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小说 其他类型 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连荷居延小说完结版
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连荷居延小说完结版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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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葵

    男女主角分别是连荷居延的其他类型小说《好好先生的真实面目连荷居延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一叶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本来我哭得很压抑,爸爸这句话一下子勾出我满腹的委屈。我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对,我是犯了大错,可我也是被我妈逼到这一步的!如果把一切罪名都归在我头上,那我真的觉得很冤枉!爸爸一直轻拍着我的背,等我哭累了,他才开口:“爸爸现在给你姐姐和居延打电话,咱们一起去向他们认错吧?”我抽噎着点头,又问:“我妈也会去吧?”“她想去就去,咱家的事儿以后再说。”爸爸先给姐姐打了电话。姐姐的电话是我妈接的,她冷冰冰的说:“小薰病了,我要照顾她,没空搭理你们两个,你们爱跟谁道歉跟谁道歉。”爸爸说:“小薰怎么病了?什么病?严重吗?”我妈句句带刺:“你根本没把她当女儿,现在装什么好父亲?”爸爸有些强硬的反问:“那你把小荷当女儿了吗?如果不是你刺激她,她会说出...

章节试读


本来我哭得很压抑,爸爸这句话一下子勾出我满腹的委屈。

我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对,我是犯了大错,可我也是被我妈逼到这一步的!

如果把一切罪名都归在我头上,那我真的觉得很冤枉!

爸爸一直轻拍着我的背,等我哭累了,他才开口:“爸爸现在给你姐姐和居延打电话,咱们一起去向他们认错吧?”

我抽噎着点头,又问:“我妈也会去吧?”

“她想去就去,咱家的事儿以后再说。”

爸爸先给姐姐打了电话。

姐姐的电话是我妈接的,她冷冰冰的说:“小薰病了,我要照顾她,没空搭理你们两个,你们爱跟谁道歉跟谁道歉。”

爸爸说:“小薰怎么病了?什么病?严重吗?”

我妈句句带刺:“你根本没把她当女儿,现在装什么好父亲?”

爸爸有些强硬的反问:“那你把小荷当女儿了吗?如果不是你刺激她,她会说出那样的话?”

我妈在电话那头笑起来:“哦,你倒怪起我来了?那些不要脸话是我教她说的?我没本事管教好你女儿,留给你自己管教吧!还有,如果小薰跟居延结不成婚,我就跟你离婚。”

爸爸说:“小荷闯的祸,我会带她尽量弥补。你也不要总是把离婚挂在嘴边,这对我来说不算威胁。”

我妈在电话里大喊:“想离是吧,敬候佳音!”

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我不安的问:“爸爸,你不会真的要和妈妈离婚吧?”

爸爸对我微微一笑:“哪儿能啊,只是话赶话罢了,你别想那么多。”

他又给居延打了个电话。

居延倒是客客气气的,没说什么难听话。

爸爸说请他吃晚饭,他也同意了。

之后,我和爸爸一下午都在打草稿,想着该怎么道歉。

临出发前,爸爸还带上了那只翡翠手镯,预备着还给他。

这个礼物太重了,我担不起。

傍晚,我们提前来到一家平时不会来的高档餐厅,挑了个僻静的角落。

正紧张着,居延来了。

他今天加班,衬衫长裤外穿着一件长款外套。

外套还是他上次披在我身上的那件。

我感觉自己像《东郭先生》里的那只狼,还有《农夫与蛇》里的那条蛇。

总之就是恩将仇报的那路货色。

如果能重回来,打死我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他坐在我们对面,爸爸让他点菜,他点了。

知道我们还没点,他也帮我们点了。

等服务生离开,爸爸愧疚道:“居延,这次真的很对不起!小荷已经承认是自己撒谎了,都是我没有管教好她,真的很抱歉!”

爸爸低下头,我也低下头:“居延哥,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那么做了。这次给你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还搅黄了你和姐姐的婚事,我真的很后悔,请你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好吗……”

居延说:“好,我接受你们的道歉。”

虽然从往日相处推测他不大可能揪着这事儿不放,但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

我立刻抬起头,满怀期待的看着他:“居延哥,我姐姐生病了,只有妈妈在照顾她,我和爸爸想去又怕她生气。如果你去跟她说重新订婚,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居延却说:“不可能订婚了。”

我和爸爸都是一愣。

爸爸说:“现在误会不是已经解开了吗,你和小薰感情那么好,为什么不订婚了?”

