

她放下手中的饼,双手慢慢滑到桌子底下。

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沈青河心像被揪住一样疼,就像当年无助的他,身无分文,无依无靠。

可是鹿儿似乎比他还可怜,一个女子,还受了伤,又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

他后悔刚才的口无遮拦,只顾着气她事事都要和他分清楚。他忘了这是鹿儿第一天认识他,自然不是那么熟络。

如果随随便便就心安理得的花一个陌生男子的银子,这女子品德肯定有问题。

他太心急了。

沈青河开始找补,“我们这里毕竟是小山村,有的人一辈子都没去过县上。我没见过,不见得县上的有钱人没见过,还有府上呢。再说,都没见过的才是稀罕玩意儿呢。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果然,鹿圆圆抬起了头,脸上有了点光彩,“是吗?”

“放心吧,肯定可以的。我多跑几家。”

鹿圆圆浅浅笑着,“那麻烦你了,青河。”

“不麻烦,你不说这银子是给我的嘛。等我回来给你请郎中,再给你买肉吃。”

鹿圆圆眯着眼睛笑起来,“一个猎户还要花钱买肉吃。”唇边的两个小梨涡,显得她俏皮可爱。

沈青河呆呆的看着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辩解道:“那也不是每次你想吃啥,我就能猎到啥。那猎物又不会自己往我箭上跑。”

逗得鹿圆圆更大声的笑起来,沈青河也跟着笑。

屋前路过的沈青山被笑声感染,他也不自觉的弯了弯唇角。屋里有个女人就是不一样。之前这臭小子像个冷冰冰的闷葫芦一样。

“那你猎到什么我就吃什么。我不挑食。”

“好”,沈青河看她心情好转,又把饼子塞到她手里,“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沈青河守了一会儿,看着她一人喝粥吃饼没问题,便说道:“我去给你做个恭桶。”

“青河,别忙了,等我脚好了,就可以自己去茅厕了。”

“没事,天冷了也用的着。”

嫂子就有一个,女子肯定会用到的,早晚都要有。

他到厨房,提了一个水桶出来,三两下就把提手砍断了。

“你砍它做啥?”沈青山听到动静,从堂屋出来。

“我给鹿儿改个恭桶。”沈青河正忙着打磨边缘。

“去做个就是了,好好的水桶就这样砍了。”

屋里的鹿圆圆第一次听到沈青山的声音,简直声如洪钟,中气十足。这肯定是个高大威猛的汉子。和温温柔柔的沈青河一点不像。

听声音,他这是不高兴了?

鹿圆圆心里惴惴不安。忘了问青河,他家还有什么人。他这个年龄,想必在家做不了主。如果他父母不同意她住在这里怎么办。她现在简直废人一个,还需要人照顾。

“今晚就要用。等回来再去做个水桶就是了。”沈青河继续忙碌着。

沈青山冷哼一声,回了屋。

沈青河看着去掉把手的水桶,还需要个盖子,上面再挖个洞,这样鹿儿就可以坐在上面了。

他乐滋滋的想着,在家里到处寻摸可以做盖子的东西。

看到堂屋里的圈椅。在那上面挖个洞也行,把恭桶放在下面。

抬头就看到他哥警告的眼神,算了,那是大哥成亲时候打的家具。他如果挖个洞,大哥说不定真会打他一顿。

他装了些草木灰,提着半成品恭桶进了东厢房。

鹿圆圆已经放下了勺子,规规矩矩的坐在炕桌前。

“鹿儿吃饱了?”他走近,“咋吃这么少?不是说这个饼好吃吗?怎么才吃了半张?粥也没喝完。”

“我一直坐在炕上,没怎么动,吃不了那么多。”

“真吃饱了?”

