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小说 其他类型 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卫廷苏胖丫苏小小全章节小说

本书作者

苏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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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你称一下,十斤肥肠,十斤大肉,七斤猪头肉,十斤卤猪肘。”

自从被渣确凿后,罗大壮冷静了许多,他把卤肉一一过了秤,比苏小小说的略冒一点。

苏二狗拍着胸脯道:“我们是绝不会缺斤少两的!”

“你们打算卖什么价?”罗大壮问。

“大肉三十文,其余的全部四十文一斤。”

罗大壮吃惊:“不是吧?猪下水你也卖这么贵?”

苏小小道:“物以稀为贵,我的配方与味道,值这个价!”

“好吧,卖不出去你别怪我。”

这么贵的猪下水,有人买才怪了。

锦记。

孙掌柜今日也早早地来了,此刻正与几位厨师在隔间里试吃新出炉的点心。

“怎么样?”孙掌柜问。

几个厨师面面相觑,摇头。

味道不对。

“太甜了。”一个姓李的厨子说。

他是锦记的资深厨子了,干了有十来年,按说厨艺是不赖的。

“怎么又甜了呢?”孙掌柜皱眉,“方才那锅淡了,这锅又甜了,就……就整不对了是吧?”

李厨子道:“能尝出她是用了哪些食材,可就是做不出老婆饼的味道来。”

一旁的王厨子道:“火候和食材的配比也很重要,有时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咱们锦记的点心不也一直被人争相效仿,但是也做不出咱们这样的口感吗?”

余下众人纷纷点头。

孙掌柜没好气地说道:“现在问题是,有人做出来了!还做得比锦记好吃!你们是没听见客人们怎么评价的吗?”

“她应当不是模仿咱们的酥饼做的……”

一个新来的厨子弱弱地说。

“怎么就不是了!”孙掌柜瞪了他一眼。

新厨子不敢吭声了。

“她一定是把咱们的配方改良了。”另一个姓刘的厨子说。

孙掌柜冷声道:“她会改良,你们就不会了吗?几个大男人干不过一个小村姑,传出去,咱们锦记的脸往哪儿搁?”

锦记到底是老字号,要说老婆饼的影响太大不至于,毕竟小胖村姑一天只卖那么些个。

可要说完全没影响也不是,他不止一次听见客人议论他们的酥饼不如老婆饼好吃了。

这是奇耻大辱!

“要不……咱们把她撵走?”刘厨子提议。

“你当我不想撵吗?”孙掌柜翻了个白眼道。

“她救过咱们锦记的客人,现在出去把她撵了,你让客人怎么想?何况她又没摆在锦记正门口,没挡道也没影响客人,找啥由头去撵?”

孙掌柜此人奸诈是奸诈了些,到底是有点儿生意头脑的,知道铺子形象的重要性,决不能干砸了自己口碑的事儿。

“你们继续琢磨配方,我再想想。”

--

锦记的门口像往常那样排着长龙,但很快,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苏小小的老婆饼一摆出来,不少在锦记排队的客人,集体挪到了她的面前。

于是她这里,也排起了一个小小的长龙。

与锦记自然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可对于一个胆敢在锦记门口卖点心的小贩来说,已是难得一见的旷世奇观。

“姑娘!今天还有栗子的吗?昨儿没吃着!”

队伍中的一个青年探出脑袋问。

“有的。”苏小小笑着说。

小吴氏回了一趟娘家,把苏小小给的铜板塞给了她娘,她娘知道她在婆家日子不好过,说什么也不肯要,只是拗不过小吴氏,就让小吴氏把家里的板栗带回来了。

“我也想吃板栗的!”一个小男童说。

“买,奶给你买!”一个大娘宠溺地说,说罢,想到什么,又问苏小小,“不会到我们就卖完了吧?”

苏小小和颜悦色地道:“今天做了四十个板栗的。”

红豆二十、绿豆二十、梅干菜二十。

依旧是一百个。

祖孙二人如愿以偿地买到了板栗馅儿的。

板栗馅儿的酥饼是很考验厨艺的,别看它原本自带甜味,可不放糖也不行,放多了又容易盖住自身的味道,使其吃起来与别的甜口馅儿差别不大。

苏小小把握得恰到好处,完美保留了板栗的香气与甜软,吃起来粉粉的、糯糯的,带着一丝酥皮的油润,甜而不腻。

“奶,好吃!”小男童说。

其余客人也对板栗馅儿的老婆饼赞不绝口。

一百个又很快卖完了。

苏二狗嘟哝道:“姐,我……”

他还没吃播几个呢!