居延语气平淡,好像在说别人的事:“因为,连薰昨天和我分手了。”


直到我开学,妈妈都没回来。

我给姐姐发了信息,告诉她我的歉意,还有对她病情的担心,姐姐也没回我。

那么淡定的一个人,被我气成那样,唉。

我真是有点庆幸自己还在上学,可以去学校逃避一下现实。

开学第一天没安排什么课程,都是自习,不过到底是高三了,上午的自习课还是有说有笑,打打闹闹,下午大家就鸦雀无声,奋笔疾书了。

上完晚自习,我一回宿舍就瘫在床上。

一整天的自习已经把我掏空,这会儿一个指头都不想动。

几个舍友陆续回来,看见我就问:“哎哎,连荷,晏落出国给你捎了什么?”

晏落给相识的女生都买了手信,基本上是当地的旅游纪念品。

他送给我的跟送给她们的自然不是一个档次。

昨晚拆包,除了她们都有的纪念品,另有各种零食糖巧,以及一看就是晏妈严选的香水唇膏。

还有晏起大哥,也不知是不是多年未见的缘故,居然送了我一只粉红色的驴牌零钱包。

不过我也不能照实说,好像在跟她们炫耀似的,就爬起来含糊道:“跟你们的差不多……”

一个舍友笑哈哈的拍我:“怎么可能一样啊!凭你俩的交情,他肯定给你买了不少好东西。”

我陪着笑:“也就比你们多了些小零食……”

元素坐在对面,默不作声的泡着脚。

她今天收到了一个白宫小摆件,刚收到时她很高兴,爱不释手,因为别人收到的都是纪念章和钥匙扣之类的东西。

但之后,她发现还有一个女生也收到了这个摆件,立刻就把摆件丢进抽屉里,一整天都不大高兴。

我也没有心情安慰她,又躺了回去。

我甚至觉得之前帮他俩牵线牵得很多余。

晏落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不然也不会把她丢在电影院,给她买和别人一样的东西。

而元素,自己不努力争取,总想让我给他们创造机会。

可我答应归答应,心底却是不乐意的。

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晏落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不想把他让给任何人。

我不会问他“我和你女朋友谁重要”,一旦他有了女朋友,我会识趣地跟他保持距离,不让他们感到为难。

但如果他抛下女朋友,选择陪伴我,我会很高兴。

从晏落想到晏家,不知不觉又想起了我妈,还有生病的姐姐。

唉,心情又沉重起来。

怎么可能放得下。

我给姐姐发了段问候,直到熄灯也没等来回复。

不回就不回吧,不回我也发。

做错了事,总要有个认错态度。

等她身体好一点,心情平复一点,我再送上门挨骂,现在过去,也只会被我妈打出门。

提起我妈,就不能不想起那条天女项链。

爸爸说珠子都捡回来了,今天去珠宝店重新穿线,也不知穿好没有。

我心不在焉的划拉着手机,准备睡觉,一条对话框突然弹出来。

“我是居延。”

我捂着嘴,猛的坐起来。

昨天我偷偷背下他的号码,找到了他的社交账号,申请加好友,他没搭理我。

我还以为他已经烦透我,不想再见到我了,没想到他今天通过了我的好友申请!

看来他对姐姐还是有感情的!

太好了!


我妈见我敢跟她叫板,更加来劲。

“你什么时候午睡过?一让你学习就装睡躲懒,一点儿都不自觉,这么下去怎么考好大学?你要是有你姐一半用功,也不会是这种半吊子成绩,不上不下,让人操心……”

又来了!又说我不如姐姐!

我崩溃了,跳下床冲着她尖叫起来:“你这么喜欢姐姐,为什么还要生下我这个垃圾废物!我学习不好,我没一点长处,还整天让你生气,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把我掐死啊!”

说着我伸长脖子:“快动手啊!你现在不弄死我,就别怪我以后气死你!”

我妈完全没想到我会疯成这样,她嘴唇颤动,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愣了片刻,她猛地甩了我一耳光。

打完她自己先哭了。

好,我这个挨打的还没哭呢,你这个打人的先哭了。

你哭什么?我才是委屈的那个!

