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小说 其他类型 重回古代,我用仇人身体玩九族消消乐全文+番茄
重回古代,我用仇人身体玩九族消消乐全文+番茄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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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颜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应真孔翎的其他类型小说《重回古代,我用仇人身体玩九族消消乐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莫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应真正在伤情时,忽然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闻声赶紧将火盆覆灭,以免生出事端。她擦了泪转身,却发现江应真的父亲江越正负手立于她身后,眼神甚是凌厉。江越的眼光越过江应真看到了她身后隐藏的东西,然后眼神更加严肃起来:”起开。”江应真站在原地踯躅,但是江越的声音却不容反抗:”我叫你起开!”他一把推开江应真,然后看到了她身后还冒着火星子的纸钱。江越气得吹胡子瞪眼:”你怎可在府内行如此晦气之事!我和你娘都还康健,你这是在咒我们吗?”江应真内心冷笑一声,如果诅咒真的有效,那么她还真是希望乞求神仙让江家为元家偿命!但是她还是低着头恭敬道:”女儿不敢。”江越看了看自己的女儿,想到她以后也是江家满门荣耀的寄托了,他不由得又柔和了几分:”女儿,父...

章节试读

江应真正在伤情时,忽然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闻声赶紧将火盆覆灭,以免生出事端。
她擦了泪转身,却发现江应真的父亲江越正负手立于她身后,眼神甚是凌厉。
江越的眼光越过江应真看到了她身后隐藏的东西,然后眼神更加严肃起来:”起开。”
江应真站在原地踯躅,但是江越的声音却不容反抗:”我叫你起开!”
他一把推开江应真,然后看到了她身后还冒着火星子的纸钱。
江越气得吹胡子瞪眼:”你怎可在府内行如此晦气之事!我和你娘都还康健,你这是在咒我们吗?”
江应真内心冷笑一声,如果诅咒真的有效,那么她还真是希望乞求神仙让江家为元家偿命!
但是她还是低着头恭敬道:”女儿不敢。”
江越看了看自己的女儿,想到她以后也是江家满门荣耀的寄托了,他不由得又柔和了几分:”女儿,父亲知道你心里还想着那个孔林,但是你要知道,那小子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尚书之子,与他为妻哪比得上入宫为妃呢?”
这只老狐狸声音沉了沉继续说:”而且我江越的女儿,进宫以后,必将为后!”
江应真听闻此言,内心一惊,真是没有想到这个老狐狸居然生了这等心思,不仅使诡计谋了丞相的位置,现在居然还图谋起了皇后之位!
江应真手紧紧握住素白的裙子,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父亲此言差矣,女儿才疏学浅,恐怕难以助父亲图谋大事。”
江越狠狠拂袖说:”孽子!你心心念念着那孔林小儿,实在是优柔寡断,送你入宫的旨意已经下了,你是不愿意也得入!”
江越的话掷地有声,再也容不得江应真反驳一句。
置于孔林,她也是有印象的,是孔尚书之子,极善医术,也是以前的江应真心心念念的人。
而如今江应真被圣上胁迫入宫,这人却没有进言一句,恐怕江越以为自己女儿正是为此伤心吧。
面对江越的咄咄逼人,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如果她就这么轻易进宫了,大仇未报,她就更没有机会搜寻证据了。
她只好福了福身子,淡然道:”天色已晚,父亲还是回去早些歇着吧。”
江越看见女儿恭顺的样子,心里自以为女儿已经同意了,便点了点头离开了。
次日,天刚亮,侍女就带着一位穿着粉色罗裙的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面若银盆,一双杏眼宜喜宜嗔,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容,看起来自是一派大家闺秀的作风。
侍女引了女子进来以后,便闭门出去了。
女子欠了欠身说:”翎儿见过姐姐。”
江应真脸上也挂着一丝笑容扶起了女子说:”翎儿妹妹真是好生客气,我们姐妹情意何需你行这些虚礼。”
说着,两姐妹就挽着手准备坐下细说。
江应真坐下后端起了一杯茶细细品味起来,实则却在细细打量眼前这个女子。
孔翎是孔尚书的次女,是孔林一母同胞的亲妹,也是江应真的闺中好友。
这个看似温婉恬静的女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当日她明知自己的兄长喜欢的是自己,但是为了满足江应真的愿望,不惜合着江家一起陷害元家。
孔翎看着江应真还在悠闲地品茶,终于再是忍不住了:”姐姐怎还有心思品茶,姐姐都要被送入宫中了,这可苦了我家兄长了!再者,姐姐怎么甘心!”
