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小说 女频言情 沈乔裴言写的小说清风再难抚盛年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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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甜宝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乔裴言的女频言情小说《沈乔裴言写的小说清风再难抚盛年全文阅读》,由网络作家“充甜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亭序在手机上打下几句友好的话语。一抬眼,面上尽显讥讽,不复一丝病态。他舒展开平时里的畏缩,一副睥睨姿态。“你一个穷酸聋子,也敢痴心妄想娶我姐姐?你不过是我的移动血袋罢了,还真把自己当成沈家女婿了?”“再说你的血,肮脏又下贱,我才不会用,忘了告诉你,我从来不是什么特殊血型,你的血包我都倒进了马桶里,垃圾只配在下水道里待着。”“我也从不是什么凝血障碍,但只要我说,姐姐就会相信。”“更好笑的是,你以为爱你的女人,为了我不但要抽你的造血干细胞,还打算生下你们的孩子后,用脐带血彻底治愈我的病灶。裴言,我该说你傻,还是说你贱呢?”裴言抬起头,眼睛死死盯着沈亭序,握成拳的手背上青筋毕露。曾经他也幻想过和沈乔的孩子会有多可爱。可一想到他以为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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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亭序在手机上打下几句友好的话语。
一抬眼,面上尽显讥讽,不复一丝病态。
他舒展开平时里的畏缩,一副睥睨姿态。
“你一个穷酸聋子,也敢痴心妄想娶我姐姐?你不过是我的移动血袋罢了,还真把自己当成沈家女婿了?”
“再说你的血,肮脏又下贱,我才不会用,忘了告诉你,我从来不是什么特殊血型,你的血包我都倒进了马桶里,垃圾只配在下水道里待着。”
“我也从不是什么凝血障碍,但只要我说,姐姐就会相信。”
“更好笑的是,你以为爱你的女人,为了我不但要抽你的造血干细胞,还打算生下你们的孩子后,用脐带血彻底治愈我的病灶。裴言,我该说你傻,还是说你贱呢?”
裴言抬起头,眼睛死死盯着沈亭序,握成拳的手背上青筋毕露。
曾经他也幻想过和沈乔的孩子会有多可爱。
可一想到他以为的爱情结晶,来到这个世界上实际要做别人的药,他整颗心都乱作一团。
“你这是什么眼神?和你那个短命鬼姐姐一样让人讨厌!”
“唉,谁让她碰巧发现了我的秘密呢。我让她眼睁睁看着那个血包被倒掉,谁能想到她居然那么容易就死了,哈哈哈。”
姐姐的死被调侃,裴言只觉浑身血液烧得火热。
他一步上前掐住沈亭序的脖子,逐渐收紧。
“混账!”
“啊!姐姐!救我!”
沈亭序被掐得脖子通红,双眼泛白。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怒吼:“住手!”
沈乔冲了进来,一脚将裴言踢开,沈亭序这才得以解脱,瘫软在地上剧烈咳嗽。
裴言跌坐在地上,他看着去而复返的沈乔将沈亭序紧紧护在怀里,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亭序,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伤到?”
沈亭序咳嗽几声后,泪如雨下。
“我真的不知道哪句话得罪了姐夫,他冲上来就掐我。”
沈乔看了一眼手机上敲的字,没有半分不妥。
“可能是姐夫看我和姐姐关系亲密,所以一时想不开就......”
裴言的肩膀被沈乔踹上来时,才发现原来几十块的球鞋踹人也同样很痛。
他感觉这一脚将那颗心彻底腾空,剥离的四年让他撕心裂肺。
“裴言,给亭序道歉!”
“休想!”
裴言捂着肩膀,眼睛里透着猩红的光,倔强又慑人。
“你能听见了?”