苏小小笑得不行:“给你带了。”

今天还有别的任务,中午赶不回去做饭,她给自己和二狗带了吃的,也给苏老爹他们留了。

苏二狗开始在他姐的背篓里扒拉。

这种感觉……有点幸福是怎么回事?

从前一直是苏二狗让着姐姐,让人忘了他也是个需要人疼的孩子。

苏二狗成功找出了一碗老婆饼。

“姐,你也吃。”

“我减肥,你吃吧。”

“哦。”

苏二狗把饼子塞进了嘴里。

收拾完东西,苏小小打算离开了。

就在此时,孙掌柜优哉游哉地走了过来。

他双手背在身后,一副闲庭信步的样子:“卖完了啊?”

苏小小确定他是在和自己说话,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卖完了。”

孙掌柜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们……总在锦记附近卖东西,是不是有点儿抢生意啊?”

苏小小道:“要是我们两个乡下人也能抢走你们锦记的生意,那你们锦记的生意未免也太好抢了。”

这就打脸了不是?

孙掌柜咳嗽了几声:“我看你一小姑娘,年纪轻轻,带着弟弟谋生不容易,再往后天气越发冷了,你们下大雪也出摊不成?这样,不如你把饼子卖给锦记。”

“哦?”苏小小似是有点意外地看着他。

孙掌柜扬起下巴道:“你卖十文钱一个,可我瞧你那饼子也就值个三两文,锦记出五文,每日二百个!”

苏小小拉着苏二狗,头也不回地走了。

孙掌柜:“……”

他是被个丫头无视了?!

他气得跺脚。

“六文!六文总行了吧?”

“七、七文!不能再多了!”

“哎——你总不能卖十文吧?”

人越走越远。

孙掌柜把心一横!

“要不你开个价!卖配方也成!”


“你们谁呀?”小厮问。

“是沈川让我们过来的。”苏小小说。

小厮狐疑地看了二人一眼,一个胖村姑,一个穷小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与沈公子搭上关系的样子。

“是啊。”苏二狗道,“他还说这家书院是他家开的!”

梧桐书院是沈家开的,沈家独子叫沈川,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小厮仍不相信二人。

“姐。”苏二狗道,“那个叫沈川的不会是个骗咱们的吧?他让咱们来这儿摆摊,结果来了连他人都见不着。”

“你们这儿能摆摊吗?”他问小厮。

“不能。”小厮一口回绝。

苏二狗对苏小小道:“姐,你瞧!”

苏小小沉吟片刻:“等见了沈川问问他怎么回事。”

“还见他啊?”苏二狗撇嘴儿嘀咕,“咱也见不了,大门儿都进不去呢!”

苏小小转过身:“那就走小门?”

苏二狗一怔:“啥?”

半刻钟后,二人来到了梧桐书院的后门。

这儿可比前门冷清多了,守门的是个老态龙钟的大爷。

大爷端着农民揣坐在椅子上,看样子快睡着了。

大冬天的,吹着冷风能睡着也是一种本事。

苏二狗小声道:“姐,要是这个人也不让咱们进去咋办?”

“先试试。”

苏小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后门也不能进去,那她就在书院等学生放学。

“大爷,我找沈川。”苏小小对老大爷说。

老大爷掀开一只眼皮,懒懒地睨了她一眼,又把眸子闭上了。

这是几个意思?

“我能进去吗?”

老大爷继续闭目养神。

“您不说话,我可进去了啊。”

苏小小顿了顿,对苏二狗道,“你去前门那边等着,万一沈川从那里出来,你和他说一声我进去找他了。”

苏二狗道:“好嘞,姐!”

苏小小进了书院。

梧桐书院很大,她其实也不知沈川在哪儿。

一个穿着白色院服的学生与她擦肩而过。

她叫住对方:“这位公子,请问你看见沈川了吗?”