江应真脸上蒙上了一丝哀愁:”翎儿妹妹,姐姐怎会不伤心,可是圣命难违,况且你也知道我爹爹他......”
孔翎闻言又道:”姐姐,不如让妹妹回去劝劝兄长,让他进宫向皇帝陛下呈请,求皇上成全。”
江应真故作伤怀道:”可惜我爹爹现在也铁了心要我入宫,指望江家靠着我飞黄腾达。”
孔翎细长的眉毛拧成了小山,她拍了拍檀香木的桌子说:”早知如此,当初便不应该帮江丞相谋事了,说不定姐姐还和兄长有机会。”
嗯?江应真端着茶水的手一抖,看来这件事孔翎也真的有份。
不过她现下不好发作,便只是感叹道:”妹妹,也不必劝我了,我又何尝不知,我与孔林哥哥也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再者,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罢......”
孔翎狠狠捏着自己的手,江应真眼见着她水葱似的指甲都快嵌到了肉里。
孔翎恨恨道:”姐姐近日是怎么了?难道病好了以后,性情也是大变了?姐姐曾说过的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句誓言也抛诸脑后了吗?”
面对着孔翎的连连发问,江应真倒是不知如何应对了,脸上只是挂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孔翎接着道:”姐姐如今这副丧气的模样,说的这些丧气话,恐怕刘大人书房里的那封密信都是不认的!”
密信?
江应真垂下的眸子忽然一闪,她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对劲,赶紧端起了茶饮了一口:”妹妹怎的如此沉不住气,这等大事也如此堂而皇之说了出来,也不怕隔墙有耳。”
孔翎的小女孩心性暴露无遗:”姐姐果真是生了一场病,性子也怯懦了许多,这密信可是用了极妙的法子,任是皇帝陛下也查不出来的,你说谁会想到我去偷换了元丞相的纸呢?”
江应真听闻到此,身子已经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偏是孔翎还在自顾自炫耀道:”当初我溜进丞相房间,换了他日常的纸,这样就很容易收集到他的笔记啦。”
江应真心里冷冷一笑,这果真是妙计。
当初她在府内的时候,也只当年幼的孔翎不懂事误闯了父亲的书房,哪知道这看似无害的女子竟存了这份害人的心思!
但是她面上却是笑道:”妹妹当日不顾自身安危,甘愿为我等大计献身,姐姐又怎会忘呢。”
说着她抚上孔翎白嫩的手,轻轻拍了两下,似是在赞赏孔翎的智谋。

一大早,江应真就被耳朵旁边”哐啷哐啷”的敲锣声粗鲁的叫醒了。”还当自己是丞相府的姑娘呢!我可告诉你,昨日姑姑已经交代过了,皇上口谕,你要像刚刚进宫的粗使婢子一样,让我们好好教教你,不要下次去了流明殿再失了分寸,平白惹了皇上和斓贵妃的不快。”
江应真没有说什么,直接起身,她没有必要跟这群小丫鬟计较。”哎,记得一会儿去流明殿,皇上快要醒了。别做不该做的!小心惹恼了皇上,就算是丞相大人也保不了你。”江应真点点头,转身去外面洗漱了。”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投胎投的好吗?既然被皇上看上了,还专门让我们来叫她,真是的。”
江应真已经出来了,还是听到了里面丫鬟的嘀嘀咕咕。
她投胎投的好吗?
如果真的投胎投的好,她宁愿没有用那块儿玉佩,她宁愿和自己的娘亲一起死去,也不愿意投身在一个仇人的身体里,苟延残喘。
只可惜没有人能够理解她,这条路上注定只能有她一个人。”江姑娘,你不要理会石榴,她啊,只是嘴坏了一点点,没有什么坏心眼。你可千万不能同她计较。”
江应真发呆之际,有个小丫鬟靠了过来。江应真知道,这是刚刚在房间里面的另一个丫鬟。”你是?”