刚才情急之下,沈乔忘了比手语,她却发现裴言没看手语就对答出来。
她有些意外。
裴言从地上爬起来,掸掸灰尘,“我会读唇语。”
四年时间,她竟然丝毫没有关注过自己的变化。
看着裴言淡漠又疏离的样子,沈乔心底那抹怪异感又窜了上来。
她见过温和有礼的裴言。
也见过和她耍小脾气的裴言。
唯独这般陌生的裴言,从未出现过。
可眼下,她顾不得许多。
“我说了,给亭序道歉。”
裴言却上前一步,仰头面对她。
“我也说了,休想!除非我死。”
沈亭序扯了下沈乔的衣袖,委屈说道:“算了,姐姐,可能姐夫从来都不喜欢我,你别为难他了。我没事,我......咳咳咳。”
“不道歉是吧?行,裴言,你跟我出来。”
沈亭序一身委屈样,眼睛和嘴角却都含着胜利的笑意。
沈乔一把攥住裴言的手腕,拖着他走进一间杂物间,将他推进去。
“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肯道歉了我再放你出来。”
而后一把将门锁住。
杂物间里一片漆黑,这让他瞬间想到上学时被霸凌的片段。
那些人将他打得遍体鳞伤,然后关在体育馆器材室里,还有人企图猥 亵他。
他大喊,拍门,却一个来救他的人都没有。
直到放学,沈乔才找到他。
那个时候,她就像一道光救赎了他。
现在,这道光将他重新逼回黑暗,任他腐烂败坏。
裴言抱紧自己,捂住耳朵。
好像这样,才能驱赶走那些至暗时刻。
“不要过来,都不要过来。”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救命。”
“我喘不上气了,谁能救救我?”
黑暗中,裴言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时,门被打开。
一名查房的医生路过时,听到了裴言的呼救。
在检查过他的身体情况后,大喊:“患者有幽闭恐惧症,现在已有表征,快进行抢救。”
再醒来时,他已经躺在了病床上。
“裴先生,你不知道自己有幽闭恐惧症吗?为什么会一个人躲在杂物间里,你家属呢?”
裴言静静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地看向天花板,好像一切声音都在离他远去。
他甚至有些质疑,治好耳朵对他来说是对还是错。
医生还想再问,护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他们同时对他展露出同情的表情,医生叹了口气后问:“听说你要捐血袋?”
裴言终于有了点反应,一张嘴嗓音嘶哑得厉害:“都捐掉。”
医生让护士拿过来一份同意书,“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就算为自己。”
他摇摇头,“不了。”
说罢,他毫不犹豫签下名字。


到了医院,趁沈亭序送去急诊室的间隙,裴言也去找护士开始处理伤口。
可不一会儿,就听见沈乔歇斯底里地怒吼。
“什么叫裴言的血包都捐了?我弟弟现在需要他的血包,马上给拿出来!”
“沈小姐,几天前,裴先生将所有血包都捐献给了偏远山区。”
沈乔抓住医生的脖领子,双眼通红:“你们怎么敢随意动我弟弟的应急血包?”
“是我捐的。”
裴言推门而入,将医生解救下来。
“是你?裴言,你怎么敢在没有我的允许下就把血包捐掉?”
“你不是一直说让我抽血是为了自己做保障吗?既然是我的东西,我自然可以随意处置。”
沈乔一把扯过裴言掼到墙上,“我明白了,这都是你的计谋吧?你故意提前把血包捐了,然后推亭序下楼,让他没有血包可以用。裴言,你怎么这么恶毒?”
刚处理好的伤口再次崩开,裴言忍着疼痛反问:“沈乔,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吗?何况,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血型。”
沈乔被裴言伤心欲绝的神情刺得一怔,松手放开了他。
还没等她细想刚才发生的事情,沈亭序指尖虚虚牵住她袖口:“是亭序活该......”
他蜷在床上缩了缩,“要真熬不过今晚,求姐姐别怨姐夫!”
沈乔心乱如麻,她忙上前握住沈亭序冰凉的手。
“亭序,你不会有事的!”
