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小说 女频言情 茅山笔记之永乐秘史方孝孺朱允前文+后续
茅山笔记之永乐秘史方孝孺朱允前文+后续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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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门文

    男女主角分别是方孝孺朱允的女频言情小说《茅山笔记之永乐秘史方孝孺朱允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雁门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虚机子给高依氏下完金井,收拾好法器,已过凌晨丑时,按照师父玄玑子传下来的规矩,做法祀何时登门,法祀完成后便何时出门,机道士来时是傍晚时分,必须等到傍晚时分才能离开,于是就在李贤龙家歇息下了,趁着白天没有事情,专程来到根老头家拜访。午饭过后,一路轻装步行,虚机子来到根老头家,便看见根老头家在院子里砍材,院子面积倒是不小,只见院子东头下种了些花花草草,还开垦了一小块用做蔬菜瓜果,西头种植了几颗桃树、李子树,树下摆放一个圆形石桌凳,没有古色古香的浓郁,增添的仅是质朴的生活气息,寻常农家人普普通通的摆设。“虚机见过师兄,师兄可还在忙着呢?”机道士忙走前几步,拱手作揖。根老头回过头来,看见师弟虚机子来了,愣住了,说实话,根老头心底多多少少还是...

章节试读


虚机子给高依氏下完金井,收拾好法器,已过凌晨丑时,按照师父玄玑子传下来的规矩,做法祀何时登门,法祀完成后便何时出门,机道士来时是傍晚时分,必须等到傍晚时分才能离开,于是就在李贤龙家歇息下了,趁着白天没有事情,专程来到根老头家拜访。
午饭过后,一路轻装步行,虚机子来到根老头家,便看见根老头家在院子里砍材,院子面积倒是不小,只见院子东头下种了些花花草草,还开垦了一小块用做蔬菜瓜果,西头种植了几颗桃树、李子树,树下摆放一个圆形石桌凳,没有古色古香的浓郁,增添的仅是质朴的生活气息,寻常农家人普普通通的摆设。
“虚机见过师兄,师兄可还在忙着呢?”机道士忙走前几步,拱手作揖。
根老头回过头来,看见师弟虚机子来了,愣住了,说实话,根老头心底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欣慰,几十年了都没有再没有人叫过师兄了,一下子还没有晃过神来。
“哦,你怎么来了。”根老头强装着镇定,面无表情语气平淡的答了一声。
“师兄,一别几十年,师弟有些想您了,这不,特地带了一壶您最喜欢的女儿红来探望您。”虚机子虽说也过了花甲的年纪,但毕竟是经常经历人情世故的人,对于这个一起生活差不多二十年的师兄来说,感情还是颇深,说着把酒提到根老头跟前,一下子嬉皮笑脸起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进屋里坐吧。”根老头看到师弟的到来,还提了自己最喜欢的女儿红,心底倒也畅快起来,拍了拍手,放下手头的活领虚机子进了家门。
两人来到八仙桌前,虚机子看见正堂屋神坛位置右边还立了一块师父的位置,不由得心里唤起了泪花,整理了衣冠对着师父的牌位行了师门礼。