”奴婢冬梅,刚刚的事情请江姑娘一定包涵。”江应真点点头。”没关系,我不会同她计较的。”
江应真眼睛咕噜转着,正好有些事情要问,她虽是为了避免被发现,将计就计来到了皇宫,只是好歹她也是个丞相之女,宫里的事情如果一点儿都不知道反倒更加的让人怀疑。”咳咳,冬梅,昨天晚上那个斓贵妃,住在哪里?我虽是丞相之女,但是来到这里就是来服侍主子的,我找个机会好过去请罪。”
江应真一脸的沮丧,好似是为了昨日得罪了斓贵妃而懊恼不已。冬梅眯着眼睛笑了笑。”江姑娘,我劝你啊还是不要过去请罪了,昨日的事情我听说了,要不是昨日皇上在那里,斓贵妃定不会放过你的,你今日去请罪岂不是自己送上门去?”
冬梅也着实看着这个江姑娘可怜,一个丞相之女,大富大贵,嫁给什么人不好,偏偏被皇上看中了,进来宫里以为可以受尽皇恩,不曾想做了个龙床丫鬟,也是可怜,这才善意的提醒着。”嗯?这是为什么啊?我在宫外虽不知贵妃品行,却也知道但凡进了宫里的女子,尤其是被皇上看中的,自然都是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我去请罪,想必不会被为难吧!”
江应真看着冬梅这个丫鬟也算是善良,如果日后她能够有所作为,定然不会亏待了她。”哎,这你就不懂了吧!斓贵妃的父亲是当朝哑相,据说皇上当日只是见了一面便惊为天人,整个皇宫里面还没有人敢于斓贵妃为难呢,皇上本应该是雨露均沾,可为了斓贵妃,在她刚进宫之时,数月独宠,这可是皇宫里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呢!”
冬梅兴趣很好的说着,这件事情被人都传了个遍,没想到这丞相之女却不知道。
看着疑惑的冬梅,江应真解释道:”我虽然是丞相之女,但是父亲总是让我待在内宅,这些事情自然没有听说过。”
”嗯嗯,江姑娘就是跟我们不一样呢!”冬梅不禁感叹,果然,大户人家的女儿怎么能听这么害羞的事情呢!”斓贵妃受皇上专宠,便在这宫里横行霸道起来,虽然很多人都有怨言却也不敢说什么,这宫里啊,还是皇上的宠爱最靠谱,江姑娘,我劝你还是在皇上身上用用心思。”冬梅一时口快,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江姑娘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好了,我知道,我不会告诉别人,那这宫里还有什么不能得罪的人吗?我初来乍到,可不想我爹爹连我的尸体都找不到。”
江应真继续打探,她来到宫里是来避难的,但这深宫之中也不是没有消息,她没有打算久留,自然是要留着自己这条命的,能躲的她就尽量躲开些。
江应真倒是有些感谢在那个世界待的那两年了,除了学习了很多新奇的东西之外,最懂的就是电视剧里的宫心计了。
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也不会让她自己乱了手脚。”嗯,倒也没什么了,这皇宫啊出了名的还有四妃,这是先皇留下来的,姑娘这个应该知道的。”
”嗯,这个我知道,先皇为了平衡后宫,历朝历代,纳四妃,不让君王沉迷后宫,繁衍子嗣。”
这个规矩江应真还是元晞的时候就有了,依旧记得当日她生气为什么皇上立下了这个规矩,她明明是要跟沈景行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沈景行还安慰她:”此生我只要你一人,什么四妃,我都不要......”