她转头指着身旁的医生喊道:
“现在马上去给裴言抽血。”
医生略显为难,“沈小姐,裴先生今天刚抽了造血干细胞,现在再抽血,会对他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沈乔听不进去任何劝阻的话,她亲自将裴言拖到一旁,掀起他的衣袖,怒视着旁边的护士。
“你要是还想要饭碗,就按我说的做!”
护士胆怯地看着气势汹汹的沈乔,不敢多言,只能按照她的话照做。
沈乔此时掐在裴言肩胛的掌心滚烫,烫得可以融化掉,记忆中那个跪在雪夜里为他暖手的少女。
曾经他爱了四年的姑娘,如今为了另一个男人,就算抽干他的血也在所不惜。
四百毫升的刻度逐渐被填满,裴言脸色开始变得苍白,呼吸都轻了许多。
“沈小姐,不能再抽了,再继续的话,这位先生恐怕要撑不住了!”
沈乔心脏突然抽痛,喉结滚动着吐出半句迟疑:“要不......”
“姐姐,我疼。”病床上传来虚弱的抽噎。
仅存的迟疑被这声痛呼打破,她沉默片刻后,合眼叹气。
“继续,这是他欠亭序的!”
随着血液离开身体,裴言只觉得整个人失了温,上下牙止不住地磕在一起。
是不是她以为廉价的裴言就不会痛,怎么折磨都不会死?
之前那次幽闭恐惧症差点折了他半条命进去。
刚抽完造血干细胞,现在又抽这么多血,他感觉眼前开始出现一片花白,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倒下的瞬间,耳边似乎出现了幻听。
好像是,二十三岁的沈乔在呼唤他的名字。
...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言悠悠转醒。
他看着周围的环境,忍不住自嘲,最近在医院的日子,比在出租屋的时间还要多。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医生。
和上次不同,沈乔趁他昏迷时,早已坐在了病床前。
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膝盖,连带那条兔子头绳都一跳一跳的。
裴言不懂,她心里不是只有沈亭序吗?
为什么还一直戴着他送她的头绳?
见他醒了,沈乔的眉头更拧紧几分。
“裴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也有凝血障碍?”
裴言将头别过去,不想看见她的脸。
沈乔看他那副抵触的模样,胸腔里将要喷薄而出的话被卡在喉头,不上不下。
她包裹住裴言瘦弱的手,似乎在说给他听,也说给自己听。
“那是亭序,我弟弟。你将来是要做他姐夫的。”
抽回自己的手后,裴言将整个身子都背了过去,闭上眼。
背后传来一声叹息,“裴言,你好好休息,一个月后我一定让你做最帅气的新郎。”
她现在说的每个字,都再无法勾起他心底任何波澜。
四年相濡以沫,终归埋葬在谎言里。
随着病房门关上的刹那,裴言睁开眼。
还有两天。
他终于能无所牵挂地离开这里了。
沈乔刚走,沈亭序的信息就发了过来。
裴言面无表情浏览了所有的图文内容。
裴言,事到如今,你应该知道姐姐爱的究竟是谁了吧!
图片里有当时沈乔移交姐姐裴婉血包的签字,还有她每一次挪用他血包的同意书。
往下翻,是沈亭序做手术匹配血源的证明。
沈乔代替他,签了字。
看到了吗?识相的话就把位子让出来,否则下次我不敢保证你能活着!
裴言驱动着僵硬的手指,一字一顿打下:好,如你所愿。


“我们是不能透露其他患者的信息的,请您回自己的病房。”
无论裴言如何哀求,护士始终不肯告诉他那个人的信息。
“那好,我申请将存在医院里的所有血包捐赠给偏远山区。”
护士略显意外地扫视他一眼,“这位患者,你叫什么名字?”
“裴言。”
两个护士互相对视一眼,眼睛里都露出有些怪异的神色,但面上没有表露出来。
“裴先生,如果您要捐赠血包,需要您的主治医师签字。”
裴言点头,“那麻烦帮我叫医生。”
沈乔从沈亭序的病房出来,恰好看到裴言站在走廊上和护士正在说什么,她眉心一跳,赶紧走过去打手语。
“裴言?你怎么下床了?是哪儿不舒服吗?”