我一把推开她,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刚跑到客厅,我就把一个人撞了个趔趄。

是姐姐,她还没走,被我撞得“哎哟”一声倒在地上。

一个人走过来搀扶她。

是居延,他也没走。

我站在原地,一时混乱无比。

我以为姐姐他们已经走了,妈妈才会肆无忌惮的训斥我。

可是现在,我狂呼乱叫、满脸涕泪的模样全被他们看到了。

妈妈怎么能这样,她为什么非要让我在他们面前出丑……

因为吵架内容和姐姐有关,她被扶起来后,并没有责备我莽撞,只是有些纠结的看着我。

安慰人不是她的强项,她不知道在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

妈妈听到声响从房里走出来,一看这阵势,知道我撞倒了姐姐,赶紧上前查看姐姐有没有受伤,然后扭头突突我:“连荷!你跟你姐姐撒什么气?她又没怎么你!快点跟你姐姐道歉!”

姐姐有点尴尬的拽拽她:“妈,我没事,不要再说小荷了……”

妈妈说:“你别管!都是你爸惯的她,一点教养都没有,今天我一定要让她认错道歉!”

她像老母鸡一样护在姐姐跟前,却像看仇人一样看着我。

看着她俩母女情深的样子,我一句话都懒得说了,吸吸鼻子,擦了把眼泪,闷头跑出家门。

我不要她当我妈了!

电梯卡在三楼,迟迟不动,我妈的骂声分分钟传进我的耳朵。

什么不知进取,又馋又懒,顶撞父母,乱花钱……

我发神经一样使劲儿按了几下电梯,不动。

你不动我动!

我刚拉开消防门,居延就从家里追出来,一把握住我的手腕:“连荷。”

我用力甩开他:“走开!别管我!”

他怕我受伤,主动松开了手。

这时我也稍稍冷静下来,居延又没怎么我,不能把气撒在他身上。

我别开脸,不想让他看到我的狼狈样,可是一开口,哽咽怎么都止不住:“我,我去晏落家……不是乱跑……我会……跟爸爸讲的……”

话音未落,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落在我身上。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这才觉得冷。

五六度的天气,我只穿了薄睡衣,光脚趿拉着拖鞋,从头到脚都是冰的,只有脸,因为刚挨了打,哪怕眼泪一遍遍的风干,依然火辣辣的疼。

我突然觉得特别委屈,抓着他的衣服蹲在地上,哇的一声哭起来。


我把我的担忧告诉了居延,他的反应很淡定:“只要你觉得好看就可以。”

这话真让人如坐针毡,又受宠若惊。

上万的窗帘,搞砸了,我妈非削我。

但居延的信任又让我很受用,看他也觉得顺眼许多。

他对姐姐这么上心,又舍得为她花钱,等他们结婚后,我们也是一家人了,我何必因为一个荒诞的梦,像防贼一样防着他呢?

对他多不公平。

上了车,他从置物箱里拿出一个袋子给我:“圣诞礼物,昨天忘记给你了。”

袋子上有知名珠宝品牌的logo,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细细的素圈金镯,上面还挂着两个金铃铛。

虽说比不了我妈的天女珍珠,但现在金价这么高,这金镯对我来说也绝对是一份厚礼了。

就是圈口看起来有点大。

其实,昨天他送礼物时我是有一点点生气:为什么他们都有,单单漏掉我?

但我已经想开了,况且他不是没有给我买,只是忘了给。

我看完就装回去还给他:“太贵重了,我不要,谢谢居延哥。”

节日已经过去,忘记就忘记吧。

这么贵的东西,又不是当着父母的面送的,收到我也不敢戴。

居延突然很轻的笑了一声,说:“不喜欢的话,我送你点别的。”

我赶紧摆手:“不是不喜欢,是真的不用了!你看节日都过了,而且在学校戴着也不方便……总之你和姐姐好好过日子就行,不用给我买什么。”

我说不要,他就把袋子丢在副驾上,无所谓的说:“好。”

他把我送到了学校门口。

他刚走,背着大背包的晏落就走过来:“连荷,那是谁的车?好酷。”

我说:“是我那个准姐夫的呗。”

晏落跟我并排往学校走:“怎么坐他的车?”

我就把选窗帘的事告诉了他,晏落跟我反应一样:“他连薰姐喜欢什么颜色都不知道?”

“你知道啊?”

晏落说:“蓝色啊,薰姐的丝巾和包包不全是蓝的吗。”

这都让他注意到了。

不过我们两家都认识这么久了,他知道也不奇怪。

我像土匪一样盯着他的背包:“阿姨又给你装了什么好吃的?”