没想到,现在物是人非,一切早已改头换面。”江姑娘,你没事吧!怎么哭了?”江应真没有想到她竟是自己想起往事还哭了起来。”没事,只是有些缅怀先皇罢了。”江应真随口诌了个理由。”好了,皇上怕是要起来了,我先过去了。”江应真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
出了婢女们住的”榄微居”,她再也忍不了,把自己贴在墙上,眼泪簌簌而下。
十年了,不曾想,当日的阴差阳错,竟然成了永别,她怎能不恨,怎能不怨。
娘亲,放心吧,有晞儿在一天,就不会忘记为您报仇。
晞儿身居仇人身,心却没有一天不经受折磨。
等晞儿为您报了仇,看着爹爹无恙,就去找您。
江应真看着启明星亮起来了,在现代,她最享受的就是这个时候,她的亲人会不会同她看的是同样的一片天,感受的是同样一片星光。

时间紧迫,江应真也来不及细想,只能独自登了轿。
等坐在了轿上,她反倒觉得这样极好。”江应真”的贴身婢女,说到底也是江家人,是不是江越留了后手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也未可知,皇家分下来的侍女除了各宫人手,便多为皇家亲选的良家子女,无依无靠,刚好能为自己所用。
江应真听着马夫吆喝开门的声音,轻轻阖上了眼睛。
她即将要嫁的男人,是从天真烂漫之时便与她相伴,发誓要与她终老的人。
可这个人,却毫不犹豫地在她母亲的忌日,娶了杀死了她全家的元凶的女儿。
江应真的心一寸一寸地凉下来。
这才是她应该祭奠的,已经死去的爱情。”姑娘,已经到了,”江应真还没受过册封,马夫侍从等一干人也不好胡乱称呼,只能维持原状,”请下车吧。”
江应真闻言收拢了思绪,稍加整理衣着钗环,便扶着婆子的手下了车。
她今日身披洒金白底纱衣,荔枝红底撒花百褶裙,乌黑的秀发绾成精巧的芙蓉归云髻,其间插着白银卷须红宝石簪,腰系象牙白子粉蓝绣金花卉纹样腰封,上面挂着一个石榴红绣双喜纹杭缎荷包,脚上穿的是酒红并蒂莲花绣花鞋,喜庆而不俗气,整个人宛若出水芙蓉,看得旁人不禁痴了。
这一身红色,极易艳俗,放在以前的江应真身上,也是绝未有过的搭配,只有历练几生的沉稳气质,才能镇住这夺目的光彩,使得她整个人妩媚动人,却又不太过扎眼。”见过姑娘,”一个显然是执事宫女的女子走了过来,笑着屈膝一福,很快指派了一众宫女,”这位便是江丞相之女,江应真,你们几个,快将姑娘迎进流明殿。”
流明殿是历代皇帝的寝宫,不去分配后宫之位,反而带去寝宫,江应真一时有些不解。
再者,既然已经进了皇宫,哪怕不如江越所料,自己是进来封嫔封妃的,亦或者正式的册封还没有下来,众人不知位份,不好称呼,也该叫一声小主才是,哪有到现在还是叫姑娘的理?”姑娘请随我来,”为首的丫鬟带着其余的宫女也依次见过了江应真,为她开道,”就在不远处。”
江应真只得乖乖跟上。
远远望着寝殿的门,江应真不禁思绪万千。
当祁元七年还是大梁三年,当朝皇帝还是那个不慕名利的三皇子,沈景行还是她的青梅竹马。
那时她便经常来往皇宫之间,而今脚下这条道,对她来说,既是踏上一条新的旅途,又是回望自己回不去的曾经。
逐级而上。
很快,众人便到达了寝殿的门口,通报了值班的侍卫,就在此等候。”姑娘,皇上让您独自进去,”很快,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走出了一个白面无须的太监,”剩下的,你们继续当差吧。”
这太监江应真认识,姓刘,是当年贴身伺候沈景行的几个人之一,很得他信任,想必现在已经是坐上了大内总管的位置。
她愈发觉得眼前的情景怪异起来,却无从分辨,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
殿门一开,她便听见了奢靡的娇笑声。”皇上......皇上别闹......臣妾、臣妾痒......”
期间夹杂着沈景行的低笑声,能听得出来,心情相当愉悦。
江应真身躯一震,猛地抬头看向卧榻上的二人。
一对儿交颈鸳鸯。
其中一人,还是她曾经心爱的人。”进殿不垂眸,这是谁教你的规矩?”沈景行很快发现了她的存在,眉头一皱,周身的温度似乎都随之下降了不少。”这又是哪位妹妹?”美艳的妃子倚在沈景行怀里,轻笑道,”罢了,皇上,看样子妹妹也是第一天来,以后我这个做姐姐的,多教她些规矩便是了。”
”还是斓儿最懂朕心,”沈景行释怀地笑了,”那咱们便大人不记小人过,饶她这一回,依爱妃看,可好?”
