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夏在两位妈妈的陪伴下，来到沈家老宅。
沈纪灵和沈耀祖齐刷刷地跪在沈家祠堂，沈纪川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门口。
三个人身上都湿漉漉的，沈纪川手里把玩着打火机。
看到许知夏，他的眼睛瞬时亮了。
“知夏，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沈纪川精心打扮过，甚至涂了粉底液试图遮住眼下的乌青。
他还特意穿上结婚时的礼服。
可惜他憔悴了太多，任凭再好的化妆品也掩盖不住灵魂的死气沉沉。
而那套价值不菲的礼服，常年挂在阴暗的衣柜深处，散发着刺鼻的腐臭味。
沈纪川从身后拿出与之相配的婚纱丢给许知夏，眼神恳切。
“知夏，快穿上，我们去给沈家的祖宗磕头，告诉他们我们没离婚。”
许知夏捡起落地的婚纱，拖地的鱼尾布满黄色的污渍。
她只不过轻轻一拉扯，进口的纱料竟然破了个大口子。
许知夏叹了口气，“沈纪川，衣服旧了破了该扔掉了。”
沈纪川猩红着眼，“破了可以补的，或者我们再买一件......”
“沈纪川，别再闹了。”
许知夏打断他的话，“趁现在还没造成伤害，把人放了吧。往前看吧，沈纪川。”
沈纪川仰头哈哈大笑，笑得眼泪泗流。
“我不要往前看，我要回到过去。”
他自言自语地讲着和许知夏从恋爱到结婚的点点滴滴，手里的打火机时不时地点燃、熄灭。
警察喊话，他却充耳不闻。
说到许知夏当初自杀被他救回来，他双眼含泪地祈求许知夏：
“不是你说我救了你的命，你会一辈子陪着我吗？为什么说话不算数呢？”
“我当初为什么想要死掉算了，你心里比我清楚。一切都是假的，你还要求我是真的吗？”
沈纪川颓然地垂下头，“对不起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我现在叫秦方好，我可以原谅你。”
沈纪川一听，高兴地跳起来。“真的吗？那你能回到我身边吗？”
许知夏摇摇头，“我没有权利替许知夏原谅你，原谅沈家。她受了那么多苦，我不应该剥夺她恨的权利。”
沈纪川绝望地闭上眼睛，等他再次睁眼，眼里写满愤恨。
他冲到沈纪灵面前拳打脚踢，沈纪灵不停地嚎叫。
沈耀祖哭着去拦，却被沈纪川一脚踹倒。
沈耀祖才七岁，生生挨了这一脚，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沈纪灵“啊”地一声扑过去抱住她儿子，“耀祖，耀祖！”
“沈纪川你这个畜生，他是你儿子啊你怎么下得了手？”
“我要杀了你！”
沈纪灵冲上前和沈纪川扭打在一起。
趁着场面混乱，警察冲进祠堂。
沈纪川被押出来路过许知夏，他深深看了她一眼。
“真对不起知夏，对不起。”
沈母姗姗来迟，死活不让警察带走沈纪川。
“儿子，是妈对不起你啊。沈纪灵她是......是你爸的私生女！”
原本已经认命地沈纪川猛然抬起头，眼睛里竟然流出一滴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