不问还好,一问他直接把背包往我怀里一甩:“两个零食包,你一个我一个,你自己拿,我要去打球了,帮我把包拿到教室去吧!”

“喂!好重!”

“欲吃零食,必承其重!”

他头也不回的跑远,估计喊FBI也叫不回来了。

我只好肩背手提的来到教室,把两个零食包掏出来。

两包零食是一样的,我那份还额外装了暖宝宝贴和红糖姜茶,以及晏妈的手写便利贴:“小荷,天凉加衣,注意保暖呀。”

后面还画了笑脸和爱心。

唉,看得心里暖暖的。

等我以后赚钱了一定要好好孝敬晏妈!

学校的生活很单调,两眼一睁就是做题写卷子,整天都围着教室食堂和宿舍打转。

好在身边有几个损友相伴,没福硬享,有苦同吃,倒是比在家过得充实。

转眼到了周六。

升上高三后,每周六都要周考,早上语文数学,下午英语理综,晚上就能出成绩和排名。

考完理综,我跟同桌元素都信心满满的对答案。

两个答案不一样。

我们俩面面相觑。

我把草稿纸团吧团吧扔了,拿起饭卡:“不对了!咱们先去吃饭吧!”

总不能胃口没了,菜也没了。


婚房很新,没多少生活气息,居延应该还没住进来,只在冰箱里准备了点食材。

他很快做好了两菜一汤,我低头扒饭。

原以为他会趁着吃饭问我姐姐的事,但一顿饭下来,他一句话都没说。

饭后我说:“我来洗碗。”

他就交给我,拿了一罐饮料出去喝。

我洗好碗,转过身,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厨房门口,正一声不吭的看着我。

妈呀,吓了我一跳。

我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居延哥?”

瞄了一眼菜刀,离他挺近的。

刚才那顿该不会是断头饭吧?

不要啊,他做的饭好清淡,我一点也不喜欢吃啊!

见我紧张,他将手头的空罐子捏扁,抬手丢到我身边的垃圾桶里,转身说道:“准备回去了。”

我说:“啊?”

这就回去了?

不是要讨论姐姐的事吗?

他一个字都没提姐姐,带我来这儿就为了做顿宵夜?

说不定他本来是想跟我讨论一下姐姐的事的,但是看到我就没心情了。

算了,不问了,都是我的锅。

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出去一趟,又莫名其妙的回了家。

回去后,爸爸问我们说了什么,我说什么都没说,他不信:“你们说的话连爸爸都不能知道吗?”

我说:“真没说,只吃了顿宵夜。”

“他为什么带你吃宵夜?你没别的事瞒着我?”

这一问让我想起了那套婚房。

这个真的好想说。

但居延连姐姐都瞒着,也没有告诉爸爸的意思,我要是这时候说出去……

不不,我要严守秘密。

我闭上嘴,对爸爸摇头。

爸爸拿我没辙,只好换了话题:“明天上午我要去看小薰,你也一起吧?”

“嗯!”

“你姐姐都病一周了还没好,你妈也是,就那么让她在家里躺着,也不去看医生。这回过去,咱们得带小薰去医院看看,不能小病拖成大病。”

“好。爸,妈妈的项链修好了吗?”

“修好了。”

我说:“明天要不要一起带过去给妈妈?我也要跟她道歉。”

“也好。”爸爸说,“到时候她说你,你可不要再顶嘴了,毕竟你这次……唉。”

“我知道,我不顶嘴,她要打要骂我都认。不过,要是她下手太重,你可一定要拉住她啊!”

爸爸摸了摸我的头:“好好,我不会让她打你的。”

“是吗?”

我实在很怀疑我爸的话,虽然他比较护我,但每次我妈打我,他都拉不住。

就像初一那天,我妈已经把我打得鬼哭狼嚎,他还在一旁干瞪着眼围观。

我又想起另一个隐患:“对了爸,你没借钱给大伯大姑吧?”

爸爸立刻避开我的视线,有点心虚的说:“他们要得很急,我就……”

我一把薅住他:“你借了!借了多少?”

爸爸目光游移:“一、一家两万……”

“打欠条了吗?”