鹿圆圆轻轻点头,“嗯。”

沈青河端起碗喝完了剩下的粥,又把半张饼塞嘴里,“鹿儿,恭桶还需要个盖子,我得去趟张木匠家。一会儿就回来。”

他把炕桌换了个位置,收拾了碗筷端到厨房。又端着一个木盆回来。

“鹿儿,可以泡脚了。”

他把木盆放下,就去抱鹿圆圆,“你得坐在凳子上。我抱你过去。”

鹿圆圆轻轻点头。

他一直忙不停,她都没有机会和他说话。她真就像个废人,吃喝拉撒都离不开人。

鹿圆圆低落极了。

“鹿儿咋了?太烫?”沈青河伸手摸了摸药汁。

“不烫,刚好。谢谢青河。”她好像除了说‘谢谢’,其他啥也做不了,“你不是要去木匠那里吗?快去吧。”

“好,马上天黑了,我很快回来。”

“嗯。”

沈青河到堂屋,手伸到他哥面前。

沈青山抬眼,“干啥?”

“银子,做水桶。”

“这都啥时辰了,改天再做,那不是还有一个。”

“不行。恭桶还差一个盖子。今晚就要用。”

陈秀花看着两兄弟较劲,忍不住抿嘴偷笑。也不知道大郎较什么劲,明明每次都输,最后还不是依了二郎。

沈青山瞥着弟弟,拿出钱袋子,仔仔细细数了五十文,大力的拍在沈青河手里。

“不够。”

沈青山大眼一瞪,“咋不够了,一个木桶就是五十文。”

“我还要一个盖子,一个浴桶。”

鹿儿那么爱干净,肯定早就想洗澡了。肯定不能像他那样随意擦洗就完事。

沈青山问道:“她要的?”

“没有,鹿儿啥要求都没提。是我要给她。”

沈青山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数了五百文。

陈秀花听着两人的对话,二郎对那个女子是真动了情。伺候的细心周到。谁能想到几天前还是个冷心冷面的人。这男人啊,就看上不上心。上心了,啥都能想到。

沈青河已经拿着银子跑了。


鹿圆圆顺着她的手,摸到肩膀,然后打了她一巴掌。终究是眼睛看不到,只有指尖堪堪扫过了丁春莲的脸颊。那力度和丁春莲比,显得绵软无力。

丁春莲发现了,她眼睛看不到,她冷笑道:“原来还是个瞎子。”一个瞎子就把她女儿欺负成了那样。

村民一阵“嗡嗡嗡”,对鹿圆圆又多了几分可怜。

有人出声,“你个老妪,欺负一个弱女子,还是个瞎子。你下的去手。”

“真是太狠毒了。”

丁春莲抓着鹿圆圆的发髻把她狠狠掼在地上,鹿圆圆整个扑倒在地面上。

丁春莲一脚踩住她的左手,就是这只手刚才打了她。

鹿圆圆毫无防备,“啊”,疼的大叫了一声。不是歇斯底里的喊叫,那声音软软带着颤音,却让人感同身受。每个人都握紧了自己的左手。

陈秀花喊道:“圆圆。”,“你放开她。”

可是周梅一直撕扯着她,就她分神的这会儿又多挨了两下。

沈青河已经到了院外,正好听到鹿圆圆的那一声,还有大嫂的喊叫。他心如刀绞,不知里面是何情景。

院子里外都围满了人,他大喊一声,“让开。”

村民回头一看是二郎,双眼似能喷火,手里还紧握着一把斧头,那凶神恶煞的模样,让人只想退避三舍。迅速自觉让开一条道。

沈青山在后面大喊道:“青河,放下斧头。”

沈青河冲着院子里扔出去,大家目光都追随着在半空的斧头,只听一声闷响,斧头砍进院中的山楂树上,震落一地的树叶。

郭家大郎瞪大眼,伸伸脖子,哆哆嗦嗦拦住他,“你谁啊?”