江应真站在原地,不断发着抖。
进殿垂眸,她当然知道。
将入门,问孰存。将上堂,声必扬。将入户,视必下。
这是礼记里的话。
是当年,他们一起学的。”芙蓉归云髻。”
不知什么时候,沈景行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昧暧地贴近她的耳边,轻声说,”就连这个,江越都能打听到?朕还真是小瞧了他。”
江应真这才想起今早婆子问她,要梳什么发型。
芙蓉归云髻。
这是当年沈景行最喜欢她梳的发型。
过了这么久,她还是能脱口而出。
江应真觉得眼前渐渐起了雾,跌跌撞撞出了门,又被刘公公拦住了。”从今儿起,你就是咱们圣上的贴身宫女了,”刘公公笑眯眯地道,”可别因为觉着自个儿是丞相的千金而委屈,你这可是最亲近这万金之躯的位置了,至关重要。还不快谢咱万岁爷?”
没有册封。
更没有他沈景行曾许诺的十里红妆。
只有一道由太监传来的口谕。
这一刻,江应真竟不知该哭该笑。”臣女江应真--”
江应真转身,冲着那扇朱红大门跪下。
她将声音扬得很高,双膝重重砸在地上。
屋内的欢愉声依旧没有停止。”谢主隆恩。”
她将头磕在地上。
眼泪顺着眼角滴落进冰凉的大理石砖缝里。
被凤仙花染得鲜红的指甲在其上碾得尽断。
恍若泣血。

沈景行被江应真一再的拒绝,心里早就有了杀意。
即便他在宫里说江应真意外身亡,也没有人敢说什么。”奴婢不敢!”
元晞慌张跪下。”皇上,依臣妾看,她的舞姿哪里有宫里的好,怕也是浪得虚名罢了,空长了一张好脸,绣花枕头一个,皇上还是不要为难她了。”
斓妃并非好意为元晞说话,她早就听过,宫外传闻江越教女有方,琴棋书画无一不晓,她不肯跳正好合了她的意,若是她敢跳,她定然不会放过她的。
元晞放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斓妃并不是为了帮她,但还是要感谢她。”喔?看来江丞相养的女儿真是虚有其表,来啊,去请楚妃前来。”
沈景行说完话便搂着斓妃进了床帐里。
楚妃?
看来她这几日倒是把宫里有权有势的女人都见了个遍。”秉皇上,楚妃到了,就在门外,是否请进来!”门外传来刘总管的声音。
元晞正好抬头,看着床上的两个人,光天化日,让人难以启齿。”进来吧!”
沈景行一瞬间坐了起来,吓得元晞慌乱的低下了头。
刚刚沈景行是跟她对视了吗?
元晞暗骂自己不小心,这个男人不知道又要怎么侮辱她了。”臣妾参见皇上!”
元晞没敢抬起头,只是听着声音,文文弱弱,不像斓妃的声音这样勾人。
对冬梅不错,想必是个大家闺秀。”赐坐!”
”楚妃姐姐,眼前这位就是江丞相的女儿江姑娘,皇上本想让她跳个舞让妹妹看看的,只是这江姑娘推辞,无奈便叫了你过来。我听说你当日便是一舞才被皇上看上,不知道姐姐今日可否让妹妹开个眼界!”
斓妃借着沈景行的宠爱,对楚妃可以说是很刁难了。”呵呵,妹妹这是哪里的话,按理妹妹这样一说,姐姐本不该推辞,舞本就是让人看的,只是姐姐身体实在不好,只怕扫了皇上和妹妹的兴,不如等姐姐养好身体......。”
楚妃回答的合情合理,却被斓妃打断:”姐姐这是小气不肯跳了”
斓妃咄咄逼人。
元晞不说话,却也知道现在处处是陷阱,她若开口,难免会得罪三个人,所以她还是什么都不说。
看的出来,楚妃进门的时候,沈景行眼睛看了一眼,倒也不是全然无情,想必沈景行不会由着斓妃这样欺负一个孱弱的女子。”斓妃,不得无礼!”
沈景行虽是再说斓妃不应该,只是语气里却没有一丝的责怪之意。
跪在地上的元晞皱起眉头,当真是越来越让她失望了。”这样吧!既然皇上都开口了,我也不为难姐姐,只是今日这舞皇上定是要看的,要不这样吧!还是由江姑娘来跳吧!”