对方古怪地看了看她,不知是在纳闷世上竟有如此胖乎乎的姑娘,还是约莫在这胖姑娘怎么会来找沈川。

苏小小微笑:“他找我买了点东西,我来送货的。”

“原来如此。”对方点了点头,朝东南方指去,“他应该去上课了,你要是送东西的话,送去那个院子吧。”

“多谢。”

苏小小道了谢,迈步朝对方所指的庭院走去。

一路上,她不忘欣赏沿途的风景。

原来这就是古代的书院,没影视剧里的那般精致光鲜,就是普普通通的屋舍。

不时有夫子讲学的声音与书生们郎朗的读书声传来,苏小小听着听着,不知不觉抵达了那座庭院。

一个下人正在扫雪,见来了个胖村姑,不由地顿住。

苏小小道:“我找沈川。”

下人深深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将她带进了院子。

他示意苏小小在厢房等着,自己又出去做事了。

苏小小把背篓搁在桌上,坐椅子等了一会儿,寻思着还是去问问下人,沈川何时过来。

她出屋子时,天空又飘起了雪,大片大片,鹅毛般无声落下。

“咦?刚刚那个人呢?怎么不见了?”

苏小小只得继续回厢房等着。

路过二进院的月亮门时,后排的一间屋里传来男子猛烈的咳嗽声。

“沈川,是你吗?”

她问。

咳嗽声越发严重,伴随着干呕,几乎要把肺管子咳出来的那种。

苏小小眉头一皱,快步去了那间屋子。

不是沈川。

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他正半趴在床沿上,呛咳得浑身冒汗、血液上涌,整张脸红透。

苏小小快步来到床前,将他扶坐起来,双腿垂于床下。

男子的体温偏高,苏小小掌心能感觉到一片发烫的热意,这可比卫廷那会儿高热多了。

苏小小没带急救包出来,只能用手去量他的额温。

“怕不是烧到四十度了。”苏小小解开他衣衫的扣子,俯身去听他的心口,“深吸一口气,我让你吐你再吐。”

男人的意识反应很差,根本听不懂苏小小说了什么。

苏小小蹙眉,又给他把了脉。

苏小小结合他的呼吸音、症状与脉象,初步诊断是急性肺炎。

在风寒都能要人命的古代,肺炎绝对算得上是大病了,他感染应当有几日了,没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导致病情加剧。

再这么下去,难保不引起胸膜炎等并发症,严重的还可能危及性命。

可是,她手里没有医治肺炎的药。

正寻思着,她忽然感觉眼前一晃。

她下意识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就看见了基地的药房——

她正站在内科区,眼前的药柜里是一整排的抗生素与病毒唑,赫然是治疗急性肺炎的。

苏小小开始拿药。

这一次她没看见空的急救包,不过她带了小背篓。

“对了,还有苏老爹的药!”

她麻溜儿地往外科区走去,却没来得及仔细筛选,眼前又是一晃,她出了药房。

她低头看着自己匆忙中抓住的一瓶壮骨颗粒,确定自己方才真的进去了。

她又检查了自己的小背篓。

药都在。

所以,她是拿得到那些药的。

可是为什么上次进不去?是有什么特殊的触发条件吗?

还有,她没拿完就出来了,难道有时间限制?

苏小小一时也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

他拿出体温计给他量了体温。

看吧,就说烧到四十度了吧。

苏小小给他肌注了一剂退烧针,又给他做了抗生素的皮试。

皮试反应良好,她赶忙喂他把药吃了。


接下来的日子,苏承每日都会抄着家伙去张刀家蹲守。

张刀不知是不是吓破了胆,始终没敢回到镇上。

苏小小生意兴隆,老婆饼在街上卖出了一点小名气,每天一百个饼子已经不够卖了,苏小小没加量,而是新增了两种点心——栗子糕与蛋黄酥。

每次一出摊,不到一个时辰便能全部卖光。

孙掌柜又来找过她几次,无外乎想买她的配方,苏小小没答应。

书院的订单也越来越多,卤菜生意也一样。

她定价真不便宜,可还真就卖了出去,并且因为卤菜生意太好,连带着屠户自己的猪肉生意也兴隆了不少。

“这是今天的。”罗大壮把两串铜板递给苏小小。

苏小小点了钱,交给苏二狗收好。

罗大壮道:“最后几天生意了,集市很快就要关了,来年正月十五之后才能开张。”