“都是亲兄弟姐妹,打什么欠条……”

我倒吸一口凉气。

好,四万块钱,不打欠条借给他们,基本等于打水漂了。

我妈本来就生我的气,又为姐姐的事发愁,再让她知道我爸借钱给亲戚……

我妈好惨,大过年的,一家人没一个省心。

我都开始心疼她了。


仍有感情的两人闹了矛盾,只要一方服软,另一方总不好端太久。

姐姐从小到大都有人追,领回家的只有居延一个,虽然嘴上不说,但她对居延是非常满意的。

既然他们分手是因为我从中作梗,我怎么都得给他们牵线搭桥。

正好也快高考了,姐姐讨厌我,我就考得远远的,不让他们看见。

姐姐好了,妈妈也会好,不会跟爸爸吵着离婚。

只要我不在,这个家就完美了。

现在,面对居延的对话框,我紧张得两手发颤,试探着打出一句:“还没睡啊,居延哥?”

他倒是很快回了:“没睡。”

“因为工作吗?”

“是。”

我打下“那你真的好辛苦(微笑+送花)”,但感觉这是句不疼不痒的废话,于是删掉了,改发了一句猛话:“你可不可以跟姐姐和好?”

这句发出去,他没有回复。

我赶紧解释:“这事都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坏,可我真的不想让你和姐姐分手,姐姐跟你在一起时很开心的!但我姐现在生病了,也不理我,我只能跟你说了,居延哥,你去找姐姐好吗?”

发完这话,我忐忑的等着回复。

他要是把我拉黑了怎么办?

幸好他没有,还回了句:“好,我会去看她。很晚了,睡吧。”

他答应了!

我高兴得在被窝里踢腿,上铺丢下来一个抱枕:“几点了笨蛋!还让不让人睡觉呀!”

“对不起啦!”

我用力抱着抱枕亲了一口,又左右翻滚几圈。

初一那天起,我就被愧疚感折磨得辗转难眠,今天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人真是不能做亏心事。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晚都会没话找话跟居延聊上几句,打探他和姐姐恢复到什么地步了。

居延也有问有答,说他去探望姐姐,我妈让他进家门了,但姐姐还是不见他。

我说:“可能姐姐还在气头上,这周日我和爸爸也会去她家,当面向她道歉。等她心情好一点你再去吧?”

“好,你早点休息。”

“嗯嗯,你也是,晚安居延哥。”

“晚安。”

放下手机,我长叹一口气。

虽然我也是个要脸的人,但在自己家人面前,丢脸算什么?

只要能让破镜重圆,哪怕下跪谢罪我也认了。

周六的晚自习一结束,我背着包准备回家,正好晏落这周也回,我们就一起走。

路上,晏落问:“连荷,想好去哪所大学了吗?”

我说:“考上哪儿上哪儿呗,能跟你在一起最好。你呢,还是帝都政法吗?”

晏落说:“不一定。”

“你不是想当律师吗?帝都政法可是律师界的黄埔军校,你不考政法考哪里?”

他闷头走了一阵,说:“其实……”

这时,一辆车停在我们跟前,我还没反应过来,晏落先认出来了:“这不是薰姐男朋友的车吗?”

我说:“怎么可能……”

车窗降下,我扭头一看:“哎呀,还真是!”

居延对我们两个点点头,然后说:“上来,连荷,我有事找你。”

“好。”

肯定是姐姐的事,我拉开副驾门坐上去,对晏落挥手:“你先回家吧!明天有空我就去你家。”

晏落皱眉:“大晚上的还有什么事?你们这是回家还是外出?”

“我会跟我爸说的,你别管啦。”

“喂!连荷……”

不等晏落说完,居延已经升起车窗,开车走了。


撕完卷子,我想扇自己。

我是猪!

都撕了我周一交什么?

而且我已经写完一大半了啊啊啊!

我赶紧给同班的发小发信息,让他给我复印卷子,然后一边擦眼泪,一边收拾满地的碎纸。

趴在地上捡碎纸时,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窝囊,很笨,很废。

可谁叫我的狗命掌控在妈妈手里。

我今天要是敢冲她叫板,明天就得关禁闭,最后还要在爸爸的劝解下,卑躬屈膝的向她承认错误,挨上一顿臭骂,才能恢复往常的待遇。

因为这套流程已经走过多次,避免和妈妈发生冲突已经成为本能,我才会拿卷子撒气。

唉……

气死我了。

发小很快回了我:“什么时候来拿?”

我说:“今晚没心情,明天上午九点奶茶店见,我请你喝奶茶。”

他问:“又跟家里生气了?”