沈青河一拳把他打趴下。郭家二郎欲上前,又被沈青河一脚踹倒。

丁春莲又踩着鹿圆圆的手,碾了碾,鹿圆圆的呻吟细细弱弱。

沈青河却听得清清楚楚。眼看着鹿圆圆被人打,却被两人又拦住了路。

鹿圆圆眼前一片黑暗,各种混乱的声音涌入耳朵,还夹杂着不同人的哀嚎嘶吼。越是看不见,恐惧越被无限放大。

沈青河心急如焚的冲到鹿圆圆面前,扒拉着丁春莲的脑袋,把她掀翻在地。

他抱起鹿圆圆,她的发髻全散了,簪子也不见了。半边脸红肿,四条手指印高高鼓起。左手被踩的血肉模糊,一直不停地抖。

惊魂未定,惶恐不安,嘴唇苍白,不停哆嗦着。

沈青河满心的痛楚,压得心脏动弹不得,声音颤抖着,“鹿儿,鹿儿,我回来了。”

沈青山也到了。

他看陈秀花也不算吃亏,女人和女人打,男人就和男人打。

他又拉起郭家大郎,哐哐一顿揍。不打脸,不打要害,但拳拳到肉。看的村民龇牙咧嘴,好像他们的骨头也被打断一样。

沈青河把鹿圆圆放在椅子上,“鹿儿等我,很快就好。”

他捡起地上的发簪,揪住丁春莲的衣领,把她拖到山楂树下。

抓着她的左手腕,把她的手狠狠甩在树干上,用那根木簪穿透手掌,直直扎进后面的树干里。

丁春莲的惨叫声传遍了整个山坳村。

围观的村民被沈家二郎的狠厉震住,鸦雀无声。

周梅听到她娘的惨叫声,停了手,想去看丁春莲,被陈秀花拉住摁在下面。

沈青河走向郭家二郎,对方害怕的朝院外爬去。

他爹已经快一步跑在了他前面。围观的村民挡住了他的路。被沈青河一把拽回来,狠摔在地上。

沈青山知道他弟发起狠来,没轻重。他喊道:“不要打要害,不能死人。”


沈青河对着郭家二郎踢了一脚又一脚。他都懒的把他提起来。

他踢几脚郭家二郎,又去踢几脚郭家老爷子。疼的他们满地打滚,“嗷嗷”直叫。

沈青木带着里正赶到的时候,郭家人已经全军覆没,都躺在地上疼得直叫唤。

还是青河小时候那个里正,现在成了老爷爷,他喘着粗气,喊道:“住手。”

沈青山停下手,扶起了陈秀花。沈青河也停了脚。看到跟在里正后面的周郎中,他走回鹿圆圆身旁,弯腰抱了起来,在她耳边说道:“是我们村的里正。郎中也来了。”

他抱着她走到里正面前,“看,把我们人打的。这手都烂了。脸也毁了。”

众人看着一开始美得像幅画似的美娇娘,现在成了这样,都“啧啧”的觉着可怜又心疼。

“那老毒妇太狠心。”

“就是,欺负一个瞎子。”

鹿圆圆侧过头,朝沈青河怀里躲了躲。沈青河拍拍她,低声说道:“鹿儿别怕。”

里正说道:“周郎中,快去瞧瞧。”

周郎中看着他的老病号,也觉着着实是惨,眼和脚还没好,现在又伤了手和脸。他处理的格外用心。

沈青河把那只面目全非的手,托在手掌心。昨晚剪指甲还好好的,他只出去一会儿,现在就变成了血肉一片。

那软软滑滑的小手,现在没一出好皮肤。细细软软的手指现在个个都肿大了几圈。

沈青河手都在抖,鹿儿得多疼啊。他都不敢用力的握住她,却被这老妪踩在脚下。她这是在找死。

周郎中用蛋清猪油调和药粉,细细抹在手上,又用细纱布仔细的缠好。

查看了下鹿圆圆脸上的红肿,轻轻叹了口气,这丫头着实可怜。

拿出一个小瓷瓶,交代给二郎,“抹在脸上,清凉消肿。”

沈青河怕手不干净,拿了细纱布,沾着药膏,细细抹在鹿圆圆红肿的脸上。

鹿儿皮肤那么娇嫩,他日日细细抹面脂精心养着,被那老妪打成这样。

沈青河心尖尖疼的发颤,又憋着气,那老妪决不轻饶。

沈青河边抹边吹,“鹿儿,马上就不疼了,很快就好。”

里正看看躺在地上人,问道:“你们是哪村的?跑我们这里干啥?”