礼罢,两人端起茶就尴尬的寒暄起来,毕竟几十年不见,渐渐地两人都感觉陌生起来,正在此时,虚机子就问起了高依氏,根老头就把高依氏的死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哦?竟有此事,师兄可否带我去看看那九龙敛纹阵?”虚机子听完根老头的陈述,对第一次听到九龙敛纹阵这个阵法起了兴趣。
“你知道九龙敛纹阵?”根老头疑惑地问道。
“这个,师弟不才,这些年到研究了不少阵法,看了不少书籍,还不曾听闻,倒是可以瞧上一瞧”虚机子虽这些年以给人做法祀谋生,但也没有忘记师父发扬南茅的嘱托,空闲时间便寻访道友,专研古籍,如今在师兄面前,赶紧谦虚起来。
两人来到发现九龙敛纹阵的地方,虚机子看了看周围的山体、水流的走势,又在九龙敛纹阵的石柱前足足盯了半袋烟功夫,摸着花白的胡须,嘴里不停地嘀咕着。
“师兄,我看这个九龙敛纹阵不简单,这个阵有点问题,但是又一下子说不出所以然,今天天色也不早了,过些日子,我专程再来一趟。”说罢,虚机子和根老头作揖寒暄几句便离开了。
时间过去了半月,午饭过后,砰砰砰三声铜锣声敲响了整个雁门村,今天是月初,按定好的规矩,是每月起窑的日子,根老头作为雁门村烧窑的发起人,又是烧窑的大师傅,今天晚上必须赶到窑厂去守窑。
窑厂,这个建于五十年代的烧窑厂,是聚集雁门村、燕山村、贺家村三村人力、物立、财力才修好的一个烧窑厂,每月月初开始烧制瓷碗、钵、罐、瓶等,方圆五十公里都知道,十天左右出窑,燕山村负责上窑,贺家村负责中窑,下窑是最关键的窑,由雁门村管理,成品则由各自村劳动力挑出去变卖,在这个年代,虽然不挣钱,但也是三个村唯一的谋生工具,一直持续了三十多年,就为这事,根老头还是挺上心的,就是在文革时期,什么都可以打倒,这个烧窑厂没人敢提,提了就会引起公愤。
黄昏时分,根老头和往常一样和众人有说有笑的忙碌了起来,点起了第一把火,今天守窑的是雁门村根老头、孙传金,贺家村贺参军、贺喜平,燕山村光头佬。
“我说,光头啊,你们村没人了吗?就派你一个人晚上守窑,晚上遇到鬼,我们可不会救你的。”孙传金开着玩笑说道。
“就是,每次都是两个人,今天你一个人,倒是遇到脏东西,别说我们站在旁边看着啊。”贺参军接着孙传金的华浇起油来。
“怕个锤子,老子一个单身,怕只怕是来个女鬼,我明天腰直不起来啊”光头佬开着玩笑地说道。
众人听完都哈哈大笑起来,农村人的消遣就是过过嘴皮子的瘾,质朴的很,真的出起事来,哪会袖手旁观。
烧窑厂建在山腰上,呈三十度排列,长度约三十丈左右,每节各十丈,窑宽三丈,高一丈,窑身用木质搭建,盖上青瓦。点火启动后,各自负责的人都会在窑洞门口烧材添火,防止发生熄火的情况,一旦熄火,整窑都会出现残次品,根本就卖不出去。
火把点燃后,各自回到了自己负责的区域,偶尔也互相串串门,抽抽烟,解解乏,漫长的夜还是有点寂寞的。
前半年,各自添上材火都相约来到下窑,讲起了鬼故事,这也是贺喜平提议的,专门来吓吓光头佬,也算是一种解乏。一个个打开了话夹子,鬼话连篇起来,还时不时得吓吓光头佬,说原先这山顶上是乱葬岗,日本鬼子屠杀人的地方,还偶尔会有小鬼深夜嚎叫的声音,吓得光头每次去添木材都胆战心惊,走着去,跑着回,不知不觉到了下半夜,各自回到自己窑洞门口打起盹来,农村的夜静得很,静得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中窑、下窑都是两个人,轮着休守着,上窑就只有一个人,此时的光头佬心中一万个他娘的骂着,本来定好是两个人的,另外一个人打牌去了,正闷闷地抽着烟,突然一阵风吹过,山上的树叶沙沙作响,突然,从山顶传来呜呜的叫声,声音越来越大,仿佛鬼打架一样的嗷嗷叫,吓得光头佬直接添了几根木材,就往下窑跑去。
“根叔,根叔,我,我,听到鬼叫了。”气喘吁吁的光头佬拉着半睡半醒的根老头,吞吞吐吐地说着。