古代过年的气氛比前世浓厚许多,基本上到了腊月中旬便陆陆续续开始有店铺与摊位关闭,最晚也不会超过小年。

“等做完这几天的生意,我就正月十六再过来。”她对罗大壮说。

罗大壮本想说,我正月十六不一定开张,可对上小胖丫头期盼的小眼神,他又把话咽下了。

“……行吧。”罗大壮仿佛是随手拿起一条五花肉,“集市上没几个客人了,这个多半也卖不出去了,你拿回去吧。”

这可是上等的梅花肉,眼下连中午都不到,怎么可能卖不出去?

苏小小看破不说破,收下五花肉,递给他一包点心。

不是作为梅花肉的回礼,是她一早就准备了的。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很是玄妙,有人合作是因为利益,也有人是因为彼此相合的秉性。

“我先走了。”苏小小向他道别。

罗大壮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决定叫住她:“那个……我要是没选择与你分账,你会给我一个什么样的供货价?”

“嗯。”苏小小认真想了想,“每斤应该会比现在的卖价少个五文钱吧。”

“这就是你说的最低供货价?才少五文?”

小丫头的大部分卤菜卖到了四十文一斤,二八分账,他能得八文。

最便宜的大肉也是三十文一斤,他得六文,怎么也不止五文钱。

罗大壮直庆幸:“还好选了分账!”

苏小小微笑:“是啊,你很聪明。”

不,不是罗大壮聪明。

是苏小小给了他一个善意的谎言。

真正的供货价只有卖价的一半,苏小小之所以没这么告诉他,是因为告诉了也无济于事,只会徒增他的懊悔。

毕竟,短期内她是不可能改变合作方式的。

让人后悔或许能滋生一时的爽感,但于合作无益。

他若带了不该带的情绪,久而久之,分歧与矛盾将在所难免。

他是见如今生意好,想要一颗不会后悔的定心丸,她就给他这颗定心丸。

-

苏小小收了账,最后才去书院。

一段日子的接触下来,苏小小已经从男子口中得知了他姓项,她称呼他一声项公子。

“肺部的啰音没了,恢复得不错。”苏小小将听诊器从耳朵上拿下来,“不用再打针了,改吃药就行。”

输液这事儿瞒不住,毕竟他不可能次次昏迷。

他倒是也问起过苏小小此为何种医术,苏小小只道是师门祖传的,不便多言。

天下之大,总有高人隐士。

不论他信不信,反正她这么说。

好在自那之后,他没再质疑她的医术。

项公子温润一笑:“这一次真是多亏苏姑娘了,若非苏姑娘医术高明,我怕是要凶多吉少。”

苏小小客气道:“不会的,吉人自有天相。”

项公子道:“苏姑娘明日还过来吗?”

苏小小道:“明日我就不来了,我给你开个方子,三日后我再来给你复查。”

他不必再吃西药,改用中药平喘止咳、修复血气、温养固本,反而疗效更好。

“这样啊……”项公子遗憾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

“三日后……我不知还在不在杏花镇。”

“你要走了吗?”苏小小问。

项公子沉默。

苏小小想了想,点头:“也是,我听你的口音,就不像本地人士。”

项公子道:“实不相瞒,我是京城的。”

门口的景弈眉头一皱,不大赞同表哥透露自己的来历。

苏小小微微睁大了杏眼:“京城啊,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呢。京城是什么样的?”

项公子浅浅笑了笑:“大,繁华,商铺很多,街道很宽,有新鲜有趣的人和事,也有不见天日的脏与污。”

苏小小若有所思道:“听起来像是个复杂的地方。”

项公子温润地看着身边的小胖丫头:“苏姑娘有兴趣去京城吗?”

景弈英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表哥什么意思?难道是想带她回京?

苏小小摇摇头:“暂时没有。”

她尚在解决温饱阶段,哪儿有银子和资本去皇城浪?