护士见沈乔的动作一怔,看向裴言的眼神更奇怪,但也没说什么就回了护士站。
“没什么,只是问问一会儿有没有输液。”
他注意到沈乔手中提着两个精致的饭盒,外包装上印有豪华酒店的标志性图案。
“你不是刚把工资给我了,怎么还有钱买这么贵的盒饭?”
沈乔顿了一下,才苦了脸继续打手语:“我们有个客户在这家医院,我想着趁你睡着的工夫再赚些外快。”
裴言眼神一暗。
“那我的午饭呢?”
“我刚看到医院食堂有盒饭,十五一份,有荤有素,我给客户送完就去给你买。”
裴言点点头,转过身的瞬间红了眼眶。
原来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吃过午饭,沈乔接到一通电话。
她点开免提,对面说又收购了一批血包,需要她亲自去检验签字。
挂断电话,沈乔抱歉地打手语:“对不起,裴言,我下午的兼职时间要到了,等我忙完就来陪你好吗?”
“好。”
面对如此冷淡的裴言,沈乔有些奇怪,但想到他有可能还在生气,就将这种反常抛诸脑后。
裴言目送她离开后,跟了过去。
果然,她又去了那间病房。
VIP病房里,沈乔吻了下沈亭序的额头。
“亭序再忍忍,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彻底好了。”
沈亭序双眼泛红,他攥着沈乔的衣服,不舍地贴着她胸口。
“姐姐要嫁人了呢,真羡慕姐夫。”
沈乔宠溺刮了下他的鼻尖,“哪里有什么姐夫,为了救你的权宜之计罢了。我只会给他一场假婚礼,不会和他领证,等你彻底治愈,我就会安排他离开这里。”
“我的新郎永远都不会是他!”
“那谁才是姐姐的新郎?”
“我的心意你还不懂吗?等你身体痊愈后,我会说服爸妈,让你娶我,我的丈夫只能是你。”
沈亭序开心地将沈乔扯入怀中。
一双手却不老实,抚摸着沈乔的脸,带着一丝勾引,“姐姐。”
沈乔呼吸加重,抓住他的手,吻上那张嘴。
两个人啧啧的接吻声倏然传进裴言耳中。
他一想到沈乔每次和沈亭序亲热后,又回家抱他,就一阵反胃。
正沉浸在甜蜜中的沈亭序瞥到裴言的身影后,下意识推开沈乔。
一张略红肿的嘴唇欲盖弥彰。
“姐姐,有人。”
此刻的温情被打断令沈乔十分不悦,但转过脸来看到裴言时,她脸上的不悦被掩饰得很好,瞬间换上一副温和的表情。
“裴言,你怎么来了?”
裴言面无表情递上一张纸。
“你下午的兼职地址落下了。”
沈乔接过纸条,随手揣进兜里,用手比划着:“还是裴言心细。”
“没想到亭序也住院了,要不我留下来陪他吧,你等下不是要去兼职吗?”
“不行!”
沈乔下意识反驳,发现自己情绪有些过激后又解释,“裴言,你的身体也还没好,我还是打电话让家里人来照顾亭序吧!”
沈亭序露出一抹笑,“没事儿的姐姐,工作要紧,就让未来姐夫陪我吧!”
沈乔一脸不赞同,背过身说道:“亭序别胡闹,裴言是个聋子,他能陪你做什么?乖,等姐姐办完事就回来陪你。”
沈亭序扬扬手机,“我可以和他打字沟通啊,你快走吧,别耽误我们联络感情。”
沈乔只好回头和裴言交代了一番才离开。
房门一关上,沈亭序扬起笑脸说道:“聋子,我们聊聊吧!”