“什么鬼叫,我只听到你这个光头叫,别打扰我休息。”根老头半睁开着眼睛回答着。
“你怕是真的遇到鬼了吧,光头,啊,哈哈。”孙传金正从解手回来,嘲笑着光头。
“是真的,我,我没有说大话。”光头急力的辩解着。
大话,是南方独特的语言,就是假话的意思。
“又他们的在唵大话,风吹树叶的声音也是鬼叫,给老子回去,不要打扰我们睡觉。”孙传金催促着,以为是刚刚讲的鬼话把光头佬吓的。
此时,贺参军,贺喜平也跑了过来,说自己也听到了。这时候,根老头也挣开眼睛,竖起耳朵隐隐约约也听到了呜呜的声音,声音忽大忽小,又仿佛骂人的声音。
根老头还是很有经验的,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年轻时坟头都睡过,碍于自己身边没有带东西,又要守着窑火,于是吩咐今晚要是怕的话都在一起在下窑过夜,添材时必须由三人一起去,一起回,就这样,五人熬到了第二天早上天亮才各自交班回家。


农村的夜,无比寂静,微微的春风吹拂着夜晚的凉意,十五的夜晚,轮月皎洁,星辰闪烁,点缀着黑夜,湖面上的倒影映衬着月色的寂寞,仿佛今晚有种不祥的氛围。
月光下,李贤龙家灯光微弱暗淡,原先决定在外搭建大棚用以安置棺椁,可又怕棺椁见到月光,导致尸变,干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安置在老宅的偏房,正是自己母亲高依氏居住的祖宅里,这祖宅是全是青砖建筑,二楼为木质结构,已有一百多年光景,现在是李贤龙母亲一个人居住。
高依氏并不忌讳,原先就是吃斋念佛的主,每逢初一十五就去龙台观点点灯,上上香。听说这棺椁关系到自己儿子的安危,就答应把棺椁放在堂屋之内。
已经抬回家中两天了,贤龙嫂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唠叨,在那个年代的农家妇女,由于知识面窄,迷信的成分还是少不了。
“我说孩子他爸,你赶紧把它埋了吧,放在家里怪吓人的,大人到没有关系,吓着孩子怎么办?”贤龙嫂责怪地说着。
“你懂什么,千万不要去动它,出了事情咱可担待不起。”
“贤龙老弟,不必担心,明天我们就把他处理了。”根老头正好赶来,听到了两口子的谈话。
“根叔,您来了。”李贤龙满是欣喜地回答。
“依嫂嫂和孩子都睡了吗?”
“睡了。”贤龙嫂也笑着回答。
几句寒暄之后,开始步入正题,贤龙嫂端来了一瓶酒和花生。
“贤龙老弟,我查了书籍,明天午时,大阳正盛,我们把它烧了,不出意外,应该没什么问题,你明天上午安排一下,搞点木材,要柳树和桃树,别的木材要不得,切记。”
“好好,没问题,这事情容易,那我那地基怎么办?”李贤龙欢快的答应后又皱起了眉头。
根老头看着李贤龙,想想那个九龙敛纹阵,迟疑了十秒。
“这事情还是有点麻烦,这地基怕是不行了,如果继续建下去,后面出了什么事我也预料不到,这样,改明儿个我帮你再另找一块地吧。”
“那太好了,只要根叔帮忙,这地基废了就废了,到时候请你多喝几杯,我过几天就去镇上买几瓶好酒回来。”
说着酒根老头就来劲了,根老头平时不爱别的,就喜欢整两口小酒,但是自己两个儿子常年在外,一年才回来几趟,每逢回来才能喝山纯正的女儿红,这会笑得合不拢嘴了。
已是深夜,李贤龙送走了根老头,就来到偏房,看着这黑漆漆的棺椁,眉头一皱,“明天就把你处理了!”说完打了个哈欠,睡去了。
夜更深了,只剩下老鼠吱吱的声音,老房子,年久陈旧,老鼠多了点,也不见怪。
“瞄”几声喵叫对于习以为常的农村再平常不过了,确不知猫已经到了屋顶上去了,猫正追赶着老鼠,蹬开了及片瓦砾。