“京城一定很远吧?以你目前的身体状况,不宜舟车劳顿,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彻底痊愈了再赶路。”

这是大实话,他的底子比寻常人羸弱,何况成人肺炎不是小病。

项公子笑了笑:“既然苏姑娘这么说了,那我多留些时日也无妨。”

门外的景奕神色复杂。

“这样最好不过了。”苏小小递给他一张方子,“照这个方子,去春柳巷的符郎中家抓药。他家的药材质量好,性价比高,童叟无欺。”

“好。”项公子展开上面的字迹一瞧,“苏姑娘……这方子是你亲手写的吗?”

苏小小严肃道:“当然是我写的!怎么?你以为我不会写字啊?”

项公子笑了:“不是,是苏姑娘写得一手好字,项某一时很惊叹。”

苏小小暗暗撇嘴儿,那家伙也就这点儿本事拿得出手了。

项公子道:“长平,去拿诊金来。”

“是。”长平应下。

他不喜欢苏小小,一边走一边拿眼瞪苏小小。

苏小小完全没在意一个小长随。

苏小小看着项公子道:“你倒是挺好说话,不像你那个冰块脸弟弟,和我……我认识的一个人臭脾气一模一样,总是冷着一张脸,像被人欠了钱。”

景弈的脸黑成炭。


“是糖。”

苏小小纠正。

“娘。”

三小只执着不改。

苏小小头都大了。

上次只是一个小豆丁叫,这次三个全喊上了。

虽然……小孩子能开口是好事,可她完全兴奋不起来呀。

这真的是一个巨美丽的误会,她不是他们娘!

面对三个无从纠正的小家伙,苏小小无奈叹气。

“好了,吃吧。”她将糖葫芦递到他们手中,“只能吃一个,不然待会儿会睡不着的,剩下的明天再吃,知道吗?”

说罢,她揉了揉三人的小脑袋,转身去了灶屋。

三个小豆丁抓着糖葫芦,巴巴儿地望着她,小身影有些落寞。

苏小小等到灶屋的水烧开,苏二狗还没从茅厕出来。

“二狗——”

“诶——”

没掉茅坑啊,那没事了。

苏小小拎了一桶热水回自己屋,今天和人干了群架,她身上全脏了,急需要洗个热水澡。

她正要脱衣裳来着,卫廷房中传来短促的咳嗽声。

她心下一惊,顾不上洗澡了,立即去了隔壁。

卫廷只是自己拿杯子喝水呛到了,见到有人过来,他赶忙将杯子放回凳子上,转过身,甩了个凉凉的背影给苏小小。

苏小小看看这个别扭的男人,又看看凳子上泼了一半的茶杯,冷冷地嗤了一声。

“我劝你不要乱动,尤其起来或翻身时别着急过猛,否则又引起内脏出血,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卫廷不理她。

既然他没事,苏小小也不打算多待了。

可转身的一霎,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顿下步子问他道:“你儿子……多大?”

卫廷依旧背对着她:“两岁半。”

苏小小暗暗点头,和她猜的差不多。

她又道:“他们谁是老大、谁是老二、谁是老三?”

卫廷想了想,说道:“头上有一个发旋的,是老大,两个发旋的,是老二,三个发旋是老三。”

还真让苏老爹蒙对了呀?

苏小小惊讶极了。

“那……他们叫什么?”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卫廷的语气里有了几分警惕。

苏小小撇嘴儿:“不说就算了!以后我就大虎、二虎、小虎的叫!”

卫廷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苏小小看了他一眼,轻咳一声,道:“那什么,你在外面养伤没什么,可几个孩子这么久不回去,你家那位不担心吗?”

“什么?”卫廷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苏小小道:“他们的娘!”

卫廷沉默。

半晌后,他低声道:“她去世了。”

苏小小:“……”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妻子……”

“她不是我妻子。”

“嗯?”

搞什么啊?

人家给你生了三个儿子,到头来连个名分也没有?!

渣男!

苏小小气冲冲地走掉了!

“她是……”卫廷说到一半,察觉到不对劲,扭头一瞧,苏小小已经出去了。

他皱了皱眉。

苏小小又去一趟苏二狗的屋。

三个小家伙自己把自己摆到床上睡着了,没盖被子,手里抓着苏小小给他们的糖葫芦,一颗也没吃。

明明想吃的啊,干嘛不吃呢?