回忆当年他想见姐姐最后一面,却被沈乔告知,怕他过度伤心,她已经着手处理好了姐姐的后事。
原来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另一个男人作恶后的遮掩。
所谓的情深似海,只是豪门大小姐自导自演的一场骗局。
才痊愈不久的耳朵突然开始刺痛,伴随着咚咚的心跳声,耳膜里发出尖锐的嗡鸣。
手机铃声在深夜里乍响,让裴言暂时找回一丝清明。
是父亲的电话。
“裴言,你和裴婉离家出走五年,结果呢?她死了,你窝在一个破出租屋里和一个穷丫头过着苦哈哈的日子。别怪我不给你机会,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要不要回来替你弟弟和司家联姻?”
提起姐姐裴婉的死,裴言双眼酸涩,泪水再次蓄满眼眶。
裴父久久没等到回音,叹了口气:“小言,你这又是何苦呢?你阮姨和弟弟都盼着你能回家呢。现在你的家人只有我们了,爸爸老了,希望......”
“好,我回去。”
裴父还以为又要不欢而散时,没想到这次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回来好,那个穷丫头不适合你,你好歹是京圈豪门少爷,听你阮姨说你耳疾治好了,现在只有司家那位大小姐能配得上你。”
裴言没有拆穿父亲的心思。
他知道,如果不是司家要联姻,又是那位号称罗刹又克夫的女人,这等亲事怎么可能轮得到他。
裴家大少爷?
裴家早就不负盛名,只等司家拉一把,好赶紧补上过往的亏空。
说是联姻,其实是入赘。
“我可以联姻,不过要给我半个月的时间。”
“好,你和司语茉的婚礼定在一个月后,放心,爸爸绝对让你风风光光娶到她。”
一个月后。
裴言自嘲般微扯唇角,果然那天他是要结婚的。
他摇摇晃晃往家走,没想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睁眼,手被人握着,手指一动,沈乔立刻站起来喊医生。
她一脸紧张抚上他的脸颊,十分自责打手语。
“对不起,裴言,都怪我,要不是我那么晚下工,也不会让你顶着高烧累倒,都是我的错。”
沈乔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一束学生气的高马尾,白色T恤加牛仔裤,脚上是几十块的运动鞋。
眼睛里全然写着浓烈的担心。
裴言不懂,她对他难道没有一点点心动过吗?
如果没有,又怎么会演得如此逼真。
沈乔见他半天没有说话,只以为是他还在生气。
她又软了几分表情,打手语继续说:“裴言,别生气了,医生说你身体还很虚弱,需要静养。来,这是我刚拿到的工资,都交给我家裴言。”
手机上叮的一声,裴言收到一千块钱。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各种推辞,退回去让沈乔自己留着买点好吃的。
可现在,他心安理得收下钱,盖好被子闭上眼。
豪门大小姐,一千块对她来说也就是一双袜子钱吧?
“我累了,要睡了。”
沈乔为他掖好被子,像哄小宝宝一样轻拍他的后背:“好,你睡吧,我守着你。”
他话音刚落,手机就进来一条信息。
那是沈亭序的专属铃声。
沈乔肆无忌惮地点开语音。
“姐姐,我现在身体不舒服,你能过来陪陪我嘛?”
虚弱的嗓音里裹着女人不可抗拒的楚楚可怜。
果然,沈乔听完后,便头也不回地出了病房。
裴言睁开眼,跟着沈乔走了出去。
走廊尽头的VIP病房里,正躺着一脸苍白的沈亭序。
两个护士将空了的血袋拿在手上,聊着八卦。
“也不知道有钱人是不是都有病,明明自己不是特殊血型,还非要调用别人的血包。”
“是啊,自己也用不了,拿过去也是倒掉,这让特殊血型的患者怎么办?”
“算了,人家有钱,就愿意这么烧钱,咱们也管不着,干活吧。”
裴言跌跌撞撞跟过去,扯住护士的衣角。
“你们刚才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叫沈亭序?”