十五的月亮又大又圆,照得黑夜如同白昼,四周静得出奇,农村的夜是城市里的人无法想象的,没有车水马龙的喧嚣,没有灯红酒绿的繁华,有的只是黑夜的宁静。
偏房里摆放棺椁已两日有余,也算太平,但这长年累月吸噬魂魄的棺椁,一时间没有了龙纹敛阵的屏障,开始向外延伸,月光透过房顶的缺口照在棺椁之上,渐渐地吸收起了月光。
《易经》有云,世界之外,皆分阴阳,万物之体,独阳不生,独阴不长,天为阳,地为阴,雄为阳,雌为阴,白天为阳,夜为阴,太阳为阳,月亮为阴,谓之阴阳。
亥时与子时相交,阴阳互为更替。古代把一天二十四小时分为十二个时辰,分别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子时即晚上二十三点至凌晨一点,每个时辰中间跨度二个小时,以此类推。
阴时、阴地、阴物吸收阴气。
在棺椁吸收月亮之精华之时,李贤龙全家形成了一个强大的气旋,床上的李贤龙夫妻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但由于李贤龙是男人,男人为阳,无形中保护了身边的妻儿,尽管如此,影响也较为强烈。离棺椁最近的高依氏就无法幸免,受阴气侵体最为严重。
次日清晨,李贤满来到哥哥家,见哥哥嫂嫂都没有起来,就在门口等着,三根烟的功夫,都不见开门,心想事情不对,哥哥嫂嫂从未有这么晚起床过,于是推门而入。
“哥哥、嫂嫂,你们怎么还没有起床,都八点钟了,小丽今天还要去上学,兰妹子等她一起上学都等了好久了。”李贤满来到外屋对着内屋喊着。
李贤龙无力地睁开双眼,拉着疲惫的身躯从里屋走了出来,由于身子虚弱,没走几步就软了下去。正起床的贤龙嫂双眼发黑,已疲惫不堪,瞧了瞧旁边的女儿,女儿全身在抽搐着。
“燕子,燕子,你怎么了,起床呀!”贤龙嫂用尽力气嘶喊着。
“老弟,你赶紧去看看你嫂子还有燕子,我是全身没有力气了。”坐在地上的李贤龙对着李贤满喊着。
李贤满走进内屋,看着行动缓慢的嫂子,目光呆滞的侄女心中泛起了惊讶的表情。
“哥,我发现嫂嫂和小燕子有点不对劲。”李贤满跑回外屋,扶着李贤龙急促地说着。
“快去请根叔过来,快!”李贤龙右手往外指着。


一九四四年六月十五日,日军再犯湘北,六月十八日长沙城沦陷,八月八日衡阳沦陷。此后,日军经过短暂休整补充兵力,主力一支沿湘桂铁路由祁阳过文明铺、五峰铺,—支沿衡宝公路经由金兰寺、水东江、余田桥,另一支经由潭宝公路共进犯宝庆。
长沙和衡阳沦陷后的消息迅速传遍整个湘中地区,民众开始了集体“走日本”,雁门村也不例外,整个村落的老百姓纷纷举家逃跑,有的往西直奔湘西地区,那里有天然的雪峰山作为屏障,湘西会战取得了雪峰山大捷后,有的老百姓家里老人年事已高,小孩走不了远路,就近躲进了深山中。
在此背景下,龙台观道观的也断了香火,师徒三人本想着也进深山躲藏起来,岂知师父玄玑子家国情怀早已在心中深深的扎下了根,原先就有道友上山举义参加省文化界抗敌后援会,这会儿,也是无路可去。在师父的提议下,三人收拾好行李,直奔抗日战场。来到省文化界抗敌后援会后,三人被安排至西乡一带与当地群众一起参加抗日游击。
一九四四年秋,原先驻扎在此地的部队接到上级指示,必须全部奔赴其他战场。
“妈的个巴子,又要转移,这战他妈的还怎么打”连长陈逸夫大声叫骂着。
“打的太窝囊了,从湘东跑到湘中,从湘中跑到西乡,要走你们走,老子留下来和他们死拼,去告诉营长,老子不走了,就留在这了”,说着一脚踢在墙上。
陈逸夫虽说才三十出头,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又是军校毕业,已经大大小小参加了十几次战役,论作战水平和经验,已经是十几年的老兵了,现在任连长职位,带领全连一百余人就驻扎在牛家庄皇安寺。