是因为难过吗?

她的话,伤到他们幼小的心灵了吗?

苏小小拉过被子给他们盖上。

“姐!”

苏小小一个激灵,回头瞪他道:“你吓我一跳!小点儿声!他们睡了!”

“哦!”苏二狗挠挠头,迈步进了屋,小声道,“姐,你方才叫我干啥?”

“你坐下。”苏小小指了指一旁的凳子。

苏二狗乖乖坐下。

苏小小检查了他的伤势,去卫廷屋拿了一瓶金疮药过来,细细涂抹在苏二狗的患处。

他迎面挨了一拳,鼻青脸肿的,肩上也有一处抓伤。

“疼你就说。”她道。

苏二狗憨笑:“嘿嘿,不疼!姐!”

“嗯?”苏小小继续给他擦药。

苏二狗若有所思道:“我觉得……你摔坏脑子后,对我和爹比从前好了。”

苏小小不动声色地问道:“是吗?”

苏二狗认真点头:“是啊!你从前不会给我买衣裳,也不会给我擦药……爹说的对,女人有相公了就是不一样!姐,我以后会对姐夫好的!”

怎么又扯到卫廷头上了!

那家伙在家里白吃白喝白住不说,还总蹭她的功劳是怎么一回事!

“不睡他一回我真亏!”

“姐,你说啥?”苏二狗没听清。

苏小小双手抱怀,傲娇道:“就他那副猪头脸,我很容易进入贤者时间。”

苏二狗:我姐又犯病了……说的我一个字也整不明白。

……

夜里,苏小小洗完热水澡,裹着被子躺进了被窝。

她没那么快睡着,脑子里开始想一些事情。

首先是家里的处境。

上次的五两银子花得差不多,全部家底只剩下何童生欠下的十五两。

听着似乎不赖,可一家人全都这么能吃……除了卫廷那个病号,在没有收入的情况下,用不了多久便会坐吃山空。

“看来,得想法子挣钱。”

不说奔小康,至少脱贫啊。

另外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是苏老爹的手伤。

这种陈年旧伤最难治。

基地药房是军方最大的药房之一,里面有不少新研发的特效药。

可惜上次她只装了一些治疗卫廷的急救药品。

要是能再进去一次就好了。

苏小小抱着急救包闭上眼。


“张刀,你什么意思?”

苏承对他的称呼也变了。

张刀笑容一收:“什么什么意思?你宝贝闺女回去没和你说吗?得罪了我张刀,是这么容易善了的吗?我今日不把场子找回来,以后我张刀没法儿在道上混!”

苏承皱眉看着他:“你的伤,大丫弄的?”

他早看出张刀受伤了,只是他又不是真的关心张刀,张刀自己不提,他也就懒得多此一问。

张刀冷哼道:“少他娘的给老子装蒜!不想把人交出来?那也成。”

他自怀中掏出一把匕首,一刀扎在了二人之间的桌上。

“留下一只手!”

苏承的目光落在那把冷冰冰的匕首上:“我留了,你就会放过大丫?”

张刀看着,眯眼一笑:“那得看我心情,我心情好了,兴许一高兴,就不和那个死胖子计较了。”

苏承缓缓地抓起了桌上的匕首。

张刀忍不住嘲讽地笑了:“苏哥啊苏哥,为了一个又胖又蠢、根本嫁不出去的女儿,搭上自己的一只手,值得吗?想当年一起走南闯北的时候,谁不称苏哥是走镖的一把好手?”

回应他的是苏承低沉而危险的声音:“你说,谁是死胖子?”

张刀一愣。

下一秒,苏承手中的匕首直逼他面门而来——

他做梦也没料到苏承会突然暴走朝自己发难!

要知道,他的十几号弟兄就在后院儿守着,来的路上苏承不可能没瞧见——

他就不怕伤了自己,他也走不出去——

他受了伤,这一招是避不过的,不过他身后有个厉害的打手,眼疾手快地扣住了苏承的右手腕。

可苏承这一招本就是虚招,或者说是故意喂给他二人的招。

他的左手早已不动声色地抄起了一旁的白瓷花瓶,对准张刀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当场给张刀开了瓢!