我说:“一言难尽啊。”

他发了个小熊送花的表情,又说:“别想了,好好睡一觉,明天见。”

我发了个“O98K”的熊猫头,然后把手机和自己扔到床上,闭上眼睛。

刚才没吃什么东西,现在我又气又饿,在床上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

外面全是我妈的笑声,吃完饭留他们吃水果,看电视,唠家常。

最后她说,哎呀都十一点多了,又下雨,开车危险,小薰也很久没回家,不如今晚两人就睡在家里吧。

姐姐和居延同意留宿,妈妈又张罗着收拾房间。

一群人在洗手间进进出出洗洗涮涮,然后姐姐换了睡衣,擦着头发进来了。

她拍拍我的肩膀:“小荷,今晚我们一起睡。”

折腾到这个点,我已经很困了,含糊的“嗯”了一声,往里面滚了滚。

床宽一米二,我们俩背对背,睡着倒也不挤。

姐姐睡我这儿就表示居延要睡次卧了。

一个外人都能睡我家的次卧,我却不能,哼,干脆把次卧挖出来当成嫁妆带走吧,千万别让我玷污了它!

我怀着对次卧的恨,听着洗手间里不知是谁呼呼吹头发的声音,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嘴上一软。

我睁开眼。

眼前是一片朦胧的黑暗,窗外的雨声已从之前的淅淅沥沥变成哗哗啦啦,那个柔软温暖的东西从一开始的贴合变成轻咬,我才知道贴着我的也是一张嘴。

意识浮浮沉沉,分不清虚实,我淡定的诧异着:什么情况?

鬼压床?

我想动,想喊,但身体好像沉在泥沼里,使不上力气。

以前也不是没有鬼压床的经历,不过哪次都没这次真实。

这时,一道闪电划过,我看清了吻我的那个人的脸。

居延!

我怎么能梦见他!

我就是梦见班主任都不能梦见他啊!

电光一闪即逝,房里重新暗下来,我还没从惊愕中回过神,居延就抬起我的下巴,再次吻了下来。

和之前那个带着试探的轻吻不同,这个吻蛮横,强硬,而且更深入。

陌生而炙热的男性气息无孔不入,我喘不过气了。

眼角余光瞥见一旁姐姐的身影,她背对我,呼吸沉重,睡得很熟。

我在窒息般的压迫中伸出手,想叫醒姐姐,也叫醒我自己。

手到途中就被居延扣住,他把我的手压在身侧,整个人都覆了上来。

我猛地蹬了一下腿,想从这个越来越离谱的噩梦中脱身。

不能再继续了,再继续我就不是人了!

但是他按住了我。

我没能醒过来。

……

居延离开后,我背对姐姐,在被子里缩成一团。

外面还在下雨,姐姐还在沉睡,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是,身体还残存着快感的余韵,明明白白地提醒我刚才发生过什么。

好龌龊的梦。

好恶心的自己。

我再也无法直视他们的眼睛了。


杯子放在厨房的橱柜里,我拿了五个,在水池旁慢吞吞的洗。

爸爸盖上汤锅盖子,走过来帮我洗杯子。

他悄悄的问:“小荷,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我一听,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没有啊,我挺高兴的。”

他又说:“是因为居延没送你礼物吗?”

我有点生气了:“他是来看你们的,又不是来看我,为什么还要给我买东西?他的钱不是钱啊?”

爸爸赶紧道歉:“对不起,爸错了,爸爸就是看你无精打采的,怕你觉得受了忽视……”

爸爸本意是安慰我,但最后一句却让我一下子难受起来。

我就是在怄这个气。

我受的忽视还少吗?

因为姐姐更优秀,家里就什么都紧着姐姐来。

给她买新衣服,让我穿她的旧衣服;

她不吃辣,餐桌上就不能有辣;

家里三室一厅,爸妈住主卧,姐姐睡次卧,我住阳台,因为她的书很多,要空个房间出来给她做书房。

直到她参加工作搬到公司附近,我才住进那间腾空的书房,她就是不在家,妈妈也要把卧室留给她。

我和姐姐的感情一般,一方面因为她沉溺于学习,对自己受到的优待一贯是理所当然的态度,另一方面,周围的亲友总是不断让我向姐姐学习,好像我有多差劲似的。

这半年姐姐不在家,我的日子舒心很多,她一回来,他们的热闹立刻就衬托出我的多余。

但今天是好日子,我不想拉着个脸,让大家都不痛快,只能强打起精神:“没什么,杯子洗完了,我出去了。”