牛家庄,西乡一个普通村庄,村庄里约二百来人,走日本的除外,剩下的多半都是老人小孩,剩下的年轻劳动力仅不到五十人,这还要加上玄玑子师徒。于是由村长车华峰带头,私塾校长车百如,村民罗瓦匠,玄玑子师徒三人一起组成了牛家庄抗日游击队。
“村长,刚刚得到消息,一摞子小日本从东边过来了,已经到了牛家应了。”车百如到隔壁村山里送粮食,刚到村口就发现了几十个鬼子拿着枪进了村,于是急急忙忙从跑回来把消息告诉了村长车华峰。
“鬼子有多少人?”村长放下烟袋就上前询问。
“看的不是很清楚,估摸着有五六十个”气喘吁吁的车百如回答。
“五六十个!这么多”车华峰手里开始不听使唤地摸着头。
“你确定吗?”罗瓦匠一个劲地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确定,我看着他们进去了”车百如端起一大碗水就往嘴里塞,边塞边用手抹着嘴。
“快!快叫上玄玑道长,我们赶紧去皇安寺报告给陈连长”车华峰赶紧拿上家伙,叫上众人往皇安寺赶去。
说是家伙,也是存上为数不多的几杆鸟铳,农村人叫“土炮”
“来得正好,奶奶的,我的枪都饥渴难耐了,好久没有喝过血了,兄弟们,拿上家伙,我们去干死他娘的小日本。”陈逸夫说着就要拿枪。
“陈连长,稍安勿躁。”玄玑子正好赶到,见陈连长就要起身,赶紧上前阻拦。
陈逸夫看着眼前一身道士打扮的玄玑子,后面跟着两个年轻的小伙子,也身着道士服装。
“你是谁!?敢挡我的道!”陈逸夫瞪大眼睛喊着。
“贫道玄玑子,这是我的两个徒弟”玄玑子拱手作揖,笑呵呵地回答。
“这是省文化界抗敌后援会的玄玑道长,是南茅派第九十七代掌门,这是他的两个徒弟,虚根道长和虚机道长,他们是省里给我们派来的同志”车华峰连忙上前解释。
“哦,省文化界抗敌后援会!”陈逸夫听到此赶紧上前回礼,毕竟是带了个省字。
“敢问道长,刚才为何要叫住陈某。”陈逸夫赶紧询问到。
“久闻陈连长是军校毕业,今日一见果然气宇轩昂,敢问陈连长几个问题,可否?”玄玑子右手一摆,做出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好,愿闻其详,道长请坐。”陈逸夫也知有些莽撞,赶紧回礼也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敢问陈连长几个问题,陈连长,可知鬼子现在有多少人?后面还有多少援军?鬼子装备情况如何?”玄玑子边抽着烟斗边问。
“这个?”陈逸夫一下愣住了。
身为军校毕业的陈逸夫一下被玄玑子的三个提问愣住了,这是军校作战时的最基本的问题,对他来说,都是家常便饭的小儿科,居然被眼前的老道士给问倒了。
“玄道长,是我鲁莽了,只想着杀鬼子了,没有做好准备工作,差点铸成大错”陈逸夫连忙拱手致意。
“小张,赶紧去牛家应查看一下,对面有多少鬼子,有多少条枪,有没有重武器,后面有没有援军。”陈逸夫连忙叫上“侦查兵”前去查看。
玄玑子摸摸花白的胡须,连连点头,陈逸夫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一转眼,几十年过去了。
乡村基本开始往脱贫致富道路上迈进,到处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兴建土木、大修水利在八十年代成为农村发展的主流。雁门村开始了也呈现出迥然不同的风景,山上林茂竹青,景色优致,山下则挖机轰隆,小土堆遍布屋前屋后。
“李老板,看这天气,可能要下雨了!”挖机师傅看着天空对李贤龙说着。