斓妃斜睨了一眼楚妃,这宫里都说楚妃贤良,她倒要看看这次楚妃是救还是不救。
元晞却是一瞬间明白了斓妃的意思,这支舞不管她跳的好与不好,怕是都要受罚了,但是如果她肯求楚妃娘娘跳,自然没事。
元晞不得感叹,这深宫里的女人果真厉害。”咳咳,妹妹,有何苦为难江姑娘,妹妹无非是想要看姐姐跳舞罢了,既然如此,姐姐跳就是了。”
楚妃起身走到了江应真身边,弯腰扶起她。”你起来吧。”
元晞这才看清楚眼前的楚妃是什么样子,病美人说的应该就是这样的人了,杨柳腰肢不盈一握,皱起眉头时别有一番风味。
皇宫里必然有全天下最美的女子果然不错。
元晞有些走神,楚妃只能推着她去了一旁。
回过神来之时,楚妃已然准备跳舞。”等等,楚妃娘娘,这件事情本就是奴婢引起,不料却被有心之人牵扯到娘娘,这支舞还是应真来跳吧!好与不好,罚与不罚,应真都受着。”元晞急忙上前。”江姑娘这么一说,倒是本宫成了这有心之人了吗?”
斓妃本来目的就要达到,不曾想却被江应真这个奴婢打乱。
自她入宫,受尽宠爱,本应该就是这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想却被这个病秧子,因为比她先来到这宫里,处处打压,还要行礼,她怎么受得了,早就想给她点颜色看看了。”回娘娘,这舞好与不好,罚与不罚,全有娘娘处置。”
元晞本也不想这样,如果她能够把自己择出来当然很好,只是刚刚看了一眼楚妃,私心里便觉得这样的女子根本不适合入宫,豺狼虎穴之地,她不想欠别人,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别人就要她还。”皇上,你看这个奴婢,竟然暗指臣妾欺下犯上,在您跟前都这样污蔑本宫,私下还不知道要怎样编排皇上,必要严惩。”
斓妃恨恨的看着江应真,敢坏她的好事,那就等着吧!”来人,江应真污蔑贵妃,看在江丞相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拉下去重打五十,不得留情。”
沈景行看了一眼下面倔强的女子,那他今日便训一训这只不听话的棋子。”唉,皇上,不是还要跳舞吗?不然这样吧,先打二十,然后让她跳完舞之后在打剩下的怎么样?”
斓妃缠着沈景行,她就是让这后宫看看,谁才是她们的主子。”皇上,这五十已经要了人的命了,那壮汉都挺不住,何况一个姑娘,这打二十哪里还能跳舞!”
楚妃跪在地上,希望皇上能够开恩。”奴婢甘受其罚。”
元晞说完话转身走了出去,不顾里面几人的反应。”你看啊,皇上,这贱婢仗着自己是丞相的女儿竟然这般放肆,难怪当初的元家女儿都不是她的对手。”
沈景行本就被元晞这样的样子激怒,又被身边的斓妃点火,哪里还能容忍。
说的是,当初的晞儿受的苦又算什么。”来人,给朕狠狠地打,就按贵妃说的,朕就在这儿等着,楚妃,你也起来坐到一旁,看着就好。”
楚妃还想要在说什么,却被沈景行警告的目光制止了,她看的出来这个江应真本就不至于这样,如果不是斓妃挑拨,让皇上想起元家灭门,今日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楚妃有些担忧的坐下。
再说元晞,刚出门便被押了起来。
就在流明殿门口,一板又一板下去,她狠狠地咬着牙,不管自己的嘴巴已经被咬出血,一声都不哼。
打吧,打到她死心。
二十大板,元晞默默地数着。”回皇上,人来了。”
元晞被狠狠地扔到了地上,那一刻,元晞觉得快要晕死过去了。
二十板,没有一点点的留情,元晞的身上已经血迹斑斑,整张脸更是汗如雨下,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趴在地上,眼泪流了出来也倔强的不肯出声。”哟,这就不行了,不要忘了,舞还没有跳呢!”斓妃在上面煽风点火。”皇上,这人都成这样了......”
”既然她没有说不行,就跳吧!”