离开前的最后一天。
沈乔没有来接他出院。
裴言却等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传闻中那个性格暴戾,被称为罗刹的女人,司语茉。
她一身昂贵的黑色连衣裙,冷白的面皮上画着精致的妆。
妩媚,又高傲。
“裴先生?”
声音竟意外的好听。
裴言收拾好东西,打量对方,“司小姐?”
“我来接你回家。”
家这个字眼,让他一阵恍惚。
四年的时间,也没能将那个出租屋变成家。
现在这个还算陌生人的女人,却轻易说出接他回家。
好像那里本就是他的归属一样。
裴言心内五味杂陈,一时忘了反应。
司语茉丝毫不在意他走神,伸手拎起了他的包。
这让裴言立刻回了神,颇为抗拒。
“司小姐不必如此,一个包我还是能拿的。”
包被两个人同时攥住背带,很明显司语茉没有放手的意思。
他想到那些传言,悻悻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怕我?”
再可怕的事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可怕?
他摇摇头。
“想必司小姐已经听说了我的事,我被一个女人骗得团团转,不但害了姐姐,还差点搭上自己的命。”
她一定在心底笑话他有多蠢吧。
谁知,肩膀上突然多出一抹温暖。
司语茉拍拍他的肩,牵住他的手,“没关系,裴先生以后有我。”
裴言以为她会很强势,没想到感知到他的不喜后,轻易让他撤回了手。
只是他还很虚弱,离开了倚仗,晃悠着往后倒去。
司语茉伸手一揽,将他扶住,怕他再次不适,后撤一步,只虚扶着。
他没有血色的脸上渐渐涂开一抹红晕,气色好看了许多。
“抱歉,刚才没经过你同意就牵了你的手,我是顾虑到你身体还很虚弱,失礼了。”
在无人看见的角落,司语茉似意犹未尽地搓了搓手指。
虽然不知道司语茉为什么会提前来海市接他,不可否认的是,有了她,裴言只需要安静坐着就好。
所有的事情,都被这个女人一手包办。
办完出院回到出租屋,裴言把要带走的东西装进行李箱。
装完才发现,他能带走的竟连一个行李箱都塞不满。
而后,他摘下那枚不值钱的银戒指,放到桌子上。
“舍得?”
不知道为何,裴言总觉得这两个字里带着一些不明意味。
“没什么舍不得。”
沈乔之于他,和这枚戒指一样,他都不要了。
裴言将沈乔曾经送自己的礼物找了个箱子放好,还有一张自己珍藏了多年的糖纸,也塞了进去。
那张糖纸上歪歪扭扭写着沈乔的名字,只不过时间太过久远,字迹有些糊了。
只怕沈乔都忘了。
提前联系好的房东来验房,裴言顺便将箱子托房东交给沈乔。
办完退租后,司语茉陪着他去了墓园。
裴言轻抚上照片里姐姐明媚的笑容,他心里沉甸甸的。
“姐姐,对不起。”
是我的愚蠢,害死了你。
司语茉朝裴婉的墓碑鞠了一躬。
“我会好好照顾他,放心。”
裴言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就发现沈乔给他发了消息。
裴言,你在哪儿?护士说你已经出院了。
“需要我帮忙吗?裴言哥哥?”
裴言不小心点开语音,没来得及说话,却录进了司语茉悦耳的声音,慌乱中松开手指,发送了出去。
刚想撤回,沈乔的电话立刻弹了出来。
裴言点了拒接。
紧接着,他将所有的录音和录像都发到了沈乔邮箱里。
还附上了一封信:
沈乔,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你我执笔经年,再不复见。
随后他将沈乔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
“裴言哥哥的自觉,我很满意。”
司语茉的车驶向机场时,他始终沉默地望着窗外。
暮色里,私人飞机划破云层时,裴言如同大梦终醒。
舷窗映着他微红的眼,脚下的城正被云海吞没,他终于与这座城市的一切划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