“这应该没得什么事咯,继续挖,敢明儿个下雨再停也不迟”李贤龙看着逐渐露出房屋地基形状的土地,嘴上叼着烟,满不在乎。
“放心,工钱不会少你们的,搞好了我请你们喝酒,我燕山村那边还有点事,先走了”说着拿出一根烟递给老贺,拍着老贺肩膀走了。
三月,一个春雨盛行的时节,天空中弥漫着潮湿的味道,挖机一直忙到傍晚,天空突然沉压下来,黑压压地笼罩着整个雁门村,沉闷着村里的一切。
“老贺,我们停了吧,眼看着大雨要下来了”,小周含着挖机师傅老贺,老贺望望天,“大伙歇歇吧,今天就到这来了。”
南方的农村还是比较淳朴,与别处做工相比,都是给谁家做工都包三餐伙食,大伙收拾了东西往李贤龙家走去。
李贤龙,雁门村一普通村民,上了几年学,改革开放之后,搞起了红砖厂,日子倒也开始红火起来,随着子女逐渐长大,腰包鼓起来了腰杆子就硬,原先祖上留下的房屋年代久远,开了多处裂缝,补补修修,干脆盖新房的打算,但是祖屋地基有限,就在山腰处开垦了起来。对此,根老头还多次给他提过意见,说那地方是一块风水之地,并非阳宅之处,此时的李贤龙拿听得进,三三两两开挖了。
一路上,电闪雷鸣,黑云压满整个村庄,狂风肆虐,呼呼作响,刚回到家,天空就下起了大雨。
“你们怎么才回来啊?快快,弄湿了没有?”贤龙嫂客气的拿着毛巾出来,显示了农村妇女的贤惠与纯朴。
“没有,没有,正好赶到家,要不就成了落汤鸡了,哈哈。”
大家的笑声成了这雨夜狂风中独有的一道风景线,雷继续响着,雨继续下着,春雨磅礴,整整下了一个晚上。
次日清晨,清新的泥土气息吹经了赶工人的面颊,让人心旷神怡。
“贤龙老板,出事了!工地出事了!”一身呼喊身打破了雁门村清晨的宁静。李贤龙丢下洗脸毛巾,看着气喘吁吁的老贺。“出什么事咯,这么一惊一乍的”。
“挖机……挖机……昨天挖的地方出现了一副棺材”老贺吞吞吐吐的回答。
“什么?走,去看看。”
“出什么事了,小燕他爸”贤龙嫂从厨房走出来,惊讶地问着。
李贤龙没有回答,劲直往工地走去。
“老贺,怎么出这种事情了?”李贤龙惊奇地问着一旁的老贺。
“可能是昨晚的雨太大,山雨从山上冲下来,把挖松的土表给冲刷了。”
一向起得早的根老头闻讯赶来,“让让,我来看看。”根老头边说边扒开围观的一群人,正在发愁之际,李贤龙听到了根老头正好赶来。
“我说吧,叫你不要挖这里,你不听,非要挖,这下出问题了吧。”
“我说,根叔,你别责怪我了,是我不对,没听你的意见,可是现在已经迟了,你说是吧,你赶紧帮我看看吧。”李贤龙边说边递过来一根香烟。
根老头没有理睬李贤龙,用铲子敲了敲发朽的棺椁,只见棺椁整体呈黑状,两边还夹带着红色的图案,雕刻着一些动物飞禽的形状,因为年代的原因,棺椁盖已经腐朽得露出了破旧的内棺,看着这棺椁的破旧程度,足有三四百年了,就这棺椁,想必也是个身份显赫的人。
看着眼前的一切,根老头摸着花白的胡须,心中若有所思,这莫非是棺中棺,不应该的呀,这个地方哪来的这东西,往前几百年周边都没听说过有郡县在此封地,怎么会有这么身份的主葬在这里,再看看四周,东边三十丈有一口古井,乃生气源头之处,古井至东往西流,五十丈就连接两口水塘,水虽不深,但水面之和足有十亩有余,且在雁门山之南面,山南水北为阳,而此处又是丘陵之地。
正想着,李贤龙打断了根老头的思绪,“根叔,你看这棺材怎么处理为好,我这运气也是背时到家了,遇上这么个东西。”
“这里面可能会是一具湿尸,要不然就会是一具僵尸。”根老头指着棺椁慢吞吞地说。
“什么?那应该没有危险吧?”一旁的李贤龙疑惑地问着。
“还有没有危险?你知道吗,这具尸体至少有三百年了,死了这么久,你看这内棺还保存的这么完好,我看里面这个已经成精了,搞不好会诈尸的。”
当诈尸这个词一出,周围的人开始战战兢兢,“要诈尸了!”