沈景行看着地上的女子,那倔强的眼神是那样的熟悉,不,他是怎么了。”应真,你听到了吗?只要你肯求皇上,就没事了,你不要这样,你快说句话啊?”
楚妃心急,皇上的意思就是希望这丫头求个饶。”奴婢可以......跳!”
歇了一会儿,元晞恢复了一些,虽然只是轻轻的动一下就疼的她抽搐,只是她生来不会妥协。
小时候,爹爹还说她,生错了女儿身,若是男儿,必保家卫国,大有作为,只可惜她现在却把这股气力用错了地方。
元晞推开楚妃,扶着地面,慢慢的站了起来。”请皇上允许奴婢献上一曲广陵散。”
元晞说完话,沈景行皱起眉头,为什么要选择广陵散这首曲子?
皇上心中疑惑,却还是轻轻的点点头。
元晞随着乐师的曲子开始舞动,这首曲子本就是脍炙人口,说的就是杀人报仇之事,受伤的元晞,脸色苍白,有那么一刻,沈景行看着这个女子似乎跟着曲子融为了一体。
一曲毕,元晞早就痛到麻木了。”奴婢这就去受罚!”
元晞不想有一刻的停留,这首曲子她一直都会,只不过沈景行从来没有看过罢了,因为娘亲告诉她,这首曲子太过哀伤,不适合她跳,她也只是学会便再也没有跳过了。”等等,大胆奴婢,这首曲子乃是不详之曲,怎么难道你还想弑君!”
斓妃没有想到元晞只是随意一跳,既然还迷住了皇上,皇上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她。”弑君?”
元晞转身,虚弱的随时都能倒下。”我只想弑奸佞之臣,乱臣贼子,君?是你想弑吗?”
元晞意识早已经涣散了,说完话,已经整个人倒在了地上。”皇上赎罪,这丫头怎么会有这个想法呢!怕是伤口疼痛难忍,意识早就不清楚了,再加上斓妃的有意引导,说错了话也不能怪她!”
楚妃被惊艳到了,想来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丫头,哪里来得这腔热血,看着元晞更加的赞赏了一些。”楚妃,本宫敬你早进宫一些,处处忍让,你不要倚老卖老,得寸进尺!”
”给朕出去!”
”皇上,臣妾......”
”出去!”沈景行眼角飘出一丝冷气。
斓妃赶紧禁声,”是,臣妾告退!”
说完之后,狼狈的拿着衣服下去了。”臣妾也告退了!”
楚妃看了一眼地上的江应真,还是退了下去。”让御医进来。”
楚妃这才放心的离开。沈景行走过来看着地上躺着的女子,心里有一万个疑问不知从何问起。
一把抱过地上的女子,放到了侧塌上了。
“灵筠,我好想你......”

”不知丞相对当年青夫人那块玉佩还有没有印象,”孔尚书凑上前去,声音里不住打着颤,”昨日小女造访府上,回去便一病不起,竟说......竟说......”
”竟说什么?”江越横眉冷竖,”速速交代!”
”竟说那玉佩......在令爱脖颈上挂着!”孔尚书言罢,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就连那丝线,也与当年青夫人解与元晞的,一模一样!”
”你说什么?”
不知为何,那日江应真在西苑烧纸的场景忽然浮现在江越眼前。
他将青瓷盖碗重重砸在楠木包金的桌上,惊怒交加地呵斥道,”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下官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造假,下官便不得好死!”