爸爸见我脸色恢复一些,这才放下心,看汤去了。

开饭了,桌上全是姐姐和居延爱吃的菜,长方形的餐桌,爸妈和他们两个相对而坐,我对着墙,默默吃着爸爸给我埋在碗底的煎蛋。

我妈和姐姐闻到鸡蛋味就恶心,爸爸又是个妻管严,只能透过这个煎蛋偷偷摸摸的安慰我。

居延和姐姐打算在明年订婚,他今天来除了见家长,也是先给家里透透口风。

妈妈已经被他和他的礼物征服,笑眯眯道:“只要小薰愿意,我们是没意见的。”

姐姐浅浅一笑,她对自己选的男朋友当然满意,不然也不会带回家里。

她看了看居延又看向爸妈,说道:“大年初一他爸妈要请我们吃饭,商量订婚的细节,你们可要把时间空出来呀。”

妈妈满口答应:“大年初一我们能去哪儿?还有什么事能比你订婚大呀!”

这一唱一和的。

我没滋没味的吃完饭,端碗起身:“我吃饱了,看书去了。”

妈妈和姐姐应了一声,居延抬头看了我一眼。

爸爸有点担心的说:“才吃那么点能饱吗?别光顾着学习,把自己身体累坏了,一会儿爸爸给你做点宵夜……”

我妈打断他的话:“家里这么多吃的还能饿着她?你别操那么多心了。”

然后又对我说:“马上就要高考了,好好学学你姐,对学习多上点心,别老是玩手机。”

我忍住反驳的冲动,洗了自己的碗,回到房间。

本来想把门重重摔上,最后还是窝囊的轻轻合上门。

我妈还在外面絮絮叨叨:“你妹妹这次模拟考刚挂上一本线,真是一点也不给我省心,要是她能像你一样优秀就好了……”

我倚着门,眼泪刷的就流下来了。

天天嫌我不如姐姐,为什么当初还要生下我!为什么不把我掐死算了!

老师都夸我进步大,你却说我不给你省心,我……

我气的头晕,一发狠走到桌边,把发下来的卷子,做完的,没做完的,一张一张全都撕了!

做做做,做什么做!

这日子我没法过了!


看到镯子的那一瞬间,我也以为送错了。

我这年纪的女生,谁会戴那么老土的翡翠啊?

但听我妈这么一说,我立刻就把镯子戴上了,还专门举起来对我姐说:“姐你看,不大不小刚刚好。”

我妈坐在姐姐身边,解下脖子上的羊绒围巾,催着姐姐问居延是不是送错了。

姐姐肯定不知道居延给我们买了什么,因为这时她也有点迷惑:“没送错啊……他说,大盒子是你的,小的是小荷的。”

我看了一眼围巾的大盒子,又瞄到我妈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暗爽。

她肯定是看上了翡翠镯子。

虽说我不喜欢翡翠,但我就是不给她。

在我妈开口之前,我噌地站起来往厨房走:“爸!爸!你看!居延哥给我买了个好漂亮的手镯!”

爸爸把刚出锅的饺子端到桌上,拿起我的手看了看:“哎呀,这翠真好,又绿又透,肯定花了不少钱吧。”

然后他对姐姐说:“小薰,你让居延以后别买这么贵的东西了,上次给我和你妈买烟酒珍珠,这次又给小荷买翡翠,你们两个工作都很辛苦,赚了钱好好攒着就是,不要这么大手大脚的花。你们俩的新房还没着落吧?这个首付我是一定要拿的,到时候你们必须收下。”

姐姐说:“不用了爸,你和我妈的钱就给小荷留着吧,我们赚的钱够用,不用你们操心。可能上次圣诞节他没给小荷带礼物,有些过意不去,这回就趁着过年送了。”

然后,她又对我说:“对不起啊小荷,我只顾着给家里买年货,忘给你买礼物了,明天给你封个红包吧。”

我挺不好意思,我这么秀镯子好像在点她似的:瞧,你男朋友都知道给我买东西,你这个亲姐姐却对我一点也不上心。

不过我绝没有那个意思,正想说不用给,我妈立刻逮着机会站起来:“你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封什么红包啊!明天和居延家见面,他家长辈说不定还要给你妹妹压岁钱,你就不要给了。别赚一个花两个,没点规划……”

她只对姐姐有舐犊之情,我懒得听她说下去,就进厨房帮忙搬运饭菜。

摆放筷子的时候,我忘记还戴着镯子,手在大理石的桌子上磕出“叮”的一声脆响。

我吓了一大跳,赶紧抬手看镯子。

还好还好,完好无损。

要是磕着可就太可惜了。

我刚要把镯子摘下来,我妈就凶巴巴的说:“你显摆够了没?马上要吃饭了,还戴着它干什么?成天没轻没重的,非得磕坏了心里才舒坦!眼里就不能看见点儿好东西!”