由于处于八十年代,科技不是很发达,农村还没有几家有黑白电视机,更没有香港地区兴起的僵尸片传入内地,有的仅仅是偶尔挂白帆布放送的战争英雄题材的老式电影,对于僵尸的名词更是未曾听闻,但是像“诈尸鬼上身”这样的名词倒是屡见不鲜。
听到诈尸这个词之后,围观的工人开始往后侧步,更有几人开始往后奔跑,就连李贤龙都被嘴里的烟呛得咳嗽起来。
“都给我回来,有我在这里,你们怕个鬼啊,如果跑了,要是回去发生什么我一概不负责任。”根老头提高嗓子喊到。听到这,几米开外的人开始停住了脚步。
“根叔,您看这该如何是好!”李贤龙开始着急了。
“如何是好,趁现在没有下雨,先把棺椁抬回去,要不然,就你们这种搞法,非诈尸不可”根老头指着天对着周围的人加重语气说道。
“好好,弟兄们,帮个忙,帮我把这棺椁抬回去,每人二十块钱。”此时的李贤龙也不傻了,知道抬这东西忌讳,没人愿意,把钱从二十加到三十。要知道,这个年代,八十年代前几年一斤猪肉才七毛钱,近两年涨到了三块,三十块可能是一家人两个月的伙食费了。
“贤龙老弟,要放在最黑暗的地方,记得,要不然出事了,我也保不住你,听到没?”李贤龙连声答应。
交代完毕,根老头开始往家走去,心里嘀咕着,千万不要是僵尸,毕竟是第一次遇见,只有回去翻阅师父留下来的那本《茅山笔记》了。


一九四五年农历正月十五日,正值元宵,全连士兵一百余人,群众五十余人无暇顾及元宵节日,战乱纷飞,家人跑的跑,死的死,一个个都斗志昂扬,激情澎湃,誓要去这劈鬼子性命。
子时刚过,全部在皇安寺集合,陈逸夫做了战前动员,使得军民一个个嗷嗷直叫,这陈逸夫倒是个血汗子,战前演讲说得头头是道,一段激情的演讲,听的玄玑子都来了劲头。
清晨四点,全部人员浩浩荡荡偷偷摸摸往牛家应赶去,一路上,玄玑子和虚机、虚根两个徒弟打起气来,并重点对施法过程中的细节做了重点交代,此次布阵施法,也是虚机、虚根第一次在现实中实践,难免有些胆怯。
此次作战,虚机子带领十人坐镇北面山头,车华峰、虚机带领二十人在东面山头,车百如、虚根带领二十人在西面山头,罗瓦匠带领一些人村民全部分配在山头上,待南面冲锋枪声起就在山前山后纵火,并呐喊助威。陈逸夫带领五十多个士兵和十来个村民偷偷摸摸来到鬼子南面据点仅三十丈的地方,架起四挺冲锋枪,悄无声息地等着虚机子给出战役指示。
卯时,玄玑子开始布阵,乾坤镜,四象阴阳玉,青铜方棱锏,镇魂铃。这些都是各任掌门留下来的宝物,为了此次施法把自己南茅派看家法器全部拿了出来。
乾坤镜,即阴阳八卦乾坤镜,为铜质结构的罗盘,罗盘上刻有天池、内盘、外盘三个部分,天池也叫海底,亦称指南针,天池的底面上绘有特定的红线,称为海底线。内盘和外盘设置先天八卦、后天八卦、天干地支、二十四山向。经过各掌门的改良,八卦乾坤镜不仅用于勘探地形,测定方位,感悉磁场、洞察风水外,还可以洞悉阴阳、稳定阵法。
四象阴阳玉,即四个圆形黄色晶莹剔透玉,厚度约半寸宽,直径约两寸长,玉上用篆文刻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图案,施法时可以做到玉与玉之间互相感应,形成一个强大的法圈,类似于阵法结界。
青铜锏,长度约两尺,青铜打造,锏柄长七寸呈圆柱形,锏身呈六棱形,锏顶一寸,锏把刻有八卦符号。
镇魂铃,青铜制造,状如小钟,铃把长两寸,铃身长两寸五,刻有篆体八卦图及乾坤、震、坎、巽、离、艮、兑等,腔内有铜舌。
眼观鼻,鼻观心,气沉丹田。
随着玄玑子手握乾坤镜,开始驱动心法,开始布阵,乾坤镜指针开始发出上下摆动起来,玄玑子咬破中指,将血滴在天池之上,拿起青铜锏往地上用力一插,一声急字脱口而出,乾坤镜上滴的血完全被天池吸收了进去,指针开始呈现有规则的顺时针旋转,阵法即成,若指针呈现逆时针旋转,阵法即破,重着当场驾鹤西去,轻者施法者五脏六腑聚损。