孔尚书发起如此重誓,让江越不得不迟疑了许久。”我知道了,”江越深吸了一口气,”你先退下吧,这件事,我自有裁决。”
用午膳方罢,漱过口,江应真倚在雕花紫檀贵妃榻上,指尖把玩着刻成梅花状的大理石茶杯,静静凝视着碧绿的茶水。
几个丫鬟拿着芭蕉叶在一边恰到好处的打着扇,也没能消去她心头的燥热,反倒让她皱起了眉。
自从上次不慎被孔翎发现那枚玉佩之后,她便发现自己身边若有若无的试探多了不少,就连巡回监视,都一并用上了。
若是放在前世,想必她早就手足无措了,然而,两次重生,早将她磨砺得与以往不同。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已经死过两次,她什么都不怕,她只怕不能报那灭门的血海深仇!”芍药,”江应真思忖片刻,招手,示意自己的贴身丫鬟靠近,”着人在墙上落钉。”
他们不是忌惮自己的玉佩吗,也罢,索性就挂出来让人看看。
有时候,人越是坦荡,越是不易招人猜忌,反倒是遮遮掩掩,方能激起人的探知欲。
丫鬟婆子忙罢,江应真就起身摘下了自己的玉佩,挂在了墙面上。”应真这是在忙什么呢?”江越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当看清了她在做什么之后,声音就像是被人一把抓住了嗓子一样,卡在了喉咙里。
他此行就是来亲自打探玉佩一事的,谁曾想,江应真竟直接把这玉佩大摇大摆地给挂了出来!”爹爹,女儿听说将玉佩挂在床头可以躲避梦魇,翎妹妹听闻已经被魇住了,不怕爹爹笑话,听着应真心里倒有几分害怕,昨晚上恰巧一夜多梦,着实没怎么睡好,想了想,也便病急乱投医了。”江应真大大方方解释道,”爹爹来,是有什么事情找女儿吗?”
她看江越的神色渐渐缓和下来,心下了然,也跟着松了口气。
江越是个聪明不易慌乱的人,他不会听着孔翎说上几句”这玉佩是当年青夫人给元晞的”就跟着六神无主起来,他更相信自己所见到的。
比如说,江应真敢于当着大家的面,十分自然地显出这块儿玉佩来。
在他眼里,如此磊落,不像是心里有鬼。
有时候,恰巧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江越显然是心下放松警惕,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和善,继续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宝贝女儿看待。
江应真心中暗笑,也不点破。”此行爹爹是想告诉你,三日之限已到,”江越说,”该是你入宫的日子了。”
江应真猛地抬头看向他,脸色骤变。”爹爹!”她直接跪了下来,哀声道,”爹爹为何要将女儿置于死地!”
”此话怎讲!”江越大惊道,”此话你万万不可对外说去,皇家重地,怎会是死地!况且我看皇上钦点你入宫,必定是钟意于你,你此行进宫是封嫔封妃的,是大好事!快快起来,莫要再耍那小孩子性子!”
”钟意”两个字如同一把尖刀,插在了江应真的心头。
当年沈景行发誓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十年......
”应真纵使已对孔公子死心,也不愿与皇宫与别的女人争抢,”江应真的睫毛微颤,泫然欲泣,”应真还想日后能见到爹娘,还想能承欢膝下,还想能......”
”我们江家,是要做大事的人家,怎能拘泥于那些儿女情长!”江越不满道,”你若入宫为妃为后,你便是江家最有力的左膀右臂!怎么,你早些年的魄力都去哪儿了?江家女儿的血脉风骨,都继承到哪儿去了?”
江家的血脉风骨?
呵,阴险狡诈,冷酷无情,六亲不认,毫无底线吗?
江应真在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仍是凄然的模样。
但江越的质疑却再次提醒了她。
归根结底,她不是江应真,再与这些对江应真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朝夕相伴,早晚有一天她会露出把柄,此行进宫,倒也不失为一个迂回之计。
进宫离开,不但可以避免节外生枝,也能放松江越的警惕,毕竟她现在已经对孔林死心,入宫为家族增光,按原来江应真的性格,也未尝不可。
默然许久,江应真还是点了头。”这才像我们江家的女儿!”江越赞道,”一应物事早已备好,今日你多加休息,明日进宫!”
江越离开后,江应真却依然跪在那儿。
她在跪那块玉佩。
娘,我会为你们报仇雪恨的。
往日你们的血,你们的命,我通通,要他们加倍偿还!
江家果然是大家手笔,尽管皇帝限定三日后进宫,也能从容不迫地准备好入宫所需的一应物事,知道的说是丞相之家家大业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江家早就惦记着将女儿嫁入深宫之中。
江应真和江越及江夫人等人假意相泣一场,便换上了宫装,八抬大轿往皇宫内行去。
活了三世,江应真从未想过自己的大婚之日,竟会是这样度过的。
原本嫁与皇家,是需要带随身婢女的,可不知为何,沈景行下旨不许。”做我身边的人,一心一意最好,”沈景行薄唇微勾,带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全心全意把你交给我,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