郭家也就只有郭家二嫂周梅能站着说几句话了。

她胡乱扒开散在脸上的头发,说道:“我们是西水村的。他们欺负我妹子。”又指着鹿圆圆说道:“那个小狐狸精勾引我妹子的男人。”

陈秀花啐了一口,说道:“你要不要脸?张口闭口你妹的男人。”

里正看向抱着鹿圆圆的沈青河,那满脸的疼惜做不了假。他问道:“二郎,咋回事?”

沈青山又把和月英的纠葛说了一遍。

沈青河的怪脾气,全村都知道。里正更是熟悉这前因后果。

他看向鹿圆圆,问道:“这女子是咋回事?”

沈青山说道:“我和二郎进山打猎,在我们的猎坑里救的。当时就是昏迷的,前两天才醒。这事周郎中知道。”

不用里正问,周郎中就答道:“是,一直是我在治。这女子伤到了脑袋,刚醒。这会儿眼睛和脚还没好。”

里正问鹿圆圆是哪里人,咋一个人在深山。沈青山抢先一步说道:“她伤到脑袋,啥都不记得了。”

里正看看两家人,说道:“从定亲到成亲,‘三书六礼’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你们俩家一样也没达成,早已是毫无关系的两家人。”

又对周梅说道:“你们为此打上门,简直是胡闹。你也听到了,那女子刚醒来,现在眼睛还看不到,也走不了路,咋就勾引了沈家二郎?”


又是新的一天。

早饭后,陈秀花去了庙里。沈青山带着两只野鸡和两只野兔去隔壁村登门道歉。

沈青河又把褥子晾在院子里。

给鹿圆圆煮药,喂药。接着又煮药,泡脚。

二伯娘一看到沈青山,就眉开眼笑,“哎呀,青山啊,不是说好明天吗?这么着急。”她又朝后看了看,“只有你自己啊?”

沈青山一脸为难,先递上野鸡和野兔。

“怎么带这么多?”二伯娘高兴的接过,“那我当是辛苦费收下了。”

二伯娘把他请进屋里,“你们定好成亲的日子了吗?”

沈青山硬着头皮开了口,“二伯娘,我是来道歉的。”

二伯娘收了笑脸,“咋了?”

“这门亲事本就是我自作主张,没和二郎商量。现在他死活不同意,就是不肯成亲。我担心就算逼着他成亲,日后亏待了月英,我罪过更大了。”

二伯娘沉了脸,“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父母不在了,你长兄为父,这点主都做不得?”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没和二郎商量,就和二伯娘定下了下聘的日子。可是二郎放了狠话,他说月英进了门也不会让她进屋。我当时就教训他了,狠狠打了一顿。可他还是不同意。”

“二伯娘也不舍得月英进门就守活寡不是。我也不能时刻在身边盯着那小子。二伯娘也知道他之前一直自个儿住在山里,性子冷硬的很,万一干了什么混事,我们都后悔来不及。还是不要逼他了。”

二伯娘瞪着眼,“你这是要退亲?”

沈青山赔着笑脸,“算不得退亲,这不是还没定亲嘛。”

二伯娘不屈不挠,“十里八乡都知道我们月英要嫁给你家二郎了,这和定亲什么区别?你现在上下嘴皮子一碰,就不认账了?”

“二伯娘,两个孩子还没见过,也没交换庚帖,怎么能算定亲呢。”

二伯娘气愤道:“大家都知道了,以后要我们月英怎么出嫁?”

沈青山继续赔着笑脸,“二伯娘,也不是每次介绍都会成的。不然我家二郎两年前就成亲了。”

“月英和其他女子能一样吗?可是你亲口应下要下聘的。你和其他女子也定过日子吗?”

沈青山一噎,低着头,“是,不一样。”

二伯娘斜了他一眼,“那不就成了。”

“我这不是来登门道歉了。其他女子,我也没道过歉。”

“污了我家月英清名,就这两只野鸡两只野兔,就打发了?”

沈青山忙道:“二伯娘,这话可不敢乱说。我家二郎都没见过月英,怎么就污了她的清名?”