此时东山头上的虚机子,手握师父交代给他的青龙玉,手都开始握出了手心汗,静静地看着师父所在的方向,等待北面镇魂铃响起,心理想着:必须默念四象阴阳诀,立即驱动青龙玉,与师父玄武玉、师兄的白虎玉形成三角呼应,启动火迷阵。只见半袋烟的功夫已过,还是没有听到镇魂铃的声音,虚机子的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其实也不怪虚机子,每次与师父学阵法,虚机都是比师弟学的快,一些古怪的阵法基本都是几个时辰就学会了,最长不过一日功夫,对此还经常嘲笑师弟怎么这么笨,虚根每次学阵法,倒是不慌不忙,一日不成就两日,两日不成就三日,一直到学成为止。可这次,是真刀真枪的实战,没有师父的陪伴,自己也慌了神,变得躁动不安起来,心跳的节奏越来越快,好像随时都会跳出来一样,这是典型的心理压力造成的。
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时间,天开始有了一丝丝的亮意,不知道怎么的从村里突然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这时候不管三七二十一,心理压力已到极限的虚机子开始驱动四象阴阳诀,不曾想,四象阴阳诀已经完成,北面山上传来了一声当当的声音,此时的虚机子一下瘫痪在地上,口中直念道:“难道刚刚那声音不是师父镇魂铃的声音,我明明听到了,明明听到了。”
陈逸夫见北面山头传来两声叮当响后,拿着手枪迅速对着天空开了一枪,随即,四条冲锋枪对着鬼子营房猛烈射击,东山、西山、北山一时火光四起,呐喊声、冲杀声响彻了整个村庄。
正在熟睡中的鬼子听到这呐喊声、枪声,衣服都来不及穿,更加来不及点起火把,在漆黑的夜空中叫着,冲出营房,还没来得及握枪就被来自东、西、北的像下雨一样的子弹堵了回去,不敢冲出营房,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仿佛置身于无尽黑夜一样。
陈逸夫此时也杀红了眼,推开一个士兵,自己跳到冲锋枪前面,开始端起枪就往前冲,边冲边喊着:“小鬼子,出来啊!看爷爷不把你打成筛子啊!”众士兵和村民看到连长都往前冲了,也一窝蜂地往前跑,有的村民手里还拿着“鸟炮”,众人占领村南头的据点后,四挺冲锋枪外加几十把步枪顶着营房窗口,往里面扫去,村东头、村西头两个据点随即赶来的鬼子也被打成了筛子。
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受到玄玑子的嘱托,众人不得往营地内冲去,怕进入阵法也会被迷在阵内,直到枪声停止也没有往营地内冲去,营地内残存的一些鬼子蹭着天蒙蒙亮,像丧家犬一样从村子的西边突了出去,往西乡跑去,战斗结束后鬼子营房里里外外躺着的二十多个鬼子的尸体和无数鬼子的枪支弹药,众人开始齐声呐喊。
这一场战役,玄玑子镇魂铃一响,当场口吐鲜血,血流不止,战斗结束后被众人抬回了皇安寺,虚根子左臂被子弹打穿,反而虚根子安然无恙,只是一个劲地跪在玄玑子面前,说自己害了师父,自己不该把牛身上的铃铛响听成了镇魂铃的声音。
陈逸夫见玄玑子、虚根子身负重伤,一个星期之后派几个士兵将玄玑子抬回了龙台观,还给了一百大洋作为补偿,玄玑子回到龙台观不到半年的时间就仙陨了,去世前叮嘱虚根不要责怪师弟,说自己命中有这这一劫,自己早就算出来了,能为百姓做点事情,已了无遗憾了。并把掌门大印交给了虚根,让虚根把南茅发扬光大,虚根哪里肯接下这掌门大印,一心想着陪伴玄玑子左右,还说自己天生愚钝,做不了掌门,虚根子在玄玑子临走前最后一刻,也拗不过虚根,随即把掌门大印推给了虚机子,答应一定好好辅佐师弟,玄玑子握着两位徒弟的手,最后才露出了笑容,说了一句:“好,好,这样也好,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