我爸忍不住说:“好了好了,孩子喜欢你就让她戴嘛,又没磕坏,你少说几句,大过年的,别老骂孩子。”

我妈骂了我几句,心里总算舒坦,“哼”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姐姐拍拍我的肩膀,和我并排坐下,然后小声说:“小荷,妈就是嘴快,你别往心里去。”

“哦。”

我低头看着那只水汪汪的手镯。

有一瞬间,真想戴着它从阳台上跳下去。

最后也没敢。

我窝窝囊囊的把它摘下来,放进口袋里,在春晚开始的大合唱中拿起了筷子。


虽然我妈认为高三生不好好刷题却跑去看电影是不务正业,好在我这次周考进步了一丢丢,爸爸也在一旁说劳逸结合,第二天我总算有惊无险的出了门。

坐在小区门口的公车站,我仰头打呵欠,突然听到晏落的声音:“喂,连荷!”

我把剩下的呵欠打完,懒洋洋的扭头看他:“早啊,吃了吗?”

“当然吃了,我又不像你,刚刚才起。”

今天的晏落穿着一身烟灰色防风服,衣服有型,再加上他本人瘦瘦高高,长相清爽,看起来很顺眼。

他在我身边坐下,接着说:“今天看完电影,我们在外面吃饭吧?”

“不行啊,我姐和准姐夫今天来家里,我想回家吃。”

他说:“别呀,你那个准姐夫以后随时都能见,咱们这些同学毕业后可就天各一方,见一面少一面了。今天出来的都是比较亲近的朋友,高文也来,他还特地带了相机呢。”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不想回家了。

窗帘的事嘛,已经板上钉钉,满意不满意都装上去了。

还是和朋友拍照比较重要。

我就给爸爸打电话,说中午不回去了。

爸爸表示理解,又给我转了一百块钱当活动经费。

到了影城,元素和高文几人已经到了,正在大厅里玩娃娃机,只剩两个住得远的女生还在车上,马上就到。

元素今天特地打扮了一番,她扎着高高的丸子头,穿着掐腰格子裙和中跟小皮靴,脖子上围着一条红围巾,看起来非常俏丽。

她最先看到我们,嘴里亲亲热热叫着我“莲藕~”,眼睛却一直盯着晏落。

真是重色轻友。

在场的其他女生也打扮过,卷了头发,涂了唇膏,走近一闻,身上也是香香的。

放眼看去,数我粗糙,不仅穿着运动服,昨晚还偷懒没洗头,扣了顶棒球帽就出来了。

不一会儿,另外两个女生也到了,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好好,这群家伙,说是朋友小聚,结果一个比一个打扮得讲究,也没人通知我,真是塑料姐妹。

买完电影票,距离开场还有段时间,大家先在海报前拍大合照。

不修边幅的我自然被挤到了边缘,高文调整好三脚架和相机倒计时,赶快跑到我身边。

我扭头提醒他:“你往中间站啦……”

他用一根手指把我的脸推到正面:“来不及了,快喊茄子。”

我马上对着镜头比剪刀手,咧嘴傻笑。

合照完,他又给其他同学拍了一些小合照和独照,元素原本拉着我和晏落一起拍照,我识趣的退出镜头,让她如愿以偿的跟晏落合照。

马上就要开场了,有人开始交换电影票。

来看元旦档的人很多,我们没能买到大连座,只买到了分散的小连座。

今天过来的虽说名义上都是朋友,但有几人相互之间有友情以上恋爱未满的感觉,小连座正好能创造一部电影的独处时间。

换到最后,就剩一个角落的位置,不用说,又到了我手里。

我拿着这张不受待见的电影票,看着前头成双成对的几个人,真是有点气笑了。

谈恋爱了不起啊!

早知道来的人是单数,我就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