后面的人想拦都没拦住!

苏承回乡下种田多年,几乎让人忘了他当年走镖时是个怎样不要命的角色?

打手绕上前来,试图一拳将苏承打倒在地,谁料竟被苏承一脚踹中胸口,整个人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苏承揪住张刀的领子,一拳砸下去!

“死胖子,嗯?”

“又胖又蠢,嗯?”

“你是不是忘了老子当年是怎么把你从那群山匪手里弄回来的?”

是啊!

他怎么忘了,他们遭遇山匪,镖被劫了,他也被抓了。

是苏承单枪匹马,拼死把他和镖带出来的!

代价自然是惨重的,苏承的右手几乎废了。只能回乡下种田,也不无这一缘故。

苏承用来教训他的手,正是那只废掉的右手。

诚然力气是小了许多,可教训一个本就受了重伤的张刀足够了。

苏承将张刀摁在地上摩擦,雪花般的拳头落下。

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张刀,老子不惹你,你真当老子怕了你!”

“欺负到老子女儿头上!你他娘的是活腻了!”

张刀被揍到怀疑人生。

而在后院把守的打手自然早听到了动静,只不过,他们以为挨揍的是苏承。

他们越听越不对劲,终于一窝蜂地冲了进来。

此时的张刀早已鼻青脸肿、奄奄一息。

众人大惊失色,张牙舞爪地朝苏承扑了过去。

单打独斗,或一挑二、三,苏承不在话下,可要说同时与十几条汉子车轮战,还是有些为难苏承的。

就在屋内的局势一面倒之际,屋门忽然被一只小胖腿暴力踹开!

苏小小与苏二狗握着木棍杀气腾腾地冲了进来。

“放开我爹!”

苏二狗暴跳入内!

正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这些混混自然是横的,而苏家人为了保护彼此,全是不要命的。

一番殴斗下来,十几个小混混竟然全被干翻了,再没一个有胆子冲过来。

苏家三霸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苏承将手中的棍子扔到张刀脚边,气喘吁吁地说道:“张刀,你给老子记好了,老子能揍你一次,就能揍你第二次!再敢把主意打到老子闺女头上,老子剁了你!”

三人出了医馆。

这一架打得狼狈,苏承的右手麻了,脚也崴了,苏二狗的脸上挨了一拳,流了一点鼻血。

唯一没受伤的是苏小小。

倒不是她身手最好,她这么胖,其实是不太灵活的,是家里的两个男子汉替她承担了全部火力。

“你们怎么来了?”苏承问。

“二狗说你被张刀的手下叫去镇上,我就猜到出事了。”苏小小说。

苏承道:“下次别来了,我能应付。”

苏小小顿了顿:“你就不问问我,是怎么得罪张刀了?”

苏承不假思索道:“有什么可问的?你再怎么也不会惹他头上,摆明是他欺负你。吃亏没?”

这个与想象中截然不同的回答令苏小小愣了下。

“没有。”她说。

手背那点小伤不值一提,她哭是体质问题,伤势本身并不严重。

“爸爸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外面闯祸!”

“要听话,做个乖孩子,别让爸爸妈妈操心。”

“一个巴掌拍不响,为什么他们不针对别人,只针对你,你先找找自己的问题。”

苏小小小时候听到的最多的就是这些语重心长的鸡汤,哪怕不是自己的错,他们也从来不会听她解释。

一句“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就将她所受的排挤与欺凌轻描淡写地揭过。

苏小小看向苏老爹:“你不怪我回来后没告诉你把张刀打伤的事?要是我说了,你今天就不会毫无防备地去见他。”

苏承浑不在意地摆摆手:“你没吃亏就好。我不去见他,他总有一日也会找上门来,都一样!再说了,你是十六岁,不是六十岁!干嘛考虑那么多?”

二十六,她在心里补了句。

其实她可以做得很周全,为何没提前说,她也不知道。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心态,她形容不上来。

正思索着,苏承再度开了口:“对了,你们两个都来了,谁看着孩子啊?”

女婿病了,看不住三个小家伙的。

当然不能指望卫廷,那家伙自己都下不了床。

苏小小说道:“我找了人。”