“都知道是被你沈家退掉的,我家月英脸皮薄,万一想不开,投了河,你负责?”

沈青山眯了眯眼,“那依二伯娘的意思,这事应该怎么办?”

“我的意思,要么照常下聘,成亲。要么你赔十两银。”

沈青山冷笑出声,以为他是几年前的年少不经事的二郎,任人拿捏。

“下聘不可能,赔十两也不可能。又没定亲,哪来的退亲。聘礼才十两,现在开口就要赔偿十两。二伯娘,你莫看错了人。”

毕竟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人,还带领过几千人的队伍。魁梧的沈青山黑着脸,冷了声,眼中的杀气瘆人,“再说,十里八乡都知道,是谁说的?我们家说的吗?”

“你说她投河,和我们家什么关系?还不是你,没等到下聘,交换庚帖,就到处宣扬?”

二伯娘有点打怵。

“这两只野兔两只野鸡,就当感谢二伯娘为我家二郎费心了。”

他说完就起身离开。

二伯娘拍着胸脯,“这沈家大郎也忒吓人了。”

沈青山边走边庆幸,幸好没结亲。这二伯娘不讲理,不知道她亲妹子教出的闺女啥样。

她如若不是那么贪心,沈青山还是愿意赔偿一点的,毕竟是他说了要下聘。可是二伯娘那态度,着实让人生气。她越要,他就偏是不给。

沈青河送走来行针的郎中,又给鹿圆圆收拾一番,扛着锄头下了地。

沈青山到家时,陈秀花也已经从庙里回到家,看到他回来,忙上前问道:“咋样?”

沈青山冷哼一声,“她非要十两赔偿。”

陈秀花皱起了眉头,“十两?也太多了。”

“我一两也没给。只留下了鸡和兔子。”

陈秀花又担忧起来,“那没啥事吧?”

“能有啥事。又没定亲,没庚帖,更没聘书,二郎都没见过月英。她还想讹上不成。”

陈秀花没再说话,转而说起她在庙里求签的事。

乐呵呵道,“我今天求了个上上签,是天赐良缘。”

“哼,没看出来。”

陈秀花收起笑脸,娇嗔的横了他一眼,惯会扫兴。不过,她愿意相信。

沈青河背着一筐青草,扛着锄头回了家。把一部分青草倒进兔子窝,一部分存在了旁边。洗了手,进了东厢房。

沈青山看着他,但愿成真吧,不然这个弟弟,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沈青河拿着晾晒了两天的褥子来到堂屋,“还要麻烦嫂子。”

陈秀花笑着接过,“没事,我明天就做。”

沈青河看了眼大哥,想问问他二伯娘那边的情况。看他大哥黑着脸,没开口教训他,那就是成了。转身又回了东厢房。

一会儿功夫,又拿着木盆从东厢房出来去了河边。

沈青山重重叹了口气。

三天的药吃完了,沈青河再次请来郎中。

经过一番检查,郎中重新写下一张方子,“再吃三天,如果还不醒,也不用再来找我了。”

沈青河紧紧捏着那张方子。

拿来药,又进了厨房。

沈青木进了家门,“青河在家吗?”

“在这儿。”沈青河在厨房喊道。

“病了?老远就闻到药味。”

沈青河没回他,问道:“堂兄有事?”

“我听说你退亲了。”

沈青河扔下手中的抹布,“到底是谁说我定亲的?我都说了,没有的事。”

沈青木看他急了眼,忙说道:“好好好,没有。我上次误会你的意思了。你真不要月英啊?”

“什么叫我不要她?”沈青河有点生气,声音难免有点大,刚说完,立刻心虚的瞟了眼东厢房,又压低了声音,“我都没见过她,也不认识她。”

“以后莫要再提她,她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沈青木惋惜的说道:“可惜了,我那表妹还挺喜欢你。又一个伤心的女子啊。”

沈青河语中带气的说道:“堂兄莫要打趣我。以后不要再提月英。”

沈青山从正房出来,说道:“堂兄来了,吃过饭再走吧。”

“不了,家里你嫂子已经做着了。我就来看看青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